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和谐,有孩子是早晚的事。

文摘   2024-10-05 12:1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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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链接合集

接上文:
她说:“我们是一家人呀。我是你的妻子,是炵儿的额娘。你们忙着天下事。我要陪着你们一起。”
她的眸子明亮温暖,“玄烨,我要和你一起,做这长夜里最亮的灯火。”
第37集
康熙望了齐荷半晌,微微仰头轻轻亲了亲她。
他说:“好。”他答应了。
屋内只亮了两盏灯火,康熙却觉得他的整颗心都明亮了。
夫妻俩静静抱了一会儿,康熙才轻声问她:“宝贝,你跟朕,还有炵儿都出去了,烁儿怎么办?”
齐荷都想好了:“皇额娘不是也跟着来了么。皇祖母和皇额娘明日不出门,便正好让烁儿与皇祖母还有皇额娘在一处。皇祖母和皇额娘那么疼他,会照顾好他的。”
两个人商量好了,便牵着手从隔间出来。
到了两个儿子待的地方。
齐荷还以为承炵累了吃了饭就会去休息的。没想到承炵没去休息,承烁也没去休息。
承炵耐心的陪着承烁,兄弟俩坐在一处,承烁一边专心致志的洗笔,一边听承炵将他和康熙今天出去看见的事情。
正好讲到康熙大发雷霆,将赵祥星一干人等雷厉风行的处置了。
齐荷和康熙就看到,抓着满手笔,眼睛还有些红的承烁张了张嘴,眨巴眨巴眼睛,说,哇,皇阿玛好厉害。
安安静静的小宝宝,连惊讶都是慢吞吞的。
齐荷看了忍不住笑,瞧了康熙一眼,康熙也是满眼的笑意。
齐荷想,他还在笑,是真真正正的笑了。眼底再无方才积重的寒意,这样真好。
齐荷就将她跟康熙谈好的事情,与两个儿子说了。
承炵没有意见,反而很开心。
承烁却对齐荷的安排不满意。
他不想离开齐荷,这些天正是黏着齐荷黏着康熙的时候,也喜欢黏着他的太子哥哥,乍然人都出去了,他是一点都不习惯的,也一点都不愿意。
承烁眼泪汪汪的:“我要跟皇阿玛皇额娘在一起。要和太子哥哥在一起。”
齐荷抹掉他的眼泪:“烁儿,明日我们要去的地方,你根本没办法接近。你可能连一步一会会都不想走进去。你可能看都没法看一眼。你没办法去的。”
“你就跟曾祖母跟皇祖母待在一起,等额娘和阿玛回来接你,好吗?”
承烁不愿意:“不好。”
承烁不答应:“我要去。”
他是一定要去的。
齐荷再说,他就说他可以。
小孩儿眼泪汪汪的说,他现在真的可以了。这一路走过来,他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了。
小儿子的改变,这一路上,齐荷自然是都看在眼里的。小儿子是真的有在努力。
他也进步的好快好快。但一想到明日,齐荷就真的很心疼。
受灾的地方,尚未清理完全,她怕小朋友去了看见了,会承受不住的。
康熙在旁边,慢慢蹲下来,将承烁手里还拿着的笔取下来,又替他把身上巨大的围裙脱下来,然后令人将这里收拾干净。
等宫人们将干净的热水送上来后,康熙抱着承烁,慢慢的给他洗手。
他洗的极耐心极细致,慢慢的,在暖热水意浸满承烁的小手时,承烁竟也不哭了。
心里积攒的委屈,也不知怎的在慢慢的消散。
他慢慢把头靠在康熙的肩膀上,极其依恋的喊了一声:“皇阿玛。”
康熙答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给他擦手,说:“明日烁儿,跟阿玛额娘一道去。”
“明日大臣们都在,会看着你。阿玛额娘也会看顾你。大家都知道你的情况,不用刻意压制自己。你是皇子,但也正因为是皇子,你想如何便如何,朕在这里,你额娘和你哥哥都在,不用怕。”
承烁抱着康熙的脖子,低低应了一声好。
他们父子俩达成一致了,齐荷就不说了。
瞧着夜也深了,明日还要出门,直接熄灯安寝了。
邻县的情形,是真的不大好。
齐荷来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连夜清理,也自救过了。
但仍是满目疮痍。齐荷瞧了,也明白,昨日康熙为何生了大气,又那般深恨赵祥星了。
帝后同往,太子二皇子随行。这阵仗太大了。
跟着的大臣们都是战战兢兢的。百姓们受了灾,康熙不许他们弄些什么虚礼,叫他们只管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必来迎候他们。
康熙生来就是皇子阿哥,却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阿哥。
在宫外住大臣家中那几年,也说不上有什么好的地方,但也没人敢怠慢他。
他的两个儿子,生来便是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从小养尊处优的长大。
他这些年做皇帝,经历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经历的朝堂起伏地方动乱,那都是天下事。
可天下事何其多啊。他总览全局,何曾这样亲力亲为,真正走到这些百姓的心中,这受灾前线的腹地去呢。
这是第一回。
也是他头一次深切体念,当初年幼登基时,他对皇祖母说的那番话。
他做皇帝,是要做继往开来的好皇帝。可说到底,是为了百姓的饭食。
他忙的沾了一身的泥水,混在他们之中,好像和他们一样了。
做着往日绝不会做的事情,康熙心中却觉得踏实。觉得务实。
觉得这似乎和坐在太和殿上,听群臣吵架一样。都是踏踏实实的在做皇帝。
天子亲为,大臣们自然人人都是跟着的。
百姓们要磕头谢恩,康熙都是不许的。说好了的,他要在此亲自盯着,等此间事了。
承炵承烁,皇家勋贵的儿孙,没见过这些,但,是该见一见的。
这是寻常。同他们的寻常一样。都是天底下日月轮转,风云际会的寻常事。
康熙感触良多。
儿子们自然也有自己的体悟。
承炵自幼熏陶,耳濡目染,性子纯稚,总忍不住想哭。
但也没有哭。
漂漂亮亮的小脸绷着,和昌全永绶一起,忙前忙后,跟着康熙做事,帮助需要帮助的百姓。
承烁这边就很艰难了。
小孩儿早就哭成了泪人儿。
站在街上不知该往何处去。他走不动路,又退不回去。
心中纠结,难受想吐,洁癖发作,小小的人都快要哭崩了。
康熙有话,不准帮二阿哥。谁也不敢过来,可瞧见二阿哥这样,谁都心疼。
百姓们瞧着,也不敢动,更不敢过来。
齐荷知道康熙不是逼儿子,这是他们父子奇怪的默契。
大约是亲情血脉,一脉相承。
父子俩都有些执拗,小儿子也是执拗。
一个说要来就来,一个都哭成这样了也不肯走。
矜贵的小阿哥站在那儿,像是一道独特的伫立在受灾街头的‘行为艺术’。
齐荷是要过去陪儿子的。
是承烁自己在路上说的,说他一会儿不管哭成什么样子,都不许齐荷过去。
齐荷答应他了,现在却后悔的很,时时刻刻想反悔,冲过去抱住儿子打道回府算了。
可偏偏,她又不能。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坐在回廊下,对她笑,跟她说,干净的就是漂亮的小宝宝。
那个小宝宝,恍若是在梦中。一转眼,小宝宝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齐荷自己也眼泪汪汪的,她本来手头还是事,慢慢的就成了站在那儿看承烁。
她实在是,挂念她的小儿子。
总有人受不住矜贵的小阿哥这样受苦,心疼他的人太多了。
齐荷抹掉眼泪的时候,看见好几个人要冲上去,结果倒是叫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抢了先。
小男孩身上的衣衫也沾了些泥水,他没有太靠近承烁。
站在四五步外,将掌心的东西送到承烁面前,笑得很腼腆。
“这是我们这儿做的。是我爷爷亲手做的笔。送给你。你别哭了。”
便是他们县城的特产,是齐荷给承烁弄来的那一大盆子漂亮的笔。
小男孩手中的更精致,更好看些。
可见做这个的人,很是用心,打磨的也很好。
小男孩很温和,腼腆的笑容似乎博得了承烁的好感。
承烁自己抹眼泪,目光落在那个笔上。
笔很漂亮,被保存的也很好,非常非常的干净。
承烁抽噎两下,带着哭腔说:“我不能拿你的心爱之物。”
小男孩笑了,鼓足了勇气,抓起承烁的手,把笔送到他的掌心:“没关系的。我爷爷还会在再做的。我家里还有很多。”
小男孩小声说,“这个,是为了多谢皇上,多谢太子殿下。也多谢你。多谢你们肯来我们县城。若非皇上,我们可能都活不成啦。”
小男孩是鼓足了勇气来道谢的。
毕竟矜贵的小阿哥哭成这样,也不知道这支笔能不能安慰到他。
承烁看着手上的笔,又看看小男孩不小心蹭到他手腕上的泥渍。
他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可小小的胸腔之中,像是被什么亘古久远的激荡情感填满了似的。
他还小,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但是他知道,每次太子哥哥和他说起天下事,说起皇阿玛的事情时,这样的情感总是在他心中涌动。
他忽然就记起来,他皇阿玛和皇额娘常常放在嘴边说的。
他们说,烁儿,你是皇子阿哥。
他是皇子。
承烁忽然咬了唇,一瞬热泪涌出,他大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啦。”小孩儿的声音清亮,带着奶声奶气的哭腔,惊着了好多的人。
许多的人不明所以。也让小男孩吓住了。
他怎么让小阿哥哭的更厉害了呢。
可下一瞬,小阿哥又笑了。
承烁甜乖一笑,主动牵起小男孩的手,他说:“谢谢你啦。我很喜欢你的笔。下回,我也会送你礼物的。”
“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哥哥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小男孩还没回答呢,承烁自己就决定了,牵着小男孩去找承炵。
其实,从小男孩过去找承烁起,承炵就一直关注他们了。
康熙在那边忙着,并不是这边的事情。他还要与大臣们商议提防之事。
承炵放心不下承烁,便抽空关注着。
看见承烁牵着小男孩走过来,承炵都想哭了。
听见承烁乖乖的问他:“哥哥,我也想帮忙了。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承炵实在没崩住,眼眶红了,他的烁儿弟弟,这是战胜自己了吗。
承炵不敢问,怕刺激到承烁,就望着他笑,烁儿又还小,做不到什么事。
承炵疼爱他,不忍说什么,又舍不得碰他,就将承烁安排到一群小朋友中间,大家围坐在一起,听承烁讲故事。
承烁天天听承炵康熙和齐荷跟他讲故事,他知道很多故事的,便坐下来,给小孩儿们讲故事。
他是很高兴的样子,还一直让小男孩坐在他身边。
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个脏。没有开口让任何人去洗手。
他也没有再哭了。只是偶尔,会悄悄的出神,望一望康熙和承炵的所在。
大约没有人知道,二阿哥为什么会突然喊两声对不起。
可齐荷清楚。承炵清楚。康熙更清楚。
听见小儿子喊出两声对不起,齐荷立刻就泪崩了。
她自己偷偷躲起来哭了一场。
哭完了,心中仍是鼓胀的酸涩与痛楚,却又觉得,这样才痛快,才酣畅。
她的烁儿,还这么小,却已成长了这么许多。


夜都深了,康熙终于和大臣们商议完了堤防的事情。
康熙忙得很,心里虽然记挂着承烁的事儿,但一直没有找到时间问询,也不晓得承烁怎么样了。
还是承炵后来到了他的身边,大臣们散去后,承炵在他耳边小声嘀嘀咕咕的,把承烁的那些事都说了。
康熙眼底也是一片湿意。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的烁儿万分的不容易。
若非是已经影响到了烁儿的生活,康熙也不会让他改的。
若非烁儿自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大概也是不会改的。
他若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便是洁癖一辈子又如何。可偏偏他的烁儿不是,皇子阿哥,终归是不能这样的。
他知道他的烁儿需要成长,需要蜕变,还好,他的烁儿这样坚韧,也终归是他自己走向了他自己的选择。
他不可能将自己和他所以为的世界隔绝开来。他不可能只生活在他以为的世界中。
他终归是要走向这个烟火人间的。
承炵也是很感动,小太子还把自己说哭了。
他是亲眼看见的,当然感触很深。
康熙大手抚上他的小脸,给他把眼泪擦掉了。
又用手背贴贴承炵的小脸蛋,柔声问:“你皇额娘和烁儿呢?”
承炵牵上康熙的手,跟着他一起走出去:“额娘和烁儿都在等着阿玛呢。”
齐荷偷偷哭了一场,然后便继续去做需要她去做的事情了。
承炵要去康熙那里不能再看顾承烁的时候,便是齐荷过去和那一群小朋友坐在一起,听承烁说故事。
齐荷来了之后,承烁明显更高兴了。他说故事都说得起劲,和一开始送他笔的那个小男孩也玩得挺好的。
后来小朋友们都回家去了,那小男孩纵然依依不舍,但家里人来接,也还是走了。
小朋友们走之前,按照大人们教的,给齐荷和承烁好好的磕头请安了,齐荷忙人让都起来,叫他们家长好好带着回家去了。
这一段时日,承烁都不怎么睡得好。
今日一折腾,更是耗费了小朋友大量的精神。
又跟一群小孩儿玩了这么久,哪怕齐荷盯着喂水时不时让他休息会儿,承烁的嗓子也说干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久的话,人又处于兴奋之中,精神肯定是撑不了多久的。
等人家孩子都走光了,承烁果然就累了,怏怏的趴在齐荷怀里,倦倦的不想说话。
齐荷心疼他,也没有和他讲话,而是让他好好休息。
果然片刻后,趴在齐荷怀里的承烁就睡着了。
齐荷都不敢惊扰他,慢慢的把他在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然后替他把脖颈小手上的细汗都擦干净了。
他们暂时歇在县衙里,承烁身上的衣裳出了汗,先前没顾得上给他换,这会儿他睡着了,齐荷就让香春杏春帮忙,把承烁放在小榻上,给他慢慢的把衣裳换了。
大约是离开了一会儿齐荷的怀抱,承烁还在睡梦中,却感觉到了。
换完了衣裳就轻声哼哼,不舒服的样子。
齐荷连忙把承烁抱回怀里,也不敢再乱动他。
承烁这才踏踏实实的又睡了。
齐荷就那么一直抱着承烁,慢慢等着康熙与承炵回来,再一道离开这儿,回他们驻跸的地方去。
康熙和承炵过来了,一见她这个样子,康熙就心疼,连忙把孩子抱过去了。
承烁还哼哼不高兴呢。但随即感受到康熙熟悉的气息和怀抱,小孩儿就老实了,又趴在康熙怀里睡了。
康熙抱着一个,齐荷牵着一个,一家人就上了车驾,在夜色中离开了。
康熙瞧见齐荷红肿的眼睛,也是心疼,轻声说:“这又是狠狠哭过了?”
“你怎么没擦药呢?”
他的齐荷儿,和他的烁儿,母子俩都是一样的,都爱哭。
他在齐荷身边,在烁儿身边,都是随身叫他们母子俩带着药膏的。
可看着母子俩如出一辙的红肿眼睛,康熙就知道,母子俩都不曾擦药。
齐荷也不是没抹药。她就是抹药晚了些。又一直不停的在哭,然后就这样了。
康熙心疼,承炵也心疼。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把药膏摸出来。
康熙给齐荷抹药,承炵给承烁抹药。
齐荷闭着眼睛嘿嘿笑:“玄烨,你心疼我啊?”
康熙笑了一声:“你这说的什么。朕怎会不心疼你。朕心疼的不得了。”
齐荷还在那笑:“哎。你方才都没瞧见,我们烁儿真的是好感动人的。我全程都看见啦。感动的不得了。我就是忍不住要哭啊。他哭崩了,我也跟着他哭崩了。”
“你要是心疼我的话,那你也哭一次。你也狠狠哭一回,咱们就算是扯平了。我心里就舒坦了。”
承烁如今折腾成这样,小小的人却睡得很安稳。
眉眼温和,紧锁的小眉目早就放开了。可见是心结放下,和自己,也和这个世界和解了。
齐荷不再担心他,便有心思同康熙玩笑了。
康熙给齐荷上完了药,瞧着她闭着眼睛的模样,心头微动,她本就肤如凝脂,漂亮精致的不得了。
明明方才上了药,但是药膏融化的极快,却带着她原本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服帖了起来。
脸蛋润润的,软软的。
想起自己曾经咬过的口感,康熙心里痒痒的。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他这儿就捏着她的下巴亲上去了。
齐荷吓了一跳,随即软柔下来。
她还闭着眼睛呢。
就是康熙亲的有点凶,她有些跟不上节奏。
偶尔弄出点声响来,齐荷脸都红透了。
她脸蛋热热的想,她可没忘记呢。
身边两个儿子都在,一个睡着了,一个可是醒着的。
康熙亲的这样深,儿子全看见了。
小孩儿吃吃的笑在旁边响起,然后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可还是能听见小孩儿的窃笑声。
齐荷用舌尖顶了顶康熙,结果叫人家卷住,一会儿就动不了了。
她甚至觉得眼睛热热的,似是要被康熙亲哭了。
胸膛上传来推拒,是齐荷用手戳他,掐他。
康熙低低一笑,放开了齐荷。
齐荷努力控制,还是喘了半晌,等她再低头一看时,小儿子早醒了。
也早从康熙怀里爬出去了。这会儿正坐在承炵的身边,兄弟俩靠在一起,正一块儿望着她笑嘻嘻的。
方才他们接吻的时候,那小孩儿吃吃的笑声,就是承烁发出来的。
承烁一醒过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开始还有点懵,后来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后,就开始笑。
承炵怕他打扰他们额娘阿玛亲近,悄悄给他捂嘴了,兄弟俩就滚到一起去了。
就在旁边围观他们额娘阿玛的亲近。
俩儿子都笑嘻嘻的,齐荷脸蛋热热的,特别的不好意思,就假装凶他们:“笑什么。不许笑。”
兄弟俩还在笑,承炵长长的哦了一声,一点也不怕他的皇额娘。
他晓得的,他皇额娘压根没生气。
就是在害羞而已。
承炵笑嘻嘻的看齐荷,又笑嘻嘻的看康熙。
承烁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他从前安安静静的,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要求干净漂亮,倒是很少机会见到自己的阿玛额娘在他面前亲近。
很多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过于的放在自己和吹毛求疵的对待这个世界上。
以至于忽略了很多的东西。
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看到了阿玛额娘的恩爱,看到了皇阿玛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温柔,还看到了皇额娘脸红害羞的模样。
承烁想,他好开心呀。
小孩儿也觉得很快乐。
他抱着承炵哥哥的手臂,抿着嘴望着康熙和齐荷笑:“我看到皇阿玛亲皇额娘啦。”
康熙温柔笑了声:“是啊。阿玛亲你额娘了。阿玛很爱你皇额娘的。”
承烁又抿嘴,也有点害羞:“那我也可以要亲亲吗?想要阿玛亲亲我。”
小孩儿开窍了。这些天黏黏糊糊的亲近撒娇,他很喜欢。
他觉得他自己以前真的好傻。
阿玛额娘要亲亲他,他不愿意。
曾祖母皇祖母要亲亲他,他也不愿意。
只肯贴贴。
可贴一贴脸又有什么用呢。
又不能表达他心中深切的欢喜和爱意。
他也想要亲亲,想要抱抱,想要黏黏糊糊的在一起撒娇娇。
他克服了他的心,得到了亲密无间的爱。
小孩儿高兴了,快乐了。
想要的就有点多。
那双酷似康熙的眼眸,亮闪闪的看着他的父母双亲还有亲哥哥:“我还想要额娘亲亲我。想要哥哥亲亲我。”
“阿玛额娘抱抱我,哥哥也抱抱我,好不好哦?”
小孩儿太会撒娇了。黏黏糊糊的,自己先亲上来了。
承炵离着他近,先就被亲了。
承炵也去亲他,兄弟俩闹成一团。笑声里充满了快乐。
齐荷靠过来,挨近了康熙,抱着康熙的胳膊,把自己送到康熙怀里,让康熙揽着她,然后她就笑:“我们烁儿既然这么想要亲亲和抱抱。那就一起吧。”
“准备好了没?阿玛和额娘一起来咯。”
小孩儿高兴疯了,眼睛都笑成了眯缝。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儿,闹成了一团。
最后两个小孩儿实在闹不动了。
康熙一手一个,全搂在怀里抱着,齐荷也抱着,都被康熙抱在了怀里。
真好。
齐荷想,一切都是正正好呀。
真开心。


回去的路上还是花费了些时间的。
承炵和承烁又在康熙怀里小睡了一觉。
小孩子本来就精力旺盛,等到了行在,两个小朋友精神就恢复了,都蹦蹦跳跳的,牵着手走在齐荷和康熙的前头。
路上自有身边亲近的梁九功香春杏春宫人们掌灯。
康熙牵着齐荷的手,慢慢的一路走回去。
看着前头快快乐乐的两个小儿子,康熙眉目温柔,牵着齐荷的手,温缓轻柔的说着话。
“再有些时日,咱们就该启程了。这一路直接往南京去。路上或有些停留,但应当,没有什么大事了。”
齐荷也笑:“都听你的。”
康熙牵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看烁儿如今,你可高兴么?”
齐荷笑着望他:“高兴的。他如今高兴了。我就高兴。”
说实话,方才在车驾上,一家人在一起黏黏糊糊的,亲来亲去的,抱来抱去的,她就觉得很好,很幸福。
她从来都是喜欢这样亲密无间的至亲之爱的。
康熙说:“他们会慢慢的长大,懂事。会慢慢的有变化。但是,朕从来都是知道的。炵儿和烁儿,都很好。”
他含了一眼的深情厚意,看齐荷,“你是最好的。因为有你,才有了他们。”
齐荷轻轻一笑,用小指头轻轻勾他的掌心:“玄烨,此番来江南,你当真没准备什么?”
“嘴这么甜,是怕到时候我不应你么。”
康熙只管笑:“朕当真没有。你怎么不信朕呢。”
齐荷待要说些什么。
前头的兄弟俩却同时回了头,喊着阿玛额娘。
原来是到了住的地方了。兄弟俩又回来,一人牵起一个人的手,牵着康熙和齐荷一块儿进屋去。
夫妻俩的话就被这么着给打断了。要说的话,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回来自然是要沐浴的。
今日在外头奔波一整天,身上早就需要洗洗了。
哪怕承烁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了,但他肯定还是需要洗一洗的。
承烁小朋友如今克服了自己的洁癖,已经能很好的跨过这些障碍了。
他爱上了和亲哥哥,和阿玛额娘亲密接触的感觉,所以,他带着一脸的跃跃欲试,说要和承炵一起沐浴。
方才在前头走路的时候,兄弟俩就商量好了。
一起沐浴,找个大桶来,兄弟俩一块儿洗。
齐荷看他们实在高兴,当然是同意的。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兄弟俩都把自己脱光了,一块儿进了大桶里。
承烁现在是真的很黏齐荷和康熙。
他俩扒着桶沿,一同用天真清澈的眼眸看向康熙和齐荷,承烁软乎乎的撒娇:“皇阿玛,皇额娘,可以给我和哥哥洗澡吗?”
他不想要宫人们洗,想要齐荷和康熙给他们洗。
康熙失笑,挽起袖子就上去了,齐荷也跟着笑,跟着过去。
她抓着承烁的小胳膊:“宝宝,你这撒娇的本事,跟你亲哥哥学的,是吗?”
承烁就笑嘻嘻的,还用小胳膊给齐荷比心:“额娘,炵儿爱你哦。”
齐荷噗嗤一声,没忍住笑。
承烁自己也笑得不行,差点跌到水里去了,还是康熙手疾眼快的给他扯住了。
承炵也在旁边笑呵呵的。
承烁给自己弄了一身的水,他快乐的笑着:“是呀是呀。这个就是哥哥教我的。”
“哥哥说,你们就吃这一套。他小时候就会了。现在他长大了,就把这本事教给我了。”
“哥哥说,你们会喜欢的。皇额娘,你喜欢吗?”
齐荷笑:“喜欢喜欢。最喜欢你们撒娇了。好了吧。”
她抓着承烁洗,康熙就给承炵洗。
一个小孩儿也就罢了。现在是两个小孩儿一起洗澡。
以前承烁安静些,也不叫人随意给他洗澡。
承炵长大了,自己会洗澡沐浴。
现在倒好了,兄弟俩一起黏着额娘阿玛,要额娘阿玛一起给他们洗澡。
两个小儿子,大点的机灵活泼,小点的闹腾话多,两个凑到一起,把二十个的杀伤力还要大。
承烁是高兴,承炵是开心,难得见到弟弟这么快乐,他当然是配合弟弟的。
这可是弟弟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跟弟弟一起洗澡啊,他也是很兴奋的。
好不容易,闹了一场,这哪是沐浴洗澡呢。
俩儿子简直是把这儿当成了水上乐园,早就洗完了,可等他们玩够了,才愿意出来。
中间甚至都给他们加了好几趟的热水。
后来总算是洗完了,两个都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被康熙全都穿好了小小的睡衣,然后一手抱着一个,送到床榻上去了。
承烁和他们说好了,今晚要一起睡的。
行在的床榻不够大,是用两张床榻拼在一起的,就足够一起睡着了。
两个小朋友终于是玩累了,康熙送他们到了床榻上,沾枕就睡着了。
回来跟齐荷说起这事,都是一脸的笑意。
两个小朋友不仅弄了一地的水,一屋子的水,还弄了齐荷和康熙一身的水。
他们俩的衣裳都湿透了。
这会儿天气不凉,但总穿着湿衣裳自然是不好的。
香春杏春忙着就给齐荷与康熙新备了热水,让两个人接着沐浴,洗过之后,自然是要舒服些的。
齐荷讲究,一般都是和康熙分开沐浴的。
今日香春杏春本来还要照例安排,叫康熙给止住了。
康熙说:“你们主子累了一天了,就别让她自己沐浴了。她又不惯人伺候她。就与朕一处,朕来伺候她沐浴。你们便出去候着吧。”
香春杏春应了是,安排妥当后,就退出去了。
康熙想着,这隔间已经湿透了,倒也不必再用另外的地方了。
齐荷身上的湿衣裳早就脱掉了,裹着轻薄的披风望着他笑:“玄烨,你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呀。”
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试过。
就是感觉确实还是,挺刺激的。
只是有了小宝宝之后,就没再这样过了。
主要还是怕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把小朋友给惊着了。
康熙走过来,一件一件的解,过来便是不剩下什么了。
他笑得深深的,带了点齐荷喜欢的味道,去轻轻解她的衣带:“朕能有什么想法。”
“朕是想,你累了一日了。想好好伺候你。替你解解乏。不叫你自己动手。”
他抱起齐荷,贴在她的耳边说,保证给她弄的干干净净的。
齐荷的心口都热了。
这个人,真是。他就是要闹她。
他总是晓得怎么拨弄了,她就会有很大很深的反应。
他似乎很需要她,几乎是要将她整个包裹进去了。
他在后头坐着,把她放在上头。
唇在动,指尖也在动。
齐荷明明看不见他的模样,更看不见他的动作。
却晓得他的手臂上,会经历出怎样的线条和力量。
水清凌凌的干净,齐荷都不好意思往底下看。
可没一会儿,那水就渐渐的不那么清澈了。
他说伺候她,就真的是在伺候她。
从头发丝儿到足尖,他全都照顾到了。
齐荷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晃晃悠悠的时候,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着。
宝贝,你好乖。
你哭起来可真好看。
你叫出来。朕想听。
齐荷抿紧了唇,怎么叫嘛。
这声音一出来就止不住,到时候传出去,把两个儿子吵醒了怎么办。
他却还在那说。
“自从有了儿子,你便不敢哼,不敢叫的。”
“朕,真是想,好好叫你畅快一回。”
齐荷咬了唇,又去咬他的耳朵:“你气息太重了。我便忍不住。”
康熙只管伺候她:“不必忍。”他的声音也沉沉的。
康熙收拾好了的时候,抱着齐荷起来,勤勤恳恳的给齐荷擦头发。
齐荷还踢他:“先看看儿子去。”
康熙就笑:“不用担心。他们睡得好着呢。不会醒的。”
齐荷懒懒的把雪白的脚踝放在他的肩膀上:“给揉揉小腿。”
方才被他顶住了。有点酸。
康熙兢兢业业的伺候她。
齐荷舒服了,就同他懒洋洋的说话:“你要想叫我畅快呀,你就弄个隔音的屋子来。只咱们两个在里头,没有旁人在。到时候别说你是要哼要叫,便是要星星摘月亮,我也满足你。”
康熙捏捏她的脸:“别寻朕的开心。”
齐荷笑得不行,又用脚蹬他:“我累啦。我要睡觉啦。你抱我去睡觉。”
康熙还抵着呢,就问她:“那朕怎么办?”
齐荷轻轻笑:“这个我可不管。方才说好的,你伺候我。我可没说要伺候你呀。”
康熙抓她的手:“你不管,那朕怎么办?”
齐荷也抓他,不让他使坏:“那我不管嘛。你自己解决呀。”
康熙是拿这个宝贝半点没有办法的。
出来的时候,果然是静悄悄的。
两个儿子睡得好好的,一点儿都没醒。
齐荷被康熙送到了床榻上,服务绝对的体贴周到。
他将齐荷安置妥当了,便又自己出来,拿了齐荷的小衣便要走。
齐荷给他拽住了袖子,小声问他:“你干嘛呢。”
康熙深深一笑:“不是你说的,让朕自己解决么。朕自己解决啊。”
齐荷脸热热的:“那你拿我的小衣干嘛呀。”
康熙笑着看她:“你说呢。”
齐荷不依了:“你放下。”
康熙不听她的,只管笑,只管走:“你方才说的,你不管。那就别管朕。”
走之前还亲她,“乖乖的睡。朕一会儿就回来了。”
齐荷哼了一声,不信他的话。
他能一会儿就完?他什么时候一会儿就过?
他就没有一会儿的时候。


齐荷有点睡不着。
她本来是有点累的,忙了一天,又被康熙弄得身上软软的很舒服,就只想放松的躺平睡觉。
可一想到康熙拿着她才穿过的小衣去干那种事情。
她就脸蛋发热,热的睡不着。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会把睡在旁边的两个小儿子吵醒的。
齐荷也不敢一直动,干脆翻个身侧躺着,看着并排睡在一起的儿子出神。
慢慢瞧着他们的模样。
现在洗干净了,又是她的两个漂漂亮亮的小宝贝了。
齐荷就想,其实如果再有小宝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觉得养孩子还蛮有意思的。本来也是很喜欢家庭生活的人。
她和康熙之间的感情很好,宝宝们生下来也都很聪明,看着宝宝们慢慢成长起来,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触。
而且每一次的感触都是不一样的。
就真的很神奇。
齐荷想着想着,到底还是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但心里记挂着事情,也睡得没那么踏实。
康熙回来,温热的身体慢慢贴近她,齐荷被捞到康熙的怀里,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康熙如夜色般深幽的眼眸。
齐荷把脸往他颈窝埋了埋,嗅着他身上残存的气息,还带着洗后的水意,她的脸蛋有点红,有点热。
她去看他的手,脸红红的问他:“我的衣裳呢?”
他空着手回来的,换了一身寝衣。身上的气息还是有点重的。
她离得近,能闻到些味道。不是很重的味道,也并不难闻,就是闻起来,特别容易让她心热脸红。
康熙又洗过了,身上还带着潮意,带着水气。
怀里的人,眼眸如水般温柔恬静,带着她自己似乎都不自知的轻软媚意。
康熙目光暗了暗,声音也低了些:“朕洗了。”
时间有点长。
衣裳都有点皱了。
他又弄到上头去了。康熙自然就顺手给她洗过了。
若是叫贴身侍候的人洗,只怕齐荷是不高兴的。
康熙勤勤恳恳伺候她惯了,顺手就干了。
“你,你真的是。”齐荷瞧了他半晌,咬牙切齿的,也不晓得说什么好。干脆就不说了。
只是脸还有点红,还听见康熙在那自顾自的说:“朕不小心弄到上头去了。朕的衣裳也有一些,就一道洗了换了。”
“宝贝,那衣裳你还要么?”
齐荷脸红瞪他:“那也不能扔呀。”
她就知道的。方才偷偷看了看时间,他果然就不是一会儿。差不过都快两三刻钟了。时间可真够长的。
康熙轻轻笑:“那以后,还穿么?”
齐荷特别不好意思:“不穿了。收起来。”
怎么穿嘛。她只要一穿,就会想到他拿着它……
康熙实在是有点意犹未尽。一件小衣,其实并不能满足他什么。
回来抱住她,小声逗着她。旁边两个小儿子睡得无知无觉。
看着她脸红害羞的模样,康熙就很喜欢,明明方才有过,可这一瞬,他又还是抵抗不住。
齐荷被他抱着,两个人离得特别近,都贴着了。
她当然也感觉到了,一瞬间耳后都红透了,眸中几乎沁出水意来:“你怎么又——”
抵住了。
这男人真是,龙精虎猛,更胜当年。
康熙凝着她的眉眼,在她耳边,几近无声的说:“宝贝。帮帮朕。”
齐荷被他这么一闹,早就没什么睡意了。只是觉得热。
心口热热的,好似都要流淌出来了似的。
她也有点小躁动,但是身体真的是不允许了呀。
可看着康熙难受,她又有点心软,手在他肩背上无意识的来回摩挲:“怎么帮嘛。”
孩子还在身边呢。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呀。
要按照康熙那么折腾,非把儿子折腾醒了不可。
可幸而是白天的时候事太多,两个小儿子又特别的兴奋,累得很了,这会儿睡觉,大约是打雷都不会醒的。
但齐荷还是不敢太过放纵。
康熙也不为难她,就是心猿意马的,大手来回在她的耳后抚摸:“就是用你的……”
他在齐荷耳边说了两个字。
齐荷就觉得一股热气从足尖直冲脑门,真是羞死了。
她想把自己整个埋到被褥里,不想面对。
可现在快到夏天了,床榻上没有厚厚的被褥给她埋。
康熙的手已经攥上了她的胸骨。
皮肉和骨头,都攥的紧紧的疼。
他用的力气好大。
齐荷脸红的都要冒烟了,她不想面对,偏偏触感过于清晰。
他可真的是。总是想些稀奇古怪的心思折腾她。
他竟说,要用她穿过小衣的地方。
那儿软,又深,会很舒服。
齐荷自己也知道。
她过了二十后,身上也没什么赘肉,身材维持的还是很不错的。
该肉乎乎的地方,她都长得很好。
康熙就总喜欢攥着她。
现在,是叫他得逞了。
齐荷却吃苦了。被折腾的耳颈后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高热。
胸骨都被磨疼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印子。
谁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儿啊。
这会儿倒是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味道就重了些。
齐荷感受到脖颈覆上一片高热,忍不住用手拽他,康熙忙将人抱起来,小声道歉:“对不住。宝贝,一时没控制好。”
齐荷小声说:“那你给我弄干净呀。”
康熙就笑:“好。马上帮宝宝弄干净。”
齐荷这回是真困了。小躁动也没了。她什么都不管了,她是真的要睡觉了。
就让康熙自己收拾去。
终于餍足了的男人勤勤恳恳的起来收拾,总算是把齐荷弄好了,也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而后再上榻,抱着心爱的齐荷,一块儿睡了。
邻县事情了结后,康熙一行人就继续启程了。
承烁也没什么可留恋的,阿玛额娘去哪,他跟着去就是了。
就是那天在邻县,那个小男孩送给他的笔,他要精心的收着。还特意叫他的奶嬷嬷,寻了个精致的小盒子,把笔给装起来了。然后在他的行李里放好,不许叫人弄丢了。
他心里还是很喜欢那个小男孩的,天然对人家有好感,把人家当好朋友相处。
要走了,还心里惦记人家。
承炵就带着他,亲自去了一趟邻县,给那孩子当面道了个别,承烁就特别的高兴,回来就跟齐荷与康熙说,说他也准备了礼物送给那个小男孩了。
齐荷好奇,就问那家孩子什么情况,家里还好不好。
承炵承烁还没说呢,康熙先答了。
“那家姓陆。也是读书人家的出身。祖上也有些手艺传下来。便是一边制笔一边读书。他家里都没事。那陆家小孩读书不错。过些年便是要参加科举的。他家里也有人中过举。阖家清正,还算不错。”
齐荷听了就笑:“你把人家家底都调查清楚了?”
康熙道:“不查清楚,怎么放心让炵儿带着他去呢。”
“跟皇子阿哥交往,也是一行门路。就看看那小孩儿日后造化如何吧。”
“小陆读书很厉害的。”明明小孩儿比承烁大些,他也不叫人家哥哥,跟着承炵,管人家叫小陆。
小陆家里有很多很多书。不过,肯定是比不上宫里他额娘和他阿玛书房里的书,但是书很多就是了。承烁就觉得,这个小哥哥蛮有学问的。
康熙就笑,摸摸承烁的脑袋,给他的头发都揉乱了。
父子俩又闹成一团,最后还是承炵重新把他的弟弟整理了一遍。
到了南京城,康熙带着承炵承烁兄弟俩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齐荷在这儿琢磨着,晚上灯会出去玩的事。
将要七夕了,这会儿也要过节,晚上也有热热闹闹的七夕灯会。
齐荷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从前是荣华富贵的瞧的多了,便是想赶一赶这些寻常的烟火人间的热闹。
反正这灯会上,可以带着自己喜欢的面具,谁都可以去,谁都可以参加,也不怕叫人看出来。
正好方便他们一大家子去灯会上看看热闹去。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都觉得她这个主意热闹,都想着要去,也都同意要去了。
当夜虽人多,可跟着逛一逛,若觉得累了,回来便是了。
况这次正好赶上皇上南巡的时日。
这七夕灯会更是比往常要热闹许多,旁人是不会知晓他们一大家子人要去的。
但这该有的热闹,自然是要有的。
至于安全问题,也是不必担心,南京城早在康熙来之前就戒/严了,一概流动都是严查的,必出不了什么事。
上上下下的官员们,更是怕出事啊。城防比从前严苛了何止百倍了。
不但要叫皇上过好这个七夕,便是也要让百姓们安安稳稳的过好这个节。
承炵承烁听说要去看灯会,都高兴的不得了。
兄弟俩如今都喜欢凑热闹,现在承烁喜欢黏着长辈们,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高兴极了,天天就带着承烁,兄弟俩天天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选的。
说是要去灯会,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就带着小阿哥们去选出门穿的衣裳去了。
出去玩嘛,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看。
齐荷在这儿,牵着康熙的手,轻轻的来回晃悠:“就有一条,你跟着我们出门,有一条你得改了。”
康熙就喜欢她这么软糯糯的撒娇,趁着没人在,就去抱着她亲,把她往墙角里挤:“改什么?”
“你说叫朕改什么朕就改什么。朕都听你的。”她好软,康熙恨不得把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别挤我啦。”再挤下去,齐荷都觉得自己要变成夹心了。
也不知道康熙怎么回事。都是两个孩子的阿玛了,怎么却变得这么幼稚了。
跟她玩这样小孩子才玩的游戏。
还这么的乐此不疲。
康熙只管笑,倒是不挤她了,却还是用身体,把齐荷困在那儿,抵着她,不肯轻易放她走。
问他干嘛呢。
男人满眼的占有欲侵袭而下,唇上却笑吟吟的:“朕喜欢这么贴着你。”
齐荷身上软软的,都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清甜气息。
要是可以的话,康熙想每时每刻都和齐荷贴着,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缝隙的那种贴近。
甚至是嵌进去。
嵌进去最好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康熙最喜欢这样的了。
齐荷得以喘息,没有了那种像是要被怼进墙壁里的那种挤压感,齐荷就不管他了。
康熙将她的手捉起来,绕过他的腰,放在后头。
他不要她牵着他的袖子,要她好好的环抱着他。
然后,他就听见怀里的宝贝软糯糯的开口了。
齐荷的唇瓣特别软,她的唇珠还会微微的翘起来,看起来特别娇娇的,说话的时候,就跟一朵小牡丹开花了似的。
康熙盯着她的唇,听见她说:“对啦。就是你这个自称。朕。晚上出去看灯会玩的时候,咱们都带着面具,大家都带着面具,也不知道谁是谁。”
“但是你说话的时候,这样自称就太容易暴露啦。我们一起出去的话,称呼就要注意,不能让人听见。既然装成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出游。那就要装得像些才行。”
齐荷跟太皇太后还有皇太后们,还有承炵承烁两个小朋友,都嘱咐过了。
长辈们都是说我,这没什么需要改的。小朋友们的称呼稍微注意一下,这就可以了。
就是康熙这儿,得多嘱咐一句。他这自称要是被人听见了,直接就把所有人都暴露了。
暴露身份也没什么,就是会影响大家想要微服出行的快乐嘛。
普通富贵人家的出游,暂且放下自己本来的身份,去纯粹的享受一下这个七夕的灯会,这是齐荷的心思和想法。
她以为,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跟康熙说一声就可以了。
他方才还说呢,让改什么就改什么,什么都听她的。
结果她才一说完,这个号称绝对听话的男人,居然沉默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齐荷微微睁大了漂亮的眼睛,有些小小震惊的看着他。
这前后还没有五分钟呢,他就要打脸了吗。
康熙沉默片刻,望着她问:“不说朕,说什么?”
“说我呀。”齐荷伸手摸摸康熙的额头。
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齐荷怀疑他是消极抵抗。
齐荷用手指戳戳他的后腰:“玄烨,你怎么回事呢?”
“方才是谁大言不惭,说我让你改什么就改什么,现在你不想改了?”
她还笑,还戳他的脸,“脸疼不疼啊,宝贝?”
“朕不是不听你的话。”她的指尖微热,用的力气也不大,轻轻的那么点点点,反倒是让康熙心热着急了,生怕齐荷生气。
“朕是有原因的。”康熙叫她别生气。
齐荷哎了一声,脸上笑容不变,主动往康熙身上贴了贴,还踮起脚亲亲他的下巴:“生什么气呀。这都是小事,我不生气啦。我就是好奇,也想不到,你竟会有什么原因,不肯改这个。”
以前也没叫他改过。齐荷是万般不在意这个的,也没在这小事上头留过心思。
此时为了出游拿出来说,竟还能发现这个。齐荷觉得特别有意思,就很想知道原因。
要知道,康熙又不是生来就是皇上的,也不是从小就跟承炵似的被立为皇太子。
便是承炵被立为皇太子,也没成天朕朕朕的。
康熙是后来,才做了这个皇帝的。不过,他倒是从八岁开始,就是朕了。
齐荷不去猜测他。这是她枕边的男人,是她最爱的人,她不会胡乱揣测他的。
她想亲耳听他自己说。
“朕第一次见你,便是大婚时。和你大婚的,便是朕了。”
康熙凝望着齐荷,将自己从心里捻出来的小心思告诉她,“朕一直想,要护得住你,便只有皇上这个身份,能护得住你。能带给你更好的,你想要的一切。”
“若不说朕,说我。仿佛朕就一无所有了。朕从与你大婚,便是这样的念头。根深蒂固,只怕难改。”
那会儿,与皇祖母圆房的事情僵持,他用着的就是这个皇帝的身份。
康熙从来都在想,他想要独占齐荷,索求她的爱。他为的便是他自己。
他不是生来就是皇帝,是后来偶然得来的皇位,他想珍惜。先是为了他自己珍惜,后来是为了齐荷与他珍惜。
或许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原因。
最紧要的缘由,还是康熙有点怕。
怕齐荷爱的是皇帝玄烨。不单单是玄烨。
齐荷的目光太明亮,也太柔软,在这样的眼神下被凝望,康熙没办法说谎骗她。
康熙原本也不想说谎骗她。
只是这样的心思,终究太过隐秘,康熙是用了些时间,才肯说出来的。
他说完了,就有些紧张的望着齐荷。
怕她说是,怕她又不在意。
强势霸道的男人,难得体会到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齐荷不做预设,可听到康熙的这些话,都忍不住发笑。
她就笑了。
笑了后,难得瞧见康熙有些紧张,齐荷觉得更有意思了,见他盯着她看,心里却又有些心疼他。
他明明那样势在必得强势霸道,怎么还藏着这么不自信的小心思呢?
倒是叫人怜爱心疼。
小心思怜爱动人,可这男人的困缚是一点都不松懈的。还紧紧把她抵在墙角呢。
齐荷抿着唇笑:“你呀,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
“说我了,你就不是皇帝了吗?怎么就一无所有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自信呀。”
“叫你玄烨,是为着你这个人。爱你,也是爱你这个人。管你是皇帝还是别的什么,我都是爱你的啊。再说了,哪有那么多什么如果呀,你就是天底下最独一无二的玄烨,是我深深爱着的玄烨。是我两个儿子的阿玛呀。”
“你这么厉害,管你是朕还是我,你都能护得住我。护得住大清。护得住我们的宝宝。我好相信你的。也好依赖你的。”
齐荷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干脆将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心口上。
嘴里嘀嘀咕咕的:“我是不是平日里对你表白太少了,所以才让你这么胡思乱想,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小心思的呀。看来我以后得经常对你说一句话。就像我的心,无时无刻都在对你表述一样。”
康熙目光灼灼:“什么话?”
齐荷甜甜一笑:“我爱你呀。”
她本来还要说些什么的。
可她的笑太甜太美了,康熙的心为之深深悸动。
他再容不得她多说一个字,直接俯身勾唇,攥住了她的唇瓣,深深的亲了上去。
齐荷的唇瓣柔软,亦十分的敏感。
热息缠上来,唇齿落下去,两个人的鼻尖都在彼此的热息中轻揉,康熙引导掌控,几乎是要将齐荷捻进骨血中的热切。
他是好舍不得放开怀中的齐荷,但齐荷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被放开的间隙,康熙还在轻轻吻着她的唇角。
他说:“宝贝,我爱你。”
齐荷用舌尖捻了捻自己的唇,垂眸轻笑:“方才是谁说的,这习惯根深蒂固,只怕难改。”
亲了几下,就改了。
男人啊,就是变脸超快的。
康熙攥着她的腰,唇齿含笑:“我错了。我改。”
齐荷也笑,用鼻尖去勾他的唇:“那你再亲亲我。”
康熙依她所言。
承炵承烁两个小朋友从太皇太后那里回来,就瞧见了眼前这一幕。
他们还和康熙齐荷住在一起。
不过这些时日,承烁黏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就扯着亲哥哥一道,与太皇太后她们住在一处。
这会儿,是两个小朋友在太皇太后那边选好了衣裳,长辈们一致通过了,都觉得很好,两个小朋友就把衣裳拿过来给齐荷和康熙看。
想要皇阿玛和皇额娘也夸一夸。
结果刚走进回廊呢,就看见了他们皇阿玛将皇额娘逼到墙角里亲亲。
宫人们都远远的候着,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
康熙身材高大,将娇小的齐荷遮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两个小朋友只能看见齐荷露出来的一点点娇嫩颜色的裙摆。
还有齐荷放在康熙后腰上,环抱着他的那双手臂。
她的手从衣袖里露出来了些,那指节和指尖,都是漂亮的粉粉色。
承烁都不用承炵动手,自己捂着嘴,看着那边无声的吃吃的笑。
噫——他又看到他阿玛亲他额娘啦。
承炵也笑,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幸福,高兴。
他喜欢看见阿玛额娘恩恩爱爱的。
两个小朋友看的津津有味的,都不想走。
脸上都是笑嘻嘻的模样,好像那边亲的时间越久越缠/绵,他们就越开心似的。
但小孩儿嘛,太高兴了就忍不住要发出声音来。
承烁为了能看的更清楚些,就不断的往前走,不断的调整角度,承炵拉都拉不住他。
偏偏这个安安静静的小朋友现在是活泼话多的时期。
他在看到齐荷的双手搂上康熙的脖子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立时就惊动了那边的齐荷与康熙。
承炵一惊,拎着承烁撒丫子就跑。


康熙与齐荷在一起,梁九功香春杏春等身边亲近的人都是远远的候着,不会来打扰帝后的恩爱。
其余伺候的人就更是远远的候在外头了。
能进来的,还能笑成这样的,打断了康熙与齐荷亲近的,除了他那两个儿子,完全不作他想。
康熙眉眼间都带着股燥意,是没亲够,是不爽被人打断了。
哪怕是亲儿子给打断了,他也不痛快,不高兴。
齐荷叫他亲的水润润的,软糯可爱,康熙不想给任何人瞧见,连儿子也不想给他。
转个身,还特意用身体把齐荷给挡住了。
齐荷的脸蛋红红的,眼眸中还有未曾退下去的甜润媚意,她身上还有点软软的,要不是康熙还牵着她,她倚靠在康熙的背上,她自己都有点站不住了。
她全然投入其中,全身心能感触到的,就只有康熙。
觉得自己周身缠绕的都是康熙的气息。
她都不知道两个小儿子过来了。
是康熙骤然停下来,转了身,她才看见的。
但是她实在太害羞了,被小儿子看到这些,虽然吧,很多时候都会看见他们亲亲,但今日这般动情,齐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康熙便是不挡住她,她也会脸红红的往康熙背后躲。
康熙比她壮实多了,能将她整个人都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小半张脸来,瞧着被康熙喊回来的两个小儿子。
没溜成,承炵只得跟承烁两个人又回来。
承烁仗着年纪小,笑嘻嘻的看着康熙,企图靠撒娇蒙混过关。
康熙这会儿不吃他这一套了。
居高临下的望着两个儿子,先前还有些凛冽燥意的目光,这会儿竟带了点笑,问他俩:“都看见什么了?”
承烁老实孩子,没心眼,嘿嘿一笑,说:“看见阿玛亲亲额娘了。”
康熙勾唇,看向承炵,等着大儿子回答。
承炵没说话,只是望着康熙笑。
康熙倒也不是一定要听到回答,只是目光掠过了承炵,直接落在了承烁的身上。
他说:“这是朕,不,这是我的女人。”
“?”承烁眨眨眼,他是年纪小,但是他又不傻。
皇阿玛跟他说这个干什么。他当然知道啊。
这还是他皇额娘呢。
齐荷在后头听见了,轻轻伸手戳了戳康熙的后腰,让他说话正经些。
康熙轻咳一声,那眸底的凛冽燥意彻底掩了下去,目光重又柔软下来。
他问儿子们:“不是在太皇太后那里,怎么过来了?”
承烁笑嘻嘻的牵着承炵的手,语气很是轻快:“曾祖母给我们选好衣裳啦,皇祖母也说很好,我和哥哥想让阿玛额娘看一看。”
康熙就笑,说:“那让朕看看。”
承烁没想那么多,高高兴兴的就让过来,把太皇太后还有皇太后们给他和承炵选好的衣裳让人拿过来给康熙看。
承炵的衣裳略稳重些,承受的衣裳就特别活泼了。尤其是那个外头的小褂子,是亮闪闪的金色。
康熙瞧了就笑,心想,这倒是很符合齐荷的预设,是普通的富贵人家的小公子了。
康熙说甚好。
承烁就歪了歪脑袋,看了看康熙身后的齐荷,大眼睛亮晶晶的问:“额娘觉得呢?”
他都瞧见了,他的额娘被他皇阿玛挡在身后,但是额娘一直瞧着他们呢。
但是额娘好像有点害羞,就没有站出来。
承烁小朋友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就是想让他阿玛额娘看看他的衣裳。
齐荷看见了,跟着笑:“好看。”
她一直看着呢,觉得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真的深刻领悟到了她打算出游的精髓,就是普通富贵人家出游。
就要往富贵人家上整,这就非常好了。
精心挑选的衣裳得到了阿玛额娘的一致赞美,承烁特别满意,特别高兴。
他开开心心的牵着承炵的手:“我们走啦。”
康熙勾着唇笑:“这就走了?”
承烁笑眯眯的:“对呀,我和哥哥还要去曾祖母和皇祖母那儿。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说呢。我和哥哥就不打扰阿玛和额娘啦。你们继续哦。”
两个小儿子还挺乖的,走之前跟康熙齐荷请了安道了别,才手牵着手走了。
康熙没拦着他们。他看得出来,两个小朋友就是过来给他们看看衣裳的,现在看完了,可不就走了么。
两个小孩儿现在喜欢黏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长辈们也很喜欢小孩子的陪伴,他们相处的好,康熙当然不会拦着他们不让亲近的。
就是承烁后头的话,就康熙垂眸含了深深的笑。
齐荷又在后头戳他的腰。
她现在脸上的热退下去了些,就从康熙身后走出来了,可正是没人的时候了。
她要走,康熙岂能轻易就让她走了呢?
将齐荷纤细的腰身一揽,又把她送回墙角去,康熙又压着她,亲了起来。
承烁牵着承炵的手,走出了小园子。
他是个爱钻研问题的小朋友,有些时候还是挺执拗的。就比如说现在。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问题。
于是,虚心求助他最聪明最博学的亲哥哥。
他问承炵:“皇阿玛为什么要给我说那句话呀?”
承炵方才一直含笑站在旁边,说的话比较少,都是活泼泼的承烁在说话。
承炵含笑望着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皇阿玛是告诉你,皇额娘是他的人。”
承烁还是迷糊:“我当然知道呀。皇额娘肯定是皇阿玛的女人呀。”
承炵就笑,给他一点点拨开大人的世界:“那意思就是说,有些时候,咱们不能老是看。看多了,会让男人警觉的。额娘说,那是属于男人的独占欲,哪怕是幼崽,也会遭受到雄性动物的警告。”
“额娘说,自然界里好多动物都是这样的。当然了,人也会是这样的。”
承烁长长的哦了一声。
承炵就悠悠跟他说:“哥哥告诉你,我小时候跟阿玛额娘睡在一起。经常半夜就给抱出去了。后来我想着,这太麻烦了,就有时候自己在偏殿就睡了。”
“阿玛额娘啊,比寻常夫妻还要恩爱,咱们做儿子的,得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嘛。”
承烁好奇极了:“那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哥哥你都记得呀?”
承炵微微一笑:“有些印象。”
承烁又接着问:“那为什么要把你抱出去呀?把你抱出去后,阿玛和额娘都干什么了呀?是像刚才那样亲亲吗?”
承炵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你还小呢,别打听那么多。就是告诉你呀,皇阿玛是真的很爱皇额娘的。”
承烁高高兴兴的笑:“这个我肯定知道啦。”
康熙又亲了许久,抱着齐荷回了屋中。
他觉得亲吻还不够,牵着齐荷的手想要继续点别的。
齐荷没纵着他:“宝宝们都选好衣裳了,我也要给你选晚上穿的衣服。我挑了好几套出来,你看看你喜欢哪一套。你定了,我再去定我的。”
康熙揉着她的指尖:“衣裳有什么重要的。”
齐荷抓了他一把:“怎么不重要了?你又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好吧,朕错了。”
康熙摸摸她的指尖,被她抓的一下,康熙越发起来了些,便又往她跟前凑:“宝贝,朕听你的,好好选衣裳。那你,也帮帮朕,好不好。”
齐荷抿着唇笑,也舍不得他这么抵着难受。
方才亲了那么久,她身上还软软的,要倒不是那么想要。就是有点想摸摸康熙的。
他身材好,手感也不错,齐荷也很喜欢,方才被他贴着磨蹭,齐荷的手就忍不住想进去,但在外头不方便,现在进屋里来了,齐荷就想干点不能干的事情。
她就笑,去拿了衣裳过来,然后勾着康熙的腰带,牵着他往屏风后头去。
“我帮你更衣呀。”齐荷软软的笑。
进来的时候已经将门都锁上了,外头有香春杏春守着,两个儿子也不会再来,随便他们在屋里怎么闹都行,都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的。
更衣是更衣,但真正上手也是真正上手。
屏风后头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齐荷的轻笑,还有康熙小声同她说话。
“你别闹朕。”
“叫宝贝。”
“宝贝,你别闹朕。”
屏风朦胧的剪影里,齐荷亲亲他:“等晚上哦。现在就这样帮帮你。”
手酸了。康熙手臂绷得很紧,被齐荷的手带着,很有一种野性的,别具一格的吸引力。
若不细看,还以为他是自己在弄呢。
味道又重了些。
康熙紧紧抱着齐荷,齐荷掌心一片高热,她轻轻笑,伏在他的肩头,轻轻软软的说:“委屈你忍忍。晚上哦。等咱们逛完了灯会的。”
康熙缓了会儿,自己又勤勤恳恳的收拾了,擦拭着她细嫩的指尖,懒懒的撩起眼眸:“宝宝预备了什么?”
齐荷就笑:“晚上嘛。晚上你就知道了。也没有预备什么。就是,能让你舒服的,一点小小的新鲜玩意。”
康熙选定了一套衣裳,闻言盯着她笑:“宝宝要变态了?”
齐荷闻了闻被康熙擦过的手,脸上红晕深了几分:“你不变/态,那就只有我来变/态咯。”
她要康熙去弄些热水来。
就这么擦没用。东西是擦掉了,可味道还在呀。
他的味道深浓,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足够令齐荷脸红心热了。


说是他们可以自己选衣裳,但实际上准备了好几套衣裳,都是齐荷准备的。
就看他们自己喜欢哪一套,便定哪一套。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先给承烁承炵定了衣裳。
过来给齐荷一瞧,齐荷就知道,她完全拿捏了长辈们的风格,长辈们就喜欢亮闪闪的,花里胡哨的漂亮衣裳。
后来让人去瞧瞧一问,果然。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给自己定的衣裳,也是与承炵承烁两个小朋友一个系列的。
都是颜色比较深重,但是配饰或者外头的领子袖口裙摆之类的地方,会有特别亮眼的设计。
他们晚上是要去逛灯会,万般星灯闪耀,光亮如同白昼,却灯色却比白日里还要耀眼。
那自然是穿上些亮闪的衣裳才会显眼好看。
那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的装扮呢。
康熙捏着齐荷给他们预备的面具,一个个看过去,凤凰、小凤凰、银龙、小银龙……
康熙似笑非笑的捻起那面具,分量不轻啊,当是纯金的,而且还加了些别的东西,坚硬得很,大人戴的面具感觉很有质感。
小朋友的也很有质感,不过并没有那么的重,正好是小朋友可以承担的重量。
康熙微微挑眉,望着齐荷:“这便是宝宝说的,普通富贵人家?”
这天底下,有哪个普通富贵人家,敢把凤凰金龙制成面具戴着的。
外头那些商贩们,在灯会时售卖的面具,皆是些小兔子小娃娃之类的模样,大人们的就多是花朵草木,亦或是些精灵妖怪人间男女什么的。
也没有哪个画师敢在面具上画些龙啊凤的。
倒也不是说明令禁止,只是没有人会这样去做。大过节的,自然是要开开心心的。百姓们不会在这些事情上犯糊涂。
齐荷嘿嘿一笑:“富贵人家,富贵人家嘛。”
康熙还在笑,摩挲那小凤凰面具上的纹路:“这会儿倒不要普通了?”
齐荷讪讪一笑,就他们身上这样的装扮,一溜拉出去,跟普通也沾不上边了。
她笑嘻嘻的:“就是富贵人家嘛。”
康熙把小凤凰的面具给齐荷带上,十分的贴合合适,瞧着她露出来的小半张脸,柔软甜润,竟比那娇艳的花还要娇软几分,康熙目光微动,指尖就抚上去了。
抚弄了她的唇瓣半晌,才用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面具遮住了,点上的正是小凤凰的金色翅膀。
康熙勾着笑:“哪个富贵人家,敢带着这些招摇过市?”
齐荷哼了一声,把属于康熙的面具给他戴上:“我已经很低调啦。只要你不说,谁知道这是龙啊凤的。这面具多漂亮啊,这可是我亲自画的设计图呢。”
齐荷是真的特别低调的。
但她又不想让家人们戴着外头的那些面具去逛街。
一家人嘛,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既然服装风格是一定的,那戴的面具自然也是要风格一样的。
康熙所说的那些,齐荷都考虑进去了。
她当然不会直接画出龙凤制成面具给大家一起带出去,那样太招摇了,等同于明亮马甲,那不就是没有隐藏身份了么。
所以,齐荷就拆开了。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还有她的面具,合在一起看,那才是凤体。
太皇太后的面具,着重突出了凤眼。
皇太后们的面具,是凤额上繁复精致漂亮的花纹。
她还特意给两个面具勾出来漂亮的凤嘴,很华丽的。
她自己的面具,就是小凤凰的金色翅膀,外头叠加了很多色彩艳丽的羽毛。
而康熙和小朋友们的面具,那就更是拆开了的。
康熙的面具,着重突出了龙角龙眸。
承炵和承烁的是龙纹,承炵面具上的龙鳞比承烁面具上的稍稍大一些。
而昌全和永绶还有满都护,就分别是一人一只小龙爪了。
他们没带着福全和常宁一块儿去。
齐荷是想着人多热闹嘛,这也没什么的。
是康熙没让兄弟俩来。
人太多了不容易隐藏身份,他只想和齐荷逛逛。一家子至亲,带上三个小阿哥已经可以了。
那兄弟俩,康熙就让他们自己携家眷自己逛得了。
也正好,齐荷就没有给他们预备衣裳和面具了。
康熙觉得这样挺好的,免得把齐荷累到了。
康熙个高,齐荷平常想要亲亲他都得踮脚。
后来亲上了,她腿软站不住,总是他攥着她的腰让她贴在他身上,给她借点力,不叫她踮脚累着。
或者干脆将人抱起来亲的。
可这会儿要戴面具,手得稳,齐荷就让康熙:“你稍微低一些。”
康熙依着她,含笑微微岔开了腿,还微微低下头,方便她给他戴面具。
康熙还笑呢:“全天下能这么使唤朕的,也就只有你了。”
齐荷得意的笑,给他调整好了,才推着他到全身穿衣镜跟前去看:“那你还不是很乐意嘛。”
康熙看着镜中,她穿红,他也穿红,都带着赤金的面具。
金龙霸气,凤翎华美,还真是低调又华贵的装扮。
也是真的蛮好看的。
他揽着她的腰,微微垂眸看她:“我,乐意之至。”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对衣裳和面具喜欢极了。
尤其这赤金的面具,别出心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赞齐荷有巧思。
佟佳太后瞧着康熙,笑道:“听说,你觉得齐荷预备的面具不大好啊?”
她这里话音还未落,一行人都瞧着康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齐荷更是笑吟吟的望着他。
康熙压力倍增,却望着齐荷笑得眉眼温柔:“没有。我觉得特别好。”
佟佳太后就笑了,看向齐荷:“听见没?他啊,觉得特别好。”
也不知怎的,大家竟笑成了一团。
太皇太后领头,带着皇太后和小朋友们先出了门,齐荷和康熙在后头跟着。
为了不叫人瞧出来,他们出门出的很是隐秘,除了很少的人,基本上都是不晓得帝后出去了的。
许多许多的人还以为,帝后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还在行宫休息呢。
灯会很热闹。七夕的灯也都很漂亮。
街市上,弥漫着甜蜜而温馨的气氛。
都带着面具,也不知道谁是谁,却能放开了吃放开了玩,每个人都是很快乐的模样。
他们这一大家子一起出游,又打扮的这样富贵与众不同,自然是很吸引目光的。
可事先就说过了,也不必一直黏在一起玩。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带着小朋友一起玩。
齐荷和康熙就牵着手在后头慢悠悠的跟着。
大家各玩各的,想逛些什么就逛些什么。
太皇太后身边自然都是有着路人装扮的侍卫保护,安全问题不必担忧。
康熙今夜,便只管专心致志的陪着齐荷了。
齐荷牵着康熙的手,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走,她身上的红落在光影里,格外的漂亮鲜活。
面具又让她看起来高贵典雅,像个矜贵的官家小姐。
康熙的目光几乎凝在她身上,片刻都不曾移开过。
齐荷牵着他的手,轻轻笑,还跟他咬耳朵讲悄悄话:“你这样看着我,我会特别想要吻你。”
康熙喉结轻轻滚动:“那就吻。”
他也是很想吻上她的唇。
齐荷就笑,牵着他的手轻轻的晃。路上人多。
瞧见他们衣着富贵,也并不敢在他们身边擦着碰着,倒是和他们隔了一些距离。
只是人还是太多了,他们之外,是热热闹闹的人群与灯火。
热闹的人群里有着热闹的人声,两个人如要讲话,得贴近了对方的耳朵才能听得见。
热息落在对方的而后,两个人都生出一种甜蜜的热忱。
好想摘了对方的面具,温温柔柔的亲上去。
仿佛在这样的热闹人间亲吻甜蜜,才不辜负了这样的星夜灯火。
齐荷看见放灯祈福。
她也想要。
一转头想叫康熙,却被塞了一怀的漂亮花朵。
卖花的小男孩对着她笑的甜甜的:“祝愿夫人与郎君百年好合。年年岁岁有今朝。”
是康熙买了人家一篮子的鲜花送给她。
新鲜的花朵儿,香气宜人,还带着些星夜的露水。
齐荷抿着唇笑,眸子亮亮的:“我很喜欢哦。”
康熙牵着她,在她肩头温柔抚触,轻轻落下一吻:“我爱你。”
齐荷唇角的笑就没落下去过。
她要放灯祈福,康熙就带她去放灯。
齐荷的灯稳稳当当的,温柔明亮,融入了那一空的明光长灯中。
齐荷看着帮她抱着花篮子的康熙,笑盈盈的问他:“你写的什么心愿?”
康熙的灯飘到了她的灯边上,蹭来蹭去的,真可爱。齐荷看的发笑。
康熙唇角勾起,黑亮眼眸盛满了温柔情意:“爱你百年。”
齐荷牵着他的手笑,把花篮子抱回来:“那你还要爱七十几年呢。”
康熙一本正经:“其实我想爱七百多年。”
齐荷笑得不行,差点把花篮子弄掉了。
康熙抱住她,不让她摔着了:“宝贝,你呢?”
齐荷眉眼弯弯的:“我呀——再要一个小宝宝?”
康熙轻咳:“这个老天可帮不了你。”
齐荷笑嘻嘻的摸他:“我知道呀。所以我告诉你了呀。你可以帮我哦。”
“只要你不吃药。我们就可以再有小宝宝啦。”
康熙语调温柔,却拒绝的毫不留情:“你休想。”
齐荷眼里的笑,狡黠又动人:“我怎么就休想了?我觉得我可敢想了呢。”
“你猜猜,我要是把你的药换了,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我悄悄的换,你也不知道呀。”


康熙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齐荷面前。
齐荷拿过来看,康熙也让她看了。
拧开小盖子一瞧,里头是小小的药丸。
康熙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齐荷却懂了。
她大叹康熙可真的有备无患啊:“你可真行。还把这个做成药丸随身携带了?”
康熙就笑,将小瓷瓶拿回去,照着原样放好:“这样,你便是想换也换不了了。”
齐荷是瞧见承炵承烁如今都长得很好,小朋友们每天都很快乐活泼。
就想着有小宝宝还真是挺不错的。
其实她的长灯上,压根就写的不是这个心愿。
她写的别的。
放了长灯,康熙牵着齐荷的手,走到小桥上。
小河潺潺流淌而过,星夜灯火渲染人间烟火,他们两个人牵着手带着面具站在石桥上,仿若神仙眷侣般。
身边不少人,都在放长灯。
他们身侧,并无人打扰。
康熙望见漫天的长灯,已找不见他和齐荷的长灯了。
可他,是看着两个人的长灯一起飘远的。
康熙说:“我很高兴。”
齐荷抱着花篮子,挑了一朵最漂亮的花出来,簪在鬓边。
她问康熙:“好看吗?”
康熙含着温柔情意,指尖抚上她的鬓边:“好看。”
齐荷就笑了。
带着凤翎面具的齐荷,眼波流转,用指尖勾着康熙的掌心,笑道:“我写在长灯上的愿望,是希望你今晚能开心。”
康熙拥住她,声音益发的温柔:“我今晚很开心。”
齐荷牵着他的手下了石桥,将他往人群相反的地方牵:“今晚还没有开始呢。属于我们两个的夜晚,现在才刚刚开始哦。”
康熙回头看了看,烟火人间,热闹无限,灯火明亮,而她牵着他,却望那深重夜色中去。
今夜的灯会,街市十分的热闹。
哪儿的灯火明亮,灯色耀眼,那儿的人就会很多。大家都会往那个地方去。
还有猜灯谜的,卖吃食的地方,还有些有情男女参加的项目,那人都是最最多的。
但也都是在繁华的市集中,旁的地方,还是不曾有那么多人的。
其余的街市上,都是挂着灯火,但并无太多的人,连零星的人都是往那边去的。
齐荷牵着康熙,康熙跟着她走,这边零星的灯火,并不甚明亮。
也不知这深重夜色里,他的爱人,为她预备了些什么呢。
远离了人群,齐荷忽而在街中站住了。
康熙望着她,但见那零星的灯火映在她的眸中,她的眼眸,竟比那凤翎面具还要华美万分。
齐荷望着康熙灿灿一笑,对着他轻轻行了一礼,说道:“欢迎夫君回家呀。”
她穿的红,仿佛是大婚时的红。偏偏又那般的娇俏灵动。
她唤他夫君。
仿佛他们真的是成婚数载,孕育二子的低调富贵人家。
回家,家在哪儿呢。
齐荷在前头走,示意康熙跟着她。
康熙跟着走上去,只觉得一颗心仿佛变成了绵软的云,只落在她身上,也只愿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齐荷儿情思重,温柔灵巧,聪慧动人。
这不过是一句话,就勾住了他的魂魄。
他往前走了几步,原本目光只望着她如云彩般华丽的摇曳裙摆,可忽而眼前一亮。
他抬了眼眸,但见他们慢慢往前走着。
这条街上的零星灯火竟一点一点的亮起。
灯火明亮,照亮了他们的身影。
他慢慢的踩着明亮的灯火,跟着她一路走到了一处庭院门前。
落步的最后一刻,沿途亮起的灯火大灿,门前的灯也都亮了。
庭院牌匾上,大大两个字——金府。
康熙一望见,就笑了。
齐荷走回来牵住他的手:“这是我们的宅子。”
康熙就笑,以为她是要直接进去的,却不想她上前叩门。
有人来开门。却都带着小灯笼的面具。
还挺可爱的,康熙想。
纵然戴着面具,康熙也认出来了。
梁九功,香春杏春,都是他和齐荷身边服侍的亲近的人。
他们给他行礼:“欢迎老爷夫人回府。”
康熙终是忍俊不禁。
还挺像个样子的。
可是,这也不变/态啊。
他以眼神问询,齐荷只管笑,只管引着他进去。
关了府门,齐荷对着康熙行了一礼,说:“请夫君稍坐。我去准备一下。”
康熙颔首。她想玩什么,他陪着她玩就是了。
这边还是梁九功陪着他一道候着。
都不摘面具,那就不摘好了。
香春杏春陪着齐荷准备去了。
康熙看这个小宅子,前后两进院落,景致错落,小巧景致,还是蛮不错的。
又过了一会儿,香春杏春来引他过去。
梁九功他们却不跟着了。
康熙跟着她们往院后去。
有一处小高楼,雕栏画栋,也是精致漂亮的小巧。
引他到了楼下,香春杏春对着他行礼,说夫人在楼上等着老爷,而后便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康熙缓步上楼,楼中飘散着齐荷身上很清甜的味道,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味道很是馥郁。
沿途而过,都是明亮至极的灯火,偏偏到了内室里,却是层层叠叠的纱帘幔帐,便只有里头那朦胧的光影流转。
康熙穿过纱帘幔帐,在看清了内室装扮后,却定在了那里。
内室中,凭栏放置着一张巨大的圆床。
室内正中,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
而齐荷,便松了头发,只用了小小的步摇簪了些头发,其余的散落下来,是康熙最爱的模样。
她站在巨大的金色笼中。
脸上的面具已经摘掉了。
她本就生的娇软漂亮,素日里只是淡妆,并不会如何刻意打扮,今夜却刻意重重装扮了妆容,康熙呼吸一滞,勾魂摄魄的美,叫他一时都忘了呼吸。
她身上拢着纱。
层层叠叠的纱叠在一处,看不见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若隐若现的。
让康熙只想走近些,看的更清楚些。
有细细的带子系在腰间,盈盈一握,却让康熙从底生出冲动,想将那带子扯掉。
康熙喉结滚动,慢慢走近齐荷。
他在笼外站定,笼中的齐荷,唇角勾起一个笑来。
伸出细嫩的指尖,隔空轻轻点了点他的面具:“摘掉。”
康熙听话,摘掉了他的面具,深邃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齐荷。
齐荷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从康熙的眉眼蜿蜒而下,缓缓落在他的胸膛间,腰腹上。
她笑得肆意,像个不入世的小妖精:“玄烨,你看,我是你的笼中鸟。金丝雀。”
她轻轻撩了撩身上的纱,“我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
她似乎动了动脚。
康熙听到了铁链的声音。
他低头去看,那层层叠叠的纱下,她未曾穿鞋,雪足直接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看他垂眸。齐荷噙着笑,撩起纱裙,将脚踝给康熙看。
康熙只觉一股血气直冲下方。
眸光瞬间便是一紧。
她雪白的脚踝上,竟捆缚着特制的锁链。
碰在一起,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像是带了漂亮的脚链。
这太刺激了。
这比他当初把她锁在床榻上还要刺激。
那一回,是他锁的。
这一回,是她自己锁的。
还弄了这么个巨大的笼子来。
康熙必须要承认,她赢了。她这样,牢牢攥住了他的心。
他现在,血气翻腾,只想着怎么拨弄他的笼中鸟,金丝雀。
“钥匙。”康熙目光沉沉的,仿佛已经将她身上的纱都拨开了。
笼子上有锁,康熙看见了。
齐荷笑:“你自己找呀。我藏起来了。”
看见康熙的反应,齐荷很满意的。
这些年了,这男人的癖好她也算是摸透了。知道他就喜欢这样的。
齐荷灵光一闪,宫里没法玩,宫外不就可着劲儿玩么。
“屋子就这么大。钥匙就藏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找到。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齐荷也没为难他。屋子里一览无余,钥匙就放在床上的枕头底下了。
谁知康熙比她想的猛多了。
男人直接上手了,压根不去找什么钥匙。
也不陪她玩什么找东西的情/趣,甚至都懒得跟她废话。
只沉沉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抓上笼杆,双手一拉,轻轻松松的,指头粗的笼杆就被康熙拉开了。
还没回过神来的齐荷就被康熙攥在掌心里,被直接扔到了床榻上。
可能齐荷是真的精准踩到了康熙的点上。
康熙整个人看着沉沉的,血气却沸腾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叼住猎物不撒口的雪豹。
他都不想废话,青筋暴起,鼓胀的肌肉隆起,那一股子力量,狠狠爆发,狠狠的沉入。
齐荷以为,还要周旋一会儿。
没想到这男人一句废话都没有。
齐荷的指尖都蜷紧了,却情不自禁主动缠了上去。
“玄烨,我好喜欢你这个样子。”很男人,很霸气。
很撩拨。很动人。
康熙一句话不说,踏实肯干,兢兢业业。她说她喜欢的。
他如愿以偿,用那带子捆了她,封住她的嘴,呜咽的声音,令康熙的眼底染上深浓的占有欲。
齐荷陷在层层叠叠的纱里,她忽然有一种感觉,本能的让她想要逃开。
她觉得,康熙这劲头,像是要把她彻底弄坏似的。
可她怎么逃得掉呢。
被抓着脚踝回来后。
他更狠了。


康熙这次是真的挺狠的。
还咬齐荷的后颈。
齐荷皮肤白,脖颈和腰都十分的纤细。
腰身是盈盈一握的。康熙的手攥上去,一手就能掌握了。
康熙还从未摁住她的脖颈过。
可这一回,她被摁在圆床上。外头是齐荷亲自吩咐妆点的万千星耀灯火,而她,在凭栏的圆床上,被康熙从后摁着。
他的大掌滚烫,锁着她的后颈,齐荷同样被掌握的,还有她的腰腹。
康熙喜欢从后,今夜便是从后。
他甚至在深浓的时候,恶劣的一口咬上了她的后颈。
齐荷下意识的绷紧,紧抓的指尖都被她自己逼红了。
从深夜到天明。小宅子里的灯火亮了三日三夜。
这个灯会,于外头的人来说,只是一夜便过去了。
热热闹闹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
可于齐荷而言,却是晃晃悠悠的三日三夜。是不得休息的三日三夜。
是胸骨被攥疼了的三日三夜。是深处被磨酸了的三日三夜。
斑斑点点的痕迹。尤其是后颈。
她自己看不到,让香春杏春拿着镜子,对着她的脖子后头照,她自己站在全身镜跟前,就全看到了。
康熙是真够狠的,咬的很深,早就愈合了。
可齐荷这一身的痕迹,到处都有,夏□□裳轻薄,她再怎么穿都是遮不住的。
只好又在小宅子里休养了三日。
三日过后,痕迹还是有些深,但勉强消退了些,能稍微用妆容遮盖一下,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看出来了。
这三日,康熙倒是挺乖的,没有怎么乱碰她。
可那扯坏了的金笼就放在屋中,齐荷每次看到,都会想起康熙拉扯金笼的样子。
他的力气怎么能那么大。
齐荷试过了,她是拉不动的。
她晓得康熙弓马骑射十分厉害,拉弓自然是很需要臂力的。
可没想到,这男人的臂力竟这样强。
齐荷拿着钥匙在康熙眼前晃悠,她还笑:“怎么样?说让你高兴,便是让你高兴的。”
这钥匙还是康熙找出来的。
当时他胡乱弄到了地上,完事后,是齐荷去捡起来收起来的。
这会儿看见这银色的钥匙,康熙直接没收了。
齐荷笑:“干什么呀?”
康熙摸摸她的脸,笑得很温柔:“收在我这。留个纪念。”
放纵了三日三夜。康熙自然是舍不得再折腾她的。
可心中却总想着要她。
还是太喜欢了。
瞧着她哪哪都喜欢。
便是这休息的三日,也要同齐荷眠在一处。不碰她,但是头抵着头,手牵着手。
没有弄到她其他的地方,却总是握着她的手腕,自己望着他心爱的齐荷儿纾解一下。
齐荷总是想,他如今是越来越凶,也越来越野了。
竟当着她的面,这般难以抑制的自渎。偏偏齐荷爱看,总是看的脸红心跳的,心里还很喜欢。
齐荷就想,果然他们是爱人。生活如何和谐,爱好如此一致。
高兴的时候,没想着有两个儿子。
在外头浪完了回行宫,见到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还有两个笑嘻嘻的小儿子。
齐荷脸有点红,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的。
康熙泰然自若,十分的从容淡定。
面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们揶揄的目光,康熙很是镇定。
“齐荷儿在外头置了一座宅院。朕和她,在外头住了几日。劳皇祖母和额娘久等了。”
太皇太后笑:“不劳烦。我们也就与你们儿子玩了几日。挺好的。没有特意等你们。”
佟佳太后也笑:“是啊,没有特意等你们。你们便是再住半个月也使得。”
对于阿玛额娘的几日不回来,承烁也就是当天晚上问了一回后来知道了,也就不问了。
他小小的孩子,本来对这些不上心的。
可齐荷说过几回,又从小就瞧见阿玛额娘这么恩爱,承炵又给他说过一回,他就懂了。
跟承炵两个笑嘻嘻的望着阿玛额娘,不去跟着祖母们起哄。
就是承烁倒是对那个小宅子很感兴趣,说是想要去瞧瞧。
齐荷脸红,康熙替她敷衍:“下回吧。下回再带你去瞧。”
那儿叫他们玩了几日,该收拾的自然是收拾干净了。
可那个金笼和层层叠叠的纱帘幔帐没收拾,那个圆床也还在。这些总不好叫小朋友看见的。
只好日后再说了。
齐荷在这些事情上的逐渐放开,得益的还是康熙。
她很多时候热情又害羞,招惹的康熙很是喜欢。
两个人在这些事上,也很少会节制。
总会弄出些痕迹来,不小心会让人瞧见。
可帝后恩爱,是天底下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人为此说些什么,只是提起来,多是艳羡,多是钦佩,多是高兴。
都是二十来岁的夫妻,康熙对齐荷的占有欲又不是一般的强。
这频率和质量都是上乘,齐荷也不愿意康熙总吃药,尽管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吃多了也不好。
就除了吃药外,还用了些别的措施。
但两个人都还是喜欢贴身的亲密接触的滋味,所以,还是会吃药。
一趟南巡,从夏天走到了秋天,回京的时候,都初冬了。
回京的路上,承炵承烁还挺高兴的。
说是想家了。出来了高兴,但出来久了,还是想家。
这回去,承烁喜欢和承炵待在一处,昌全永绶满都护几个小孩儿在一处,他们的车驾里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不断。
太皇太后则和仁宪太后和佟佳太后一块儿,说说话,休息休息,也是挺好的。
齐荷便是在康熙的车驾里。
越是往北边走,天气便越是冷些。
等快要到河北的时候,齐荷都把小袄子拿出来穿着了。
本来想在车驾里弄个暖炉,可又怕康熙热,齐荷只好抱着手炉,窝在康熙怀里,叫康熙将她密密实实的抱住,他这个天然的大暖炉,倒是比那暖炉有用的多。
“怎么会这么冷呀?”
齐荷把手脚都放到康熙怀里捂着,“你怎么不冷呀?”
按理说,这也不应该呀。这才将将初冬,她去年也没有这么怕冷的。
今年怎么体感冷成这样了。
不但冷,有时候还会累,还特别特别嗜睡。
每天黏着康熙,几乎一睡就是两三个时辰。
“是不是要下雪了?”齐荷默默猜测。
康熙就笑了:“哪有这个时候下雪的。”
他摸摸齐荷的额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齐荷的额头,轻声说:“是不是这几日,朕太……太过了,你受不住。所以有些虚了,觉得冷?”
齐荷蹬了他一脚:“才不是。以前我们也这样。我什么时候虚过。我才二十七岁,你不要乱讲呀。哪有人二十几岁就虚了的。”
“再说了,我们吃的也很好啊。就算输出过多,输入也算是补回来了。收支平衡,不会有问题的。”
康熙想想也是,齐荷这几年冬天,都没有这么怕冷过。
上一次怕冷,还是怀着承烁的时候呢。
齐荷也正好想到了这一节。
夫妻俩同时转眸,目光对上,一瞬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这,该不会是有了身孕吧?
齐荷又想,这不可能啊?
她的指尖戳了戳康熙的胸骨:“你不是一直都在吃药么?我这,不能是怀孕了吧?”
康熙眸光灼灼的,捉住她的指尖:“宝贝,你的葵水,晚了十几日了。”
齐荷软软哼了一声:“是嘛。可上个月也是晚了几日才来的呀。”
齐荷想了想,目光越来越亮,她想到怀孕的可能,这一颗心就静不下来。
她可想有小宝宝了。
就是康熙一直不松口。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觉得是别的什么原因。便是不肯相信,葵水是因着身孕才延迟的。
夫妻俩想法不统一,齐荷是想有,想确定,康熙是不想有,也要确定,就一致同意,该叫个太医过来诊脉瞧一瞧。
算算日子,齐荷也是有一段时日没有诊脉过了。
齐荷小声说:“你悄悄叫太医来。让太医也悄悄的来,别叫人发现了。别把动静闹得太大了哦。”
康熙说知道。
太医果然就是悄悄来的,只是总有人看见,总要记录在案。
因此对外只说,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的。也就无人在意了。
太医诊脉的时候,齐荷目光灼灼望着他,康熙也目光灼灼望着他。
搞得太医压力还真是挺大的,初冬的天气,太医都觉得自己快要出汗了。
先前有了承炵承烁的时候,太医诊脉都是诊了许久才下结论的。
可这回,太医只用了片刻时间,便说:“皇上,皇后娘娘。娘娘这确实是喜脉,脉象强劲,一诊便知是有孕月余时间了。胎相也是很稳固的。孩子很好。”
“娘娘的身子,也是因为有孕,才有这诸般症状。其余并无大碍,娘娘的凤体安康。”
齐荷听了就在旁边笑,哈哈两声,被康熙看了一眼,她就不笑了。只自己捂着嘴偷着乐。
康熙拧着个眉头,看着太医:“朕一直在吃药。皇后为何还有了身孕?”
太医就跟康熙诊脉。
许久,在康熙沉沉的目光中,太医说:“皇上身体强健,这药长久的吃着,用处慢慢也就不大了。便同过去娘娘吃药是一样的。日子久了,这药性不足,自然吃了便是没吃。”
“娘娘与皇上身体都极好,奴才从前便说,娘娘有孕是顺数命定。天时地利人和,自然便有了。”
总的来说,就是康熙也产生了抗药性。所以这药没了用处,和齐荷又恩爱,这般生活和谐,有孩子是早晚的事。
缘分来了,小宝宝自然也就来了。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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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甜
星标置顶,每天中午12点12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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