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西门岗上》(159)纠结

文摘   2024-12-26 08:33   安徽  

欧阳云和宁逍有一周时间没联系。宁逍在日记中写道:“这几天脑子很乱,想的事情太多,开始梳理两个月来的情感经历,有时非常矛盾,难道我真的把爱和X混为一谈。我需要的是爱,她需要的是X,我是在她孤单寂寞时出现的,她为孩子而活,也许还要加上,我只是一个钻了空子的情人。对她信任的动摇让我失去了回城见她的自信,昨天下午发短信告诉她我双休日不准备回城,想不到她说明天要来看我,约好在槐林见面。

又是周六,宁逍和欧阳云通过电话后,十点钟从青山动身,十一点前到达槐林。他在槐林中学大门前的马路边溜达,边抽烟边等候,不知不觉抽完了大半包烟,再看手表已是中午十二点半。他暗忖道,等待原来是这样的煎熬人,爱上一个人,你就得学会忍耐、宽容和理解,等待她的过程就得无条件的接受她、包容她,你没有选择。时间跨度证明了一种事实,平淡的日子也许因为在等待和思念她的过程中才变得充满了特殊的意义,染上情感的色彩,以后的日子你才会拥有更多值得回忆的东西。

这时,一辆依维柯停在马路边,欧阳云轻捷的从车上跳下来,宁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紧紧拥抱住。“等急了吧,亲一个!”

两人在镇子上找了家饭店先吃饭,然后去上次住过的那家旅馆,那位少妇看到宁逍,笑着说:“来了。”欧阳云有些不解的看看宁逍,宁逍低声说:“我脸上有记号,看来被人家盯上了。”

那个少妇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打开一间房门,说:“还是上次那个房间,被子和床单都是今天才换的。”宁逍和欧阳云对视了一眼,眨眨眼,没有说话。

少妇下楼后,去后面院子里的一间厢房,那间厢房里靠窗放了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男人的面孔很俊秀,双手颀长,正捧着一本书在看,却没有下身,严格意义上说只有半截身体,下肢完全被截去。

男人说,又是那对男女,偷偷来约会。少妇“嗯”了一声,说道:“都不是本地人。”

“那就好,”男人的眼光始终在看书。

宁逍和欧阳云在房间里厮混了一下午,傍晚时分,晚霞透过窗帘映照在白色的墙壁上,一阵微风吹过,血红色的光影犹如渐渐滋生的烟雾在房间里弥漫。

“出去看落日,”欧阳云从洗浴间裸身走出来,优雅的转了个身,宁逍色眯眯地看着她说:“你这身材好像刚发育的少女。”

“切,你这是嫌我不够丰满,明说得了,我看那个老板娘挺对你的胃口,”欧阳云有些不悦。

宁逍连忙改口道:“我这是说你保养得好,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嫌瘦。”

“这还差不多,以后和我说话,不要转弯抹角,有啥说啥,我不喜欢玩弄文辞。”

两人爬上槐林中学后的山巅,并排坐在一起,山脚下的草木已染上一层淡淡的秋黄,夏季即将过去,秋天悄然来临。在大自然里,欧阳云的内心依旧那样年轻,她采着野花、捉着蚂蚱、玩着山蚂蚁,乍然间仿佛回到少女年代,宁逍感叹道:“那年,你在缺口补习,每次给我写信,信封里总是装得满满的,什么枫叶、野菊花、月季花......还有一次给我寄来一只蝴蝶,对了,那只蝴蝶被我制成了标本,夹在你送我的那本《苏轼词选》里。”

“你呀,现在就开始恋旧,还真有点古代书生的情怀,”欧阳云掐了一大把野菊花,乐滋滋地说:“快到六点了,我坐巢湖到庐江最后一班车回家。”

两人走到槐林中学对面的公交站台,欧阳云抽完一支烟,把烟屁股往地上一丢,突然扭头看着宁逍。下山的大多数时间,两人都在抽烟,很少说话,此时整个天空笼罩在血色的光辉中,宁逍静默的看着西方,想到家乡的小城就在四十公里外,那里生活着他的父母和孩子,还残留着他的童年和少年时光,以及三十多年来的途程和情感经历,他感到有些怅然兴叹。

欧阳云顾忌家中的母亲,确实想回家,但是看到宁逍那副荦荦寡欢的模样,一股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她伸手挽住宁逍的右臂,娇嗔的说:“今晚不回去了,留下来陪你。”

这对情侣在公路上随意散步,时而追逐厮闹,时而搂搂抱抱,欧阳云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宁逍蹲下身子,背起欧阳云,一阵快跑,欧阳云大声笑着,跑了一阵子,宁逍作势要跌倒,欧阳云故意赖在他身上不下来,宁逍只得求饶:“云姑娘,我投降,我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欧阳云这才放过他。

夜幕降临,宁逍和欧阳云手牵手往镇子里走,只有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夜晚,这对情侣才敢完全放开身形,恣意的享受在一起的短暂快乐。两人毫不在意街上行人的目光,手挽着手,大步流星,有些故作姿态,宁逍侧首对欧阳云说:“我疯,你比我还疯!”

回到旅馆,已经八点多钟,少妇问:“你们吃过了?”欧阳云说:“没吃,给我们下两碗面条就行了。”

少妇进了厨房,宁逍去后院卫生间,走到厢房前,他潜意识里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于是他做了个恶作剧,突然窜到厢房窗户前,故意做出一连串张牙舞瓜的动作,然后吹着口哨进了卫生间。

厢房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猝不及防,着实被宁逍的恶作剧吓得不轻,身体侧倒,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这家伙太鬼了,看来我没看错人,周珺估计是喜欢上他了。”

欧阳云那天月事在身,起初两人各自尽力控制自己,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欧阳云蜷缩在宁逍怀中,用手指住他的鼻头说:“你是真贪吃,就不怕倒霉。”宁逍摇摇头,心里想着,她其实还是爱我的,只是她不善于表白,但行为说明了一切,她和夏青的关系也许并不完全像雅兰所说的那样,她和他毕竟是发小,又有过那么一段感情,在他落难时帮他一把也是人之常情。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他快要放出来了吧?”

欧阳云被他的问话弄了个莫名其妙,她仰起头看着宁逍,神情严峻的说:“你这个时候问他做什么,额,原来你一直在猜疑我。”

宁逍没啃声,转身从床头柜上摸起一根香烟点着,欧阳云静静看着他,冷冷地说:“我早就说过,一切随缘,只能这样。”

一周后,宁逍去县城办事,同车的两个女同事顺便到安得利贸易中心购物,车停在县医院附近。宁逍去柒牌专卖店找倪向东聊天,这时,欧阳云恰好站在街对面的三楼办公室窗户前接电话。

倪向东说:“我老婆终于怀上了,中午请你干酒。”宁逍说:“恭喜恭喜!”

“你小子又干坏事了,肖慧前几天来我店里,说肖红最近和几个做生意的小老板娘们成天玩在一起,不是打麻将就是喝酒跳舞,有时玩到半夜都不回家,二子他妈到处告状,说那些女的不三不四,一个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不像正经人家,肖红气急了,对二子他妈说,她们都是大哥介绍认识的,她们是坏人,那大哥更是坏人,呵呵,你家老婶子要是看到你,估计饶不过你。”

宁逍说:“好人做不得,我的那些朋友可都是有身份的人。”

这边说着,那边手机响起来,宁逍一看号码,是欧阳云的。他站起身,走到门外,仰首看见欧阳云站在街对面的窗户前。

“我昨天去了看守所,他还有几天就放出来,下午一点我在冶山等你,你把你上次没说完的话全部说出来,省得以后和我闹别扭。”

欧阳云挂断电话,右手扬了扬,宁逍有些一头雾水,她这是弄的哪一出?

宁逍打发同事们先跟车回单位,自己和倪向东走路去南门酒厂附近的朱三卤菜吃午饭。倪向东点了个卤鹅锅仔和一瓶古井佳酿,宁逍笑话他:“就这也叫请客,朱老板,再上一盘卤拼、一份三咸和一碟油炒花生米,把你自家泡制的杨梅酒也来一斤。”倪向东无奈的摇摇头说:“我就一点私房钱,都被你折腾光了。”

喝完酒,宁逍有些没来由的伤感,云儿对夏一直不死心,虽然她说过她和他之间再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但第六感告诉他,她在内心深处始终割不断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感情。这时,欧阳云来了电话:“你什么时候到?”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唐时明月的风花雪月
或许做不了“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但一定活得本真纯粹;虽然经历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骨子里依旧迷恋风花雪月的今生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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