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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什么都画不像，还可以不停画
阿柯想说：
总是找不到自己最坚定的东西，想来想去最喜欢的还是人心里的爱。其实怎么想都有问题。可能我最坚定的信仰是人和人之间的爱吧，我把所有东西都抛弃，最后我还想要一点人性的爱，好在现在还可以相信这个的存在。
当每个人都在严密守护自己一无所有的时代，个人到底还拥有什么，我们应该关心什么？
法国当代哲学家皮埃尔·阿多（Pierre Hadot）的著作《作为生活方式的哲学》可能是一本尝试对这些问题做出回答的书籍。关于个人如何进行一种总体化的精神修炼方法，并且将哲学的思维方法融入到生活之中，发现当下的价值……
原作名: La Philosophie comme manière de vivre
作者：皮埃尔·阿多 / 译者: 姜丹丹
2014 / 上海译文出版社
这本书的法文原文书名是《精神修炼与古代哲学》（Exercices Spiriuels et philosophie antigue）在阿多对西方哲学史的研究中，他重新构建了关于生活方式与“精神修炼”的脉络，这一修炼不同于基督教中的“灵修”传统。阿多认为，哲学不仅是一种理论探讨，更应该促使个体发生内在的转化，彻底改变其生活方式和感知世界的方式，经过这样的内在转化后，个体需要重返日常生活，将这种澄明的思维实践应用于当下的现实世界，进而通过持续的哲学活动和生命的创造性修炼，进入一种不断深化的哲学与生活的过程。
阅读本书第一章“在教会的裙裾里”时，我们会意识到阿多的思想与其本身所处的天主教信仰背景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张力。这种张力源于他对哲学作为一种生活方式的强调与教会信仰对生活意义和救赎的定义之间的差异。
Exercices Spiriuels et philosophie antigue
阿多所强调的精神修炼带来的哲学生活是一种通过自我修炼来实现的独立实践，而天主教的信仰则是一种通过信仰上帝、祈祷和接受神恩来完成的灵性生活。在天主教徒的视角下，人类的理性虽然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某些道德和哲学问题，但它本身并不足以带领我们进入永恒的救赎。因此，阿多对哲学的强调不可避免地与信仰实践产生冲突：前者依赖于人类理性的力量，而后者则强调人类依赖于神的引领与恩典。
阿多在书中对斯多葛学派的高度评价尤为典型。斯多葛学派倡导通过内心的自制和对命运的接受来获得内心的宁静和智慧。然而，天主教会质疑这种“自制”和“接受”是否足以应对人类内心深处的罪性和痛苦。教会神学认为，人类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罪恶，唯有通过基督的牺牲和上帝的爱才能获得真正的救赎。因此，阿多所描述的哲学生活，虽然具有某种高贵的道德意义，却缺乏对救赎的终极承诺。
灵性修炼与祈祷生活的对比
阿多的哲学不仅仅是一种理性的思辨，更是一种关乎内在修炼的实践。古代哲学家们通过冥想、反省、自律等方式来训练自己，达到精神的平和与智慧。这与天主教传统当中的“灵修”生活看似相似：天主教徒也通过祈祷、默想、禁欲等方式来培养与上帝的关系，净化自己的灵魂。然而，两者的本质区别在于它们的最终目标。
阿多所讨论的哲学修炼，更多地关注个人精神的平衡和幸福，而灵修的祈祷生活则关注人与上帝在灵性上沟通的关系。在哲学生活中，个体通过自我修炼达成的境界是一种内在的宁静与智慧的状态。此外，天主教的灵修生活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它是与整个信仰群体、与教会共同完成的。这一点与阿多强调的个人哲学实践形成对比。在教会生活中，个人的灵性成长与整个教会的共同体密不可分。天主教徒相信，个人的救赎是通过教会的圣礼、共同的祈祷和集体的敬拜来实现的。因此，阿多所提倡的个人哲学修炼与天主教信仰中的集体信仰生活之间，存在一种根本的分歧。他在1952～1953年间选择与教会决裂而实现彻底的转型之后，始终有意识与教会神学保持距离。
与信仰的不同路径
阿多在书中指出，古希腊罗马时期的哲学并非单纯的理论探讨，而是一种生活方式，类似一种精神修炼。哲学家们通过思考人生的终极意义、道德、宇宙的本质，试图找到生活的方向和意义。在这点上，哲学与信仰似乎有着共同的目标：探讨人生的终极意义，追求善与真理。然而，两者的路径却存在显著的差异。在阿多的精神修炼中，他尝试着告诉我们：应该接受我们的存在，尽可能地完全。
接受一切意味着不管是已知的还是未知的都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当我们面对的是无法言说的事物；面对生活最残酷的一面时，我们被要求的唯一的勇气，就是面对奇异、美妙、无法解释的事物的勇气，对无法解释的事物的畏惧不仅把个体的存在贫瘠化，而且也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贫瘠化。关于精神修炼的思维的机能只是其自身的诞生，总是对它神秘而深邃的诞生过程的重复。精神修炼类似把批判与意识思维整合进思维无意识的高级控制。他的观点非常超前，且存在着被误解的危险，维特根斯坦曾经尝试这样描述他类似的体验：“我的存在是最佳的范例……我相信，最好的方式是描述它，也就是说，当我有了这样的体验，我在世界的存在面前感到心醉神迷……现在，我将描述何谓在世界的存在面前心醉神迷的体验，这意味着用如同看待奇迹的方式看待世界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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