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张龙河：“村超”随想话今昔——记南程林村足球运动发展七十余年追忆
文摘
文化
2024-09-13 14:47
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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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绵绵细雨洒落广袤大地，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荡漾起我童年“村超”梦幻般的记忆。它诞生在北方渤海之滨、河流如网环抱的天津东丽区。这里水系发达交通便利，京山高铁飞驰而过，天津滨海国际机场蓝天翱翔的银鹰往返世界各地，地铁进出机场转程便捷，一路舒适，它已走在改革开放大潮的前列。就在这日新月异的辖区内，有一个古老的小村庄，村民们以种稙水稻、疏菜、养鱼为产业，过着平安无忧的生活。与此相匹配的是堪称“南有广东梅县，北有天津南程林”的足球运动，祖辈赖以传承，南北遥相呼应，享誉民间。 上世纪六十年代，一个普通小村庄能有一个标准足球场，虽不新鲜可也并不多见。村党支部为了开展群众体育活动，决定修建足球场。当初党支部书记刘景海为选址足球场煞费苦心，既要方便队员踢球、观众看球、还要关注农田使之不会受到任何损失。足球场坐落于南程林村以南，天津市园林局程林苗圃以北300米处，紧临跃进路东侧。 足球场建成后深受村民们广泛欢迎。俗话说：“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天津青年足球队与南程林村足球队喜结良缘，定期来村训练比赛。当年党支部书记刘景海亲自上场，带领南程林村足球队员一同训练在足球场上。天津青年足球队教练张亚男也亲自上场，司职后位加强本队防守，天津青年足球队实力自然倍增。南程林村足球队看似进攻受阻，实则有意制造阻力为之突破自我。双方攻守转换频繁，激烈场景酣畅淋漓，一切都为了实战，虽然只是训练比赛，但双方队员们都是激情不减，给寂静无闻的小村庄平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焕发了生机、彰显了活力。群众足球运动由此蓬勃开展。那个年代文体活动极其馈乏，生活条件维持在最基本水平，可足球场上却热闹非凡，临门一脚，守门员腾空而起，飞身扑救，简易单调的生活模式阻挡不了人们对精神文明的追求。 纵观比赛历程，南程林村足球队参加过全国和天津市内多项足球赛事。让我记忆最深的是：1988年第一届全国农民运动会。南程林村代表天津市获得季军。此次比赛在北京举行，共设足球、篮球、乒乓球、自行车、田径、射击、中国式摔跤等七个比赛项目和武术、蒙古式摔跤两个表演项目。是至今举办的九届“农运会”中唯一有足球项目参加的农民运动会。虽说不免感到有点遗憾，但值得欣慰的是各种比赛连续不断。1986年天津市“红绿灯”杯足球赛在南郊区（津南区）举行。以南程林村为代表的东郊区（东丽区）足球队虽说是一路过关斩将，但小组赛也是跌宕起伏。在其中一场比赛中东郊区（东丽区）足球队上半场始终没能敲开对方大门；进入下半场，防守仍然吃紧，进攻受阻，比赛进入到70分钟时，王兆生中后场抢断、过人、带球冲刺，在距球门20米外大力劲射入网，打破了场上零的突破！为东郊区（东丽区）小组出现拔得头功。东郊区（东丽区）与南郊区（津南区）会师决赛，在比赛中发生了不愉快。南郊区（津南区）足球队在比分落后、久攻无果的情况下，产生了急躁情绪，对东郊区（东丽区）守门员王家营正常扑救，故意出脚伤及头部，致使东郊区（东丽区）足球队员王世勇、宁朴喜与对方球员发生肢体接触，好在事态得以控制。赛后对方负责人前来道歉，彼此好和。最终东郊区（东丽区）足球队以4比1战胜南郊区（津南区）足球队获得天津市“红绿灯”杯冠军。 这些往事在我脑海中时而闪现，庆幸自己生在这片土地上。每一块田园，每一条沟渠，每一个池塘，方寸之间都显现着足球的潜力，它感染着村民们对足球的眷恋；引领了村民们对足球的追求；激励着村民们在足球场上努力拼搏的精神。 记得那时，为了增加训练难度、好玩儿、好奇，我把人家丢弃的破篮球塞进稻草，为了装实、有张力，小手都磨出血丝了。欣喜之时感觉弹力不足，行进缓慢，脚感不适，从急躁到适应和小伙伴们体验了全过程。然而，这每天除了上学就踢球，鞋的磨损度就成了问题。一天，爸爸拿着我一双球鞋冲我发牢骚：“你看看，这只好好的，那只都透亮儿了。”爸爸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阻止我继续踢球。小时还踢过搪瓷茶缸子，它左右摇摆方向不定，到最后随心所欲融入其中。先难后易顺理成章，提速回扣，盘带过人，让对方无球之时疲于奔跑随己而动，牵制对手，这种感觉只有场下刻苦锻练才能场上快乐享受。 1972年，我们为了专心训练不受干扰，迎接来年天津市少年足球联赛。在南程林小学体育老师于文洪的带领下来到了闲置的稻谷场。由于偏僻无人踩踏，草高没过腰身，球在草丛中如不跟紧难以找见。从绊腿、踩平、到变成一片草皮好像一瞬间，没过几天“小球场”被我们踢的连草根都不见了。这一切都原自对足球的痴迷与酷爱。这点点滴滴都凝聚着球员与足球之间的日臻磨合。熟能生巧，驰骋赛场的情景来自平时的刻苦训练。在与杜庄小学比赛中，对方有几名小球员接受过体校培训，言语间难掩炫耀之意，取胜意愿强烈。当时让我不禁想起了两年前杜庄小学足球队上半场以3比0领先于南程林小学。因为我当时还小，才上二年级的我没能首选上场。还好南程林小学足球队下半场连进三球，扳平了比分。那种被动场面给我印象极深刻。此时已四年级的我，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素质和比赛经验日渐成熟，自信增强，傲气已在心中显现。哨声响起，杜庄小学足球队与南程林小学比赛开始，杜庄小学足球队员们占据心理优势，频频发起进攻，只可惜久攻不下，广开花不结果。上半场我在中前场接空中长传球，随球而动靠住对方中后卫防守队员，足球从我身体内侧顺势而过，在距球门十几米处，我本意正脚抽射，直奔守门员右上角，结果外脚背触球，这不经意间出现的反差，让守门员判断失误，反应不及，球已钻入左下角。南程林小学由我首开记录！临近终场结束前，南程林小学再进四球，以5比0取胜杜庄小学。让我曾经的两年前的压抑心情得以充分释怀。 上世纪七十年代，南程林村足球赛事的盛况，引起国家体委重点关注。前国家男子足球队主教练、曾任中国足协秘书长、亚足联副主席的陈成达，随天津青年足球队来到天津市东郊区（东丽区）南程林村，亲眼目睹了村民们足球运动开展得如此轰轰烈烈。深有感触地说：“我早有耳闻，目前全国足球运动值得赞誉的是“南有广东梅县，北有天津南程林”。从那时起，“足球之乡”被传颂流行。这一殊荣得之不易，我们倍感珍惜。在那信息落后的年代，村足球运动名声雀起。北京体育大学足球队得知后慕名而来。赛后，北京体育大学仅以一球小胜，要不是北京体育大学守门员表现出色，扑出两个势在必得的进球，天津市东郊区（东丽区）南程林村足球队极有可能反超。北京体育大学对天津市东郊区（东丽区）南程林村足球队赞不绝口，与赛前想法截然不同，从不屑一顾、到刮目相看，心态彻底转变，给北京体育大学参赛队员留下深刻印象。 1987年10月在大连举办的第二届全国农民储蓄杯比赛中，南程林村足球队代表天津战胜了北京、黑龙江等队。却因主力队员带伤登场，没能挺进四强，只能打排位赛获得第八名。在比赛中郎秀强表现优秀，获得“公平”竞赛奖。 回首往事，“酒是陈年的香”。南程林小学在1973年天津市少年足球联赛“郊区”组比赛中获得冠军；1987年获第二届全国农民储蓄杯第八名；1988年全国首届农民运动会获得季军；这些往事都成为历史。随着岁月流失，它在村民心中却历久弥新。“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从上世纪至今七十多年间，历经几代人传承、经久不衰、后继有人的足球殊荣，让村民们为此感到骄傲与自豪。 更可喜的是，二十多年前，还是村里孩童的么德开，在我眼里眨眼间三十五岁了，身高1米80，高挑儿身材，你若初见顿感酷帅，他是我同村老街旧邻兄弟家的侄子辈，从小聪明好动讨人喜爱。现如今他带领天津市东丽区“南程林足球俱乐部”在绿茵场上每天都坚持训练，小球员们个个生龙活虎地奔跑在绿茵场上。不论北风呼啸，还是烈日炎炎，每次训练都是汗流浃背。在言谈举止间我领悟了他的执教理念：不把自己的形象套用给每个学员身上，而是因势利导让小队员们都发挥岀自己的特点，给他们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从而在以后的成长路上各有所长，各有特色，各放异彩。开车前来陪练的爷爷奶奶们，脸上都带着希望的笑容。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在足球场上踢球和场边观众那熟悉的身影。日月星辰依旧、老去的只是人生，不变的是村民们对足球始终如一热爱的情怀。这就是足球代代传承的魅力。张龙河：天津东丽人，出生1959年5月，企业退休，爱体育运动，爱好太极拳，喜欢散文、诗歌写作。现为天津散文研究会会员，天津久萍诗社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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