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停掉选秀?”

文摘   2024-09-20 12:1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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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链接合集

接上文:
“朕要你,独占朕。”
“我脑子发昏,我错啦。求皇上不要同我计较。”
小姑娘急的眼圈都红了,泫然欲泣,要哭不哭的咬唇着一个劲道歉。
第22集
康熙没有生气的。
康熙定定瞧着齐荷,目光幽沉沉的,其实他是心疼齐荷。
齐荷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被定下了要做他的皇后。
在那个时候,他们素未谋面,素不相识。
直接就被绑定在了一起。
在齐荷的认知里,她是皇后,她的夫君是帝王。
帝王君主,原本就是三宫六院,原本就会有很多的女人,很多的孩子。
早前那几年,康熙没表露,齐荷又没问过,她自然认为这是正常的事情。
在小皇后的认知里,这想法有了几年,大约是根深蒂固了。
一时难改,这很正常。
如今他表明了心意,她也说喜欢他,可玩笑嬉闹说话的时候,她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就说明小皇后心里,是有顾虑的。
她还在担心,她还是不信。
或者说是,害怕吧。
康熙就有些心疼。
齐荷瞧着娇娇软软的,实际上就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还是个很缺乏安全感,却又很容易依赖人的小姑娘。
只要对她好,待她以真心,她便会回报更多的真心实意。
可她还这样讲。
她不是不信了,大约就是不敢信。
康熙想,这是他做的不够。
她都不敢信,觉得这些事不真实,又借着嬉笑玩闹时说些可能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真心话。
那如此,又怎能放放心心的爱他呢?
“齐荷儿。”
康熙爱怜的亲亲小姑娘,叫她莫哭,莫怕,“是朕的问题。你没有错。”
“以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担心会说错。朕喜欢,朕都喜欢的。”
他珍爱的亲着齐荷的眼睛,说,“朕不会反悔。永不会。”
“朕会努力的。朕有你,这是人生幸事。你总会明白的。”
齐荷真的后悔了。
她就是没心没肺。
一时高兴,就口嗨了。然后就说了那些话。
其实她就是开玩笑的。
最近一些时候,她和康熙圆房了,两个人天天蜜里调油,甜甜蜜蜜黏黏糊糊的在一起,什么话都说,热热乎乎的小情话更是一句一句的往外说。
康熙喜欢亲她,逗她,弄她,她就高兴,她也会回应,也会害羞,也会笑嘻嘻的脸红着亲他,害羞的打开自己承应他,接纳他。
性子比从前放开了不少,更软乎了,嬉笑怒骂,笑闹间,打趣揶揄的话就随随便便的说出去了。
她也确实是没想那么多嘛。
刚才一说完,瞧见康熙的模样,齐荷就后悔了。
同时也意识到,她又把自己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了。
总想着自己是穿来的,融入其中的时候,觉得日子快乐鲜活。
可旁观者的心态,总忍不住会跳出来。
这一跳出来,就忍不住调侃揶揄康熙几句。
却忘了,她说这些话,可会伤了康熙爱她的心。
齐荷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这样,但总觉得是不一样的。
她自己扪心自问,瞅着空看看自己的心上。
她可比从前更喜欢康熙了。对康熙的好感与日俱增。
但是爱,好像还没有。
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齐荷认认真真的想,她大概是还没有爱上。
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陷入爱情里是什么样子。
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有爱上的时候才会知道。
齐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慢都不曾爱上。
但是还没有就是还没有。
可能就,还是需要时间吧。
齐荷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慢吞吞软乎乎的。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生下来就生病的原因,与这个世界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明明身在红尘,半分尘缘都给了亲情家人,另外半分,始终空缺。
慢热,就是这样了。
康熙的话,她也听见了。
他居然没有生气,居然没有怪她。
他可真好啊。齐荷想。
她眼睛还是红红的,隐约水光退下去有些慢。
但齐荷不想哭了。
齐荷认认真真的看着康熙,用手轻轻摩挲他的脸,眼中分明有情丝缠绕。
她说:“皇上,你真的好爱我。”
“我也想,好爱好爱你。”
她敏感,纤细,旁人都能感知到的深切爱意,在她这里,更如同宏大隆重的潮水般,将她轻柔婉转却不留一丝缝隙的包裹其中。
如时光有灵,她愿奉上一切,用自己心上所有的热切,回馈康熙同等的,或者更多更深的爱。
小肚子热乎乎的,齐荷把康熙的手抓出来,把他大大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手中,她虔诚的贴上他的唇,用柔软的唇瓣,许下心愿。
她轻轻的,又说了一遍。
“我也想很爱你。”要用力爱。
康熙想用力抱住她,想顶开她的骨血,想把自己送入她的血肉之中。
可又怕伤着她。
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又温柔细致的,将他心爱的小姑娘抱在怀里,轻轻的亲,她绵软的唇。
康熙眸中,暗光涌动:“齐荷儿,你会爱上朕的。”
她怎么可能会不爱?
她分明有情深意重。
不然怎会冲破皇后这个身份的枷锁,跑到太皇太后面前一意站在他的身边呢。
鼻息相闻,呼吸交缠,两个人盈盈目光碰在一处,又好好亲了一回。
齐荷容易困,康熙便将她抱着,从坐塌上抱到了床榻上。
他们也不总在乾清宫住着。
康熙见齐荷还是挺喜欢跑回坤宁宫的。
而坤宁宫的婚床她又不让换掉。
康熙就让造办处又做了个新的特制的床垫送过来。
正是坤宁宫中床榻的尺寸,软乎乎的床垫就放在床榻之上,睡起来就同乾清宫是一样的舒适。
现在这个床榻睡起来,齐荷满意极了。
有时候她懒得去乾清宫睡觉,就正好可以在坤宁宫睡着。
齐荷困了,康熙用被褥将她裹起来,然后挨着她睡下。
可过了半晌,人也没睡着,反而还慢慢钻出来,钻到康熙的怀里抱着他。
康熙带了笑,看着她,小声问:“怎么了?睡不着?”
齐荷小声说不是,抱着他的腰身轻声问:“那之后怎么办啊?”
她也没说什么,康熙却听懂了。
又亲亲她,然后笑道:“不用你费心。这后宫的事,有额娘和朕在。庶妃们云氏,她们都不用你费神。朕会将她们安置妥当的。”
齐荷几近嗫嚅:“我不想伤了她们。”
康熙笑她多心了:“她们对朕,并无感情。只是没有选择。何来的伤不伤人。”
“你不必想这样多。朕会给她们更好的选择。这些微末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只管好好的待在朕的身边,好好过日子,让朕放心。”
齐荷很信康熙的话。
如果让她来处理,她太知道自己了,她压根处理不好这样的事。
但是好好过日子她会。
好好吃,好好睡,好好孝敬佟佳太后和太皇太后,对她们好,听话乖巧,回报真心实意,这个她是最会的了。
齐荷放了心,又实在是困,在亲了亲康熙的脸颊后,就抱着手炉重新钻到被褥里去了。
柔软舒适,又特别的暖和,心上无甚挂碍之事,齐荷很快就睡着了。
康熙睡在外侧,身边紧紧挨着一个大大的被褥鼓包,他守着鼓包,像守着自己的心,过了片刻,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些轰轰烈烈的对峙,热热烈烈的博弈,其实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旁人一无所知。
太皇太后谁也没讲,是静悄悄将康熙叫过来问的话。
祖孙两个的博弈,谁也不晓得。相关人等,都是祖孙身边的亲近之人,更是闭紧了嘴巴,未曾往外吐露半个字。
庶妃们自然也不曾听到风声,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样的共识。
日子如平静的湖水般,先前怎样过,后来还是怎样过。
宫中人,早知道帝后情深,瞧见帝后恩爱,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康熙不要翻牌子侍寝,更不与庶妃们亲近,众人也都言说,这是皇上喜爱皇后的缘故。
少年夫妻如胶似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庶妃们上回主动过一回,没得到康熙半分亲近,又看见帝后这样恩爱,她们原本就是安静柔和的性子,自再做不出这样主动邀宠的事情。
帝后相和,谁也不敢去做那头一个破坏帝后感情,从仁和温柔的皇后手中抢皇上的事来。
庶妃们本来就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先前都习惯了,现下歇了些心思,自然又安安静静的过起日子来。
也不敢惦记康熙。只想着,或许等帝后感情淡些,又或许等皇上想起她们来了,自会召她们侍寝的。
庶妃们本来就是待召之身,宫中本就和谐,她们也不愿生事。
何况都是庶妃的身份,也不敢胡乱造次。
宫里的人倒是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宫外的人也不知道里头的情形。
只晓得皇上喜爱皇后,不与庶妃们亲近,天天只管与皇后同宿,就有人想,是不是在宫中养大的庶妃们不得皇上的喜欢呢。
充实后宫,这也不是随便就能决定的事。
内廷无话,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但总有些人,心思没怎么活络,偏偏所谓的机会,就能送到了他的跟前。
叫他想捡漏,想钻空子,想修复几近破裂的君臣关系。


康熙擒拿鳌拜后,处置了鳌拜及其党羽。
但并不曾扩大打击面,为了不引起朝纲震动,还是保全了一批人的。
但是这些人,在鳌拜擅权时,虽不曾依附于鳌拜,但也并没有与他对抗过。
而是唯唯诺诺的保持中立。
因此康熙,也不曾重用这些人。
在这之中,便有原先的辅政大臣遏必隆。
鳌拜被处置后,遏必隆被革职,不再起用。
因顾念他是开国大臣之子,又曾是顾命大臣,两年后,仍以一等公品级,宿卫内廷任职。
但是实际上,康熙还是信不过遏必隆,不过是个闲职闲差罢了。
太皇太后给康熙选皇后的时候,第一就选中了索尼的孙女。
太皇太后深谋远虑,用心颇多,自然是不会考虑别家女儿的。
而当时,鳌拜苏卡萨哈家中都没有适龄的女儿。遏必隆家的女儿只得几岁,肯定也是不能入宫的。
当时鳌拜还不高兴,同他们抱怨,说,怎么偏我们几个家中没有女儿能做皇后呢。
这些话,还是颇有些人知道的。
他们也知晓,太皇太后不会属意他们的女儿。
但若是也有适龄的女儿,或许能入宫,便不能做皇后,做了庶妃,将来成了嫔妃,不是也能争一争么。
他们就是可惜了,没这个机会。
可现在,遏必隆好像就有这个机会了。
遏必隆心里觉得早先几年很对不住康熙。
当初擒拿处置鳌拜,他也是论处死罪了的。
但因他的出身,康熙还是将他保了下来,革职不再重用。
遏必隆也不敢说什么,就老老实实的苟着,苟了一年多,皇上还是顾念些旧情的,给了他体面,叫他有了闲职。
遏必隆这心里,就还是想修复一下君臣关系。
他并不是想要再求什么显赫差事,也不敢奢求皇上的再度信任,就是想同皇上修复关系,让皇上对他印象好一些。
可遏必隆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或者说,他不敢随便瞎弄。
这心思,就动到了苏克萨哈的身上。
苏克萨哈如今也在内阁,还是颇得康熙重用的。
虽不再有辅政大臣,但如今索尼在府中休养,苏克萨哈是实实在在的老臣了。
他素来办事还是妥帖的,康熙也信重他。
遏必隆又想着与苏克萨哈有同僚之谊,曾经共事时,他也不曾与苏克萨哈交恶过,因此就想着让苏克萨哈给他出个主意。
苏克萨哈倒是给他出主意了。
主意就是,让他将家中女儿送到宫中去做嫔妃。
苏克萨哈的意思,是若有女儿在皇上身边待着,看在嫔妃的情面上,皇上还是会顾念几分君臣情谊的。
如今宫中庶妃不多,皇上偏爱皇后,庶妃们恩宠都是平平,这会儿入宫,还是很好的时机。
况且皇上亲政两年多了,再往后,便是要选秀充实后宫之时,这会儿送入宫中,合情合理,也不会认为是遏必隆为了自己的私心。
苏克萨哈肯给遏必隆出主意,也是当初遏必隆没随着鳌拜踩他一脚。
这主意出了就出了,别的事,他是不会再做的。
况且,这主意谁都知道。
这朝中,谁不为此蠢蠢欲动的呢。就是还没人先做罢了。
便是没有他,遏必隆过后也能想到这个法子的。
这事本来也不难。
内务府的事,选送入宫便是。
但如今后宫这边,主子们无话,内务府奴才们不敢擅专。
到头来,还是要遏必隆自己出面,领着两个女儿入宫,到太皇太后跟前说明了来意。
是想让女儿入宫伺候皇上,是为弥补他们钮祜禄氏曾做下的错事。
遏必隆的两个女儿,长女十四岁,幼女七岁。
他都带来了,说是都想要送到宫中,便是年纪小,也只求在宫中待年,将来长大了,再一心一意的伺候皇上。
太皇太后见了钮祜禄氏的两个小姑娘,似笑非笑的,没答复遏必隆。
她当然不会答复遏必隆。
就觉得这事有意思极了。
太皇太后与苏麻相视而笑,遏必隆跟两个女儿跪在那里,根本看不懂太皇太后在笑些什么。
还以为是事情有戏呢,以为太皇太后很满意自己的两个女儿。
遏必隆心中暗自高兴。
太皇太后先问苏麻:“皇上说,何时过来啊。”
遏必隆才来了,她就让苏麻悄悄去乾清宫给康熙说了。
康熙回了话。
苏麻说:“皇上说,前头忙,就不到太皇太后这里来了。请遏必隆大人到乾清宫去见。”
太皇太后就笑了,跟遏必隆和颜悦色的说:“那我这儿就不留你了。皇上早已亲政,他的事,我做不得主,就让皇上自个儿决定吧。”
太皇太后叫苏麻送遏必隆和两个小姑娘过去,她瞧了苏麻一眼,苏麻会意,笑着去了。
这边等遏必隆走后,太皇太后便让人去坤宁宫传话:“去吧。告诉皇后,遏必隆到宫中的来意。”
太皇太后安排妥当了,就到后殿侍弄花草去了。
她这儿如今又添了许多漂亮的花,她天天都记挂着这些漂亮的花,玄烨的那些事情,就让他自己处理去好了。
反正她的话已经带到了,接下来如何,就只坐等苏麻瞧了回来告诉她过程就行。
大夏天的,天太热,齐荷天天趴在坐塌上,身边放着一缸冰块,她就靠着这个过日子。
昨天晚上,康熙折腾的太晚,他凌晨起身精精神神的去读书去上朝,齐荷这儿却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儿请安都晚了。
但长辈们没人说她,甚至都是习以为常了,觉得很是理所当然。
然后请安回来了,齐荷就一直在榻上躺平,直到现在,都不怎么想动。
慈宁宫来了人,是慈宁宫的掌事大宫女。
齐荷让香春杏春把人带到跟前来,听完人家的话,齐荷一骨碌坐起来,问:“你说什么?”
慈宁宫的掌事大宫女,又将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齐荷听了,都不知道自己当下是个什么心情了。
遏必隆带着两个女儿入宫,想要送到康熙身边伺候,现在已经往乾清宫去见康熙了。
掌事大宫女话已带到,差事办完,人就告退了。
齐荷坐在榻上,揪着自己的裙摆,觉得自己有点不大高兴。
不对,是很不高兴。
她叫康熙纵着,从来喜怒都在脸上,没说有需要藏着掖着的时候。
但齐荷基本上不生气,从来都是高兴的。
这会儿把小脸板起来,香春杏春看了,心中都有些忐忑。
问她:“主子,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齐荷哼了一声:“什么怎么办。去把昨日送上来的新衣裙拿来换上。给我梳妆,梳头发。”
“我们也去乾清宫。”
抢男人的来了,她也不能就在坤宁宫里坐着吧。
太皇太后特意将消息送来了,她肯定要及时过去的。
齐荷没隆重打扮,就还是照着素日里的妆点。
只是这一段时日天热,齐荷总是懒懒的,不怎么爱打扮。
如今用了些心思,那本就妍丽精致的小脸,越发光芒夺目耀眼,刚一出门站在太阳底下,香春杏春等一众坤宁宫的宫人们,就都看呆了。
齐荷等着遮盖来了,才上了肩辇,往乾清宫去了。
她带了些人,浩浩荡荡的,都是皇后该有的规格。
到了乾清宫这儿,问了人,知道遏必隆父女在里头。
齐荷不叫人通报,不许人告诉康熙她过来了。
这边的宫人们也就没人敢动。
她让她的人就在外头候着,她只带了香春杏春,往后殿去了。
从后殿也能到康熙的书房外头去。
她先不进去,听听他们在里头说些什么。
乾清宫的侍卫宫人们,都没人动,只当没瞧见皇后娘娘来了。
齐荷走路静悄悄的,香春杏春安静的跟着她。
到了书房窗扇外头站定,齐荷能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
没听见康熙的声音,说话的好像是遏必隆。
似正在陈情,然后便是叫两个女儿见过康熙,然后说话。
两个钮祜禄氏年岁都小,声音稚嫩,带着些女孩儿的尖,齐荷倒是听的很清楚。
然后,她就听见康熙问了她们几句话,都是些寻常的话。
齐荷在心里哼了两声,她今日带了护甲,便直接的,毫不犹豫的,毫不留情的,把窗扇上新制上的窗纱纸给戳破了。
这是纱帘带了些纸制成的。
不挡光亮,颜色纯白,又能遮挡蚊虫,而且现在屋子里十分的亮堂。
也就只有宫里有,外头是寻不到的。
齐荷给它戳破了,然后从那洞洞里去瞧。
也就只能看见背影。
小的钮祜禄氏就是个小孩儿,一团稚气,什么都不懂。
大的钮祜禄氏十四岁了,还是懂些事情的。
瞧着身段都长出来了。
穿着水柳拂绿的妆裙,就跟那荷塘里清新的鲜嫩荷花似的。
亭亭玉立。
齐荷瞧见了,就不再瞧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护甲,离了那回廊底下。
端着矜贵优雅步子,转身就含了三分笑意,往书房里去了。
香春杏春跟在后头走着瞧着,心里只管赞叹。
她们主子正正经经的走路从来都是特别的好看。
雍容华贵,高华天成,行云流水似的,像一片云轻盈盈的就落在人的心里头。
瞧着走的也不慢,头上带着的玉水赤金的步摇,却是丝毫不乱呢。


夏天热,书房的门帘都打起来了。
外头的阶石沁凉,乾清宫这儿倒也荫凉,并没有那么的热。
齐荷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往里去。
门口侍奉的小太监事先得了嘱咐,也不敢通报,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
齐荷进去了,瞧的就更清楚了。
康熙坐在那儿,跟前站着遏必隆和他的两个女儿。
她也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落在地板上,有清脆的声响。
康熙一抬眸,便与她的目光相碰。
康熙就笑了,方才淡淡的神情立时温柔起来。
起身来迎她:“皇后。”
到了跟前来,齐荷的手被康熙握住,康熙瞧了瞧她,小声说:“齐荷儿,你怎么来了?”
“天气这么热,你怎么不在坤宁宫休息?”
他昨夜兴致极好,瞧着她肤质如玉,心中喜爱极了,便是她说不要了,还是攥着她要了好几回。
如今齐荷越发的漂亮好看。
本来她就生得好,还小的时候就精致妍丽,一双不谙世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后来经了男女之事,康熙又宠着她纵着她爱着她,齐荷便渐渐散发出独属于她的魅力韵味来。
前一二年,清新脱俗,漂漂亮亮的娇软娇憨的小姑娘。
近些时候,举手投足间,总有些神秘莫测的甜蜜妩/媚的清甜诱人的魅惑。
康熙时常克制不住,近些时候,更是总把持不住。
就有一种感觉,他的小姑娘,似乎是那将要熟透的小果子。
他吃了许多回,却怎么也吃不腻,就想要一直吃,更期待熟透了的模样。
齐荷看着康熙,笑了笑,说:“我来看看热闹。”
康熙怕她还累着,握着她的手,温柔小心的扶着她去坐下。
然后,自己才在一旁挨着齐荷坐下。
齐荷脖颈耳后都干干净净的。
昨夜留下的微红痕迹,擦了些药膏,已经没有了。
康熙如今爱上在她身上留下爱痕,锁骨耳后,是齐荷害羞,不愿让人瞧见,所以才会用了些药,让它好退掉。
可齐荷身上的爱痕,康熙就不许齐荷在用药了,也不想让她用药。
他喜欢看见那些痕迹留在齐荷身上的样子。
爱欲深重,那些痕迹自然也会重些。
有时候七八天了,还能看见些浅淡的红痕。
康熙喜欢它们层层叠叠落在齐荷身上的样子。
康熙比较温柔,有时候重些,也都在齐荷承受范围之内,康熙要留着,齐荷也随他了。
便是她自己,其实也挺喜欢康熙用那种眷恋深欲的目光注视着她的模样。
哪怕仅仅在此时,一想到齐荷这身漂亮的衣裙下,掩着他昨夜留下的新鲜爱痕,康熙就特别的高兴。
在听见齐荷轻声说来看看热闹的时候,康熙更高兴了。
太皇太后让遏必隆到他这儿来。
康熙都想好了,就说上几句话,然后便拒绝掉,让遏必隆再带着女儿回家去。
这等小事,也没必要惊动齐荷的。
但齐荷得了消息,大热天的竟还赶了过来,康熙怎么能不高兴呢?
他日盼夜盼,就盼着齐荷在乎他喜欢他独占他。
这会儿遏必隆巴巴的要送人进后宫,齐荷来了,这不正说明他的齐荷儿在意他嘛。
康熙高兴,望着齐荷的目光,越发的柔情似水。
遏必隆便是在宫外,也总听闻皇上皇后如何恩爱的话。
今日见了,才知所言半点不虚。
皇上本来淡淡的,一见皇后来了,就跟立刻换了个人似的,柔情满溢,眼里头只有皇后了,根本瞧不见旁人。
帝后间氛围温馨爱意深浓,旁人根本难以嵌入。
遏必隆到了康熙这儿,原本就拿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如今瞧见帝后这般恩爱,也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突然就觉得,女儿入后宫,似乎希望不大啊。
但遏必隆,还是抱有一些希望的。
他的两个女儿,模样不差,甚至很是出挑。
大的年岁也到了,入宫便可直接侍寝。
小的软糯可爱,在宫中养几年,也是很出挑的。
如今宫中的庶妃们,都是从小长起来的,遏必隆想,皇上大约也喜欢这样的小姑娘。
看看皇后,便能瞧见些端倪。
且皇后如今都十七了,再不是从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皇上若还喜欢小姑娘样子的,皇后也不能满足他,还得是新人才行。
“皇上。”齐荷轻轻喊了康熙一声,示意遏必隆还在这里,让他别老盯着她看,先把眼前的事料理了。
康熙笑着看了她一眼,而后再转眸看向遏必隆时,目光神色复又淡淡的了。
“你的来意,朕清楚了。”
“但朕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康熙淡淡说,“朕正预备下旨,让内务府停了选秀之事。往后,朕都不会再选秀了。你们也不必想着法子送人入宫了。朕不需要。”
遏必隆惊住了:“皇上要停掉选秀?”
他实在不懂是为什么。
当今皇上,年富力强,宫中嫔妃又不多,何至于要停掉选秀。
遏必隆斗胆问了,要停几年。
康熙淡淡笑了笑,说:“朕在位一日,都不会再选秀。朕的后继之君要如何,朕不管。但朕这里,是不再选秀了。朕也非废止选秀,只是朕实在没有这个需求。”
“朕与皇后伉俪情深,朕所想要的,皇后都能给朕。朕之精力,想要放在治理大清之上,不想在女色之上耽误正事。朕也不愿后宫之事分走朕更多的精力。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朕有皇后陪伴,已经足够了。”
遏必隆没想到带着女儿入宫,人没送出去,还听到这样的消息。
这一下,不只是他,便是往后再有这个心思的人,还有指望着选秀靠着女儿入宫飞黄腾达的人,都没了指望了。
遏必隆只觉不行,心中迅速想好了话,要劝诫皇上。
可他一抬眼,直接就被康熙沉静的目光给锁定了。
擒拿鳌拜那天,他是在场的,他全看见了。
哪怕这个事已经过去了两年,但是记忆却十分的深刻,永远的烙印在了遏必隆的心上。
那天的康熙,还是少年模样,却凶狠锋利的如同世上最尖利的刀。
一刀毙命,刀刀见血。
得罪了他的人,是没有活路的。
遏必隆苟了两年多,才苟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他不敢再得罪康熙了。
他更怕得罪康熙。
怕再度触怒了如今大权在握的帝王后,他将会落入不可能再起复的万劫不复的境地。
遏必隆永远都记得。
那天,年轻的帝王带着他的皇后,一步步踏着血肉,走向太和殿,帝后一起接受群臣的朝拜。
那天的皇后娘娘,明明年纪那样小,却也锋利的如同弦月的弯刀,高贵圣洁,不容进犯。
遏必隆有心理阴影。
他只是想要修复君臣关系罢了,他不想再次触怒皇上的。
皇上要停止选秀,他不敢说什么。
更不敢阻止了。
再说了,他哪来的立场阻止劝诫呢。
连他的命,都是康熙仁慈,才留下的。
遏必隆认了,皇上要如何就如何,他不敢管,也管不了。
冷汗湿透脊背的时候,遏必隆突然明白了从慈宁宫离开时,太皇太后与苏麻嬷嬷神秘莫测的那个笑容。
那不是什么他这事有戏的意思。
是太皇太后和苏麻嬷嬷的心照不宣。
她们早已知晓皇上的决定。知道他是白跑一趟,要他来乾清宫,是让皇上宣旨告诉他此事不可行。
便是在坐的皇后娘娘,一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皇上说出这些话来,皇后娘娘也并无意外之色,仿若半分不曾动容,可见,皇后娘娘本就事先知晓了。
遏必隆想透,只觉自己差点就错了,他额上都是汗,深深跪地扣头,说:“臣遵旨。”
康熙笑了,说:“往后不再有选秀,你家长女也不必待选。你可自行择期择人,让她出嫁成亲。至于你的幼女,在家中好好教养,等到了年岁,再嫁出去便是了。”
遏必隆依旧磕头:“臣遵旨。”
康熙便让遏必隆退下。
遏必隆就带着他的两个女儿出宫了。
康熙的旨意,也让梁九功送出去了。
康熙这儿,含着笑看齐荷,邀功似的问她:“如何?”
齐荷也笑,靠在桌案上撑着下巴看他:“我小时候,你总是逗我。”
“要亲要抱,还总是让我哭。我都还没长大,你的心思就藏不住了。”
“皇上,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软糯可爱的小姑娘啊?”
说实话,康熙处理的挺好的。
利索漂亮,没有半点纠缠,甚至都没有多看那两个小姑娘一眼的。
但是齐荷就是醋了。
那个小的钮祜禄氏还是个小孩儿,什么也不懂,傻傻的站着傻傻的跪着,也不大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是大的那个,显然是很懂的。
一直娇娇的,怯怯的,只要有机会就会偷看康熙。
齐荷都看见好几回了。
那眼神中,含着思慕仰赖,就是很喜欢康熙的样子。
齐荷这心里头就不痛快了。
她吃了醋,便忍不住要这样讲话。
明明人家跟康熙半点交集都没有,康熙都没反应,明显是大的钮祜禄氏自己单箭头。
但是齐荷就是受不了。
她受不了那个小姑娘那样看着康熙的眼神。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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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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