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地躺好,抱都不敢去抱。

文摘   2024-10-18 12:12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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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金枝》链接合集

亲亲们,新故事来啦,这个故事比较有意思,希望你们喜欢哦。
那是他的女人,除了他,谁也不能碰!
那晚两人约好月底再……试着生孩子,但每晚睡觉前,萧霆都会凑过来亲一会儿,说是让她提前练练。今晚之前,景宜始终一动不动,他亲几下就会走,今晚萧霆还是那样,轻轻啃几下,就靠到她肩窝准备睡觉了。
景宜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回味……那樱桃的味道。
第12集
早起,练武,筋疲力尽,回家睡觉,再早起……
景宜没有差事,现在唯一的正事就是学枪法,每日天未亮就起,傍晚归来,疲惫又充实,然后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就月底了。
“明天多陪陪景宜,刚成亲你就天天跑来这边学武,夫妻俩都没机会好好相处。”红日西斜,高氏一直将外孙女婿送到徐府门外,慈爱地嘱咐道。
景宜低声道好。
“去吧。”高氏笑着拍拍少年郎结实的手臂,站在门前送道。
“外祖母也回去吧。”景宜翻身上马,寒暄过后,策马走了。
夕阳明晃晃,带着白日酷热的余威,景宜身体疲惫,精神却一反前几日的困乏,难得地清醒。人在马上,偶尔路过几个行人,但景宜脑海里只有萧霆的身影,只有那天晚上,她无措茫然地躺在床上,一切都在萧霆掌握之中。
景宜不喜欢那种被操纵的感觉。
因为无知,才会不得不把一切交给萧霆。
今晚要做的事更多,想到早上萧霆意味深长的眼神,景宜皱了皱眉。
行到将军府,景宜下马,将缰绳交给牵马小厮,她先去给姜老太君、柳氏请安,陪淳哥儿玩了会儿,再回陶然居,一身是汗,照旧先在前院沐浴。洗完出来,景宜走动书房前,叮嘱阿顺,“我要研习兵法,没有我的吩咐,不得任何人进来打扰。”
主子神色肃穆,阿顺连忙保证会看好房门。
景宜一人进了书房。
这是萧霆的书房,书房很宽敞,但景宜初来将军府时,这边绝大多数书架都空置着。景宜喜欢读书,没乱动萧霆的“藏书”,她让阿顺收拾了几个书架,慢慢填满了。两人成亲后,书房还是那样子。
大婚前夕,萧伯严派人送了一匣子书来,景宜翻了两眼,发现是教男女之事的,便束之高阁,一直没动。
现在,景宜将那个匣子取了下来,坐到书桌前一页页翻看。
景宜悟性极好,没有任何功夫底子,但徐广传授内家拳法时,景宜是四个师兄弟中领会最快的。现在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加上她对女子身体的熟悉,不用看备注的图,很快也就明白夫妻同房是怎么回事了。
收好书,再次将匣子放到书架最高处、最里面,景宜神色如常地去了后院。
她不苟言笑,每天几乎都一个神情,有什么变化也不明显,但今天萧霆话明显少了,吃饭时只给景宜夹了几次菜,多余的闲聊一个字都没说。饭后景宜坐在屋里看书,萧霆去沐浴。
一更天,外面还没有彻底黑下来,两人已经进了纱帐。
景宜后进来的,她负责放帐子,掩好了刚坐下,萧霆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唇也落在了她脖子上。景宜呼吸一重,有些事情,虽然学会了,但真正动手做,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至少,景宜做不来萧霆的主动。
可当萧霆试图帮她宽衣时,景宜还是及时按住他手,低声道:“我自己来。”
萧霆的手总是乱动,明显别有居心,为了长辈为了萧家、徐家的子嗣承袭,景宜愿意跟他生孩子,但她无法接受萧霆近似……调戏的手段。
“好。”一起过了这么久,萧霆也摸清楚了景宜的脾气,太过正经。
往床里面挪挪,萧霆兴奋地等着。虽然他现在不是男儿身,但他照样可以疼她,像男人宠幸女人那样。他想看景宜在他怀里害羞,想听景宜求饶,更想她食髓知味,真正喜欢与他亲近。
唯一的遗憾,是他只能享受她的娇态,自己尝不到啥滋味儿。
但光是景宜愿意与他做真夫妻的念头,就够萧霆满足了。
眼看景宜身上只剩一条中裤,萧霆再次抱了上去。
景宜双臂绷紧,察觉萧霆试图按倒她,景宜最后犹豫片刻,忽然反身抱住萧霆,并轻而易举压着他倒了下去。长痛不如短痛,犹犹豫豫的尴尬不如快刀斩乱麻,景宜努力稳住呼吸,伸手就去扯萧霆腿上的清凉纱裤。
“你做什么?”
想要宠她,还没开始就被景宜压倒了,练得解释魁梧的男人身板压得快要喘不过气,好不容易她撑高了,却想扒他裤子,萧霆脑筋还没转过来,却本能地捂住了裤腰,捂得特别紧。
景宜当他生出了退缩之意,立即收手,哑声确定:“你后悔了?”
他终究是男人,可能接受不了以女人的身体承欢,也可能是不想怀孕生子,如果萧霆真的临阵退缩,景宜理解,也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什么后悔?”萧霆还处在对她一连串举动的震惊中,茫然地问。
景宜抿唇,提醒他道:“圆房,生子。”
圆房……
脑海里轰的一声,萧霆终于明白她为何要脱他裤子了,这女人,这女人,竟然真想当男人?可他根本还没想过要当一个真正的妻子,他只是想利用生孩子当借口,先跟她亲近亲近,而这个办法确实有效,她都乖乖给他亲了好几晚了……
天还没有彻底转黑,萧霆目光躲闪,景宜看得清清楚楚。
迅速起身,景宜背对萧霆披上外袍,声音冷寂,“你根本没想要孩子,是不是?”
萧霆抿唇,慢吞吞坐好,心虚地看她,“不是,我,我想要孩子,只是,还没准备好。”内心深处,他还是期望哪天两人能换回来,他做真正的丈夫,由她生儿育女。
景宜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许久,才顺着他话道:“你才十七,子嗣确实不急。”
萧霆说他想要孩子时,她也挣扎了很久,最终才下定决心履行一个丈夫应尽的本分。所以萧霆说他还没准备好,景宜能体谅他,她也不想因为萧霆的欺骗跟他争吵,但……
“等你准备好了,记得告诉我,在那之前,你我分床睡罢。”
穿好鞋,景宜站了起来。
萧霆曾说,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身体。这一点,景宜早有体会,萧霆只需要帮她上上药,只需要简单亲她几下,甚至只是靠到她怀里蹭蹭,景宜都会有所反应,但她不想再让萧霆那样帮她,不想,再被他故意撩拨、戏弄。
萧霆不想当怀孕生子,如非必要,她也不想做真正的男人。
挑开纱帐,景宜抱起直接去了外间。
纱帐里面,萧霆愣愣地坐在床上,就像被人从汤泉里捞出来,丢到了寒冬腊月的冰湖中。她生气了,气他骗她,气他想方设法占她便宜。可,他喜欢她啊,她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他不耍些手段,她怎么会给他亲?
萧霆胸口有点闷,但,他也知道,是他做错了。
身体互换后,景宜一直在迁就他,三番两次为连累他郑重道歉,被徐广严厉管教辛苦练武的同时,还要替他孝敬父母照顾弟弟。她还特别傻,他说什么她都信,甚至真想跟他生孩子……
跳下床,萧霆赤着脚朝外走去。
景宜刚在外间榻上躺好,听到动静,立即坐了起来。上次要分床睡,他跑来说了一番子嗣问题,将她哄到里面,这次任他说的天花乱坠,景宜也不会再信他。
“我准备好了,现在就生吧。”来到榻前,萧霆径自躺好,闭着眼睛道。
她想当男人,他就给她当女人!不就是生孩子吗?他给她生!
他躺得笔直,景宜却僵住了,盯着萧霆看了一会儿,她别开眼道:“三公子,你真没必要如此委屈自己。”她知道,萧霆改变主意,不是因为他真的想通了,他只是在怄气,只是一时冲动。
“不是你想生孩子吗?”
他都准备好了,她还一堆废话,萧霆噌地坐了起来,扑过去扯她裤带,“刚刚不挺有种的吗,怎么,现在又想起自己是公主了?”
他满嘴粗话,无疑证明他就是在怄气,景宜攥住他手,头疼道:“三公子……”
萧霆不听,捧住她脸就亲了上去。
景宜推他,萧霆死死抱着她脖子,赖在她怀里不走,“你到底还想不想生?”
景宜动作一僵。
萧霆重新堵住她嘴,磕磕碰碰的,尝到血腥味儿,才心起怜惜,慢慢温柔下来,一手环着她脖子,一手解她中裤。景宜脑海里特别乱,刚刚神志清醒,知道按部就班,现在被萧霆胡搅蛮缠,她突然不知所措,怕不小心做错什么,又激怒他。
“不就是当女人吗?”萧霆在她面前跪立起来,一边发泄般扯那薄薄的纱裤,一边盯着景宜咬牙切齿:“先便宜你几回,四公主你等着,等咱们换回来了,我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地!”
景宜闭着眼睛,由他胡说八道。
萧霆憋了满肚火,随手丢开裤子,再看眼那原本属于他的威风东西,咬咬牙,一股脑压了下去。
景宜双拳紧攥,暗咬牙关,额头却暴起青筋。
萧霆一坐下就后悔了,可他发不出任何声,不知过了多久,才一口咬住景宜。景宜额头汗落如雨,骨子里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可萧霆不说话,她只能苦苦忍着,比蹲马步蹲到极致还要难熬。
“你倒是动啊!”萧霆气势不足地骂道,只想早死早超生。
他终于发话,景宜如领将令,抱着他便朝榻上倒去。
她只学了这一个姿势……
萧霆捂嘴,憋住了声音,没憋早就溢满的泪。
天杀的,哪个混账说女人比男人舒坦的?她怎么不干脆一招捅死他!
~
一盏茶的功夫后,景宜逃跑般撑了起来,背对萧霆而坐,暗暗调整呼吸,什么都不想想。
她走了,萧霆虽然还是疼,却没那么惨烈了,但他心情不好,瞪着景宜道:“是不是很爽?”
景宜抿唇,体谅他受了苦,没理会这混话。
萧霆自己找场子,哈哈大笑,“女人就是女人,换成我,至少要干一个时辰!不过四公主我警告你,往后谁要问你能坚持多久,你撒谎也得说一个时辰,敢实话实说丢我的人,休怪我也出去坏你的名声!”
他越说越难听,景宜实在听不下去了,下地就走。
但,听着萧霆刻意的嘲笑,景宜……也不舒服就是了。
既然当了男人,她就想事事都做到最好,不想让萧霆笑话她,说她怎么做都比不上真正的男人。
一个时辰……
她记住了。


轰走景宜,萧霆呲牙咧嘴地收拾自己。以前最怕父亲打板子,今晚萧霆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疼得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景宜,换个人,他肯定一脚将人踹地上去了!
什么夫妻之乐,乐个屁!
好不容易抓到一块儿撕烂的纱裤,萧霆吸着气简单擦擦,想看看情况到底有多凄惨,房间黑漆漆的。萧霆更不爽了,对着通向堂屋的次间门口喊景宜:“人呢!”自己舒服了就不管他了是不是?都说男人提上裤子便翻脸,这位四公主比男人还狠。
景宜不堪他恶言相向才退到堂屋冷静的,听萧霆喊她,景宜揉揉额头,重新走了进来,站在门口问他:“有事?”
“点灯。”萧霆没好气道。以前还把她当女人,存了怜惜的心思,尽量小心翼翼地对她。现在萧霆只心疼自己,景宜生龙活虎的,哪还需要他同情?
景宜后背被他抓了几道,肩头也狠狠咬了一口,但她知道萧霆应该比她难受,所以并未把萧霆那些纯属发泄的混话放在心上。先去屋里抱出被子给萧霆盖上,才取来火折子,把内室、次间、堂屋的灯都点亮了。
她四处忙活,萧霆躲在被窝里查看伤势,没有镜子,腰酸地也弯不下去,当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看见沾了血的纱布。因此景宜一回来,萧霆便愤愤地将擦拭用的几块儿纱布朝她丢了过去去,丢完了,他什么都没说,冷冷地盯着景宜。
景宜低着头,真没想到他伤的那么严重。
当时,她,记不起是怎么过来的了,脑海里似有浪涛汹涌,只想快点结束。
“对不起。”
景宜诚心道。
萧霆侧躺着,看着一脸愧疚站在那里的景宜,有点无法将她与刚刚那个莽撞家伙联系到一起。或许应了那句话,再正经的爷们,到了床上都会变样?据说也有大家闺秀看着端庄,夜里……
景宜困在他的男儿身里,没法妖娆,便化成莽汉了。
换成是他……
想到如果身体没有互换,刚刚他遭的罪都会落到景宜头上,没准景宜还会哭出声来,萧霆胸口的怒火慢慢平复了下去。罢了,不是景宜受罪就是他受罪,享受不享受都是他们夫妻俩的时,反正换不回去,他认了。
“算了,听说第一次都这样,下次你,轻点。”
说到一半,萧霆莫名有点难为情,情不自禁往被窝里缩了缩。
下次?
景宜无法想象下次的情形,弯腰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然后出去叫水。
热水备好了,萧霆试了半天,自己坐不起来,喊景宜扶他。
景宜见他脸庞惨白,额头都是汗,知他是真的难受,二话不说过来扶他。萧霆喜欢跟她亲近,但他不喜欢被景宜这么照顾,太失男人气概,站好了,便甩开景宜,结果刚抬脚,整个人就朝前栽了下去!
景宜眼疾手快,及时将人拽到怀里。
萧霆疼得吸气,赌气又瞪了景宜一眼。
“我,抱你过去。”他这样,景宜弯腰,准备将萧霆打横抱起。
萧霆一巴掌拍开她手,不知是臊得还是气得,脸全红了!他堂堂七尺男儿,就算变成女人,也不能让心上人抱啊!
推开景宜,萧霆强忍着那一阵阵疼,坚持自己走。
走了两步,腰上突然多出一条手臂,紧接着双脚离地,竟真被人给抱了起来!
萧霆震惊扭头。
景宜没看他,径直朝浴房走去。
萧霆动了动嘴,不过感受着身体的不适,他最终还是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景宜抱着他走到浴桶前,放低身段,让萧霆先试试水温。萧霆随手撩了两下,绷着脸点点头。景宜慢慢地放他进去,眼睛看他背后的浴桶。萧霆还穿着一件薄纱中衣,纱衣一沾水,立即紧紧地贴到了他身上。
萧霆不舒服,三两下将纱衣扯了,往外一丢。
“我先出去了。”景宜站直身体,扭头道。
萧霆斜着眼睛瞪她:“出去也行,但一会儿我洗完了,你进来伺候我。”
他不要明心、明湖伺候,以前都是自己动手,现在腿脚不利索,那就景宜来。
他有伤在身,景宜点点头,让明心提桶水,她在浴房外间简单擦拭了一番。里面萧霆听着她那边的水声,鬼使神差的,又想起了刚刚的圆房。现在再回忆,抛去自己,景宜勇往直前的架势……
真的挺男人的。
两刻钟后,灯盏都熄了,夫妻俩重新躺回了内室的大床。
景宜一躺好,萧霆就钻她怀里来了,对着她耳朵小声说话,“我这辈子还没当过男人,倒让你占了便宜,说实话,到底感觉如何?”
景宜抿唇不语。
萧霆轻轻推她。
景宜移开他手,第一次在萧霆清醒时,明晃晃地朝外侧转身,拒绝交谈。
萧霆逗了她一会儿,半趴在她肩头说正经的,“你说,会不会一次就怀上?”
景宜不知道。
萧霆就像能看见她的神色似的,低笑问:“你希望一次就怀上吗?”
拐着弯试探她到底喜不喜欢当男人。
景宜又不傻,还是不理他。
萧霆累了,使劲儿将她转过来,搂着她睡觉,含糊不清地道:“明天休息,别起那么早了。”每天他睁开眼睛,她都不在屋里,萧霆想尝尝跟她一起起来是什么滋味儿。
眼皮越来越重,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她“嗯”了声。
不过翌日,景宜还是先起来了,因为萧霆“伤势还未复原,只想在床上躺着,早饭都是在床上用的。饭后景宜要去给长辈们请安,问他要不要去,萧霆直接往床里头一转,继续睡觉。
景宜只好一个人去了。
柳氏正陪姜老太君说话,瞧见儿子自己来了,她与婆母互视一眼,隐约有个猜测。等景宜进来,姜老太君笑眯眯问道:“公主呢?”
景宜再从容,昨晚第一次圆房,还是她当男人,都不禁面皮泛红,低头掩饰道:“公主略有不适,我让她先休息,养好身体再过来。”
姜老太君笑得更喜庆了,“应该的应该的,不过霆生你也注意点,公主是千金身子,可经不起你现在这身板。”少年郎血气方刚,前面每天早起习武,必须忍着,终于可以休息了,难免放纵。
景宜一听,终于知道长辈们误会了,却只能默认,俊脸更红。
刚回陶然居,姜老太君的补汤也跟着到了。
萧霆都快睡着了,被人叫起来喝汤,他两眼茫然,看看汤碗,问景宜:“这什么啊?”
景宜看向姜老太君派来的丫鬟。
小丫鬟当三公子脸皮薄,红着脸解释道:“老太君说了,这汤补身宜子……”
萧霆彻底醒了,狐疑地瞄了景宜一眼,这女人,难道大肆宣扬了?
但既然是补汤,还是祖母送来的,萧霆便一口气喝了干干净净,味道有点甜。
喝完继续睡觉。
白天睡得多,晚上萧霆睡不着了,掰过景宜脑袋,要亲嘴。
景宜皱眉:“明天还要早起。”
“又不耽误你多长时间。”萧霆拿开她手,低头凑了过来。
景宜随他摆布。
过了一会儿,萧霆要亲她脖子。
景宜挡住他,声音发哑:“够了。”
“我想生孩子。”萧霆抬头在她耳边说。
景宜沉默片刻,突然翻身,准备像昨晚那样。萧霆却泥鳅般溜走,再一转身,孩子玩闹般将景宜按在底下,咬牙道:“就算生孩子,也不是你那么生的,除非你想存心弄死我。”
景宜闻言,脑海里闪过几行字,可,她能容忍萧霆摆布,却无法对她的女儿身动手动脚。
萧霆当她在思索如何行事,笑了,低声哄道:“你别动,时机到了我告诉你。”
景宜握拳,闭上了眼睛。
大概一刻钟后,当萧霆突然试图动手,景宜登时明白自己又被这人戏耍了,推开萧霆便要离开。萧霆情急之下抱住她,抿抿唇,硬着头皮道:“好了,换你当爷们了。”
景宜不动。
萧霆连哄带拽地将人放倒,只是当景宜真的凑过来,萧霆身体却一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萧霆实在是怕了昨晚,犹豫一会儿,他特别小声地对正努力的景宜道:“要不,今晚先算了?好像,还没好利索……”
刚说完,脸上突然砸下来一滴汗珠。
萧霆愣住。
景宜已经起身离开,大步去了浴房。
萧霆慢慢转身,想到刚刚景宜沉重的呼吸,他又后悔了,等景宜洗完冷水澡回来,他讨好地抱住景宜,“我……”
“我困了。”景宜冷淡道。
她不苟言笑,但平时与人说话,声音平和,现在,声音是冷的。萧霆便知道,景宜生气了,而景宜生气,也是他最不敢纠缠她的时候。松开景宜,萧霆老老实实地躺好,抱都不敢去抱。
第二天睡醒,景宜已经去了徐府。
萧霆忍不住叹气,想着晚上好好赔罪。
但他没想到,他睡完懒觉刚起来用饭,景宜居然回来了。
萧霆震惊地放下碗筷,“今天不用练武?”
“外公要带我们去山中习武历练,我回来收拾几件衣物。”看眼萧霆,景宜神色如常,仿佛她在说的只是很普通的一件小事,“已经跟母亲打过招呼了,东西收拾好我就走,年底归。”
年底?
萧霆惊得跳下地:“怎么那么久?”
他赤着脚忘了穿鞋,景宜皱皱眉,让他先穿上。
“我跟你一起去。”萧霆胡乱提好鞋子,三两步跨到景宜面前,管她去多久,他一起去就是了。
“外公不会答应。”景宜语气略缓,低头嘱咐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想进宫的话,不必勉强自己。”将军府是萧霆的家,景宜相信萧霆能过得如鱼得水,只有宫里,她不太放心,怕萧霆以公主身份进宫,被人轻视。
“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去哪儿!”萧霆不想听她交待,扭头吩咐丫鬟去收拾衣裳。她一去半年,他不放心。
他坚持要跟着,景宜劝不动,柳氏等人也不敢苦劝“公主”。
可惜到了徐府,徐广不吃萧霆那一套,让妻子看住“外孙女”,他带着弟子们出发了。


景宜走后,夜深人静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萧霆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她会一去大半年,昨晚他就是忍着疼,也该给她的。景宜急得都冒汗了,像是饿了好几顿,他端着一盘红烧肉在她面前晃,等她尝到一点味儿再撤走菜盘,她不生气才怪。
可后悔有什么用,人都不知道被徐广那个老头子带哪个山疙瘩去了!
萧霆翻身,狠狠地砸床,砸了几下,拳头疼。
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明心、明湖来唤公主起早,隔着纱帐喊了好几声,里面的人影一动不动。都是伺候惯了的老人,明心胆大,挑起纱帐,轻轻推了一下,“公主,该起来了。”
萧霆醒了,就是不想动,嫌二女啰嗦,“滚!”
明心吓得手一抖,明湖叹气,放下帐子,与明心悄悄出去了。公主出嫁后脾气越来越怪,有时候天天笑,笑得比院子里的花还好看,有时候莫名其妙发脾气,说话还……有些粗。
公主不起来,明湖去柳氏那边解释了下。
“真不舒服,还是心里难受?”柳氏探究地问,如果儿媳妇真病了,那肯定得请太医来看看,若是因为儿子进山练武想得慌,那她就去劝慰劝慰。
明湖低头,小声道:“瞧着,不像是病了。”
柳氏笑了,安排好几件琐事,便亲自去了陶然居。
萧霆还在被窝里躺着,听到亲娘来了,他依然一动不动。
其实婆媳相处,像萧霆现在这样一点礼数都不懂,要么是摆公主架子,故意不将婆母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婆媳关系特别好,儿媳妇把婆母当亲娘看,撒娇耍赖随心所欲,反而透露着亲昵。
柳氏当然知道,儿媳妇是后者。
打发了丫鬟们,柳氏歪着身子坐在床边,轻声问背对她而躺的儿媳妇:“公主是不是想霆生了?”
萧霆现在听谁说话都烦,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柳氏愣了愣,儿媳妇这动作,怎么跟儿子改邪归正前有点像?莫非夫妻做久了,潜移默化了?
不过同样的耍赖动作,儿子做了气人,儿媳妇做出来,却是娇气可人疼。
柳氏生了四个儿子,最盼望就是再得个女儿,现在看来八成如不了愿了,难得儿媳妇不跟她见外,柳氏便把这个公主儿媳当女儿看待。轻轻拍拍儿媳妇肩膀,柳氏叹息道:“其实公主不说,我也知道你难受,不过霆生选择习武,将来多半会走他父亲那条路,戎马半生,轻易归不得家,咱们当女人的,越惦记越觉得日子难熬,不如想开点,早些习惯。”
萧霆慢慢睁开了眼睛。
柳氏低低地跟儿媳妇说她的旧事,“我十五岁嫁给你公爹,成亲三个月,他去了战场,等他回来,你大哥都会爬了。怀你二哥时,我差点难产,你公爹又不在家……生了四次,只有生霆生时他在旁边守着……”
“娘,您别说了。”
萧霆突然转过来,低头趴在母亲怀里。这些话,母亲从未跟他们兄弟说过,祖母好像跟他提过一次,让他好好读书别再惹母亲生气,说母亲过得不容易,但他当时无法体会母亲的难处,觉得母亲身份尊贵,父亲看重母亲不纳妾室,母亲明明过得十分舒心。
现在他有了景宜,突然要分别那么久,萧霆才终于明白了母亲的不易。
如果可以重头再来,他一定会努力做个孝顺的好儿子。
柳氏摸摸儿媳妇脑袋,声音低而温柔,“一晃眼二十来年了,我都快当祖母了,回头想想,娘也有气不顺的时候,怨你公爹,怨得巴不得自己没嫁过他。可他一回来,一看到你公爹那张冷脸,娘就好像一下子忘了那些怨,满心满眼都是他,慢慢地就习惯了。唉,怪谁呢,如果大周良将多一点,如果天下太平,你公爹就不用一个人扛着北疆的大梁,但天下不太平,他既然有扛着的本事,他不去谁去?娘总不能因为自己舍不得丈夫,就拽着他不让他走。
再说霆生,他没学武时,几乎没出过远门,每天早晚能看到人,可天天看到有啥用?看到他我就来气。现在他肯上进,娘特别欣慰,宁可他学成枪法南征北讨,当个青史留名的大将军,也不想他整天招猫逗狗,一事无成。”
萧霆心虚。
如果不是景宜,他肯定还在气母亲。
“霆生有出息,娘只心疼你。”柳氏顺顺儿媳妇头发,苦笑道,“他们爷们天天忙着大事,苦了咱们牵肠挂肚的,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熬到今日,淳哥儿才五岁,我要照顾他,还得操心你大哥二哥的婚事,倒没多少闲心再想你公爹,不过刚成亲的时候,我一想他想得难受了,就给他做衣裳,有空就缝几针,做好了,他下次离家一起带上。”
说到这里,柳氏忽然笑了,低头在儿媳妇耳边道:“咱们害相思,男人也一样,说不定比咱们更想,要不怎么说小别胜新婚呢?别人家夫妻天天腻在一块儿,时间长了,爷们的心就容易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你公爹就不是,每次回来对我都跟刚成亲那会儿似的,各种捧着。公主放心,等霆生回来,你就明白了。”
萧霆撇撇嘴,父母感情好,景宜又不喜欢他,终于有借口躲开他,这会儿景宜说不定正高兴着。
但他确实不能再只顾自己任意妄为了,景宜不心疼他,亲娘还在。
“娘,我女红不好,您教我做衣裳吧,咱们一块儿打发时间。”在母亲怀里赖了片刻,萧霆撑坐起来,耷拉着脑袋道。当了女人,不能出去找乐子,他必须找点事打发时间,至于衣服做好了景宜是否领情,先不管。
儿媳妇想通了,柳氏松了口气,笑道:“好啊,霆生腊月才回来,那就做件冬袍吧,嗯,这半年他个子肯定猛窜,我让人去找件你大哥的旧衣裳来,霆生身板像你大哥。”
让儿媳妇起来用饭,柳氏先走了。
看看明晃晃的窗外,萧霆伸个懒腰,起床。景宜不在,他自己吃早饭,二郎蹲坐在他旁边,水汪汪的黑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萧霆一直都喜欢自己挑选的这只狼狗,如今媳妇没影了,他终于记起二郎的好,丢了几块儿肉给二郎。
饭后他如约去柳氏那边学针线。
儿媳妇说自己女红不好,柳氏当谦虚话听的,但很快她就发现,儿媳妇在女红上,真的是一窍不通,简直跟初学女红的孩子似的。没办法,柳氏只得从头教,一天抽出一点时间,娘俩既是学,也是打发时间。
正如柳氏曾经的自我安慰,萧霆脑袋确实聪明,只要用在正途,学东西还是挺快的。从说不出彩线颜色到对针线布料信手拈来,从穿针扎手到针脚细密整齐,萧霆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作为练习,萧霆又用一个月的时间,给淳哥儿做了一件小衣裳。
嫂子送的,淳哥儿美美地穿上,然后转圈给娘亲、嫂子看。
“左边袖子稍微短点。”柳氏先发现一个问题。
萧霆抱着弟弟换下来的绣娘做的外袍,却立即意识到他绣工的不足,刚做好衣服的兴奋劲儿顿时没了,垂头丧气。就他这绣工,恐怕衣服做出来了,景宜也穿不出去。
“绣娘都是十几年的手艺,公主刚刚上手,往后做多了就巧了。”柳氏及时给儿媳妇打气,“况且公主给霆生做衣裳,重要的是心意,公主放心好了,霆生肯定会喜欢。”
萧霆半信半疑,回到陶然居,亲自挑选衣料,开始给景宜做冬袍。
九月秋高气爽,十月天明显冷了,特别是进了下旬,就算坐在暖阁,穿针引线也不太便利。
“公主歇会儿吧。”明心、明湖得了柳氏嘱咐,眼看公主在那坐着又缝了两刻钟了,出声提醒道。公主最近痴迷缝衣,夫人担心公主坏了眼睛。
萧霆“嗯”了声,手却没停,想把这朵祥云绣好再休息。
院子里突然传来淳哥儿兴奋的喊叫,“三嫂,三嫂,下雪了!”
萧霆一惊,放下针线,扭头一看,琉璃窗外,果然在飘雪花。
淳哥儿嚷嚷着堆雪人,萧霆坐在窗前,目光却投向了远处。景宜出门时只带了两身冬袍,连件大髦都没带,这冰天雪地的,她会不会着凉?人在山里,她有地方住吗?吃什么?
越想越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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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下了两天一夜,处处都是一片白茫茫。
距离京城百里的一片山林中,徐广领着四个弟子走出山洞,开始分派差事:“霆生、恭谨去打猎,胡武去砍柴生火,世通把门前雪都扫净了。”
四人分别领命。
景宜带着自制的弓箭,与陈恭谨分路出发了。地上积雪有两尺多深,踩进去嘎吱嘎吱的响,没走几步靴子里面就进了雪,彻骨的寒意顺着脚面直往心口窜。不过在山中历练数月,这点苦对景宜来说,早就不算什么。
发现两行兔子脚印儿,景宜顺着痕迹追了上去,追了半个时辰,终于发现一只灰毛兔子。景宜下盘不动,无声无息抽出长箭,拉弓瞄准。“嗖”的一声,长箭急射而出,灰兔受惊扭头,只是没等它闪避,长箭已没入它脖颈。
灰兔挣扎片刻,不动了。
景宜大步跨过去,拎起兔子,往回走,宽肩长腿,身形挺拔。
她猎了一只兔子,陈恭谨猎了两只雀鸟,师徒五人烤着吃肉。
吃完了,开始今日的教授。
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悉心提点,徐广走到一棵枝丫堆满积雪的干枯小树苗前,手中长枪一扫,只见银光一闪,他的虎头流云枪枪尖儿便抵在了树稍一根米粒粗细的小枝上。细枝受力,上面的积雪簌簌下落,但其他枝条丝毫未受影响。
“练吧,什么时候练到我这种程度,咱们什么时候下山。”
丢下四个看直眼睛的弟子,徐广继续回山洞躺着了。
“这,这怎么可能?”胡武喃喃道,退后几步,试着出枪。
结果一枪出去,树上积雪全落。
谭世通哈哈大笑。
景宜也笑了,最后看眼那棵小树,她握紧长枪,转身去别处练习。
世上竟有如此神乎其技,她震惊惊艳,但她更想,早日领悟这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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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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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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