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地回味……

文摘   2024-10-17 12:1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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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金枝》链接合集

亲亲们,新故事来啦,这个故事比较有意思,希望你们喜欢哦。
那是他的女人,除了他,谁也不能碰!
第11集
跌倒在地,腰、腿都不用再使劲儿了,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景宜忽然有种即将羽化登仙的酣畅感。一股股热意从腿、腰内散发而出,那是她蹲马步坚持了半个时辰的象征。蹲的时候累,现在,景宜身心舒畅。
她听到萧霆的声音了,可景宜只想享受,萧霆急匆匆赶过来,她甚至笑了下。
“伤到了?”她满头大汗,白皙脸庞早晒红了,萧霆根本看不出她是在笑还是痛苦地咧嘴,小手一扯帕子,蹲下去先帮她擦汗。
公主驸马恩爱,陈恭谨守礼地背过身,去远处休息。
胡武反应慢了一步,呆呆地盯着蹲在那儿的四公主,真美啊,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美的人,要是他累瘫了也有一个大美人来为他擦汗,那他一定会每天都瘫个十次八次。
“走了。”谭世通人小鬼精,扯他袖子。
胡武这才慢吞吞走了。
萧霆眼里没有别人,景宜却注意到了三位师兄弟的举动,登时收起懈怠之心,挡开萧霆手道:“我没事,你回屋吧。”
她拒人千里,萧霆收回手,盯着她。
景宜尝试起来,可刚试图伸直双腿,大腿里侧就像凝固了一样,只是轻微的拉扯都酸痛无比。额头再次冒汗,景宜深深呼吸,准备第二次尝试。萧霆刚要扶她,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抓住景宜肩膀用力一提,就把人拎起来了。
景宜却更难受了,两腿不停地哆嗦,几欲站立不住。
“去绕田边走一圈。”徐广松开外孙女婿肩膀,声音不喜不怒。
与绕圈跑一个道理,蹲完马步,也不能马上休息,走走才能缓解酸痛。
景宜点头,艰难转身,再慢慢前行。萧霆低头看她腿,就见景宜几乎是不弯膝盖在走。猜到她不是一般的难受,萧霆抿唇,既想跟上去安慰安慰她,又怕她像刚刚那样,不稀罕。
“去跟你外祖母要‘三更消’,睡前涂在腰、腿之上,明早就没事了,配制、按揉之法你外祖母会教你。”瞥见外孙女心疼驸马爷的眼神,徐广摸摸胡子,不太高兴地道。外孙女太在意丈夫,万一萧家老三心术不正,将来夫妻相处,外孙女肯定要吃亏。
萧霆眼睛一亮。三更消,据说是徐家秘制伤药,专治各处淤肿酸痛,睡前用了,第二天就能好的差不多,因为是夜间恢复的,所以叫三更消。有了这等良药,景宜再怎么折腾他也不用担心了!
再看眼景宜,萧霆脚步轻快地去找高氏。
高氏取了两瓷瓶膏药给外孙女,这是近期用的,至于三更消的方子,高氏口述一遍,然后道:“明天你还跟霆生一起过来,外祖母教你,唉,外祖母没用,没能再给你添个舅舅……”
外孙女、外孙女婿再亲,想到徐家枪法、秘制膏药都在她手里改传外姓人了,高氏心里都很内疚,觉得对不起徐家祖宗。
萧霆是男人,更懂子嗣传承对一个家族的意义,低头沉思片刻,萧霆很快下定决心,安抚高氏道:“外祖母,我体内也有徐家的血脉,您等着,我多生几个儿子,除了长子,其他的您挑一个,让他继承徐姓,以后徐家枪只传他,让他再挑起徐家大梁。”
高氏大喜,可盯着外孙女看了一会儿,她又叹道:“你想的简单,萧家未必愿意。”
萧霆忙道:“外公肯将徐家绝学尽数传授给驸马,公爹、婆母都感激不已,回头我让驸马去劝说,他们肯定会同意。外祖母,难道你觉得我公爹、婆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高氏想也不想就摇头:“哪能呢,萧将军有勇有谋,你婆母贤惠明理……”
“那就这样定了。”父母被夸,萧霆与有荣焉。
高氏突然捏外孙女鼻子,小声笑道:“这事不急,景宜先把我的曾外孙生出来再说。”
萧霆顿时说不出话了,他只是想哄高氏高兴,确实也愿意过继孩子给徐家,可,他没打算马上就生啊,景宜愿不愿意碰他另说,一想到肚子里会有个娃,萧霆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院子里,景宜走完了,徐广把四个徒弟叫过来,传授内家拳法。
“明早开始,你们寅正起床,跑半个时辰,练拳半个时辰,辰初到我这边,无论雨雪寒暑,若无故迟到,那以后都不用再来。”教完一套拳法,徐广肃容吩咐道,目光一一扫过四个徒弟,看到最小的谭世通,又把谭世通的练武时间改成了两刻钟。
四人齐声应是。
晌午都在徐家吃的,有鱼有肉有菜有汤,景宜、萧霆等人早吃惯了山珍海味,只有胡武馋的直冒口水,看师母高氏跟看亲娘似的。吃完饭徐广安排景宜四个去西屋歇晌,睡醒了还要教兵法。
“外祖母……”萧霆当然不愿意景宜去跟三个男人睡一屋,悄悄地求高氏说情。
高氏自然想不到“外孙女”醋劲儿大到连男人也防,只当外孙女黏人,便将小姑娘带到一旁,轻声劝道:“景宜啊,男人不能管得太紧,你真把霆生叫过来陪你,恭谨他们肯定要笑话霆生,那霆生的面子往哪儿放?等回家了,你们小两口怎么腻歪都行。”
都怪她没有早早去看外孙女,害外孙女不够懂事。
萧霆占不住理,又不能以公主身份冲去四个徒弟的房间,只得忍着,随高氏去了护国公府正院那边。高氏舍不得外孙女住简陋的砖瓦房,特意命人收拾了一座院子出来,专门给外孙女用。
但萧霆纯粹想多了,景宜四人累了一上午,躺炕上就睡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睡了半个时辰,被徐广喊醒,陈恭谨三个利落跳了起来,景宜揉了一会儿腿,才艰难下地。
幸好下午只需坐着听徐广讲解兵法,没再练武。
~
红日西斜,今日的武课、文课终于都结束了。
高氏想出去送人,被徐广喊住了,都是孩子,她一个长辈客气什么。
“外祖母,您回去吧。”景宜彬彬有礼地劝道。
萧霆也跟着劝。
高氏没听丈夫的话,但接受了小两口的孝敬心意。
景宜腿酸走得慢,她与萧霆来到徐府正门,陈恭谨三人已经走远了,门前只有萧霆乘坐的将军府马车,以及景宜骑来的骏马。
“你还骑马回去?”萧霆勾起嘴角,问身旁的人。
景宜是想坐马车的,但萧霆这么问,她只能点头。
萧霆没吭声。
景宜习惯地走到马车前,扶他上车。当萧霆完全站到车上了,她收回视线,手也准备放下来,只是手指刚松开萧霆,萧霆突然反手抓住了她。景宜意外抬头,就见萧霆斜了她一眼,“逞什么强,上来。”
说完就进去了。
景宜愣在原地。
萧霆又钻了出来,一手扶着马车,一手伸向她,绷着脸。
景宜虽然腿酸,但慢点动作,跨上马车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扫眼车夫与牵马小厮,景宜不想驳了萧霆的颜面,顿了顿,右手轻轻握住萧霆,左手撩起衣摆,缓缓上车,神色淡然,眉清目秀。
萧霆看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躁动了一天的心,轻易被她手上的温度抚慰。
进了马车,景宜低声道谢。
萧霆懒懒靠在那儿,眼睛瞄着窗帘缝隙道:“外祖母要把‘三更消’的秘方传给我,徐家绝学都到了外姓人手里,我看她老人家挺不是滋味儿的。”
景宜沉默。她能理解外公外祖母的愁,但徐家子嗣的问题,她无能为力。
“你不想白白占着我的身体,我也不想白受徐家好处,这样,将来你我儿子多了,过继一个给徐家,以后徐家枪法你只教他,不用传其他萧姓子孙。”萧霆转过来,认真道,“我跟外祖母说了,她很高兴。”
景宜嘴唇翕动,想道谢,又别扭。
孩子还没想好怎么生,现在谈过继是不是有点过早?
但萧霆的心意她领了,“多谢。”
萧霆盯着她看了几眼,见她没有多说的意思,他也闭上了嘴。
~
夜幕降临,景宜先去沐浴,热水里添了舒筋解乏的药材,泡了一刻钟出来,腿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但弯腰擦拭,依然腰酸腿酸。
回到内室,见萧霆盘腿坐在床上,景宜走到一盏烛台前,困倦问:“睡了?”
如果他没事,她就吹灯了。
萧霆摸摸袖子里的瓷瓶,点点头。
景宜一一吹了灯,房间瞬间昏暗下来,她走到床边,先放纱帐。
等她脱了鞋坐进来,萧霆才拿出瓷瓶给她看,别开眼道:“这是三更消,外公让我帮你涂到腰腿之上,还要按摩一番,好发挥膏药效力。”
景宜僵了一下,反应过来,伸手去接瓷瓶,“我自己来。”
萧霆冷笑着握住她手腕,直视她道:“想明天继续练武,就乖乖躺好。”
景宜始终垂着眼帘,腰腹大腿有多酸,她最清楚,可……
“照你这种练法,早晚都得习惯。”萧霆直起身子,不由分说将她按倒在床上。
景宜皱眉,既为翻身时浑身的不适,也为萧霆的动作,但想到外公严厉的脸庞,想到明早还要摸黑起来跑圈练拳,景宜闭上眼睛,双手悄悄握拳。
萧霆屏气凝神,怕她误会,尽量用最君子的方式除了她衣,规规矩矩。双眼适应了黑暗,还是能看清楚的,有点渴,萧霆努力忍着,一本正经地跪坐在景宜一侧,拿起瓷瓶,用手指挖了一指腹药膏,带出淡淡药草香。
“外祖母教我的。”
以防她大惊小怪,动手之前,萧霆先解释道。
景宜没说话。
萧霆看她一眼,跟着低头,像女人往脸上点胭脂似的,在景宜腿侧轻轻点了好几下。清清凉凉的膏药像雨点落在腿上,萧霆每点一下,景宜心与身就颤一下,等萧霆点完,她手已经紧紧抓住了褥单。
萧霆努力忽视睡醒的那位将军,让景宜支起左腿,他先帮她抹匀药膏。
先是腿,再是腰,先是正面,再是反面。
药抹好了,景宜宛如刚蹲完半时辰的马步,一身是汗。
萧霆旋好药膏盖子,听着她极力压抑的呼吸,他慢慢躺下去,再缓缓半覆于她身上,幽幽道:“男人都这样,想管也管不了,你乖乖别动,我教你。”
景宜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懂萧霆要教什么,她只知道,萧霆这样软软地靠过来,细细地在她耳边说话,她更难受了,像有人在挠她的心。景宜想起来,以前早上也这样,小解之后就能恢复的。
“我……”
可就在她准备起身时,命门突然被控。
景宜登时如弓弦拉紧,本能地去攥萧霆手,但萧霆却抢先忙了起来,脑袋枕着她肩膀道:“你忍忍,一会儿就好。”不知为何,他声音发颤,仿佛自己都不信。
景宜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但此时此刻,她根本管不了,亦或是,不想管。
她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牙关,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但萧霆能听到她咚咚咚的心跳,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她现在的感受……
肯定是喜欢的。


像草原上奔腾的马群骤然停下,像怒吼的浪涛瞬间平息。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景宜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想不起身在何地,脑海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像真的要成仙了,魂魄在云从中飘荡……
直到有人压住了她唇。
魂魄归位,景宜下意识抬手。
萧霆及时按住她,继续试探地,亲。
喜欢一个人,就会渴望亲近,更何况此时还搀和了欲。
景宜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能感受到他无声的恳求,她闭着眼睛,想起柳氏、萧御等人对她的好,想起外祖母对子嗣的期待,也想起,萧霆几次对她的照顾,帮她擦汗,扶她上马车……
纷杂的念头最后,是两人同穿喜袍,跪拜天地。
也许,这就是天意?
“我累了。”
景宜认命了,但当萧霆整个人都趴上来,她还是按住他肩膀,扭头婉拒。真的累,早在萧霆为她涂药时,她就想睡觉了,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现在舒服过后,困意更浓。
萧霆看她,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景宜不想他误会,沉默片刻,低声道:“真的累……月底,有天假。”
萧霆刚沉下去的心一下子欢蹦起来,低头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你先休息,等你放假再说!”他知道她练武有多苦,不就月底吗,只剩十几天了,他等得起。
翻身下来,萧霆兴高采烈地去洗手。
景宜默默地穿好中衣,躺着躺着,那边的水声越来越低,累极而睡。
萧霆擦完手回来,凑低了瞧她,听她呼吸绵长,知道她睡了,他特别小心地爬到床里面,再熟练地靠到景宜怀里,抱着她睡。
翌日景宜早起练武,回来萧霆还在睡,景宜急着去徐府,便留话给两个丫鬟,她先骑马走了。三更消确实管用,昨晚睡前还酸痛无比,今早就是普通的酸乏了,练完一套拳法,已与平时无异。
等景宜在徐府端了两刻钟长枪,陶然居这边,萧霆才伸伸懒腰,睡醒了。一睁眼没看到人,萧霆吓了一跳,再看窗外,明灿灿地刺眼。
“公主,驸马爷说他先去国公府了,出发前特意嘱咐我们不许打扰您。”明心笑着解释道,然后又说了一句奉承话,“驸马爷对您真好。”
萧霆看看旁边景宜的被子,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景宜才不是体贴他,她是不好意思了。记起昨晚景宜急促的呼吸,好几次都差点配合他的动作,萧霆鬼使神差地想到……英雄难过美人关。
虽然他们俩英雄不算真英雄,美人也不是真美人,但道理一样的。景宜尝到滋味儿了,便好说话了,前天还说要等到三十岁后,昨晚一下子就变成了月底,提前了十几年。
月底啊……
萧霆鬼心思动了动。
简单用了早饭,萧霆先赶去徐家,到了那边,就见景宜四个师兄弟都在端长枪,据说要练到一只蝇子落在枪尖他们都能察觉到才算炉火纯青。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各种枪法……想想都辛苦。
四人离得不远,萧霆本想去逗逗景宜的,不说话,就对个眼神,看她会不会脸红,但走得近了,瞧见景宜手中长枪不停颤动,萧霆顿时收起玩闹之心,不打扰她,径自去同高氏学“三更消”的配置之法。
快到晌午,师兄弟四个才大汗淋漓地过来了。
房檐下放着四盆水,给四人洗胳膊脸用的。陈恭谨刚要撸起袖子,瞥见堂屋里走出一道红裙身影,不由松开手,先洗脸,等四公主走了他在洗胳膊。一旁胡武没瞧见,韩世通是孩子,还不用避讳。
景宜离堂屋最远,一手拄着盆底一手洗后颈,洗完了扭头,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洗完了?”手里拿着巾子,萧霆看着她不停滴水的脸庞问,眼里带笑。景宜知道他是男人心,但那边胡武听到声音歪头看,看到的却是笑盈盈的四公主,俏生生地站在驸马爷师弟身边,别提多娇美可人。
他看得发愣,景宜刚与萧霆对上,便低下脑袋,又撩了脖子一下,才点点头。
萧霆马上把巾子递过去。
景宜蒙住脸,顿了很久,放下来时,神色淡然,似乎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霆知道她最会假正经,才不信她心里也这么平静。
黄昏回将军府,景宜骑马回的,今天腿没有酸到需要上药的地步。既然不用上药,夜里就没什么事了,但萧霆还是窝到她怀里,抱着她说话,“昨晚……”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景宜不想谈论昨晚,立即打断他。
萧霆气得戳她胸膛。
景宜不疼,闭上眼睛只管睡觉。
~
景宜每天都要习武,萧霆巴不得天天跟过去,但他现在是成了婚的四公主,是萧家三少奶奶,作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眷,免不得要参加一些应酬。就算没应酬,他也得多陪陪母亲、祖母,尽一个好儿媳、孙媳的本分。
这不,四月二十五,昭王世子过生辰,提前三日给萧家女眷都下了帖子,再单独给萧霆这个“四公主”送了一张请帖。
“只是小生辰,王府里面乐呵乐呵就是,叫咱们过去做什么?”萧霆懒得去,小声跟亲娘抱怨道。变成女人已经够倒霉了,以女人的身份去同一群女人应酬,对萧霆来说,简直是酷刑,有那虚与委蛇的功夫,用来陪景宜多好。
儿媳妇在她跟前没有一点隐瞒,想什么说什么,柳氏把这视为亲近,笑着道:“毕竟是世子,王爷王妃肯定看重的,而且这是公主出阁后昭王那边第一次请您,驳了不太好。”
丈夫手里握有兵权,自家不宜与两位王爷走得太近,但也不能彻底断绝往来,该赴的宴席还是得去。
萧霆只能应下。
傍晚景宜回来,萧霆朝她晃晃请帖,打探道:“你跟昭王、昭王妃有交情吗?”
如果景宜与那边亲近,那他也得帮景宜维系感情。
“没有。”景宜声音冷淡,不假思索。
萧霆看出了猫腻,皱眉道:“他们欺负过你?”
景宜依然否认。昭王与恭王斗法,推她落水是陈年旧事,景宜不想再计较,至于昭王妃,除了逢年过节在宫宴上碰面,景宜与她没有任何交情,就连客套话都屈指可数。
“将军临行前嘱咐过我,叫咱们与两位王爷保持距离,到了那边,你跟着夫人行事,敷衍一下便可。”景宜坐到书桌前,一边拿起兵书接着昨晚看到的地方看,一边低声跟萧霆说话。
“别叫将军、夫人了,让人听到容易起疑。”萧霆坐到她对面,盯着她眼睛道。既然要做真正的夫妻,她也该改口喊二老父亲、母亲了。
景宜睫毛颤动,点点头,“好。”
继续看书。
萧霆也拿起自己的书看。
他是最近才有看书的癖好的,出于好奇,景宜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看封皮,是本游记。想到那天回府,阿顺禀报说公主在书房待了很久才抱了几本书出来,景宜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萧霆握着两边书纸,举起给她看封皮,顺便把自己的脸给挡住了。
景宜不疑有他。
萧霆慢慢放下书,露出两只眼睛,见景宜没怀疑,他偷偷笑,继续明目张胆地看他的“御夫”宝典。十七岁的少年郎,萧霆看过不少书,但那时他是以男人身份看的,现在他得学学如何让景宜……更享受。
~
三天转眼过去,因为关系不近,萧霆、柳氏娘俩只提前半个时辰去了昭王府,姜老太君年纪大了,轻易不会给别家体面,只有萧家真正的世交下帖子,老太君才会登门做客。
“夫人你们可来了,叫我好等。”昭王妃亲自到院门这边迎接,手里牵着虚四岁的小世子。小世子胖乎乎的,大概平时一直被人捧着,养了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微微眯着眼睛打量柳家三人。
“淳哥儿快给王妃行礼。”柳氏柔声教儿子。
淳哥儿可乖了,有模有样地行礼,眉眼俊秀,像极了萧家男人。
昭王妃笑着夸了一通,再教世子给景宜行礼,“这是四姑姑。”
在大人们眼中,向来不受宠的四公主嫁给了将军府前途大好的三公子,水涨船高,是值得拉拢讨好的人。可在这位小世子眼里,四姑姑还是那个四姑姑,是母亲曾经教过他,见了面也不用行礼的那个四姑姑。
“给她行礼做什么,皇祖父都不待见她。”世子不屑地哼了声,然后目光落到了淳哥儿身上,他现在更在意淳哥儿。刚刚母亲夸淳哥儿,世子不爱听,已经想好一会儿要怎么教训淳哥儿了。
昭王妃脸色大变,但她反应够快,立即回头训斥世子乳母:“速去查清楚,看看是哪个居心不良的在世子身边胡说八道,查不出来,你也不用再在世子身边伺候了。”
乳母战战兢兢地应诺,抱起世子赶紧退下了。
昭王妃再朝萧霆赔笑,“世子还小,旁人撺掇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四妹千万别放在心上。”
萧霆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孩子都是父母教出来的,他再纨绔,但始终都懂得礼数,见到长辈,哪怕心里再不喜欢,该行礼也会行礼。今天昭王世子这般轻视景宜,只能说明,昭王夫妻俩平时就没把景宜放在心上。
想到皇位有一半可能会落到昭王头上,萧霆胸口突然特别不爽。


将近五月,天气炎热,昭王府世子的生辰宴摆在了水榭。毕竟是小生辰,昭王府并没有大办,只给几家皇亲国戚下了帖子,顺便把宫里二、三、五公主都接到王府里玩了。
柳氏有耐性陪昭王府敷衍,萧霆坐不住,牵着淳哥儿去水榭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坐,图个清静。
“淳哥儿你过来,咱们一起玩。”胖墩世子领着两个小太监走过来,水榭那边没找到人,来这里喊淳哥儿。
淳哥儿不喜欢跟他玩,刚刚世子对公主嫂子不敬,他都听见了。
他不来,世子叉腰笑话他,“天天跟女人黏在一起,长大了是不是要穿裙子?”
淳哥儿没怎么跟人吵过架,听世子说他穿裙子,淳哥儿气坏了,跑到凉亭边上叫了回去:“你才穿裙子!”
“那你跟我走,我就不说你穿裙子了。”世子哼道。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萧霆听了冷笑,淳哥儿却气冲冲跨下台阶,被人糊弄了去。世子偷笑,假装亲近地拉住淳哥儿手,两人一起往花园那边走,走着走着,感觉不对,世子回头,这才发现那个最不受皇祖父宠爱的死人脸四姑姑竟然跟在后面。
“你来做什么?”世子不高兴地问。
萧霆扫眼跟在世子旁边的两个小太监,她淡淡一笑,“淳哥儿调皮,我看着他。”
嫂子这么喜欢他,淳哥儿开心地笑了。
世子嘟起嘴,刚要赶她走,眼睛转转,扭头继续往前走,不管这个姑姑了。
花园里好玩的不少,淳哥儿没心没肺的,玩得起劲儿。世子本来想欺负淳哥儿的,但看看那位四姑姑,世子假装去净房,走到拐角让身边的太监低头,小声嘀咕了几句。
太监惶恐劝道:“世子不可啊,四公主是王妃的贵客……”
“快去,不然我抽你鞭子!”世子被惯出了不容人忤逆的脾气,瞪着眼睛威胁道。
太监顿时想起前不久刚挨了鞭子的一个宫女,脸都打毁了,吓得打个寒颤,乖乖去办事。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将一个细长的小竹筒递给世子,“世子小心,千万别放出来。”
世子一把抢过东西,坏笑着朝四姑姑与淳哥儿跑去。
萧霆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摇着团扇慢悠悠扇风,旁的不说,这女人用的团扇还挺好用的,扇起来特别凉快。瞧见朝她跑来的世子,萧霆笑了下,倒要看看这不懂礼数的混孩子想怎么“欺负”他。
“淳哥儿过来,我给你们看一样好东西。”世子捂着小竹筒的盖子,站在萧霆面前喊道。
淳哥儿颠颠颠从莲花池旁边跑了过来,傻乎乎问:“什么好东西啊?”
世子瞅瞅没有任何防备还在摇扇子的“四姑姑”,等淳哥儿走到跟前,他在稍微松开盖子,示意四姑姑也来看。
萧霆如他所愿,低头凑了过来。
世子猛地移开竹筒盖子,哈哈大笑:“是天牛!”
萧霆一看,竹筒里果然有条黑得发亮的大天牛,两条长长的触角冒了出来,仿佛随时都会爬出来似的。乍然看到这么个大虫子,淳哥儿吓得躲到世子身后了,萧霆暗暗骂弟弟没出息,然后一边摇着团扇一边关心般叮嘱世子:“天牛可凶了,最喜欢咬男娃的小鸡鸡,世子小心千万别被它咬了,不然长大没法娶媳妇。”
淳哥儿听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裤裆。
世子也觉得底下有点凉,想嘘嘘,但他拿虫子过来是为了吓唬四姑姑的,现在四姑姑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吓唬他被咬小鸡鸡,世子就不高兴了,举着竹筒就朝四姑姑甩去!
一道黑光扑过来,萧霆非但没躲,反而伸手给抓住了!
五岁的淳哥儿、四岁的世子,都看傻了,呆呆地盯着他。
“哎呦,它咬我了!”萧霆假装被咬一般,突然朝世子甩手,世子吓得一蹦三跳,发疯般摔胳膊踢腿,嚎啕大哭喊娘。萧霆早就抱起淳哥儿躲到一旁了,淳哥儿吓得紧紧趴在嫂子肩上,害怕,但还忍不住扭头去看世子。
萧霆幸灾乐祸地笑,举起手让弟弟看他手里是什么。
淳哥儿低头,看清嫂子手里的大天牛,小身子一激灵,差点尿出来。
萧霆偷偷在弟弟耳边道:“三嫂吓唬他的,天牛不咬人。”说着把手里的虫子丢到后面的草丛里去了。
淳哥儿看看草丛,再看看那边抱着世子帮他脱衣服的太监,茫然地眨眨眼睛,不懂三嫂为什么要吓唬人。
“他看不起三嫂,还想拿虫子吓唬我,淳哥儿你说,三嫂要不要报复回去?”听到昭王妃等女眷赶过来的动静,萧霆放下淳哥儿,蹲着问道。
淳哥儿立即点头,三嫂做什么都是对的。
萧霆飞快亲了弟弟一口,悄悄耳语道:“一会儿不管谁问,淳哥儿都说是世子先往我身上丢虫子的,然后虫子飞世子那边去了,不然让王妃知道我吓唬世子,她去皇上那边告状,皇上肯定罚三嫂。”
说完了,特别可怜地看着男娃。
淳哥儿早能听懂大人的话了,知道皇上最不喜欢自己的三嫂,立即信了这话。
萧霆低声夸弟弟,然后掏出帕子,搂着男娃蹲在路边假装抹泪。
“怎么回事?”昭王妃、恭王妃领头而来,柳氏与三位公主走在后面。
“娘,四姑姑往我身上扔天牛,还说天牛会咬我小鸡鸡!”世子再坏,都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因为害怕天牛咬他,一股脑把身上衣服都脱了,裹着太监的外袍委屈无比地跑向母亲,一边跑一边告状,小脸都哭花了。
恭王妃去年刚成亲,至今还没有好消息的,平时对昭王府世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现在亲眼目睹世子丢人,恭王妃忍不住抬起手,掩饰笑意。后面她的亲小姑子,宠妃丽妃膝下的三公主,也忍俊不禁。
二公主默默垂下眼帘,五公主紧张地攥住柳氏胳膊,既恼那位四姐姐给萧家惹事,又怕昭王妃把账记在萧家头上。京城就两位皇子,虽然丽妃娘仨更受宠,但谁敢保证昭王没机会?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谁都不得罪。
柳氏只担心儿媳妇受委屈,众人里神色变化最精彩的,当属昭王妃了。
虽然想拉拢萧家,但如果四公主真欺负她的宝贝儿子了,还害他们娘俩在恭王妃面前丢脸,可能明天就能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那她绝对会替儿子做主。只是骨子里,昭王妃不太相信,四公主会说出“虫子咬小鸡鸡”这种话,四公主再不受宠,都是一位公主,还是一位素来以冷漠稳重闻名的本分公主。
昭王妃抱起儿子,简单安慰几句,终于关心起四公主来,“妹妹没事吧?”
萧霆摇摇头,牵着淳哥儿站起来,抿唇不语。
昭王妃瞪儿子身边的太监,“怎么回事?”
太监当然偏心小主子,跪在地上,含糊道:“世子请五公子看天牛,不知道四公主说了什么,天牛突然,突然飞出竹筒落在了四公主身上,四公主抓起天牛又丢世子身上去了……”
除了世子拿天牛的目的,其他他说的都是实话。
昭王妃脸色一沉,刚要质问四公主,淳哥儿突然站出来大声辩解道:“他撒谎,世子故意拿天牛吓唬三嫂,往三嫂身上扔,三嫂害怕跳了起来,天牛不知道飞哪去了!三嫂才没丢世子!”
“大胆,我打你鞭子!”淳哥儿竟然撒谎,世子气得忘了害怕,尖声道。
先是三嫂被人欺负,现在世子还想打他,淳哥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萧霆及时将淳哥儿拉到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昭王妃道:“二嫂,我这人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这次二嫂盛情难却,我才随母亲过来一叙。世子还小,他偶尔顽劣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姑侄一场,我不想他长成一个作威作福、满口谎言的世子。”
没有一句是替自己辩解,但那一身问心无愧的态度,却更让人相信她的品行。
恭王妃聪明地抓住机会,走到萧霆身旁劝昭王妃:“嫂子您真是关心则乱,天牛那种东西,哪个小姑娘敢碰?真有虫子落到身上,怕要昏死过去,绝不可能再耍什么坏心眼,更何况,四妹妹堂堂公主,怎么会说出那等粗鄙之话……”
既替“四公主”说了好话,又暗示错在世子。
昭王妃气得指甲扎进掌心,气自家设宴,去给恭王妃送了机会拉拢四公主与萧家,可她最气的是,她也相信四公主说的都是真的,是她的儿子在撒谎欺负人。
“去给四姑姑道歉。”亲自赔完罪,昭王妃沉着脸放下儿子,让他去道歉。
“我没错,我才不道歉!”世子不服,捂着太监的袍子气鼓鼓跑了。
昭王妃假意派人去追。
柳氏忙劝道:“王妃言重了,要我说这都是误会,那虫子乱飞,不定飞哪去了,公主、世子都以为虫子落自己身上了,因为害怕才多想了些……”言罢问那边的太监,“可在世子身上找到虫子了?”
太监哆哆嗦嗦地摇头。
昭王妃有了台阶,脸色好看了点,走过去柔声劝慰萧霆。
萧霆只想教训教训世子,没打算真与昭王府撕破脸,便笑着和解。
众人再次去了水榭。
萧霆带着淳哥儿坐在一角,凭栏赏景,身边忽然多了一道身影。萧霆抬头,认出来人,他意外道:“二,二姐姐?”
二公主柔柔一笑,摸摸淳哥儿脑袋,打发淳哥儿去一旁玩。等淳哥儿走了,二公主才转向萧霆,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细声问:“妹妹在宫外过得可好?看你气色不错,想来驸马对你极好。”
萧霆不懂二公主与景宜的交情,但他还算了解二公主,是个大方贤淑的姑娘,不像三公主仗着皇上宠爱自以为高人一等,也不像五公主那样缺心眼,分不清好赖。
“挺好的,多谢二姐姐关心。”萧霆笑笑,客气道。
景宜几乎没有笑过,萧霆笑得那么灿烂,二公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十分羡慕。四妹妹才十五,就出嫁了,嫁了一个好驸马,她都十七了,姻缘还指不定落在哪里。母后今年相中一个,去问父皇,父皇不准,宫里都有传言,说公主都会远嫁和亲……
“驸马对你好,四妹妹就安心跟他过吧,遇到事多于驸马或夫人商量,别草率决定。皇兄们这边,你尽量别搀和。”挥散对自己命运的迷茫,二公主握住四妹妹的手,低声提点道。四个姐妹,二公主觉得她与四妹妹是最像的,只不过她稍微好点,有母后照顾疼爱。姐妹一场,她没什么可送给四妹妹,只能说几句贴己话了。
萧霆听得出来,二公主是真心希望景宜过得好。
“我知道,二姐姐也好好照顾自己。”萧霆拍拍二公主的手,顺势分开。
心里头,替景宜记下了二公主的姐妹情。
~
用过席面,柳氏娘仨没怎么多待,早早打道回府。路上柳氏生怕儿媳妇受委屈,一直在安慰儿媳妇。萧霆从小被母亲骂不争气,就算关心也是拐着弯的关心,当了景宜,每天享受亲娘最直白的维护,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柳氏不但自己关心儿媳妇,傍晚儿子练武回来给她请安,柳氏还把今日儿媳妇受的委屈说了一遍,叮嘱儿子回房体贴点。
景宜一听柳氏说“四公主怕虫子怕得都快哭了”,便觉得,萧霆可能没那么无辜。
回了陶然居,景宜先沐浴,再去后院。
“回来了?今天累不累?”萧霆估摸着她要到了,命人洗了一叠樱桃,摆在桌子上等她一起吃。
景宜坐到他对面,挡开萧霆递过来的樱桃,盯着他问:“王府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霆把樱桃塞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解释了一边,吐了核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他不长记性以后还敢挑衅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副随时会跟人打架的语气。
景宜头疼,低声道:“一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淳哥儿都比他让人放心。
萧霆闻言,去拿樱桃的手一顿,幽幽地瞪她,“他若对我不敬,我才懒得理他,可他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若什么都不做,算什么男人?”
景宜不说话了。
“尝尝,刚洗的。”萧霆笑,重新抓起一个樱桃递给她。
白净净的小手,掌心托着一颗红红的果子。
景宜犹豫片刻,抬手去拿。
萧霆却突然缩手,然后在景宜诧异的注视下,自己吃了,被果汁打湿的嘴唇,比樱桃还要红艳。
景宜莫名口渴,立即移开视线。
晚上萧霆凑过来亲她,景宜尝到了,酸酸甜甜的樱桃味道。
那晚两人约好月底再……试着生孩子,但每晚睡觉前,萧霆都会凑过来亲一会儿,说是让她提前练练。今晚之前,景宜始终一动不动,他亲几下就会走,今晚萧霆还是那样,轻轻啃几下,就靠到她肩窝准备睡觉了。
景宜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回味……那樱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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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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