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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链接合集
书房里没了旁人,梁九功都出去了,便只有康熙同齐荷两个人在。 本来两个人就坐得近,先前遏必隆在,康熙与齐荷便都各坐各的。 “你软糯可爱,朕就喜欢你。你是小姑娘,朕也喜欢你。” 想起那时候的克制,康熙回想起来,倒是觉得别有意趣。 他抱着齐荷,捻她的手指尖:“朕不过比你大了几个月。说起来也是同岁。若是比你大上几岁,朕只怕是真的忍不住的。” “朕有时候又想,幸而是从小就遇着了你,将你放在身边长大。你小时候的样子朕都见过,朕也特别的喜欢,就特别好。” 齐荷也不知怎的,到了乾清宫来了,仿佛不觉得似坤宁宫那里那么热了。 齐荷心里琢磨,要不这些时日,就同康熙一道宿在乾清宫好了。 她心里一会儿起念头想着这些事,耳朵里却认认真真的听见了康熙的那些话。 唇角早含了笑,齐荷喜欢同康熙亲近,一直就喜欢这么黏黏糊糊的亲来亲去。 就着心里头的那股子受不了,用被他捻热了的指尖戳他的胸膛:“方才大些的小姑娘,一直在偷看你。她喜欢你。” 康熙就笑,用唇捉她的指尖,用牙轻轻研磨她的指腹,也就是垂着眉眼只管笑:“朕没瞧见。朕眼里,只瞧见朕的齐荷儿了。” 他的齐荷儿倒是胆子小,娇娇软软的慢热得很,说喜欢他,对他有好感,还说想好好爱他。 从前,与她袒露想要独占她的心思,她不大懂,还同他胡搅蛮缠的。 后来说喜欢他,但他护的好好的,她也从未表露过吃醋,大约还是不懂这些。 现如今倒好了,为着个见都没见过的钮祜禄氏,她在这儿拈酸吃醋,酸人家偷看他。 只是腿骨上却柔软得很,康熙的手稍稍收紧些,便是满溢的绵软弹润。 独占欲作祟。当年,他连庶妃们稍稍亲近些她,他都是不乐意不高兴的。 康熙却反而有些心疼。这样的滋味,总归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康熙眼睛里头跳跃的星光,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他的高兴。 齐荷环过他的腰身,抱紧了,才小声说:“皇上当初,不是要我独占你么。” 康熙眸中星光更亮,他克制不住,咬了她的唇,沉声说是。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帝王放出来的汹涌感情与潮水般的暗流,他用了些力气,重重碾过她的唇:“齐荷儿,你想独占朕了吗?” 亲出一眼的水光春色,她软软的躺在康熙怀里:“她喜欢你。我不高兴。” 这回亲的好深,齐荷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轻喘半晌,自己又贴近康熙,亲亲他的喉结,抵住要追上来的康熙,用一汪轻轻浅浅的情丝缠绕,凝望着年轻英俊的男人。 她的声音似乎比蜜还甜些:“别以为我不知道。外头,他们都在夸你。” “说皇上是天纵英才,这般年纪,便能有如此成就,是千古难得一遇的明君。还说你,长得特别好看,英俊挺拔,少年风/流,那么些人夸你,自然多得是小姑娘对你芳心暗许。” 她不高兴,但是又有些高兴。康熙哄着她,说喜欢她,爱恋她,她就高兴。 康熙就笑,哄着娇娇的齐荷:“那要怎么样,皇后才会高兴呢?” 齐荷眨眨眼,脸红红的,眼睛水水的,头发有些些的小乱,步摇松了些,挂在那里轻轻的慢慢悠悠的晃。 贴近她的耳朵尖,康熙热息落下去:“齐荷儿,你把朕锁起来,好不好?” 他给她出主意:“你就把朕锁在乾清宫里。让朕谁也不许见,也不许任何人见朕。只有你可以见朕。” “把朕锁起来。你可以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想如何便如何。别人再喜欢朕,也得不到朕。只有你可以。” 齐荷的脸都红透了,指尖羞的蜷缩起来,目光里却一水的期待:“可、可以吗?” 康熙亲下去,一触即分,慢悠悠的说:“可以啊。怎么不可以呢?” 他抽了她衣裙上的系带,送到齐荷手上,把自己双手都送上去,眉眼含着深远的情诱/惑她:“现在就可以。先把朕绑起来。” 这么强势霸道的男人,邀人绑他,就很难不动心,很难不行动啊。 康熙还教她,她红着脸绑人,没什么经验,就绑的很松。 康熙对她索求还挺大的,有时候黄昏,有时候日出,有时候晌午,想要她,瞧着她喜欢,几下撩拨,便又是一身爱痕。 康熙又笑,深深凝望她:“齐荷儿,这里不会有人来的。” 康熙闲闲一笑,盯着她瞧:“绑起来之后呢?没了么。” 他用脚碰碰她,轻轻浅浅的笑着:“朕要是你。绑起来之后,便让朕躺下。然后你直接坐上来。朕当时所想,要将你锁在乾清宫里,可不仅仅只是锁着。朕所想的要是能画下来,写下来,那都是违禁的程度。” 独占欲作祟,吃醋了,不痛快了,不高兴了,只需要一场淋漓的爱便能缓解,甚至消解。 它永远能明明白白的昭示,这个人,这颗心,这个身体,究竟归属于谁。 她抱住康熙,把自己送到他怀里:“我其实也很高兴。” 齐荷把康熙往后推,康熙靠在了后头不知何时齐荷拿过来的软枕上。 齐荷的声音轻轻的,像柔软的小动物,手却慢慢摸了进去:“他们夸皇上,她们喜欢皇上。我不高兴,但是我又高兴地很。” “你是我的。”康熙的手被送上去,被推到了脑袋上头,他真的没有动,齐荷很高兴,笑了笑。 最喜欢她一眼水汪汪的清白娇柔,却勾着他的娇/媚清甜。 康熙望着上头,娇软雪白的齐荷,她就像是一片云,温柔的包容他。 康熙像是沉在绚烂的光亮里,他紧紧锁着齐荷,绑住的双手反过来扣住她,系带在齐荷那里,慢慢横亘出一道道的红痕。 康熙用系带绑着的双手箍着她,她受不住,挣了几回没挣掉,可系带却彻彻底底成了死结。 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看着她尚有些松的衣裙,男人餍足的轻笑:“这身衣裙极好看。” 下一刻,就瞧见康熙笑:“这系带解下来,还配上去。” “只是衣裙有些皱了。皇后不在外头穿。就在私下穿。只穿给朕看。” 夏天日光炽盛,那亮亮的光落在这套衣裙上,流泻的都是浅浅的紫色流萤,上头别出心裁的绣了几只森草里的萤火虫,很漂亮,齐荷见了就喜欢。 可方才,康熙咬开她的衣襟,萤火虫垫在身上,都不能看了。 齐荷想了想,还是觉得收拾干净了,回头依了康熙的话就罢了。 若真是要穿出去,只怕她自己看一眼,就永难忘记这在乾清宫书房里热烈的午前时光了。 康熙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齐荷笑了笑,先将害羞的团成一团的皇后抱起来,放到另一边的坐塌上,然后才开始收拾他们俩刚才弄过的坐塌。 齐荷身上有点软,自己悄摸摸抱了两个干净的软枕过来,抱着一个靠着一个,自己默默出了一回神,然后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边的康熙身上。 他小时候就挺高的,长大之后宽肩窄腰,个头猛蹿,更显得十分高大。 齐荷长得也不慢,比起庶妃们,除了博尔济吉特氏之外,就她是最高的个子了。 骨架子不大不小,细腰长腿,该有的地方都有,她十六的时候,也便是去年,佟佳太后就说,猛然觉得她好像一下子从小女孩变成了少女的模样。 可和康熙比起来,尤其是被康熙抱起来,她仍然十分的娇小。 这个角度,还能清晰看见他衣摆下露出的一点点大长腿。 想着这腿方才还紧紧勾着她的腿骨,齐荷的眼底落下一点点的水色。 目光中尚未退去的柔软潋滟轻轻荡漾,康熙的腰,也确实是,很有劲。 齐荷再看不下去了,欲盖弥彰的把自己的脸捂住,企图逃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康熙收拾完了过来瞧着她,本来以为她自个儿窝在这里只是在自己静静的缓一缓,结果过来一瞧说了话才发现,他的齐荷儿竟睡着了。 齐荷迷迷糊糊的,倒也没有睡得多深,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康熙将她抱在怀里了。 “我怎么睡着了?”齐荷伸伸懒腰,抱住康熙的胳膊,在他的肩窝里软软的蹭,“什么时辰了呀?” 康熙抱住她,要外头候着的梁九功送了些热水进来,他亲自拿了干净的帕子浸了热水,然后拧干,给齐荷一点点的擦脸。 康熙说:“快要用午膳了。你若饿了,朕这就吩咐摆膳。” 齐荷又抱着康熙蹭了蹭,她不想起来,就赖在康熙怀里。 偷偷看了一眼那边的坐塌,没忍住,小小声感叹:“好干净呀。” 康熙身上只穿着两层轻薄的单衣,抱着齐荷的时候,袖子稍微被弄得上了些,齐荷一眼就看见了他手腕上绑过系带的红痕。 贴近齐荷的耳朵,康熙热息吐露:“这是你绑朕留下的。朕要留着。” 康熙又笑:“没事。朕不说。再者,这世上除了你与朕,谁还敢这样。” 康熙疼爱齐荷,她的事,都是亲自来的,完全不假手他人。 将女孩儿抱在怀里,还是娇小的一只,康熙自己吃着,也照顾着齐荷。 齐荷说乾清宫凉快些,要留在乾清宫午睡,往后还想要在乾清宫起居。 他在书房办公,想着齐荷就在乾清宫里陪着他,心情益发的愉悦。 暂停选秀之事,尤其是定了要无限期的暂停,说是此后再也不选秀了。 这几年也只同皇后在一起,内务府的人心里就多少有些猜想了。 只是康熙如今锐意进取,鳌拜的事这几年尚平息些,索尼虽然不上朝了,可他在后头坐镇,又曾是首辅大臣,如今苏克萨哈也不曾退下去,还有索额图明珠等一批忠心耿耿的大臣。 从前鳌拜及其党羽势盛,如今康熙重用的,是这些忠臣,和重新起用的议政王大臣会议。 进入内阁的,能在康熙跟前参与经筵日讲的,还有汉臣的文人雅士们。 更何况,停了选秀的原因,说的是要集中精力治理大清,只想同皇后相伴到老。 他们若要继续选秀,一个耽误皇上勤政的帽子扣下来,他们也承担不起啊。 况且这旨意出来,太皇太后及皇太后那边安安静静的,索尼那边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宫里没有任何的异样,重臣们没有人出来说话,康熙占据道德制高点,这些情形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哪还有人不懂呢。 何况从帝后大婚起,帝后便恩爱和睦,如今更是感情深厚非比寻常,大家将心比心,很是能够理解皇上专宠皇后一人的举动。 少年夫妻相伴不易,从前那些话,皇上年少时,被奸人欺压,幸得皇后相伴,许多人的心中,还是很感念的。 康熙停止选秀,只钟情于皇后一人,在京畿传开后,于百姓们声名就更好了。 康熙既着手了,自然就暗中让人注意了朝野上下的舆论。 见情形与他之前所预料的并无二致,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不选秀,后宫中不再添新人了,但宫中的庶妃们,总也不能就这么放着。 是借着庶妃们来乾清宫给齐荷请安后,康熙悄悄叫了人,把庶妃们带到了他的跟前说话。 “皇上请庶妃们过去,是有些话要同庶妃们说一说。只说说话,就散了。” 喜欢在冰块水里泡各种果子吃。冰冰的水果吃起来十分凉爽,很有一种身处空调之中的感觉。 有时候天气热,康熙又不准她吃的时候,齐荷都是偷偷吃的。 现在天气要慢慢冷下来,昼夜的温差渐渐大了,康熙就不许她碰这些冰冰凉凉的东西了。 齐荷身体其实也还可以,有时候吃些冰的凉的,癸水来的时候,也没有太疼,就是会有一些些的不舒服。 但康熙肯定是不愿意她这样的,全方位的疼惜她呵护她,那些会伤身的东西,都是叫她少碰不碰的。 那果子很脆,吃起来甜甜的,用冰块泡过后,会有种吃冰镇布丁的口感。 她身边的香春杏春,包括坤宁宫的掌事宫女太监,还有乾清宫的掌事宫女太监,康熙都曾严令过,在御前伺候的宫人们,膳房里承应的太监们,都知道,不能随便给皇后娘娘吃冰的。 康熙和庶妃们在那边说话,齐荷在这边,就诓骗着香春杏春出去,她自己弄了点冰块来,拿着果子泡了几颗吃了。 香春杏春回来瞧见了,都着急,齐荷也只管望着她们笑,反正吃都吃了,还能拿她怎么办呢。 齐荷赶忙把果子核扔了,香春杏春给她收拾,然后退了出去。 那桌案上还有些水迹,看她的唇红润润的,怎么看怎么可疑。 人迎上来,康熙直接将腰攥住,贴近她,便重重亲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康熙将人放开,盯着怀里眸中水色漾漾的人,笑道:“唇是凉的。” 康熙也笑,又亲昵亲亲她,轻声说:“要入秋了,天气凉。以后真的不能再吃冰了。” 齐荷听话,也乖,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吃冰了。” 康熙便让梁九功去膳房取了些热奶茶过来,按照齐荷的口味,只加了一点点的清茶,而后加了许多的新鲜羊奶在里头,弄好了后送过来。 齐荷见康熙神情闲适,抱着她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模样,表情似乎还有点儿愉悦,唇角勾着,是很高兴的样子。 齐荷也勾唇:“那皇上怎么不去忙呢?这个时辰,皇上应当是在书房里同大臣们议政的。” 康熙捻了捻她的小指头,笑道:“想你。想见见你。要和你说说话。” 齐荷笑了两声,趴在康熙怀里,说:“那我来猜一猜。皇上想同我说的,是有关庶妃们的谈话?” 康熙点了点头,说:“如今朝野上下,对朕停了选秀之事,并无太多议论。纵有议论,也多是正面的。大清尚有许多未完之事,尚有许多需要修正之事。朝臣们有事做,不会盯着朕的后宫。” “朕答应过你的,朕只属于你。让庶妃们空在宫中耗费年月,也无甚用处。” 康熙同庶妃们说明,他心中眼里,只有皇后一人。他不想将庶妃们留在宫中耗费青春。 他心中只有皇后,不会去碰庶妃们,也不会和她们亲近,纵然庶妃们在宫中再久,他也不会待她们有分毫的情意。 他于心不忍,不愿让庶妃们在宫中孤独老死,因此,愿意给庶妃们选择,让庶妃们想明白以后,想明白自己的归处,然后去找他,但凡所请正当合理,他都会允准,想办法替她们实现。 早些年,庶妃们年纪还小时,便也就是博尔济吉特氏性情活泼些。 现如今长大了,庶妃们更是柔和安静,也还是只有博尔济吉特氏性情活泼。 她同康熙恩爱情浓,庶妃们在她跟前,和在康熙跟前,也没有什么两样。 齐荷心里有这个疑惑,没有跟康熙说过,也没有跟太皇太后讲过。 即使佟佳太后,俩人在一起就跟真正的母女似的,亲得很。 齐荷说些私话小话,佟佳太后听见了,都会同她讲一些。 这个事也不是齐荷特意要去问的,是两个人正好聊到了,佟佳太后便同她说了。 佟佳太后说:“太皇太后为着从前的事,不太喜欢后宫中有深重心计的后妃。因此,给玄烨挑庶妃的时候,自然偏爱恭顺安静听话些的。” “她们入宫,是为伺候玄烨的。不必对玄烨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要柔顺听话就好。这都是当初太皇太后亲自挑的。她们到了宫中,知道做嫔妃的规矩,当然不会同宫外的格格小姐那般。何况这几年,外头的人只知道玄烨疼宠你,可她们耳濡目染,是亲眼亲耳瞧见听见玄烨如何疼你的。” “你是皇后,与玄烨有深厚陪伴的感情。她们什么都没有。无宠无子,甚至都尚未侍寝过。没有得到过玄烨一丝的温情,她们自然要恭顺安静。得让皇上皇后都满意,她们才能在这宫中活下去。” 佟佳太后还说:“至于博尔济吉特氏的噶卢岱格格。那位格格,是太皇太后千挑万选来的。额娘同你私底下说,若此番没有辅臣之事,玄烨的皇后,只怕也是博尔济吉特氏一族的。说不准就是噶卢岱格格。” “但经过先帝的事,太皇太后对这个也淡了些。并不十分执着了。也是怕玄烨如先帝般不高兴。又有了要亲政要除鳌拜的事情,所以才根据情势,精心选了你做皇后。” “额娘瞧着,莫说是庶妃们,便是那位噶卢岱格格,对玄烨其实都无甚感情,大约还有些畏惧。她们不像你,也和你不同。于她们来说,没有感情反而是好的。” 只是,对这些恭顺听话惯了的庶妃们来说,要她们选择离开,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康熙态度挺好的,说完这些话,还愿给庶妃们思考,想多久都可以。 她们表示,绝不会打扰皇上与皇后,便是一辈子无宠无子,不侍寝,她们也愿意留在宫中。 “她们尚还不能接受。朕也说了,此事不急。容她们多想想。” 康熙说,“但此事严禁外传出宫,若传出去了,朕便不会让她们自己选择了。” 齐荷靠在康熙怀里,听他笑了一下,然后说:“不过,云氏与噶卢岱当时也跪下了。但她们并没有这样说,朕想,她们应该,会有些别的想法。” 齐荷啊了一声,仰着脸看康熙:“云格格都二十多了。年纪大些,有别的想法应当也是很正常的。皇上的话,她应当是听进去了。” “噶卢岱有时候来见我,也会跟我说以前在草原上多好,现在在宫中,她应该是很怀念以前在草原上的日子。如果能够离开宫里的机会,我觉得她会抓住的。” 噶卢岱如果离开了,大约她们就很难再见面了。天各一方的,想着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齐荷还有点舍不得。 康熙看出来了,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问:“怎么,还舍不得?”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齐荷对云氏与噶卢岱格外亲近的事。 可奈何他又舍不得看见齐荷眼巴巴的模样,所以有时候对于她们的接触,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齐荷安抚的亲亲康熙:“她们也算是我的好姐妹嘛。难得有两个关系稍微好一点亲近一点的。我只有一些些的舍不得,一些些而已啦。” 齐荷说完,又怕康熙顾着她就把人留在宫里,连忙说,“皇上,她们若是要走,你可不能为了我,强行把人留下来啊。” 康熙哼了一声,觉得她亲的太过敷衍,便贴上去,好好亲了一回。 亲好了,他才说:“朕才不会将人留下来。你的身边,只能有朕。” 齐荷圈着康熙的脖子,蹭了蹭康熙的下巴,被那青胡茬弄得不舒服,躲了一下,又去他耳后蹭蹭。 声音轻轻的,甜成了一颗糖:“以后,我要是不怕生孩子了,想给皇上生个小宝宝了。有了小宝宝,我还会关注亲近我们的小宝宝,难道皇上连孩子的醋也要吃么?” 康熙沉吟:“那就再生一个。让他们自己玩。你还是朕的。” 齐荷品了品这话,神色莫名,过了片刻,她又笑,眉眼情浓,望着康熙,清甜声音撒着娇,“生两个,一个便是怀胎十月,两个的话,至少两年吧。皇上都不能碰我了。那怎么办呢?” 康熙抱紧了她,用青胡茬抵着她的肩头,又落在她的颈窝里,偏要重重留下些印记。 “那就先不要小宝宝。你本来就怕,等你什么时候不怕了再说。” 衣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康熙解开了,他的手都送进去了。 齐荷红着脸,又推他:“皇上昨夜闹到凌晨,说过了白天不要的。别闹我了。” 康熙抱着她,手被捏着送了出来,康熙沉沉的说:“那朕不在,你要想朕。” 康熙恋恋不舍的将人放开,又去摸摸她的脑袋,非要把她梳好的头发都弄乱了,才含着笑轻声说:“齐荷儿,你乖乖听话,朕过些时候,带你出去玩儿。” 康熙眸色晦暗,眸底闪过神秘莫测的光芒,年轻的帝王深深望着她,说:“朕一言九鼎。” 从康熙说过些时候会出宫去玩,齐荷心里就一直盼着了。 她在宫里这几年,把宫中各个地方都逛了个遍,对这座宫城已经很是熟悉了。 这儿就是她的家,她将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和康熙一起。 宫城里的空间挺够的,齐荷甚至想,让她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去,也是可以的。 这可比她以前在房间里待着哪儿也不能去,哪儿也不能动的生活好太多太多了。 而且长辈们都很疼爱她,对她又特别的好,康熙也疼她宠她,齐荷也喜欢宫中展现的不一样的四时风景。 齐荷知道康熙忙,也不催他,只等着他什么时候有空,再带着她出去就好了。 宫道总是湿润的,雨停的时候少,且总是夜里停,白天下。 出来一趟不大方便,便是有车驾,也总是飘了一身的风雨。 太皇太后和佟佳太后怕她们吹风淋雨生病,就说这些时日不必请安了,就让她们在各自宫中待着,免了她们的请安。 一直精心照顾着。这些时日下雨,太皇太后没别的心思,就记挂这几株雪梅,生怕养不好,到了冬日不开花。 甚至连康熙都不叫去慈宁宫请安了。太皇太后要专心照顾雪梅。 她便又搬回了坤宁宫,康熙也跟着她,一块儿回了坤宁宫起居。 一连好几天都打发梁九功说午膳不回来用。但又嘱咐齐荷,要好好吃饭。 齐荷不必往长辈们处请安,晚上康熙缠着她要了好几回,她便总是起得晚些。 有时候天阴阴的下雨,她放任自流,一睡几乎就将上午睡过了一半。 这早不早晚不晚的,到了正经用午膳的时候又不饿,下午饿了才会吃饭。 康熙知道了,不许她这样,不管起的早晚,便是要让她按时用饭的。否则长此以往,身体就要给折腾坏了。 午膳的时候,有一道酸辣小肉丸子做的很好,说是用无刺的鱼肉做的,齐荷不吃鱼,可鱼肉做的小丸子很香,又绝对没有鱼刺。 如今她上午醒的晚,午间用了午膳,便不爱午睡了,下着雨也不能出门,有时候去书房里看看书,有时候就坐在廊下,或是在窗扇底下倚着,看外头落雨。 坤宁宫里安安静静的,齐荷撑着下巴在殿内看雨,神游四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外头有小宫女穿过廊下,到了殿内同香春杏春说了几句话。 自那回康熙同庶妃们讲了后,庶妃们消化了些时日,仍旧还是不愿意离开的。 但康熙事先有嘱咐,这样的事情,不许庶妃们拿出来侵扰齐荷这个皇后。 康熙直接明说了,求皇后无用。且若惊扰了皇后,她们日后的日子绝不好过。 庶妃们也知道,这事做主的是皇上,求皇后除了让皇上厌恶之外,于她们没有半分好处。 况且停止选秀的事情出来,慈宁宫慈仁宫还有宁寿宫那边,半点动静也无,说明这是太皇太后皇太后默许的,自然去求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也是无益的。 庶妃们本来就不是多事的性子,哪怕为这些事已六神无主,也不敢在齐荷面前露出分毫来。 来齐荷跟前请安,也还是同从前一样,恭顺安静,一丝异样也不敢叫齐荷看出来。 噶卢岱同齐荷还是挺好的,但是长大了的明艳活泼的小姑娘,与齐荷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却绝口不提此事半个字。 她都听说了,康熙叫了两个宫里积年的和善的老嬷嬷,同老嬷嬷谈过之后,便让老嬷嬷同庶妃们偶尔说说话,交谈此事去了。 那两个老嬷嬷她也是见过的,面容很和善,给人的感觉很亲和。不会害人的。 私底下两个人还是见得比较少,齐荷现在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同云氏那般毫无顾忌的相处。 她有时候还会想,该怎样同云氏相处才会让两个人都比较舒服,但是好像一直没有想出来。 云氏穿的素淡,她如今年纪大些,二十出头,正是成熟的时候。 齐荷总觉得她亲切,毕竟小时候看册子,多亏了云氏的解惑。 见人来了,就让她坐,给她摆了茶水点心,让云氏随意。 云氏一路过来,身上难免沾染了雨水,齐荷瞧见了,便让香春杏春去取合适的衣裙来,让云氏换身衣裳。 云氏来此,本来心中是掩不住的忐忑不安,她其实来坤宁宫好多次了。 她的衣裳湿了些,娘娘还叫她更衣。云氏瞬间泪眼模糊。 云氏一下子跪下来,给齐荷磕头:“皇后娘娘,奴才求娘娘成全。” 齐荷哎了一声,叫香春杏春把人扶起来:“你有什么话,慢慢说。” 她说:“皇上说,许奴才选择,许奴才在宫外有将来。” “可奴才自幼入宫,在宫外已无亲人了。奴才出宫,举目无亲,在宫外是没有将来的。奴才也不想嫁人。奴才的娘在奴才几岁的时候,就被奴才的爹打死了。奴才入宫,得苏麻嬷嬷看中,想着这一辈子就跟在苏麻嬷嬷身边做宫女。” “奴才原想,服侍太皇太后一辈子。后来得皇后娘娘照拂,奴才就想,愿奴才己身,服侍皇后娘娘一辈子。奴才不想出宫,奴才愿做牛做马,服侍皇后娘娘一辈子。” 她也没有嚎啕大哭,就是静静落泪,却叫人看了心里难过。 齐荷听她这些话,也不知怎的代入了进去,就觉得难过。 云氏这样的人,若出宫去了,便是给她挑了个好男人嫁了,也难保将来不出意外。 到时候他们在宫中,谁知道云氏在外头能不能生活的很好呢。 既然是选择,是要给她们立身之本,不是将人家送走了就完了。 “你既不愿出宫,那就回归本位。去慈宁宫,做你所选的洒扫宫女吧。” 康熙带着一身风雨寒意进殿,他听见了云氏的话,对于云氏不听他的话,擅自来寻齐荷,他有些不高兴,面色沉沉的。 齐荷看了康熙一眼,梁九功忙着给康熙弄衣摆上的雨点珠子,齐荷转头去看云氏磕头谢恩,她走过来将云氏扶起来,还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尚不满十八岁的皇后笑得温柔明亮:“皇上让你回慈宁宫,那你就回去。” “回去跟着苏麻嬷嬷,将嬷嬷一身的好本事都学回来。等你学好了,我就把你要过来。我这身边还缺个大宫女。你喜欢跟着我,那就跟着我。” 云氏哭成了泪人儿,领了旨意,香春杏春就把她带下去了。 康熙这儿干脆换了身衣裳,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盯着齐荷瞧:“你还让她以后跟着你。” 齐荷就笑,走过去摸摸康熙的脸,轻声说:“她志不在你。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齐荷又去摸摸康熙的耳朵,“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气什么。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我的。若是去求你,就怕你不准啊。” 康熙默默看齐荷,把她的手攥在怀里:“朕一定不会准的。” 齐荷就笑:“所以啊。皇上的占有欲,阖宫上下都知道。她就不敢去了。” 齐荷轻轻笑了笑,主动去亲他:“这样的事,不分你我。” “皇上为了我,将她们妥善安置。也是为了她们的终生。大家都不要受委屈,那就一起努力吧。我能做的事情,我也会尽力去做的。” “皇上心怀天下,天下人,个个都要安居乐业,我愿意同皇上一起努力。女子被人安排惯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觉醒的。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契机。” “皇上别对她们那么凶。她们都是聪明的女孩子,会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齐荷就捏了康熙一下,康熙望过来,眸光一下子就深了。 康熙的身材一直都练的挺好的,齐荷如今有点胆子大,总是爱摸摸他的小腹。 目光还是紧紧锁着她:“齐荷儿,朕觉得你,温柔许多。” 她哭的眼尾红晕沾染,爱痕深重,一双大眼睛里溢出万般蜜意,丝丝缕缕情意缠绕,温柔的抚触他内心的躁动。 以前的齐荷,虽然年纪大些,但是因为生病,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 生命从不是静止不动的,它要一往无前的奔跑,才动人。 齐荷好高兴能够来到这里,能够和康熙一起,和这么多爱她的人一起,经历新的活泼的人生。 胆子小,爱哭,没有安全感,温柔,凡此种种,还会有些什么呢。 她就像是一个把自己当成礼物的朝圣者,日日绕着年轻的帝王打转,晨昏朝夕,心心相印。 她想成为更好的自己,也想得他,一如既往的恋慕爱重。 依旧如同最开始时候那样,云氏跟在苏麻身边,跟着苏麻嬷嬷做一些事情,学一些东西。 跟皇上停止选秀比起来,将格格送回去做宫女,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本来云氏当初就是用来给皇上侍寝所用,皇上早些年都不用,自然是云氏不得皇上喜欢,如今皇上同皇后如此恩爱,云氏的年纪也大些,空耗在后宫没有意义,送回去便送回去了。 庶妃们倒是寻常,噶卢岱知道了以后,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似乎悄悄去找过云氏一回。 说了些什么话,齐荷也不大清楚,只晓得噶卢岱的眼睛似乎比从前更亮些。 噶卢岱私下里跟庶妃们的来往似乎也变多了,齐荷看见过几回,噶卢岱也没瞒着她,说她们是在商议,具体商议什么,不告诉她。 齐荷大致也能猜到,但噶卢岱不让她多问,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其实也是齐荷看见噶卢岱同庶妃们接触后,庶妃们的脸上竟有了些平和笑意。 两个老嬷嬷在庶妃们身边的时候,庶妃们只是安静恭顺,可噶卢岱一同她们接触,她们的状态就有在变好。 就像她说过的,女孩子们聪明,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齐荷本来以为,是只有她和康熙两个悄悄的出宫,去外头逛一逛就算了。 仁宪皇太后前一阵病了,这会儿刚刚休养好些,不想出宫,便留在宫中了。 说是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去南苑,但齐荷时刻跟在康熙身边,康熙很宝贝她,轻易不叫她见人,他自己也基本不出去见人。 出来两三天了,到了南苑的行在,齐荷都是被康熙抱着进屋的。 康熙就笑:“朕在乾清宫发奋了半个月,一应事务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现如今没有什么棘手的事要处理。每日只需要看看奏章批阅便可。不需要天天见他们。” 他难得犯懒,也要拉着齐荷一道同他懒,“朕如今就想看着你,望着你。” 现在稍稍平静安稳些,康熙又因为事情进展很顺利,朝野上下都没有什么不好的议论,所以决定,带着众臣来南苑放松一下。 齐荷天天拘在宫中,瞧她总是去逛御花园,除了那个小花园也没有别的地方能逛,康熙自然也更想带着她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皇祖母和额娘总在宫中,朕也是想带着她们出来散散心的。” 现在还没有合适的时机,康熙就没有办法实现太皇太后的心愿。但出来在南苑跑跑马,行行猎,也是很有意思的,也能让太皇太后松快松快。 等到合适的时候,他自会满足太皇太后的心愿,让她去科尔沁的草原上转一转,见一见故人。 齐荷被康熙抱着进来的时候,就听见猎场上呼呼喝喝的很是热闹。 她抱着康熙,软声说:“既是出来散心的,那我们不要窝在屋子里,我们也出去,好不好?” “我方才瞧见,皇祖母和额娘好像都在骑马,好像都在打猎。皇上也带我去玩一下,好么?” 赫舍里氏因为年纪太小了,索尼原本是想等孙女大一点再好好教她骑射功夫的。 她不会,但是又想去看热闹,就只能让康熙带着她一块儿去。 两个人都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康熙就让人去牵马,他也带着齐荷去猎场上耍一耍。 没准备大猎。就想着大家自己聚集在一起,随意的玩一玩便是了。 既然出来了,这心都在齐荷的身上,也就不去拘束旁人了。 康熙就笑了,年轻的帝王也很高兴,笑意深浓:“好啊。那朕就带你去玩玩。” 康熙将齐荷轻轻松松箍在怀里,这马丝毫没有减速,反而驰骋起来。 康熙来了猎场,原本在这儿自己玩的群臣们都聚集过来,王公大臣们都跟在康熙的马后头跑。 齐荷看不清谁是谁,但是很多人,很多声音,她觉得甚是壮观。 但是猎猎风中,马儿兴奋起来,晃眼的阳光下,他们射中了好多的猎物。 康熙让马儿跑得更快些,齐荷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了,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康熙大笑,随手把弓一扔,带着她就奔向深林之中去了。 他们悻悻停下了,他们还是不要追过去了,皇上摆明了不想他们打扰。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心口,眼睛亮晶晶的:“刚才好刺激啊。” 康熙饮了一口,深眸明亮,定定望着齐荷:“好玩吗?” 康熙勾唇,走过来,抵着齐荷,深深看她:“是烈酒。” 酒囊送到跟前,盖子没拧上去,齐荷闻到了很浓烈的香气。 他目光幽深,仿若一瞬间,将热息全都侵入了齐荷的柔软之中:“你当然会醉。朕就是想要你醉。” 连梁九功都不在,往日里那些侍从们宫人们更是不见了踪影。 康熙又笑,毫不费力的将她的手拿开,攥住,锁着她的眼眸,势在必得的模样。 齐荷手心都出汗了,鹿血她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康熙他本来就很厉害,又把这么烈的酒喝了,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康熙沉沉的笑:“你刚才还说好刺激的。不想继续更刺激么。” 齐荷再迟钝,这会儿也明白了:“你在宫里,就盘算好了要哄我过来吧?” 康熙贴近她,抵着她,私语呢喃:“朕是学坏了。是齐荷儿你不知道,朕一开始就坏着呢。” “你小的时候,朕不能动你。朕说过,朕一开始就想把你锁在坤宁宫里。” “朕想过千百种办法进入你,占有你。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南鹿沉沦,朕沉醉不可自拔,朕要你,同朕一起沉沦。” 金色的阳光,金色的树,她仿佛笼罩在最盛大的光明之中,那么的漂亮。 眼神蕴满了。融融的润水,眼尾的红轻佻勾起,眼泪落下去,又被康熙亲上来。 她没喝酒,却仿佛被南鹿浸润,跟着一起,不知何时何日。 她明明不想要刺激的,却又身不由己,还不懂她如此的深切的动心起念。 重欲,却不会被其所控制。何况,自年少起,齐荷便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所有的念望,想象,都是具体的落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的。 他对旁人没有兴趣,便是重,也是重重的落在齐荷的身上。 “你就不想试一试,是什么滋味么?”他亲在她的耳后,诱着她惑着她。 齐荷热着眼睛,手抵上康熙的胸膛,亲的太重,手也太重。 被逼出了热泪,也被逼出了藏得不那么深的精灵的好奇和活泼的探索。 康熙一撩拨,她就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自己的渴求。 天地之大,这里只有金色的树,金色的光,只有两个盈满了情意的少年夫妻。 她悄悄伸出玉白的手指,指尖碰了碰康熙的喉结,康熙垂眸看她,幽深的目光锁着她。 马的速度也很快,齐荷晕晕乎乎的被裹在康熙的怀里,只觉得没一会儿,他们就回了行在的殿中。 她身上痕迹重,也没让香春杏春服侍,她自己洗了便是。 她还惦记着康熙那边,也没心情泡着,洗完了就擦干,换了身衣裳就出去寻康熙。 他坐在那儿,不说话不笑的时候,威势甚重,齐荷就觉得这时候的康熙很好看,带着凛然不可冒犯的气势,可偏偏又只有她能碰。 一看见她,他仿若冰雪消融,大地春来,很有些天子一笑为红颜的味道。 静静坐在那里,天子气势萦绕四周,偏偏身上的衣衫落在那里,那儿凶野如常,齐荷一眼看到了,脸越发热了。 听见动静,康熙望过来,目光深深的,深静无波澜,却又层层叠叠的涌起无数的冷凝热念。 却在走过去的途中,将桌案上的放着的小酒囊拿在手里,轻轻晃动了一下。 酒囊也不是很大,齐荷晃了晃,听见里头酒液流动的声音。 再之后,也就是现在,齐荷就觉得身上热乎乎的,像在泡热水澡。 她戳戳他的小腹,小声说:“你本来就还热着。没有我,你也弄不好。” 康熙捏住她的耳后,掌心贴住她的脖颈,热息重重落下去:“会很深。你会更动情。” 齐荷推着康熙往榻上去,然后贴近他,搂住他,用指尖在他的脊背上轻轻的点:“我数三下。你不来,那我就去喝醒酒汤了。” 齐荷觉得自己像在太阳底下成形的大棉花糖,一口一口的被吃掉。 齐荷的起伏,直至被康熙细细擦洗时,都还不曾缓过来。 温热的人,在康熙再度上榻的时候,齐荷抱住了他,把自己送到了他的怀里。 齐荷抱住他,蹭了蹭他的下巴,水色的眸中,是若隐若现的醉意:“没有不舒服。很舒服。” 齐荷嗯嗯两声:“不疼了。其实也没有太疼。就是,还可以的。” 齐荷的手指动了两下,摁着康熙的后腰,水色的眸中,印满了康熙的身影。 她小声说:“皇上,你不要这么小心翼翼的。我都很好。” “如果你喜欢什么,或者是想要什么,你以后都可以跟我讲的。我们是夫妻,本来夫妻之间,便是这般的。我喜欢你,你一切的喜好,我都可以。大家只要找到一个互相觉得舒服的点,就会很和谐了。” 她摸摸他有力的腰,眸中情丝缠绕:“我本来就喜欢你。” “你待我很好。你把你的身心都给我了,我也会把我的身心都给你。” “我本来是个胆子很小的人。现在因为你,我胆子大的不得了。” 齐荷也笑,恨不得两个人贴在一起变成一个人:“你当然要好好珍惜我呀。” 康熙瞧着她:“你不是要把自己裹起来么?不那样闷着,你不是睡不着么。” 太皇太后出宫来,苏麻跟着出来,但将云氏留在了宫中。 不做皇上的云格格了,还是做从前的宫女,此事虽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未免人议论,还是在宫中先低调待一段时日比较好。 偶然同康熙说起这个话,康熙就望着她笑,说噶卢岱留在京中,是另有别的事情,并不是故意不带着她来,也不是故意将庶妃们留在宫中的。 既想着让众臣都出来散散心玩一玩,也不会将庶妃们拘在宫中不带她们出来,实在是有事。 康熙就望着她笑,说:“想着也有些时日了,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大概就在这一两日了。你很快也会知道的。” 齐荷正想细问,外头却通报,说京中有奏章来,请皇上过目。 康熙接过来瞧了一眼,就笑了,把奏章递给齐荷,让她先看。 它并不是朝臣们写的,也并不是封疆大吏所写,而是后宫嫔妃所写。 齐荷以前很早的时候,自己读书,也看过很多的记录下来的奏折奏章。 她看噶卢岱写的这份,格式很正规,用词也十分的严谨妥当,就是一份很正式的奏章。 这奏章上,并没有写到康熙先前同庶妃们说起的那些事。 她言说,看见帝后恩爱,觉得并无自己的一席之地,也舍不得让自己横亘在帝后的感情之中。皇上有大仁爱,有大仁德,她也并不想耽误皇上的精力,听见皇上说停止选秀之事,她也希望能为皇上治理大清多出一份力。 齐荷看完了,目光盈盈望向康熙,把手中的奏章递过去。 “朕原本是想,与庶妃们谈过之后,由她们自己慢慢做出选择。朕相信,她们迟早都是能想通的。因此,只让两个嬷嬷随伴左右,若她们有疑问,嬷嬷可随时为她们解惑。” “可那日,为了云氏的事,朕听见你说觉醒。朕过后思索许久,觉得你说的甚有道理,就去召来噶卢岱,同她谈了谈。” 康熙也向来知道,这位科尔沁来的格格,对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瞧着她这些年,看着自己与齐荷恩爱,她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可见同皇祖母同额娘是一个心思,只是喜欢看见帝后恩爱罢了。 放下不大喜欢她与齐荷亲近的心思不提,噶卢岱这里,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噶卢岱显然也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愿,还是希望后宫之中能有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人的。 早些年他们的态度不明朗,噶卢岱也未曾刻意亲近过他。 这会儿他明确表明了意思,噶卢岱显然是庶妃们当中最为意动之人。 但噶卢岱,她是想出宫,回科尔沁去做她自由自在的格格。 康熙同噶卢岱谈了谈,因齐荷所说的觉醒,康熙便弃掉了之前所想好的法子。 康熙说,“她们入宫虽为庶妃,可时间久了,若没有这些事,她们将来都是会册封嫔妃的。她们的家族,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氏族。朕应当谨慎郑重些。” “噶卢岱自请出宫,也应当正式一些。她陈情,朕允准,这才更妥当。” 外头当然都知道,帝后恩爱,对庶妃们不亲近,从未碰过庶妃们,庶妃们也从未侍寝过。 庶妃们想了许久,沉寂在宫中的一颗心,还是松动鲜活了起来。 出宫,另行婚嫁,或者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都是堂堂正正的,不是悄悄的被送出宫去。 家中也有了态度,皇上亲言,没有人敢违抗皇上,庶妃们完完整整的回家,自然是尽心接待的。 将来也同八旗的女孩子们一样,到了年纪自由的婚嫁,不必再有选秀之事了。 科尔沁那边,也早就知道了噶卢岱要出宫的消息,她的父兄,也做好了迎她回家的准备。 噶卢岱回去,自然是随她的心意。她的父兄也不会逼她如何,若是她将来再想嫁人了,再嫁便是了。 这些安排,太皇太后及两宫皇太后并无任何意见,都没有要干涉插手的意思。 康熙行事,滴水不漏,重臣们便是心中早就猜到了,也并不敢干涉皇上的意思。 王公贝勒们,都要仰仗康熙,年轻的帝王锐意进取,没有人拦得住他的锋芒。 康熙望着齐荷浅浅的笑:“这封奏章,朕朱批允准后,噶卢岱便会择日归家。” “之后,便是庶妃们一一上表,朕各自允准后,再送她们一一归家。之后的事情,朕也会酌情留意,不会让人薄待了她们,叫她们往后的生活,顺遂平安。” “不出半年,这后宫便会空下来了。朕的身边,就真正只有你。” 她知道这都是各人选择,趋利避害,自然都会去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她把自己送进康熙的怀里,认认真真的吻住他,认认真真地说:“谢谢你。” 康熙就笑了,把手上的奏章放下,抱住她:“谢朕做什么。是朕要谢谢你才对。” 齐荷也笑,她拽着康熙的衣襟,与他亲了半晌,亲完了,眼里盈盈一片柔软的水光。 康熙也笑,用手捏了捏她的耳后:“你爱人怎么这样慢。” 齐荷就牵着他的手,把他的掌心贴到自己的心口,软绵绵的说话:“我爱人很快啦。” 奏章上的朱批,是康熙把着齐荷的手,一笔一划写完的。 这次来南苑行猎,康熙的意思,是要等初冬的时候再回京。 太皇太后惦记仁宪皇太后,佟佳太后惦记宫中没人主持大局,前不久都回宫去了。 康熙也不是总陪着他们,更多数的时候,康熙还是陪伴齐荷的。 神采奕奕的模样,仿佛像个十四岁的活泼泼的小姑娘似的。 两个人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齐荷说了,噶卢岱就说,都是很高兴的样子。 噶卢岱同她笑:“皇上日后,同蒙古不会生分的。皇上说,以后,会有同蒙古各部见面联络的时候。等到了那几年,等皇上空出来,咱们还能再见面的。” 她说:“娘娘可要同皇上一直恩爱要好。我从小就爱看你们恩爱。我从小就知晓皇上最疼你的。皇上要同你一生一世,这可真是浪漫深情。” “你不知道,京城如今都传遍了,外头都知道帝后恩爱,皇上勤勉,只要皇后一人相伴,多少人眼里心里,都盼着皇上与皇后恩爱到白头呢。” 齐荷有点脸红,自己笑起来打趣道:“我还以为,他们会觉着我是祸国妖后呢。勾着皇上只要我一个。” “怎么会呢。”噶卢岱笑她多心了,也笑她傻,“娘娘可是陪伴皇上的少年夫妻,情意深重,谁这么说你,谁便是没有良心。” 噶卢岱说,“皇上专一,娘娘得许情深。外头多少人羡慕呢。皇上心怀天下,挚爱苍生,朝野上下都是很感念皇上的。如今朝野上下,气象一新,早不是从前的旧山河了。” 噶卢岱笑嘻嘻的看她:“就盼着娘娘身怀有孕,为咱们大清诞下一位聪明伶俐的小太子呀。” 齐荷在南苑,本来见王公大臣们的机会都很少,基本上是见不着的。 都知道她同康熙恩爱,都避着他们,给他们创造足够的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来。 朝野上下,大臣们、百姓们对她期盼的催生愿望,齐荷当然是一点都感受不到的了。 也只把噶卢岱的笑语不当一回事,转个身就抛之脑后了。 她们约定了通信,见不着面的时候,会有书信往来,能够知道些彼此的近况,齐荷也很高兴。 宫里的庶妃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陈情奏章,康熙都一一允准了。 有了噶卢岱做例子,各方都已经照顾好了,并没有什么差错和意外。 齐荷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她自然也就尽数交给康熙处理就好了。 他们在南苑,离开前的一夜,康熙换上了甲胄,同齐荷说,他要往玉泉山阅看八旗将士。 她本来以为,康熙会先同她一道回京。没想到康熙是要与她分两路。 日夜相伴,从未有这么长时间的分离。齐荷心里颇舍不得。 可天气一日冷似一日,车驾太慢了,他们一路骑马过去,寒风凛冽,康熙舍不得齐荷吃这个苦。 康熙摸摸齐荷的脸:“你乖乖的。便在宫中等着朕。朕保证,办完事就立刻回京。” 殿中用了暖炉,可康熙的甲胄太冷太冰,康熙怕冻着齐荷,没有抱着她,只是握着她的手,倾身过去亲亲她,安抚她。 隔着盔甲,碰不到他温热的身体,齐荷身上的热,与盔甲的冷撞在一起,仿佛抱住了寒冬,又仿佛抱住了雪人。 她小声说话:“你说凌晨启程。星夜赶路。现在距离你启程的时候,还有两个时辰。” 康熙蹭了蹭她温热的耳朵尖:“朕今日才知,有情人确实别离难。” 齐荷将头发梳起来了,耳朵小巧白皙,莹润可爱,康熙还亲了亲。 康熙贴贴她:“朕何尝不想带你去。只是朕也不能。此番阅兵,非同寻常。朕,无暇分心。” “我明白。”齐荷的手落在盔甲上,觉得指尖都浸透了冷意,心里却还是热热的,“我开玩笑的。怎会给你添乱。” 她昨夜咬了他的肩背,用了好大的力气。今晨他闹她,她又抓着他的手臂咬了一大口,咬得还挺狠的。 齐荷圈住他的脖颈,轻声说:“这几日,你又忙起来。朝中的消息,似又多起来。” “来南苑见你的大臣,也络绎不绝。时常同群臣议事至深夜。” 如今的康熙,深沉如许,想什么做什么,深敛的叫人根本看不出来。 齐荷与他朝夕相处,他对齐荷从不设防,便是不吐露心事,情绪起伏也不会深藏其中,有时候相伴一处,齐荷总是能从些微小事中瞧出来。 康熙明白,深深凝望她,轻声说:“朕,已决意撤藩了。” 她眸中漾出丝丝缕缕的情意,水汪汪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仰赖崇敬。 她说:“皇上不论做什么,都是能成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皇上做不出的。” “三藩不论闹成什么样子,皇上都不会让他们搅乱大清的。” 康熙忽然就笑了:“你总是这般。小时候你就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齐荷微微扬眉:“皇上就是厉害。不是我说,是事实如此。” “那乾清宫柱子上,皇上自己写下的字,河道、三藩、台湾,皇上立意要惩治。要将大清变成更好的更繁盛的大清。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拦得住皇上实现雄心大志的。” “朕为大清,你与朕恒久相伴。朕能实现抱负,又得心爱人携手,朕知足。” 齐荷想同他更近些,更亲近些,这两个时辰的时间,也足够做些事情了。 天亮后,她回京,而康熙,只怕早就在快马去玉泉山的路上了。 往长辈们处请安,跟着佟佳太后说说话,学些东西,去看看还未离宫的庶妃们。 入宫后,甚至连甲胄都来不及除掉,就直接去了坤宁宫见齐荷。 齐荷正抱着手炉在暖如春日的殿中隔着窗扇看外头的小雪。 齐荷看见他,惊喜异常,他比信中说的,要早回来十日。 “凉。”康熙见着了人,心中思念稍解,便觉得一颗躁动的心平复了下来。 齐荷不管这个,声音都带了些软糯的哭腔:“你又说这个。走的时候说冷不让抱,回来的时候又说凉不让抱。” 康熙立时心疼了,连忙给她擦眼泪,又将人抱的紧紧的:“让抱让抱。” “朕也想你。”康熙抱着人,觉得半月不见,皇后似乎又瘦了些。 齐荷呜呜呜,忍不住倾诉心中想念:“没有你抱着我,我晚上都睡不好。” “都怪你,让我这么喜欢你。改了睡姿,以后你再离开,那我怎么办呢。” “你不在身边,我也吃不好。额娘说我都瘦了。变着花样让我吃东西,但我就是吃不下呀。” 什么稳重,什么凤仪,什么端庄,什么矜贵,全都丢了。 他抱着人,深切的索吻,深重的热息刻上去,甚至咬她的唇瓣,就是为了宣泄他的思念,也为了让她深切的明白,他回来了。 “朕夙夜兼程,提早十日回来。便是对你思念若渴。见不到你,朕的心似乎都枯竭了。” 他离开心爱的人,忙事业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忙。 深夜一人形单影只,他也睡不好,想念她的柔软,想念与她的温/存。 他们似乎想要更深的,更重的感受对方,向对方证明他们的热切想念。 她悄悄去解康熙的下摆,仿佛是心有灵犀,康熙也扯掉了她衣裙上的系带。 温热细腻的肌肤碰上了盔甲的凉,她的脸却生了深浓的红晕。 她勾着康熙的手臂,邀他倾身,要他抵进:“就这么来。” 她的手圈在康熙的脖颈上,有一些皮肤碰到了康熙的后颈,但大部分接触的都是冰凉的盔甲。 两个人本来是站着的。但是齐荷很快就软下来,她没有什么力气,也站不住。 康熙身上的盔甲重的很,对于康熙来说,这点重量算不得什么。 齐荷紧紧抓住康熙的手臂,她坐不住,只能贴到了盔甲上。 齐荷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好像是她,将盔甲暖热了似的。 他泰然自若,唇角盈笑,大大方方的,齐荷看着他,脸有点深红。 康熙注意到她的视线,含笑还在她眼前转了一圈,等她都看见了,才去拿干净的衣裳换上。 齐荷身上黏黏糊糊的,尚还未缓过来,她裹着被褥并着腿,用舒服的姿势让自己靠在软枕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康熙有经验,他能收拾的又快又好。 就是每次再穿这盔甲,两个人都不可避免的会想起这次的肆意放纵。 康熙笑得不行,还给她说:“朕这个是重甲。轻易换不得。” 尤其康熙还在她耳边小声说:“朕日后再穿着,只要想到,这重甲上曾有齐荷儿你的东西,朕便觉是你在朕身边陪伴朕。朕觉得,甚好。” 康熙笑,还要说:“朕原本,甚是想你。方才你那般热情,朕很高兴。” 满足了年轻帝王心中凶野的渴念和澎湃汹涌的占有欲,康熙很愉悦。 所有人都看见了帝后的恩爱,全方位感受到了帝后之间的深厚情意。 庶妃们离宫,宫中再无嫔妃,也不再选秀了,皇上就是要与皇后相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两个人是少年夫妻,从小一处相伴,经历过那么许多的事情,天下朝野皆知。 而皇上,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除却陪伴皇后之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治理大清之中。 年轻的帝王勤政爱民,哪怕是撤藩之后藩王动乱,朝廷在康熙的带领下,也是有条不紊的调兵平乱。 地方上藩王带来的动乱,有朝廷平定,哪怕是藩王自立为王,生在太平地方的百姓们也并不十分担心。 他们不担心大清的现在,也不担心大清的将来,唯一惦记的,就是皇后娘娘的肚子。 皇后与皇后这般恩爱,后宫中又不曾有其他的嫔妃,帝后又都正当盛年,都是身体健康的,怎么自圆房后几年了,皇后娘娘还尚未有身孕呢? 那几位离宫的庶妃里头,嫁了人的几位,可都有了身孕,那位科尔沁的格格,孩子好像都一岁多了呢。 百姓们不懂,也不会去说帝后的坏话,就是琢磨着,盼望着皇后娘娘给大清诞育一位聪明伶俐的小太子。 皇上为藩王动乱之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他们实在是舍不得再去烦扰皇上。 况且宫中,太皇太后和两位皇太后都不急,也从未催过皇上与皇后,他们急什么呢。 皇上与皇后这般负责任,又极其看重大清,自然不会让大清没有后继之君的。 当初撤藩时,不多久藩王反了自立为王,康熙是想要亲征的。 当时藩王动乱,几乎陷落许多州县,时局不稳,朝臣们是很有顾虑的。 且当时有一条,便是说起康熙后继无人,膝下无子,是不能就这般去亲征的。 那会儿,就有些大臣说起此事,然后恳请帝后尽快绵延子嗣。 说放手,就真的一直放手了,不再干涉她和康熙的任何事。 不管外头如何议论这个,康熙也很稳得住,只是不会刻意打压这些言论,毕竟百姓们喜欢帝后恩爱,说此言也禁了,难免伤害百姓们的感情。 这几年,康熙为三藩之事劳神,齐荷就随着康熙住在乾清宫了。 康熙从小几岁就大半夜起来点灯熬油的看书,眼睛一点都没坏。 他的身体也是真好,怎么折腾都是挺好的,轻易不生病。 毕竟午睡时间长了,晚上就很难睡着了。虽然齐荷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但是总也还是不能睡得太多的。 可这回,或者说这几天,齐荷要跟着起来,总有些困难似的。 抱着被褥在柔软的床榻上滚来滚去的:“怎么回事呀?最近总是这样睡不醒。” “每天还吃的好多。感觉小肚子都吃圆了。脸好像也圆乎乎的了。” 康熙最近就特别喜欢捏着她的脸,她自己有时候也会捏一捏。 结果柔软的床榻往下陷落一点,齐荷翻了个身,一看,康熙坐下了。 康熙摸摸她的脸,面色松下来,语气极其温柔:“齐荷儿,你这个月的癸水,是不是迟了十日?” 她自己本来都不记得的,康熙一说她才想起来。这个月好像确实是迟了十天。 齐荷一骨碌爬起来,扯着康熙的衣袖问他:“皇上,有问题吗?” 康熙怕她起来太猛头晕,还稍稍扶了扶她,等她坐稳了,才改为抱着她。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齐荷觉得这诊脉的时间比以前长多了,她慢慢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太医。 太医诊好了,收了手,带着喜意跪下,笑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只是脉象尚不是很稳定,之后需要每隔几日诊脉一次。但奴才可以确定,娘娘确实是身怀有孕了。” 齐荷记得,自己上个月的癸水也不是很稳定。是提前了差不多七八天的样子。 然后完了之后,康熙之后就没再禁着,几乎是夜夜都要同她亲近温存一回。 结果齐荷完全没有这么想,她还以为是因为春天到了的原因。 但就是上个月的时候,她有那么几天懒,突然就不想喝药了。 主要也是那几天的癸水有点多,她有些累,就只是偷懒了。 结果过后,康熙对她太热情,他特别喜欢在很深的地方,齐荷其实也觉得感觉蛮好的,就随康熙去了。 因为太深了,之后弄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弄干净了没有。 赏了太医,又事无巨细问了许多,太医答了,康熙就挥挥手让太医退下了。 生怕主子有事,太医来了,梁九功香春杏春都在旁边侍候着。 他的皇后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握住齐荷的手,见齐荷尚在沉思,便叫了众人起身,照旧赏了,然后便让他们出去候着。 梁九功他们都是帝后身边亲近侍候的人,方才也都听见太医说的话了。 太医也说了,皇后的身孕尚才月余,还不甚稳定,日后要定期请脉的。他们自然不能乱说。 御前和坤宁宫伺候的宫人都是口最紧的,答应一声后,都悄悄退了出去,连脸上的喜色都收敛的干干净净的,同往常一样,根本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齐荷已经回过神来了,软软的趴在康熙的怀里,娇音袅袅:“我怀了你的宝宝了。” 康熙嗯了一声,眸中带了笑与喜悦:“是。齐荷儿有了朕的孩子。” 齐荷抱住他,很紧很紧的抱住:“其实,我也挺高兴的。” 小肚子软软的,没想到里头,即将开始孕育康熙的娃了。 齐荷跟他算账:“就是那天。你弄得太深了,我自己弄不出来,你也弄不出来。之后叫你让我歇一歇,你偏不肯,还要更深。我看,就是那天怀上的。” 他不答齐荷的话,只是含着笑,轻轻吻她,又深重的吻她。 齐荷眼睛都热了,抓着他的手臂,还跟他絮絮算账:“还有昨天,昨天晚上。你想想你干了什么呀。” “你先让我用手,后来又要我用腿,之后又说不尽兴,把我翻来覆去的折腾。你还把我绑起来。我看你不是要爱我,你是要锻炼我的柔韧度吧。” 康熙依着她,惯着她,有了保护措施确定不会有意外后,康熙就彻底的放开了他的凶野肆意。 他们少年夫妻,感情又好,天天腻在一起,康熙对她的热情从没有一丝一毫减少过。 可这么几年,康熙带着她,总是要试一试,什么都要探索一下。 两个年轻人,精力很多,好奇心又都重,齐荷从中得了意趣后,也跟着胆子大起来。 很多时候,也仗着以前接触过信息社会的爆炸信息,就拉着康熙陪她玩一玩比较有意思的东西。 两个人二人世界过了好几年,夫妻生活的尺度,自然是随着越来越恩爱而越来越大了。 谁也不晓得,齐荷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所以昨天兴致上来后,康熙定要尽兴了才肯放过她。 康熙亲昵蹭蹭她的鼻尖:“太医说了,宝宝很好的。昨夜没有伤到他。” 康熙又笑:“朕知道了。太医说不能碰你,朕便不会碰你的。” 康熙抱着齐荷,眸中有万分珍惜的情意:“齐荷儿,朕让你有了孩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但幸而这胎很是顽强稳固,太医也说了,对孩子没有伤害。 “这是个意外。”齐荷眸光明澈,“我干嘛要生气。我也没有怪你。” “宝宝来都来了,不要生气,生气对宝宝不好。这是我同皇上的孩子,是骨肉至亲,我也没有不要他的意思。” 康熙放了心,把手隔着衣裳放在她的小腹上:“那你,还怕不怕?” “生下来以后,产妇也有可能会有好多问题。宝宝也是,哪怕健健康康的,也都很难说呀。我就怕小宝宝生病,我会好担心的。” 她以前的爸爸妈妈很恩爱的,怀孕的时候,都不知道她会是这样样子。 但是爸爸妈妈没有不要她,而是呵护她疼爱她,让她好好的长大。 想想,要是这个小宝宝有个什么不好的,她不得跟着担心一辈子呀。 而且赫舍里氏后来生的第二个孩子,好像就是她这个年岁生的。 她还是想孩子健康,她健康,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才好呀。 他少年时说的那些话,还有他额娘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把小皇后给吓坏了。 康熙抱着她亲,轻柔的吻着她的眼睛:“齐荷儿,别怕。朕会陪着你一起的。” “太医方才说了,宝宝很好,会健健康康的成长起来。而且咱们会定期请脉观察他,会有宫里善于接生的老嬷嬷陪着你,她们经验丰富,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如今长大了,二十岁了,平日身体健康,没有生过病。你只要按照老嬷嬷们教你的法子做,你绝不会有事的。朕保证。” 齐荷吓到了,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我不能这样的。” 康熙方才安慰劝说,温柔抚慰都没用,发现吓人却挺管用的。 他就故意说:“朕不管。朕反正是生死要同你在一处的。” 齐荷抚了抚心口,说:“你别说吓人的话。我经不住这个。”今天就更新到这里。喜欢这个连载的话,别忘了给大甜点个赞哦!明天中午见!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