我的婚姻,就是场戏

情感   2024-09-18 08:39   浙江  

公众号|猪小闹一闹说(SWNZ520)

 01 

汤竹霖出差了,闺蜜李薇扭着小腰上门来,说一定不能错过这难得的二人时光,最关键的,是得把这段间落下的唠嗑补回来。
一阵酣畅淋漓的天南海北后,李薇发出一声惊呼:“呀,我忘记带维生素了!”
“我有,在梳妆台旁边的架子上,自己找吧。”我说。
半晌后,我见李薇没动静,开口问:“是还没找到吗?”
李薇:“不是。我要那种老式的小颗粒维c片,你这有两个瓶,我分不清楚到底哪个瓶里才是。”
我不以为然地一笑:“两个瓶里都是,你随便拿。”
“不对劲啊,晴宝。既然两个瓶里都是一样的V片,为什么旧瓶里还有小半瓶,新瓶又开了?你平时吃避孕药吗?”
我哈哈大笑:“我做梦都想能有个孩子,哪会吃避孕药!具体哪个瓶里的我也说不好,平时我吃的时候多是汤竹霖拿好给我的。”
“晴宝,你来看,这两个瓶里装的不是一种药。”李薇少有的严肃口气,让我也禁不住一愣。
乍一看,李薇手上拿的都是小的白色圆片,分别是从我家两个维c瓶里拿出来的。但在她的示意下,我很快也发现了它们真不是一种药,因为药片上的logo明显不同。
空气突然静得可怕,紧张感和压迫感扑面而来,似乎房间的角角落落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我听出自己的呼吸声,一次比一次急促。
 02 
一个星期后,李薇请熟人对两种药片做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其中有一种确实是维生素C;另一种,真是避孕药。
结婚三年多建起来的彩色世界轰然坍塌,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四年前的一次公司联谊会上,我认识了汤竹霖。他比我大三岁,浓眉大眼,高大帅气,很是显眼。
但我总觉得,当他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时,有时眼神会突然地顿一下,然后抿紧嘴唇绷紧面部表情,再移开视线;有时是意味深长地看向席间正活跃的人,视线收回时眼神陡然黯了。
后来想想,正因为这个发现,我才记住并喜欢上他的吧。
汤竹霖说,他对我是一见钟情。我白皙的皮肤和小巧的五官,以及恰到好处的身材,一下就将他“俘获”了。
可我仔细回忆起整个活动期间,他也没怎么看向我。对此,汤竹霖的解释是,一个男人真喜欢上一个女人,是不敢看她的。
后来才知道,汤竹霖那略带忧郁的气质,是有渊源的。他的生母在他上初三那年去世了,后来他爸又找了好几个女人。
但是,他跟我说,整个高中和大学期间,他跟他爸爸在一起吃过的饭,不足十顿。每次放假回家,他都是跟他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都说怜惜是爱的前奏。我想,我对他的爱,也是从最初的怜惜开始的吧。听他说起这些过往时,我有心酸的感觉。
 03 
我跟汤竹霖能走到一起,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概就是,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为了不跟我妈继续纠缠,我爸把市区的房子给了我妈,就当一次性付清了我的抚养费。
所以,我脑海中对我爸的记忆是模糊、不具体的。
我妈后来也有过两个男的。一个是我上小学时找的,那人带来的男孩老欺负我,我妈一怒之下把他们轰走了。
另一个是我上高三时找的。因为我马上就上大学了,没人敢再欺负我了。这人到现在还跟我妈在一起,对我也还过得去。
一开始,我妈是不同意我跟汤竹霖在一起的。但后来禁不住汤竹霖的拼命表现,我妈才勉强松口。
但有一点,我妈只出席了我们俩的订婚和结婚仪式。其余时候,比如汤竹霖奶奶去世,他爸满五十岁的生日,她都找借口没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中间似乎也透着某种诡秘。
我妈既然同意了我们在一起,为什么又找尽借口推脱,不愿意跟我们这边来往?就算她平时深居简出,但我是她的亲女儿,这点她应该知道的。
在生孩子这事上,因汤竹霖是他爸膝下唯一的孩子,他爸明确表示过,将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后,就送他一套房,外加十万块现金。
种种疑虑聚集到一起,挤得我的大脑好像马上要爆炸。
 04 
汤竹霖回来后的当天晚上,我便把两个药瓶摆在了他面前。
照样微黄的灯光,照样是住了三年多的客厅,还是原来那真皮沙发和大理石茶几,汤竹霖依旧帅气逼人,可我心里却已判若两人。
我的视线在汤竹霖衬衣的第二颗纽扣和脸之间,来来回回地不停扫射。只有老天知道,我多想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心里到底想着些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汤竹霖给我的解释是:他不想要孩子。
可这说法明显无法取信于我。从他平时对待小动物和别人家孩子的态度上看,他是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孩子的。
另外,汤竹霖的父亲很有钱。我们结婚时他替我们全款买了房,还大方地写上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彩礼也给了将近二十万,办婚礼时收的礼金也全都给了我们。
汤竹霖和我都有工作,月薪合起来近两万。退一步说,万一孩子生下来后,在经济上真有什么困难,他爸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再退一万步说,真不想要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商量?
所以,我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汤竹霖见我不信,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下后,借说出差刚回,累,想溜。
我使劲揪着他衣服下摆不放,略带撒娇地威胁他说,今天晚上不说清楚的话,谁也别想睡觉。
然而,平时就差把我宠上天的他,这一次破天荒地,像变了一个人。
汤竹霖两次试图掰开我的手无果后,直接用大力气一扭身挣脱我,头也没回地冲进了房里。
留下我独自感受着呯的关门声带来的隔阂、挫败感,和被他挣脱的手指的麻木、疼痛感。
 05 
那晚之后,汤竹霖早出晚归,尽力地回避着跟我的接触。直到,我偶然有了个新发现。
单位要办公示栏,要求每人上交一张正式的半身照。我记起自己前不久考证时曾拍过一张,便去家里储物箱中找。
很快,一个久远得发黄的笔记本猝不及防地映入了我的眼帘。打开一看,里面记载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哪月哪号收谁多少人情钱,或是哪天买了什么电器,保修多久,等等。
我正纳闷汤竹霖收着这样一个本子有什么意义时,笔记本底封面夹层中一张发黄的黑白照,刷一下滑了出来。
那应是汤竹霖的妈妈和爸爸年轻时的合照。因为我从他们两个人的五官上,都能找到汤竹霖的影子。
惊到我的,是照片后面的字。
照片的背边,有一行简短的字: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的第一反应,这肯定是哪个愤青看多了武侠片,胡乱写的。
但很快我就轻松不起来了。因为我发现,那字迹不像是用笔写上去的,反倒像用血。字体经岁月侵蚀发了黑,但很明显,无论是运笔还是轻重都不均匀。
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疑惑,我突然莫名有了误入狼穴的恐惧感。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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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小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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