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心疼你。”

文摘   2024-10-01 12:1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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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链接合集

接上文:
紧接着,就听见外头说,皇上来了。
齐荷心中暗笑,他倒是来得还挺快的。
第33集
康熙在乾清宫忙着,见完了大臣,就听见了齐荷有孕的消息。
太医是在慈宁宫给齐荷诊脉的。
当时在场的,便只有长辈们与身边亲近伺候的宫人们。
但是太医说齐荷胎相稳固,身体是很康健的,只是需要好好的休养便好了。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一高兴,就大赏了宫人们。
康熙在乾清宫,自然就得了消息了。
忙完了那边的事,康熙立刻就赶了回来。
齐荷这一段时日很是怕冷,康熙从外头赶过来,也不敢就这么去齐荷跟前,就怕把身上的寒意扑到她身上去了。
从前就十分注意这个,生怕有一点冷着了齐荷。
如今知道她有了身孕,康熙便越发的注意了。
外头有些风,也很冷。
康熙是不怕的,只是身上浸染了外间寒凉的外衣,不能穿到齐荷跟前去。
他进了寝殿外头,将身上的外衣脱去,又去暖炉跟前暖了暖,再将宫人们送上来的已经熏热了的外衣穿上。
确定身上暖呼呼的了,就连脸上都是热乎乎的了,才进了寝殿里,去瞧齐荷。
一进去,就瞧见他的齐荷正窝在坐塌上,身上被被褥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张漂亮可爱的脸蛋,一双清透水光的大眼睛,正含着笑意望着他呢。
“抱。”齐荷冬日里,就喜欢贴着康熙。
尤其是这个冬天,她怕冷,康熙身上热乎乎的,简直就是个天然的暖炉。
她身上裹着被褥,手上抱着暖炉,可这些都是死物,哪有康熙的怀抱温暖呢。
康熙不在,她尚且能接受这些,康熙既来了,齐荷果断要康熙啊。
康熙含了笑,走过来就抱住齐荷,抱住了,还跟着亲了亲她。
就瞧见软乎乎的齐荷,带着满足高兴的神情,在他颈间蹭了蹭,像个困觉的小猫崽儿。
“这么高兴啊?”康熙摸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适中,不冷,也不烫,温温热热的,挺好的。
先前夫妻俩谈过,又和承炵谈过,都一致决定要新宝宝的事情顺其自然。
齐荷一直拿不定主意,一直也没有下定决心,父子俩谁也没有催过她。
都是随便她如何的。反正那药也不伤身体,齐荷就一直在喝着,并没有停过。
康熙心里是想着,她还是怕疼,是过不去心里这个坎的。
旁人不知道这个,他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他急着赶回来,便是想看看齐荷,怕她突然晓得自己有孕的事给吓着了。
结果回来,他的齐荷儿就软乎乎的往他身上贴,还笑成这么个高兴的模样。
齐荷抱着康熙,窝在他的怀里,又把被褥往自己身上裹,结结实实的暖和后,她就望着康熙笑。
笑容止不住的快乐:“是高兴。是特别的高兴。”
她在慈宁宫听到太医说她有孕时,整个人还懵懵的。
结果回了坤宁宫后把自己裹起来,整个人热乎乎的,慢慢的回过神来,这笑容就挂在脸上了。
她都能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开心。
齐荷轻轻蹭了蹭康熙的脸,把自己的头发蹭乱了些也不管,只管和康熙笑着说:“之前心里一直为这件事拿不定主意,听你的话顺其自然,心里就不想了。”
“可这会儿查出有了身孕,一开始我还有点回过神来。等回了坤宁宫,想起自己原来是有了身孕才会这样怕冷,心里忽然就觉得很高兴,很开心。”
“我才明白,原来我的心里,是想要有小宝宝的。”
“我之所以犹疑不能做决定,就还是怕疼。可一旦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我又很高兴很轻松,觉得自己不用做决定太好了,也才明白,其实我自己是很欢迎这个小宝宝的。”
康熙亲亲她,在被褥底下握住她的手:“你高兴,朕就放心了。”
齐荷娇娇的笑:“怎么?你还怕我不高兴,不要这个小宝宝么?”
康熙捉了她的指尖,亲着她的指尖,勾唇笑了笑:“朕知道你不会的。就是怕你不高兴,只是苦了你自己,委屈了你自己。”
齐荷笑,抱着康熙的脖子亲他:“不会啦。不觉得苦,也不觉得委屈。我是真的很高兴。”
“玄烨,你高兴吗?我们又要有小宝宝啦。”
康熙柔柔的笑:“高兴。”
齐荷让人去请太医再来,太医便再度过来了。
请来的太医是一直在照管齐荷身体的太医。
太医在外头候着,照旧是等身上的寒意都散尽了,才进了寝殿的。
还在暖炉跟着站了片刻,等身上都暖了,才叫人领着到了齐荷跟前。
齐荷不想动,也不想起身,就窝在康熙怀里,把她的疑惑同太医讲了。
太医在慈宁宫时,便不曾提起这个话,主子们没有问,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这会儿在皇后娘娘这儿,还有皇上在,皇后娘娘问了,他自然是要说的。
康熙也很关注这个,就让太医如实讲来。
太医又给齐荷诊了一回脉,沉吟半晌,便找到了一种最大的可能。
太医说:“娘娘素来身子康健。这药也服用了几年了,但这药十分温和,并不会损伤娘娘的凤体。只是用了几年,大约药性就没有原来那样好了。原本也是因人而异,娘娘身体好,这药就渐渐失去了效用,所以娘娘这次未曾停药,还是悄无声息的有了身孕。”
便是齐荷的身体太好了,这药本来就很温和,齐荷用的久了,身体产生了抗药性,慢慢的这药就没了用处,她和康熙再亲近,自然就会有身孕了。
齐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自己笑了一回,想起什么,又问太医:“那以后再喝药,是不是就没了用处了?”
太医想了想,说这个也不能确定。但因为失去过效用一回,肯定是不能万无一失的。
齐荷又笑,说知道了,又跟着问太医:“那若停了药,这往后,是不是就经常容易有孕了?”
齐荷这身体好,康熙身体也挺好的,如果两个人都不用药,那岂不是将来孩子都要满地跑了。
太医也不敢瞒着齐荷,照实说了。
太医说:“娘娘身体康健,这药并不会损伤娘娘凤体,但娘娘也不是容易受孕的体质。用了这药几年后,娘娘再与皇上一处,并不会经常有孕的。也许两三年都不会有身孕。也许三年五载,才会有身孕。这都是不好说的。”
太医还是怕皇后娘娘不高兴,又跟着补充道,“娘娘也不必过于忧心。娘娘身子骨好,若是想要再有孕,只管用些容易受孕的药调理一二,便可以了。只是日后,若不想再有孕,依奴才看,就不必再吃药了。”
齐荷倒没有不高兴。
齐荷还笑呵呵的。这倒是挺神奇的。她都听懂了。
就说她现在身体好得很,但是不是容易受孕的体质。也不用担心和康熙在一起容易怀孕,这以后也不用吃药了。
而且如果再想要有孕,再吃些调理的药就行。
若是按照康熙的话,顺其自然,日后也还是可以有身孕的,就是时间长些。
这体质,蛮不错的。齐荷觉得很好,很合她的心意。
齐荷要问的话都问完了,心中再无疑惑。就看向康熙。
康熙在方才太医说后头那些话的时候,就转眸看向齐荷了,他怕齐荷听见那些话不高兴,可瞧着齐荷还是笑呵呵的,便没有做声。
此时见齐荷望过来,康熙与她对视片刻,笑了笑,便开始问太医些问题。
齐荷诊出有孕的时候他不在跟前,许多话未曾听见。
他是最关心齐荷身体的,此时自然是要事无巨细,皆问个清楚明白,才能安心。
齐荷就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窝在康熙怀里,听他和太医说话。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轻轻的,康熙的怀抱里又特别暖和,齐荷本来还很开心很高兴很兴奋的,可不知怎的,慢慢困倦起来,抱着康熙的胳膊,差点就睡着了。
寝殿里特别安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的说话声没有了。
齐荷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美的梦,又像是经历了须臾倏忽的一个瞬间,她就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人,一眼就对上了康熙温柔含笑的目光。
康熙轻抚她的脸:“接着睡吧。太医走了。朕不说话了。”
齐荷蹭了蹭他的手:“我怎么睡着啦?我自己都不知道。明明不困的嘛。我睡了多久了啊。”
康熙说没有多久:“太医说了,你有了身孕,原本就是容易困的。原先怀着炵儿的时候,你不是也会困着么。朕就在这里陪着你,抱着你。睡吧,没事的。”
齐荷说不要:“我还想和你说说话了。就这么抱着说说话就好。”
康熙便笑,轻声问她:“方才太医说的,你可都听清了么?”
齐荷声音软软的,带着眠意:“听清啦。也听懂了。都能明白。”
康熙问:“那可有什么不高兴的?”
齐荷小声嘻嘻的笑:“没有啦。我很高兴啊。”
“玄烨,我跟你说哦,我觉得现在这样特别好。我们又有了新的宝宝。以后呢,我们可以顺其自然的拥有小宝宝,不用喝药,也不是容易受孕的体质。而且我的身体还很好,一点都不会影响什么。这样真的很好啊。”
康熙轻轻捏着她的脸:“很幸福?”
齐荷笑眯眯的点头:“对呀,很幸福呀。”
康熙就笑了。
低头亲亲她,他说:“炵儿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他尚还有些事情要做,应当一会儿就会回来瞧你的。”
齐荷眨眨眼:“他会高兴吗?”
康熙轻轻的笑:“他会高兴。”
齐荷念叨着,那就好。
只是,齐荷还是没有等到承炵过来就睡着了。
承炵去草原上疯玩了一趟回来,见识到了蒙古各部对他这个小太子的热情与尊重。
也许是长大了,也许真的是皇家的太子早当家。
这么个漂亮的聪明的才满了三岁的小太子,他就觉醒了。
他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聪明伶俐些,做什么都比旁人早些。
跟着齐荷康熙,言传身教,又和朝臣们接触,又在外头去见识了一圈。
回来就觉得哪怕他年纪小,也不能太闲着。
人小,但身子骨挺好的,他就同康熙说,想学点什么东西。
齐荷是太清楚康熙的,从小就对自己学习特别狠,勤勉异常。
齐荷就怕康熙也这么对孩子,还特地嘱咐康熙不能这么干。
承炵再聪明,那也是才三岁的小朋友,不能拼命的学习读书。
康熙听进去了,也晓得承炵如今和他那个时候不同,不必那般勤奋。
就给承炵还有昌全永绶,安排了很松的功课。
三个小朋友,一人一天五个大字,写完了就行。
承炵还没搬去武英殿,这做功课的地方,就安排在了武英殿,那里地方大,书房也大,三个小朋友在一处,还有专门的老师监督着,每天还挺像模像样的。
承炵写大字的时候要静心,不许人打扰,等他写完了,才听到消息,知道他皇额娘又有新宝宝了。
承炵就跟昌全永绶说了一声,便来坤宁宫找他皇额娘了。
昌全永绶兄弟俩,就结伴回了阿哥所去休息。
承炵暖呼呼的进了寝殿里头,康熙叫他悄悄的小声些,莫吵醒了他皇额娘。
承炵就轻手轻脚的走过来,好高兴好高兴,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的皇额娘。
他说:“皇阿玛,额娘真的有新的小宝宝了吗?”
康熙轻轻嗯了一声。
承炵就笑眯了眼。
他也上了榻,去抱住康熙,用好小好小的声音说:“皇阿玛,我今天能和你们一起睡觉吗?我好开心呀。”
康熙摸摸他的脸,笑着同意了。
三个人一块儿睡其实挺好的,康熙高兴,齐荷高兴,承炵也很高兴。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大家都睡着了,睡得也都挺好的。
承炵还是在最里侧,齐荷在中间,康熙在最外侧。
可齐荷现在有了身孕,她怕冷啊。
她睡觉就不大老实了。
就像最早的时候那样,她开始往被褥里钻,她要去最暖和最暖和的地方。
她不仅钻,她还拱人,她还会挤人,她把康熙挤过去,把承炵挤过来。
最后床榻上最多的位置给到她,最温暖的的地方是她睡着,这还不行。
她还是不老实,不舒服,还要乱动。
承炵是小朋友嘛,睡觉很老实,睡眠质量也很好,齐荷挤他,他就让,结果让着让着,一个不留神,他就被齐荷从又宽又深的床榻上挤掉下去了。
坤宁宫的床榻上加了床垫,高度还是挺高的。
承炵迷迷糊糊的掉下去,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但是他的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可躯体有点僵硬,大脑做出了指令,身体来不及,就僵硬的往地上摔。
就在大脑觉得一切都完了,肯定直摔地上的时候。
承炵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承炵吓醒了。
下一秒,承炵对上了康熙温柔沉静的眼眸。
康熙抱着他坐在脚踏上,轻声说:“别怕,朕接着你呢。”
床榻上的帷帐层层叠叠的落下来,把父子俩裹在其中。
脚踏上也很暖和,地暖热乎乎的,父子俩也并不觉得冷。
承炵有点吓着了,扑到康熙怀里,抱着他:“皇阿玛,谢谢你哦。还好你接着我了。”
康熙神色,一言难尽:“朕也不是特意如此。”
“主要是,朕先你一步,先掉下来的。”


康熙被挤掉下来的时候是醒着的。
准确的说,从齐荷开始在床上不老实不安分的时候,他就慢慢清醒过来了。
齐荷怕冷,什么地方最暖和,她就往什么地方钻。
被褥里暖和,可康熙的身上更是热乎乎的。
康熙怕齐荷不舒服,齐荷到处动,康熙就到处让,生怕她睡得不舒坦。
本来抱着睡挺好的,结果齐荷会拱他,而且是使劲拱,康熙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让。
结果,一个追,一个让,几乎是在床榻上转了一个整圈,最后没办法了,康熙只能睡在床边边上。
结果,就是掉下来。
康熙是主动掉下来的。
下来以后坐在脚踏上,帷帐里尚还有些昏暗光影,他就瞧着齐荷将自己蒙到被褥里睡着,然后,还在挤他儿子。
于是,在儿子掉下来的一瞬间,康熙稳稳的将儿子接住了。
他和儿子都掉下来了,床榻上的人倒是没了动静,也不挤人了,似乎睡得还挺踏实的。
承炵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他困,还有点受了惊吓的委屈,趴在康熙怀里,委屈巴巴的可怜兮兮的:“皇阿玛,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再回去睡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别看他皇额娘现在是不动了,可他敢保证,只要是他和皇阿玛上去了,肯定又会被他皇额娘给挤下来的。
康熙笑起来,揉揉承炵的脑袋,安抚完了儿子,小声说:“朕送你回你的屋子去睡觉,好不好?”
承炵眨眨眼,抱住康熙的脖子,也小声问:“那皇阿玛会陪着我吗?”
他那边有奶嬷嬷,还有宫人们照看。
人真的是挺多的。他也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可以不需要家长的陪伴了。
但是这会儿,被康熙抱着,还有点点后怕的承炵,就不想离开康熙温暖的怀抱,希望和自己的皇阿玛一直在一起。
康熙亲亲他的小儿子,轻声说:“朕要在这里,陪着你的皇额娘。”
承炵漂亮的大眼睛安安静静的望着康熙,眼睛也有点红:“我也想陪着皇额娘。我不想回我的屋子去睡觉。我就想在这里。”
“皇阿玛,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承炵是个聪明乖巧的小朋友,甚少会直接提出这样直白的要求。
康熙其实很能理解自己的小儿子。
如果能双全,他当然很愿意同时满足陪伴自己的皇后和儿子的条件。
康熙含笑道:“好。朕想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
寝殿里有一个齐荷很喜欢的小榻。
小榻并不是太大,冬天的时候,齐荷总喜欢裹着被褥窝在上头看外头的雪。
秋天的时候,就喜欢在上头睡午觉。外头下雨,还喜欢窝在上头听雨。
说是听着雨声,就知晓了外头的秋意。
觉得自己也仿佛很有诗意的样子。
如今冬天了,小榻上放着齐荷常用的被褥。
康熙的想法,是将小榻搬过来,就跟床榻并排放着,他们父子俩就在小榻上将就一晚。
这样就满足了大家的心愿。
齐荷的床榻足够大也足够深,他们父子睡在小榻上,齐荷也不会再挤他们了。
康熙摸摸承炵的脑袋,笑着说:“只是如此,便要委屈炵儿跟朕睡小榻了。”
承炵却很高兴,眼睛亮亮的:“没关系。炵儿很愿意的。”
然后,就这么说定了。
康熙将小榻慢慢的搬过来,承炵轻轻给他撩起帷帐,让小榻并排与床榻放在一起。
睡得舒舒服服蒙在被褥里的齐荷,对父子俩的辛苦一概不知。
父子俩睡小榻,勉勉强强,还凑合。
齐荷蒙在被褥里,整个床榻都是她的,被褥里又是最暖和的,齐荷就不到处乱动了,老老实实的睡到了天亮。
这回有身孕,齐荷嗜睡些,人也怕冷些。
寝殿里一直都暖呼呼的,可齐荷还是被冻醒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她自己蒙在被褥里睡觉,结果一边的被褥多,一边的被褥少一些,她脚有那么一丢丢的冷,结果就醒了。
寝殿里静悄悄的,重重叠叠的幔帐里,又宽又大的床榻中,好像就她一个人似的。
康熙应该是上朝去了,但承炵也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齐荷饿了,想起来吃东西,她就慢慢起身了。
外头候着的香春杏春听到动静,就进来伺候。
齐荷问起承炵,香春杏春便说:“太子殿下去武英殿写字去了。”
是和昌全永绶一块儿写的。
齐荷听了,心想,这孩子可真是勤奋。大冬天的不睡懒觉,居然还能起来去写字。
她怕承炵在武英殿冻着,吩咐武英殿那边要好生照顾承炵和昌全永绶他们。
其实跟在承炵身边照顾的奶嬷嬷还有宫人们,是十分尽心的。
昌全和永绶身边的人,也都十分的妥帖。
会将小朋友们都照顾的很好,齐荷也不必太过操心。
她自己慢吞吞的起来,洗漱用膳。
父子俩一早上起来,就把那小榻给恢复原样了。
还嘱咐了齐荷身边伺候的人,让他们不许跟齐荷说。
所以压根就没人提起,齐荷也就根本不知道晚上有这回事。
康熙不愿意说,是不想齐荷费心,他尚能支撑,觉得这样挺好的。
不管齐荷如何,他总是要想法子陪在她身边的。
承炵本来吓着了委屈,过后缓过来,就又好了。
他也不记得自己出生前的事,但看见齐荷怀着新的小宝宝这么辛苦,他也很心疼自己的皇额娘。
就也想陪着。
父子俩天天在小榻上凑合,倒也慢慢觉得习惯了。
齐荷每晚睡得好,一连好几天,竟然都没发现他们父子是这么睡觉的。
就是过了好几天了,有天特别冷,齐荷半夜给冻醒了,钻出来一瞧,发现偌大的床榻上就她一个人。
康熙和承炵可怜巴巴的躺在小榻上,齐荷当时就给看懵了。
她二话不说,把父子俩都给弄醒了,问他们俩怎么回事。
康熙也没想到能瞒好几天,本来还想着可以多瞒几天的,结果这么快就暴露了。
承炵不背锅,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着齐荷,用手指着康熙,先跟齐荷摘清了自己:“这是皇阿玛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
他皇额娘辛辛苦苦的怀着小宝宝,他绝对不要说皇额娘一丁点的不好。
既然皇阿玛那么有办法,就让皇阿玛说去吧。
齐荷瞧了他一眼,啧了一声,问康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们怎么了?”齐荷想,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儿子,不至于嫌弃她到这个地步吧。
康熙从小榻上起身,先把承炵抱到床榻上,用被褥把他裹好,然后他自己跟着上了床榻,过去抱住齐荷。
齐荷倒是没拒绝他,任由他抱着。
康熙才小声说:“知你有孕那天晚上,朕和炵儿与你一起睡。你怕冷,到处找暖和的地方,朕和炵儿就先后掉下去了。”
后头的事,齐荷就都知道了。
齐荷看了他们父子半晌,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父子俩可真行啊。就这么睡了好几天?你们不难受啊?”
康熙轻笑:“不难受。陪着你,怎么都不难受的。”
齐荷摸摸承炵的小脸蛋:“可我心疼呀。哪有皇帝和太子这么委屈自己的。”
“你是我男人,炵儿是我儿子,看你们这么委屈,我都心疼死了。”
她都没法形容她方才一觉醒来,看见康熙和承炵一大一小缩在小榻上睡觉的样子。
心情复杂,万分心疼。
承炵轻轻扑过来抱住齐荷:“没关系的呀。额娘,我和皇阿玛都希望你好好睡觉。”
齐荷亲了亲承炵:“那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睡觉呀。”
齐荷不跟他们耗着,也不学他们的优柔寡断。
齐荷一锤定音,做了新的安排。
“把这小榻撤了。”
她看向康熙,“你就还同我睡在大床上。这孩子也是你的新宝宝,他闹腾和我闹腾,你就受着。掉下去了你就再上来,不许再睡小榻了。我嘛,我会稍微尽量控制一下的。而且我发现,我像小时候那样睡还挺好的,所以,你就先不抱着我睡好了。”
康熙笑:“遵命。”
齐荷又瞧着承炵:“你不想离开额娘,额娘也想天天看见你呢。”
“每天一醒来就不见人,问了就是去武英殿写字去了。这么认真是没错,但天冷,额娘还是担心。如今又不好总去武英殿瞧你,你就还是回坤宁宫来写字吧。”
“额娘这儿书房多,你随便挑一间,在里头写字,也没人吵你。天冷,就让你的师傅们不必天天进宫了。等开春了再搬回去。冬天里的字,就让你皇阿玛抽空看看就好了。”
齐荷越说,承炵漂亮的大眼睛就越亮晶晶。
齐荷既然安排了,就安排到底。
齐荷说:“如今也快年节了,天气又冷,便安排昌全和永绶回府上住着吧。也见见他们的阿玛额娘,和家里的人一块儿相伴过个节。等开了春,再把两位小阿哥接到宫里来住着学东西。”
“他们每日的大字,也让他们的阿玛看顾便是了。”
齐荷的意思,还是让承炵回偏殿寝殿里住着。
康熙得在这儿陪着她,小儿子不用这样,只要小儿子每天在坤宁宫里写字,齐荷就觉得很满足了。
父子俩对齐荷的安排都很满意。
见两个人愉快的接受了,齐荷就叫了人,将承炵送到偏殿的寝殿里去睡觉了。
等撤了小榻,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康熙才同齐荷一道躺下了。
齐荷这回有孕,同怀着承炵的时候还是很不一样的。
不仅怕冷,还很爱吃酸的。
什么酸她就爱吃什么。
先前怀着承炵的时候爱吃辣的,什么辣就吃什么。
外头都说酸儿辣女,但大家还是坚信,齐荷会给大清添一位小太子。
结果还真的生了个小太子。
如今再说酸儿辣女,齐荷自己都不大相信了。
她这回爱吃酸的,难不成怀着的还是个小阿哥么。
皇后娘娘的口味喜好传出去,或者是叫大臣们瞧见了听见了,真的是酸的人掉牙的果子,皇后娘娘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而且还觉得很好吃。
外头人就说,这回皇后娘娘应该真的会再添一位小阿哥。
可有些人又说,这事儿搁在皇后娘娘身上不准的,没准是位小公主呢。
说什么的都有,都猜不着,都拿不准。
齐荷倒是不管那些,只管安安心心的在坤宁宫里待着,猫冬。
她冬天就是怕冷,偶尔有些孕期的症状,可都不是那么的严重,稍微缓一缓就能好。
只不过蒙在被子里睡觉,到底也没有坚持太长时间。
以前年纪小,怎么窝着睡趴着睡都没事,现在有了身孕,呼吸不畅就不大舒服。
非得伸直了身子,还要把头露出来,痛痛快快的呼吸才舒服。
但还是会冷啊。
齐荷怎么办呢?
齐荷也不要什么暖炉汤婆子了,那些东西维持不了一晚上,也还是会冷的,而且还总得换。
齐荷就又把康熙给利用上了。
手脚都放在他身上,叫康熙给她暖着。
她现在也不挤人了,也不拱人了,康熙当然愿意替她暖着的。
冬天过去的也挺快的,齐荷每天很暖和,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
她身体好,孩子胎像稳固,一切都还是挺好的。
天气不冷了,就不怕冷了,可酸还是爱吃的。
开了春,每天晚上睡觉,还是喜欢抱着康熙睡。
准确的说,齐荷身子重了些,还是康熙选好了舒服的姿势抱着她睡的。
齐荷很喜欢康熙身上的味道。
这次有孕,好像嗅觉更敏锐些,每回康熙沐浴过后,她都喜欢抱着康熙,在他颈间闻上许久。
轻轻的闻,轻轻的亲,就是特别特别喜欢的样子。
高兴了还会蹭蹭他。
本来都是二十几岁的小夫妻,也有些时候没有亲密接触了。
天天这样腻在一起,哪怕康熙自制力再强,也受不住啊。
先前怀着承炵的时候,康熙一直忍着,齐荷也没怎么样。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牵着袖子拨弄也就算是亲近了。
可这回却不一样了,齐荷的忍耐力和自制力更差。
牵着袖子都不能满足她了。
就总是在深夜里,腻在一起的时候,跟康熙腻腻的黏糊,要他轻轻的,浅浅的,来。
康熙不敢纵着自己。
可瞧着齐荷那样辛苦,他又心疼。
后来没了办法,他宠着她,就让她自己来。
他在旁瞧着,不许她重了,只要能满足她自己就好了。
齐荷如愿以偿,很是舒服,也很是高兴。
这可就苦了康熙了。
每每起来,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有时连齐荷草草的抚触都得不到,人家倒是睡了,长夜漫漫,也就剩下康熙一个人睁着眼睛,自己慢慢平复,慢慢平静。
也幸好,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
齐荷的肚子大起来,身子重起来,夏天来了,齐荷又特别的怕热。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榻上,中间的距离却远得很,可以放下一张桌案似的。
康熙瞧着齐荷行动慢吞吞的,变得迟缓起来,白日里有他盯着,还有许多宫人们盯着,还有皇祖母额娘长辈们看顾,自然是没有什么要紧的。
但夜里,康熙就怕齐荷动弹翻身压到了自己的肚子。
所以夜里,康熙总是十分的警醒,隔一段时间,便会醒来瞧一瞧齐荷,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瞧见齐荷好好的,康熙才能安心再睡。
夏天里,齐荷的睡眠质量还是可以的。
就是天气热,寝殿里又不能多用冰,齐荷就有时候热着了,睡得不大安稳。
康熙这夜醒过来,照例去瞧瞧里侧的齐荷,见齐荷热的额头上都是汗珠,康熙心疼,便悄悄寻了一把小团扇来,给齐荷轻轻扇扇风。
如今正是三伏里最热的那几天,齐荷又怕热,自然是要难受些的。
往常给她轻轻扇扇风,她便立刻会舒服些,而后就会睡得好些。
今夜却仍像是不大安稳的模样,康熙悄悄拿了床榻边备用的干净帕子,给齐荷额头轻轻擦拭汗珠的时候,那睡熟了的人,却好像陷入梦魇之中似的,紧皱着眉头,低低说了好几声呓语。
康熙一开始的时候还没听清楚,过了片刻见齐荷好似真的魇着了,就凑近去听了几句。
他听见了。
也听清了。
听清了后,康熙的脸色便不大好,微微皱了眉,手下擦汗扇风的动作,却更轻了。
齐荷是真的做了噩梦。
她其实许久都不曾做噩梦了。
康熙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她在康熙这儿觉得很安心,一般连梦都是很少做的。
可能有时候夜里是做了梦的,但是早上醒来时,她也都不记得了。
但是这回这个梦,好逼真,好可怕。
似乎要让齐荷深陷其中,齐荷觉得很难挣脱,可她,还是挣脱了。
梦里,是去年在木兰围场的那个秋天。
是她和噶卢岱说的那些话。
是她原本已经想通了的一切,但不知怎么的,可能因为有了身孕,她现在是供应着两个人,夏天又睡不安稳,她就做了这么个很逼真的梦。
齐荷甚至都不愿意去回忆噩梦中的事情。
她拼命逃离,拼命遗忘,她是要留下来的人,不是要走的那个人。
她知道,如果她能挣脱,她就会苏醒。
然后,齐荷就真的惊醒了。
惊醒之后的齐荷,惶惶失神,只知道自己一身是汗。
寝衣都被汗淋透了。
小鹿般湿漉漉的惊惶目光,对上了康熙沉静幽远的眼眸。
齐荷吓了一跳,抱着肚子笨拙的往后退,靠在了床柱上,还尚未回神。
眼睛有些红,人还在后怕。
康熙没有贸然靠近她,怕惊着她了,轻轻动了动手上的帕子和小团扇给齐荷看。
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他轻声哄着:“齐荷儿,别怕。朕是给你在擦汗,给你扇风呢。”
就像他之前的那些个夜晚,对齐荷所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他的声音好温柔。
康熙的话入耳的那一刻,齐荷的眸中突然涌起了泪光。
他的样子也好温柔,齐荷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眼中情意缭绕,是对她的,深切的爱与关怀。
毫无预兆的,一滴泪从齐荷的眼角滑落。
目光盈盈,水光慢慢蓄积新的眼泪,她带了点哭腔,有点委屈:“我做噩梦了。”
“那个梦,好可怕。”
康熙望着她,轻声说:“朕知道。朕方才瞧见了。你睡得不踏实,朕想着,应该怎么将你弄醒,你才不会害怕朕。”
看见她泪落纷纷,康熙心疼,又柔声问,“齐荷儿,你想朕抱抱你吗?”
齐荷自己擦掉眼泪,眨了眨眼,说:“想。但是,你先别过来。”
她有点,有点难受。
心里还有点缓不过来。
总觉得不知道怎么弄的,竟会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
康熙依了她:“好。那你自己先缓一缓。”
“朕就在这里陪着你。朕不过去。”
两个人之间又隔了一段距离,目光遥遥相望,眼中的关切根本阻隔不住。
齐荷抱着肚子,默默流眼泪,她是想自己缓一缓的。
可又觉得这样不舒服。
她哭,这没问题,但应该在康熙怀里哭。
要康熙抱着她,要康熙哄着她,她呜呜落泪,然后再慢慢止住眼泪不哭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惨兮兮的在这里抱着肚子因为那个噩梦默默哭鼻子。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动了一下,掌心都是她自己的热泪,齐荷好像感受到了一种真实。
一种她身处在这里,根在这里的真实。
她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过去,但本能的想要寻求康熙的呵护,想要寻求爱人的温暖。
她抬眸望向康熙,眼泪还没有涌出来,她能看见康熙的模样。
可他的神情,却好似不一样了。
齐荷怔怔的,她竟看见她的爱人红了眼。
那个怀揣着深重爱意,如高山如深海般厚重的男人,他似乎在伤心呐。
“你、你怎么要哭了?”
“你别哭呀。”
齐荷有点慌了,她呜咽解释,“我刚才不是要故意拒绝你靠近的。”
他怎么能哭呢。


康熙微微红了眼睛,朦胧光影中,他的眸中,似乎有若隐若现的泪光。
他微微笑了一下,像是怕吓着齐荷似的,轻轻的说:“朕没哭。别怕。”
“朕就是心疼你。”
话是这样说的,可穿着寝衣坐在昏暗光影里的男人,深邃眸中的光亮,却并未湮灭几分,反而亮亮的流淌着。
康熙当然不会误会齐荷。
他当然知道,她并不是在拒绝他,她只是需要一个人缓一缓,安静待一会儿。
只是她哭的,让康熙忍不住心中汹涌的怜爱与心疼。
许多复杂的未知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
他当然想,想过去抱住他心爱的齐荷儿,可又怕惊着她,又怕吓着她。
他的心中,始终挥之不去,方才听到的那几句话。
明明齐荷就在眼前,在那儿红着眼睛默默的哭,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他也明明知道,她说那些话没有拒绝他的意思,可康熙,还是必须要承认。
他伤心了。
是有些伤心的。
就像是一直以来想要抓住的一些东西,抓不住了似的。
齐荷抱着肚子,默默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她刚才看见康熙那个样子,心里有点惊到了,倒是把自己的情绪打散了些,都忘了再哭了。
康熙明明说他没有哭,可齐荷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沉敛着深重的深沉悲伤。
这是齐荷从未在康熙身上感受过的一种情绪。
她起先新奇,随后,又随着爱他的心意而波动。
她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康熙这样幽静的目光下,觉得自己仿佛也难过的心都要碎掉了似的。
“玄烨,你怎么啦?”齐荷抱着肚子,有点难的挪动了一下,过去了一些些,然后轻轻握住了康熙的手问他。
“我没事了。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别为我这么伤心。没事的。”
离的近了些,齐荷更清楚的望见了,康熙那深沉幽静的眸中,仿佛盛满了破碎的星光。
他从未用这样哀伤的目光凝视过她。
齐荷都有点看不懂了。
“朕从未问过你,那年去木兰围场,你与噶卢岱说过些什么。”
康熙慢慢开了口,他静静的望着齐荷,“朕以为,你们不过姐妹相聚,说的话自然是你们平日里在信中所说的那些家常话。”
“可齐荷儿,你既肯与她说这些事,怎么不与朕说呢?”
“你肯与朕说,朕自然也会与你说的。”
“何至于做这样的噩梦,又这样伤着你的身体,让你这么耿耿于怀到至今。”
齐荷一开始还听不懂。什么与她说不与她说的。
也不怪她一时没参透康熙的话,实在是夜深了。
她做了噩梦哭了一场,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混沌,本来有了身孕反应就稍微慢一些。
康熙说了这么有些弯弯绕绕的,齐荷就没很快想明白。
直到她听见康熙说:“你方才噩梦,说了几句呓语,朕都听见了。”
对上康熙的眼神,齐荷忽然醒悟,一下子就明白了。
明白过后,她便倏忽间有些害怕,面色白了些,甚至松开康熙的手,抱着肚子往后退,直到撞上床柱,退无可退了。
齐荷盯着康熙,水润的眸中有些些害怕。
她,好像暴露了。
她最大的秘密、
噩梦很长,很多。
梦里头有她害怕的东西,有她彷徨不安的一切,有她犹疑不定的源头。
还有她和噶卢岱谈过的一切。
梦里太可怕,她呓语,也不知自己说过些什么。
但是,她看见康熙这个样子,她就知道,她必然是什么都说了。
哪怕只是关键性的几句话,也足够让康熙明白了。
他本来就是那样聪明的人。
齐荷在康熙眼中,再无遮掩,是个明明白白,透彻到底的人了。
可这怎么能让人不害怕呢?
她也不是有意不同康熙说起那些话的。
她为着那些事情,那时本就心中有所动摇,正好噶卢岱问起,她挑挑拣拣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杂糅一通,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回。
那主动权是掌握在她手里的,噶卢岱信与不信,这都是可以控制的。
噶卢岱也果然不在意这些,只笑她看不透。
然后,她便顿悟看透了。
便也就将此心丢开了。
许久不曾再提起,就只当是没有这回事了。
可谁知道有了孩子的午夜梦回间,她竟再度梦到了这些事情呢。
梦到了也就罢了,还让康熙听见了,猜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动的在康熙面前袒/露了出来。
这让齐荷怎么能不本能的害怕呢?
她怕,不知康熙会是怎样的态度。
往日深切情意,深重爱意,有了这些事情,她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转变。
她没有做好准备,也无从准备。
她甚至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
以至于她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却望见康熙眸中的灼疼与爱意。
她甚至都没有发现,康熙话中的深意。
那不是在责难她,也不是在质问她,更不在意她暴露出来的一切。
他在意的,是未能第一时间解开她的心结。
康熙追过来,轻轻拥住她,将身体微微颤抖的人抱在怀中,温柔安抚。
“你又怕朕了。别怕朕,齐荷儿。别怕。”
“朕永远不会伤害你的。朕深深爱你,怎么舍得看你这么害怕呢。”
“也怪朕,竟以为你不在意这个,未曾对你早日说明。累你如此心伤。”
齐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很害怕,明明还在微微的发抖,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不大好。
可是,被康熙抱住之后,她的肚子被轻柔的安抚好,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本能的逃离他的怀抱。
可是一颗被爱浸透了的心却在渴求爱人的温暖,爱人的轻抚,爱人的细语仿佛熨帖的暖热,一寸寸的安抚住她有些疼痛的心。
齐荷忽然就想起来。
她跟噶卢岱说。
她那时笑得多高兴啊,她说,我已经离不开他啦。
齐荷眼中热泪涌出,她不敢回抱他,心里却在想,她是真的离不开他了呀。
康熙说,他深深爱着她。
她又何尝不是深深爱着这个男人呢。
她哭的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吸了吸鼻子,带着含糊不清的哭腔,哭着问他:“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呀?”
康熙抱着她,不住的给她擦眼泪,她哭的太厉害了,康熙怕她被噎着,大手放在她的脊背上,来来回回轻轻的抚着。
他的声音也有点哽咽。
他微微红着眼,说:“朕早就知道了。从一开始,朕就知道了。”
齐荷泪眼模糊,终于忍不住心中情感涌动,回身抱住他:“怎么会?”
她一直很努力很小心的。
康熙察觉到她不再发抖了,覆在她脊背上的手动作越发的轻柔:“那年,朕同你大婚三日,后同你一道去赫舍里府上。朕见到了你玛法。朕与他说了国家大事,也说了你。”
“许多话,你都知道。你玛法也曾与你说过。但有些话,你也不知道。”
“他说,赫舍里氏知道要与朕大婚后,哭了许久,心中并不胜意。后来见朕与你回去,很是要好,他就放心了。他以为,是赫舍里氏转了性子,愿意同朕一同好好过。”
“其实,只有朕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她心中不胜意,哭了那么久,一场婚事,一夜之间,怎会就妥协了?你娇气爱哭,却很听朕的话。看着朕的眼睛,总是明亮的像个小娃娃。对朕,并无一丝厌恶。朕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朕。”
“那时,或许并无情爱之意。你怕朕,也是担心朕会强要了你。但你并不讨厌朕。也没有厌恶同朕的大婚。这许多年,朕一直都知道是你,不是旁人。朕心中所爱,也一直是你。”
“朕看你天天都很高兴,朕愿意宠着你爱着你,朕很喜欢你。朕以为,你不在意这个,怕你害怕,朕也不曾提起这事。却未曾想到,你心中一直在意。”
齐荷几乎把自己埋进了康熙的怀里。
她呜呜哭,哭得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康熙很怀疑,她是不是能听清他的这些话。
齐荷哭得抽抽噎噎的,抓着他的手,用一双泪眼望着他,满目婆娑:“你爱的人,一直是我?”
康熙低低嗯了一声:“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在她还乖乖的把自己装在皇后的壳子里的时候,他爱上的人,就是壳子里温温热热的,暖热灼烫的,那个属于齐荷的真正的灵魂。
他这些年相守的人,呵护的人,也一直是那个人。
齐荷一直都知道,是康熙把她从壳子里挖出来。说想要她独占他,想要她的唯一的爱。
可从来不知晓,他的深情厚意,是将她挖出来后,真正拥住了她最深切的以为从未有人发现过的,真正的齐荷。
他什么都没有问过,也什么都没有说过。
他甚至从一开始,就在索求她的唯一的爱,并将自己心中最热忱真挚的感情,全都托付给了她。
齐荷的眼泪却落在了康熙的寝衣上,两个人抱在一处,她觉得自己的额头好像贴住了康熙的热泪,手摸上去,他好像也在流眼泪。
齐荷轻轻抹掉他的泪痕,心中鼓胀酸痛,前一刻碎掉的心,好像又黏黏糊糊的回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呀?”齐荷含糊不清的哭着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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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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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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