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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花》链接合集
接上文：
卫容一听“曾孙”两个字就有些心惊胆战，她这辈子这样勤于骑马、练箭，还有跳舞，其只一个原因就是希望自己的身子能康健一些，实在是上辈子生孩子这件事，给了卫容太多的挫折。偏 偏，这辈子，卫萱嫁给范用，半年就怀上了孩子，这说明肯定不是范用的问题，而是卫容自己的问题，所以卫容此刻听见“曾孙”儿子就有些难受，她也知道陆湛是 楚夫人的独子，也是大房唯一的嫡子，他若是不能有儿子，按照大夏朝爵位传嫡不传庶的规矩，说不定陆湛连爵位都保不住。从萱瑞堂出来，卫容要往清川如镜去，可陆湛走的方向却是回兰藻堂，她忍不住道：“你不去清川如镜给母亲问安吗？”卫容看着陆湛，却也没有为难他，她对陆湛母子的心结一点儿也不了解，自然也不能贸贸然就以孝道劝陆湛，他身为朝廷命官，那又是他自己的母亲，他想必比自己更清楚这个“孝”字。卫容到清川如镜时，楚夫人难得地停笔看了看她，或者说是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陆湛，这才又重新提笔。卫容今日没用管问先生的笔了，如果用了就实在太戳楚夫人的眼睛了。练完字，楚夫人丝毫好脸色也没给卫容，更不提指点她的字了。卫容回到兰藻堂的时候，见陆湛居然在南窗榻前看书，不由惊奇，“三爷今日不用忙公务么？”陆湛招了卫容过来，搂了她坐下道：“我这是借着新婚躲懒，这几日应该也不用进宫，明日我陪你去庄子上骑马如何？”卫容眼睛一亮，可是那星光旋即就湮灭了，“不太好吧？”她嫁过来一个月都不到。“无妨。我去和老祖宗说，打发了掬霞也好，我去庄子上躲懒，没个伺候的人怎么行？”陆湛笑道。陆湛没有接这茬话，只道：“这几日我不在家你都忙了些什么？”卫容就道：“这几日我跟着母亲练字呢，哦，对了，你还有管问先生的套笔吗？”“管问先生一生就制了那么多套笔，用一套就少一套，我手头也就你如今这一套。”陆湛道。“物是死物，当时子施求得恳切，我就送与他了，要知道他是转送给你，我当时就将他撵出去。”陆湛调笑卫容道。卫容却没理会这茬，“可是我看母亲也是极喜欢的，不然她不会一眼就认出来。”卫容料想楚夫人那样的人，肯定是想要管问先生的笔的，而陆湛居然也没送给她。卫容就知道估计这伤口碰不得，她环抱住陆湛的腰道：“你能再寻得一套么？”卫容就道：“不是为了母亲，是为了我，一直找不到契机讨得母亲的欢心，你就帮帮我吧？”卫容抬头也很恳切地看着陆湛。“不必费心，她的心是太湖石做的，瘦、皱、漏、透，你再多的情意进去了也就漏了。”陆湛道。卫容已经多少猜测出一点儿这对母子之间的症结了，她摸了摸陆湛的脸颊道：“可我还是想试试，也不全是为了母亲，今后万一咱们吵架，你回过头来指责我不孝敬婆母怎么办？”陆湛心想，也只有卫容能直言不讳地说出这种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卫容耸耸肩，“谁知道呢，色衰而爱驰，若是今后我背后有婆母撑腰，就不会被那些狐媚子欺负了去。”陆湛捏了捏卫容的鼻子道：“你若是这样想，那还不如在我这儿多卖点儿好，靠我可比靠她稳当。”卫容环住陆湛的腰撒娇，“不要，你就帮我去找找管问先生的笔吧，母亲的字写得实在太好，我想跟着她学，这拜师总得交束脩的嘛，你是我相公，这件事自然该你办。”卫容想了想，上辈子他们可没什么交集，不过卫容一时心血来潮地问陆湛，“你说咱们上辈子认识吗？会是什么样子呢？”“所谓缘定三生，咱们上辈子自然也是夫妻。”陆湛大言不惭地道。卫容撇撇嘴，“所谓的三生不一定就是上辈子开始啊，说不定上辈子你对我不屑一顾呢。”陆湛揉了揉卫容娇软的身子，“你对自己就这样没信心？”卫容嗔了陆湛一眼，这人说话太狡猾了，实在讨厌。她一提映月，陆湛就顾左右而言他，看来映月比掬霞可烫手多了。卫 容也不想再和陆湛纠缠这种事情，有些事本来就急不得。卫容转而道：“贞姐儿出嫁的日子也快到了，她自己怕得不得了，她今后嫁到陕西，虽说是在外家，可毕竟 是为人媳，我在陕西倒是有个铺子，你看，今后如果贞姐儿有什么消息，能不能让她送到铺子上，咱们也就不至于被人蒙蔽？”陆湛摸了摸卫容的头，“看来咱们阿容也有防人之心了，不用你的铺子，你的铺子还不是何家的铺子，你自己都还没把人心给收拢。我在陕西给贞姐儿准备了几间陪嫁铺子，只是没列在单子上。”卫容没想到陆湛在陕西也有铺子，“你是一早就打算将贞姐儿嫁到陕西了？”陆湛道：“那倒没有。不过晋商的脑子活，我替母亲打理嫁妆的时候，自己也在陕西置办了几间铺子，主要是为了在那边寻大掌柜，倒不是为了那几间铺子。”卫容一听就来劲儿了，“三爷到底有多少家当啊？当初三爷一甩手就给了我十万两银子，也让我吃惊不小呢。”十万银子上辈子对卫容来说那也是巨财了，这辈子得益于她在杭州的两年，但是也算不得少了。上京城里的人家，铺子、宅子肯恩多，但是转眼能拿出十万银票的也不多。陆湛笑道：“也不多，但是总归不会用媳妇的嫁妆就是了。”等卫容看到陆怡贞私下那份嫁妆单子时，简直吓了一大跳，明面上老夫人给了两万两银子的嫁妆，和陆怡元是一样的，楚夫人贴了三千两，陆湛补贴了三千两，但是陆湛给陆怡贞另外开列的单子上，卫容才看到，他还给了陆怡贞“昌隆”票号半成的股份。昌隆票号，可是顶顶大名，京城也有昌隆票号，背后因为有晋商的牌子当保证，信誉是极好的，何氏的银子就存在昌隆里。卫容没想到陆湛居然是昌隆背后的大佬。“三成？”那也是天文数字了，“你哪里来的本钱啊？”据卫容所知，齐国公府就是再富贵，也断然不会有那么多银钱。陆湛捏了捏卫容的鼻子，“你以为你相公的西洋话是怎么学来的？”“怎么会？”卫容没想到陆湛当初的游学居然是去了海上。那样危险，除非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想去海上赚钱的。而陆湛可是未来的齐国公。陆湛道：“人生一世，总想四处走走看看，年轻的时候才有勇气。”陆湛搂着卫容道：“现在的确是没有勇气了，我要是去了，你肯定是不会为我守着的吧？”卫容伸手去挠陆湛，“你什么意思啊？”说得她好似不贞静贤淑一样。“树欲静而风不止啊。”陆湛握着卫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指，“所以我舍不得死。”陆湛说到做到，第三日上头就领着卫容去了京郊的庄子上，庄子背靠西山，登上去还可以远眺皇城，黄色的琉璃瓦，朱红的宫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美轮美奂。陆湛和卫容策着马缓缓地往山上走，走到山顶，视野一片空旷时，卫容忍不住翻身下马跑到前头像鸟喙一样凸起的石头上去，双手合拢在嘴边，大喊道：“陆子澄！陆子澄！”陆湛骑在马上懒洋洋地走过去，从马背上俯视卫容，“有你这样称自己相公字的吗？”“本来就是来看夕阳的。”陆湛翻身下马，放了两匹马自己去一边吃草，他将虎皮垫在地上，搂了卫容坐下。“别人都爱看日出，我独爱夕阳。”陆湛眺望着远处不再灼目的红日，“这世上的善始善终唯有它做得最好，朝霞灼灼，晚霞迤逦。幼时读史书，人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善终’二字，不管怎么惊才绝艳，或晚年凄凉，或死后骂名，祸及子孙。”卫容伸出手握住陆湛的手，“你这也太绝对了，别的不说，就拿福佑年间的首辅张大人来说，他不就是善始善终么，儿子最后也成了首辅。”陆湛低头看着卫容，“老张大人可不是自己想致仕的，他是察觉到了皇爷对他已经不再信任才离开的，他儿子更是个太平宰相，一点儿实事不干。你怎么不说他儿子最后的下场？”卫容想了想，“看来夫君是既想能做点儿实事，又想能善始善终。”陆湛道：“自古既想做事又想善终的，实在寥寥可数。”卫容将双手都覆盖在陆湛的手上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过事在人为，不管你怎么选择，只要对得起咱们来世上走一趟就行，活个痛快就行了，至于长短却不用太过计较。”陆湛看了卫容良久，看得卫容心里都发虚了，这才抬起她的下巴道：“看来我是捡了个宝贝回来。”卫容拍开陆湛的手道：“什么捡回来？是抢回来的好不好？”“行，抢回来的。”陆湛忽然将卫容抱了起来，吓得她惊声尖叫。“你知道山贼抢了女人后都是怎么办的吗？”陆湛抱着卫容往两匹马走去。卫容的笑声大约已经传遍了整个山林，“快放我下来。”陆湛搂了卫容同乘一匹马，还让卫容坐在自己前面，面对自己。卫容就是再傻，多少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开始使力挣扎，“我自己能骑马。”陆湛低头含住卫容的唇瓣道：“你不是我抢来的女人吗？俺们山贼都是爽快人、急性子，咱们先行了洞房，等回了山寨再补礼。”卫容被陆湛的话给惹得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摇头道：“你一点儿也不像山贼，太斯文了。”“有野蛮的，还在后头。”陆湛单手控缰，空出一只手探入卫容的衣襟。卫容开始“嗳、嗳”地叫唤，“陆湛，快放手，这可是在路上，你不是来真的吧？”陆湛低声哄着卫容道：“怎么不行，路上又没有人，我拿披风挡着你，保证一根头发也不露出来行不行？”卫容还是不允，“不，不，这怎么可以，你不正经！”卫容说不出理由来，只觉得太难为情了，又觉得陆湛太不正经了。“哪个做夫妻的私下是一本正经的？珠珠，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是也喜欢吗？”陆湛道。“谁喜欢了？每次都是你逼我的。”卫容恼羞成怒地道。“那昨天晚上，是谁主动钻到我被窝里来的？我一时没顾上吃这小东西，又是谁自己送到我嘴边的？”陆湛的手下一用力，痛得卫容忍不住叫出声。卫容抬腿想去踢陆湛，“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明明是你逼我的，你说我要是主动，一次就放过我，我才……”后面的话卫容脸烧得都没法儿说了。陆 湛抽回手，掐住卫容的腰道：“好，既然你提起这个，咱们就理论理论。为夫正值壮年，平日又是习武之身，正值新婚燕尔，少奶自己不肯给我一口饱饭吃就算了， 稍微用点儿力气就嘤嘤哼疼，这也算了，偏偏又连我身边一个母蚊子都容不下，叫我阳气亢盛，阴阳失衡。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卫容才知道原来陆湛对自己还有这许多怨气的，忍不住辩解道：“这怎么能怪我，是你自己，自己太……勇武了些，我身子算是好的了，若是换个人来只怕更受不住，早累晕了。”陆湛笑着咬了卫容的耳朵道：“那你昨夜总没有再累晕吧？我是不是信守了承诺？”陆湛见卫容耍赖捂住耳朵不想听，他拉下卫容的手道：“你别耍赖，我不是非要行事，只是咱们夫妻之间总要开诚布公。”陆湛道：“你不是不喜欢我身边有其他女人吗，如今我教你个法子，你听不听？”卫容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陆湛是调笑自己，不过不听吧，又生怕真错过什么法子，卫容挣扎了再三，才傲娇地抬了抬下巴，“你说吧。”陆湛看见卫容那副骄模样就想笑，低头在她唇上使力咬了一口，这才道：“你说男人家里有了如花似玉的妻子，为何还要另纳妾室，或添置外室，那些女人瞧模样只怕给家中妻子提鞋也不配？”卫容其实也是纳闷儿的，她就问：“那你说是为什么？”陆湛也没有吊卫容的胃口，直言道：“不就是图个新鲜么？这八抬花轿抬回来的妻子，总嫌私下太正经，偏偏你们也难做，不正经又如何立威，是不是？”“可是人都有劣根性，都有自己的欲、望，比如你，就是个天生的醋坛子。所以男人在妻子那里得不到的东西就只能去外边寻了。你这样亏待我，现在咱们是情浓爱蜜，我能接受，可是将来，你自己是不是也怕我回头来怨你？”陆湛叹息一声，“好珠珠，我现在说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是将来你就会明白，我是把自己的心都在你面前剖开了，把一切都交在了你手上，只看你肯不肯用心。”卫容的眼圈都红了，“我怎么不用心了，难道不陪你胡闹，就是不用心？”陆湛无奈地笑了笑，“你这牵驴子也总得挂个萝卜在它跟前儿吧？是不是让它舔上一口，它才能跟你走啊？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道理放哪儿都是一样的。”陆湛承认道：“我的确是想哄你，可也是想教你。你与其指望天生就喜欢偷腥的男人能洁身自好，还不如自己勾着他、逗着他是不是？只要你让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那还不是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卫容知道陆湛的意思，说白了还是得看女人自己的本事，若是光凭着一个正妻的身份就指手画脚却是不能够的，还得自己有本事让男人心甘情愿。“不对，我还是觉得你是在哄我。”卫容皱了皱眉头，“而且你的话也不对，让我想想，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卫容一时没想明白的是，男人既然不能洁身自好，凭什么女人就该洁身自好呢？卫容这样说，就以为了了，结果陆湛却伸手去撩她的裙子。卫容吓得赶紧压住陆湛的手，恼怒道：“你做什么？”陆湛看见卫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就来气，他渴得不行，她却没事儿人一样。“道理说不通，咱们就比力气，谁赢了就听谁的。”“你可以借着我对你的怜惜和爱意来达到目的，这是你们女人天生的本事，难道就不许我靠力气混口饭吃啊？只可惜没有人体谅我、怜惜我则个。”陆湛唉声叹息。卫容真是被陆湛逗得哭笑不得，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可最后到底还是被陆湛得逞了，还平白废了卫容的一条亵裤。马行下坡，脚程本就快些，偏偏陆湛还放开了马来跑，卫容就有些吃不消，捶打着陆湛叫道：“你控着马，控着马呀。”陆湛只低头亲了亲卫容的脸蛋，“珠珠，你且忍一忍，这样才爽利。”只可怜卫容一双细腿颠得忽上忽下，承受不住陆湛的力道，身子就只能往后倾，如此一来小腹受力，更是累得厉害。黄昏时分，倦鸟归巢，山野间炊烟袅袅，远处还能看到骑在牛背山的牧童横笛于唇边，近处有樵夫担着柴禾从林子里走出来。卫容看见那短打褐衣的樵夫出现时，简直没吓晕过去，猛地一下就扑到了陆湛的怀里，低呼道：“有人，有人。”只听得陆湛闷哼一声，他就将卫容整个罩在了披风之下。其实那樵夫哪里及得上千里马的脚程，不过是偶然从岔道走出来，就惊到了正在做坏事的卫容。卫容都吓呆了，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惊一乍的，让向来以“自控”为傲的陆湛，都提前到了。两个人走到庄子门口时，卫容咬了陆湛的脖子一口，才开口道：“等会儿叫我怎么跟念珠儿她们解释我的亵裤去哪里了啊？”“等会儿我服侍你沐浴，不用她们就是了。”陆湛现在十分好说话。卫容将擦过东西的亵裤团成一团塞入陆湛的怀里，“等会儿你拿去烧掉，只能你亲自烧哦，不许假手他人。”陆湛低头说好，抱了卫容下马，替她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两个人这才又一派清冷高贵的模样回了屋里。卫容和陆湛原本是打算在庄子上多住几个晚上的，反正陆湛最近也不用你管当值，哪知道第二日上头陆湛的侍卫甘翼就到了庄子上，对他不知说了什么，陆湛就吩咐杨定和捧雪等人收拾行李回府。陆湛道：“周阁老要将小孙女儿嫁给魏王为侧妃，亲事已经定下了。”“眉姐儿要嫁给魏王？”卫容不由想起当初那魏王看自己的眼神，还有他的丑态，“眉姐儿怎么肯屈居去当侧妃啊？”卫容皱了皱眉头，“魏王可不是什么好人。”卫容又问：“眉姐儿的这件事，跟咱们提前回上京又有什么关系啊？”卫容眨巴眨巴眼睛，还真低头沉思起来，然后才看向陆湛道：“我要是说错了，你不许笑话我，也不许说我脑子笨。”卫容心里打着鼓，其实也害怕自己说错了，陆湛今日能开口跟自己说这样的事情，卫容已经觉得倍受鼓舞了，至少陆湛没有将她隔绝在“可议之人”的范围外。“按说周阁老这样的重臣同皇子有来往，这是大忌，周阁老两朝元老，绝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卫容试探性地道。“魏王就番的事情我曾经听老太太提过，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也没有消息，肯定是皇爷将朝中主张魏王就番的折子留中不发了，太子憨弱，魏王又迟迟不就番，这就难免令投机之人心动了。”卫容接着道。“可是不对啊，周阁老已经是首辅了，即使有从龙之功，百尺竿头也无法再进一步，除非……”卫容一下就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虽然上辈子周月眉没有嫁给魏王当侧妃，但是周阁老的确是近几年倒台的，只是具体的时间卫容记不得了。“除非周阁老自知在朝中留不久了，想埋下伏兵，等待将来东山再起。”卫容道。太子一系早就有人在旁边摇旗助威了，还轮不到周阁老如今来烧热灶，而万一赌对了魏王这一系，将来就可期了。卫容抬头一副讨赏的模样看着陆湛，她自觉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我说得对不对？”陆湛笑着捏了捏卫容的滑不留手的脸蛋道：“真是难为你什么也不知道，仅从一桩亲事就推论出了这么多。结果虽不中，却也相去不远了。”“你给我写一张‘以此为据’的条子，我就告诉你。”陆湛轻轻刷着卫容的唇瓣。卫容真是心如猫爪，周家的事情本来不关她的事情的，可是偏偏魏雅欣实在叫人讨厌，卫容就急于想知道周家的事情。卫容撒娇道：“不用写吧？昨天没写，你在马上还不是一样欺负我。”卫容鄙夷地皱了皱鼻子，她怎么觉得她从头到尾都是被陆湛强迫的？“可是现在不是没有纸笔么，好哥哥，你先告诉我，我回去写给你行不行？”卫容痴缠着陆湛道。陆湛点了点卫容的鼻子，“求我的时候，就是好哥哥，平日里就趾高气昂的喊我陆湛。”陆湛见卫容如此急躁，就有意磨一磨她的性子，故意岔开话题，哪知道卫容完全不怵他，甚至还骑到他腰上来摇他的脖子。“哎呀，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的。”卫容其实早就想跟陆湛提魏雅欣的事情了，可是又怕陆湛觉得自己太记仇，不宽容，今日借着机会正好问问。陆湛先是想磨卫容，到最后才发现，反而是他拿她毫无办法，“好了好了，我头都被你摇晕了。”陆湛拍了拍卫容的屁、股，示意她坐好。卫容乖乖坐好，还从茶桶里提起茶壶给陆湛斟了一杯茶。陆湛没伸手接，卫容就乖乖地将茶杯送到陆湛的嘴边，伺候他喝了。一时间，陆湛又觉得卫容的性子急也不是什么坏事了。“你也说了周阁老是两朝元老，他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将亲孙女儿嫁给魏王当侧妃。不得不说，这里头你那位死对头周家五少奶奶魏氏出了不少力气。”陆湛道。“她这个人眼界太小，又瞧不得别人好，最喜欢用手段，还喜欢算计人心，反过来也就容易被人算计。”陆湛道。“周月眉就是她亲自送到魏王床上去的。”陆湛有些轻蔑地道。卫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想到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而周月眉还是魏雅欣的小姑子，“她做了这种事，以后还怎么在周家立足？”“说来说去，还是周月眉自己蠢，周家养狼反被狼噬。魏氏自以为这件事做得隐秘。不过我们能查出来，周阁老自然也查得出来，魏氏和周家已经翻了脸，如今她仅所能依仗的就是魏王的势。周月眉就是她献给魏王的投名状。”陆湛道。“周家已经富贵至极，魏雅欣为什么还要和周家反目啊？”卫容不解。“你 是不知道周五那个人。周家这位最小的少爷，大家也很少听说，那是因为他被周夫人养坏了，十年前就送到了周阁老的老家养去了，去年才回到京城。周家为了掩藏 周五的事情，可费了不少心思。”陆湛道，“魏氏表面上瞧着光鲜，只怕也是受不了周五的虐待，这才一门心思巴结上魏王的。”“你不必知道，听了只是脏了你的耳朵。”陆湛摆摆手。卫容一阵唏嘘，本来她还纳闷儿魏雅欣怎么能巴结上周家嫡出的少爷的，而周家居然也肯娶她这个无权无势的贫家女，如今卫容才知道，周家是不敢祸害世家大户的闺女，怕闹出来影响周阁老的名声。“果然还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自有老天收拾。”卫容道。陆湛笑看着卫容，“你指望老天，还不如指望你相公。”卫容闻言一惊，当然也不是很震惊，只是一把抱住陆湛的手臂，也不说话，就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深情地望着陆湛。“魏氏能搭上周五，自然要有人牵线，还得有人替周五遮掩。魏氏要搭上魏王，自然也需要人牵线，不然她能有什么法子。”陆湛淡淡地提示卫容。卫容这才明白，陆湛这人比自己还要记恨。而且人家是绝不会白吃亏的人，早就一步一步算好了的。魏雅欣算计人心，陆湛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是她巴结上了魏王，也算是不错呀。”卫容假惺惺地道。“魏王想拉拢周阁老，以为通过女人的手段就能避开嫌疑，其实连你刚才都能从结果分析原因，宫中的皇爷难道会不清楚？魏王这个人也是喜欢自作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他想不就番都难了。”陆湛道。卫容心想这里头的事情太复杂了，一桩婚事，几乎就能拉下周阁老，也能顺利将魏王送到番地。多少人在这里头插了手，多少心机用到了这个上头，真叫人害怕。陆湛道：“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是她自己太亲近魏氏了，识人不清，自食恶果而已。”陆湛这话，让卫容不由想起了自己，还有陆怡贞，总觉得陆湛是借机敲打自己。而那天陆湛借着夕阳言事，也是意有所指。虽然陆湛这个人的肠子太弯弯绕绕，但是卫容不得不庆幸，她好歹算是和陆湛一边儿的。两人回到国公府时，陆湛直接去了外院的和气堂，卫容知道他肯定有下一步的计划要同人商议，她闲来无事就翻起了账册。何家的半幅身家可不是一般的多，各行各业几乎都有，卫容要受纳归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她一时还没有头绪该如何办，只能一边看账册一边想。今天就更新到这里。喜欢这个连载的话，别忘了给大甜点个赞哦！明天中午见！感谢大家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