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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技能 | 大司猫
在以下行动中选一:①召唤花总、鸟总找在场随机角色捣乱;②赶走花总、鸟总,但使所有在场角色听到小猫咪骂街的声音。
个人技能 | 小古鸽
自动使用Google搜索群聊中出现的任何知识性问题并把搜索结果前三条中最顺眼的那一条译成中文讲出来。
清清想说:
我叫清清,是学古汉语的。我最大的缺点是患有焦虑症,最大的优点是精神非常正常(并为此受到某些店员的嫉妒)。我是个植物爱好者,能认好几百种植物(您可以免费找我鉴定地球上的任何植物,但请注意,如因鉴定错误发生任何损害,我可凭医院开具的证明脱罪),所以性格也内向得像个植物。我喜欢写诗,在留言册留下了许多骂小猫的韵文。
这是一本推荐高学历智力劳动者改行去做体力劳动的书。很好看。
副标题: 让工匠精神回归
作者:马修·克劳福德
译者: 粟之敦
2014 / 浙江人民出版社
作者是一位芝加哥大学的政治哲学博士。和我读过的不少美国书的作者相似,这位作者的人生经历也让我一脸羡慕:他老爸是教授;他十五岁起就开始忙着给汽修店打杂,当时还没考虑过当一辈子修理工,但仍自然而从容的花费这些时间、精力而不心疼;然后,他轻描淡写地讲到自己进入各种名校,并拿下博士学位。
他从事过两份坐办公室的狗屁工作,最后对文职工作死了心。很多从事无聊工作的人都有做手工、种花草之类的业余爱好,借此提供一些控制感和成就感,好给自己充电。作者的爱好就是修摩托车。他想了想,干脆利用自己的科研经费和第二份工作(在一个智库任职,工作内容是替石油公司为它们带来的全球变暖灾难洗地)的优渥薪酬买了好多摩托车修理工具,然后毁车马裂衣冠,变爱好为主业,开起了摩托车修理铺。他觉得,当修理工带来的成就感比当博士、当智库科学家高多了,他为自己毅然转行感到高兴。
与众多探讨现代工作文化问题的书相似,这本书也有一套有关新教伦理推动狗屁工作大流行的叙事。作者认为,在资本主义早期,工人往往是按件取酬,独立劳动的。在当时,劳动显然是一份需要发挥极大创造性的事情。
就比如用木头制作马车轮子吧,这个活就不简单。大自然不出产“标准木料”,每一块天然木材的纹理和密度分布都不一样,这里有块树瘤,那里板材稍薄……要想制作一个受力均匀,能跑很久的车轮,每位工人每次都要根据木料特点施展巧思。
这种创造性劳动既会带来工作乐趣和成就感,又会赋予工人以难以替代的独立价值。但是,到一百多年前,流水线工业开始发展,工人的创造性被标准化工作手册取代,而且也不再专事一个工种,而开始在不同岗位间跳来跳去。这次转变才让体力劳动沦为非智力劳动,而且它也极大增加了工人的可替代性,为资本家延长劳动时间提供了可能。
这种体系很快传染到了办公室,文职员工也就从活生生的精英变成了谨守合规性要求的低级机器人。譬如作者自己的第一份文职工作,是为一家公司给已出版的论文重新编写提要,卖给相关企业使用。乍听起来,这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而且一边工作,一边还能学知识,真好。但作者进去以后发现,它是彻头彻尾的狗屁活——那些论文涉及各种学科,非常专业,但作者每天要撰写28篇提要。显而易见,作者没时间理解那些论文的真实意思,当然只能按照结构规则填出一大堆狗屁,而领导审核时,从来只会因为无聊的格式性要求(比如不能以从句开头)批评作者,绝不会花时间提内容上的修改意见。可以想见,那些提要越写越合规,但内容都是放屁。
表面上看,作者遇到的工作压力来自身居中层的经理。但作者强调,经理非常无奈,因为缺乏对她工作表现的客观考量标准,经理们只能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让老板满意的印象管理上。作者不断地拿经理和苏联官僚作对比——人类强大的适应性帮助这些人关闭了一部分良心,好在这个制度下幸存下来。火上添油的是,美国那种庶几算是服从性测试的应试教育更是帮企业给年轻人打好了疫苗:这些“学霸”“精英”非常习惯应付考核指标,很少大惊小怪。
作者讲的只是打工人日常遇到的问题,但我读完确有收获。特别是我突然理解了合作单位很多领导为何会习惯性地建议我跳出现有擅长领域而全面接触该企业的各种工作。这看似威胁着我的劳动效率,对领导不利,但背后竟有百年以上的工厂“文化”传承呀!
作者建议读者(比如高学历的读书人)放下优越感,根据个人特质寻找适合自己的体力工作。由于前述根深蒂固的工作文化存在,在大型公司,无论从事脑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都没有什么希望。他认为,更好的策略是从事那些面向本地人的,有意义的体力劳动,靠真实可见的服务效果来创造与顾客之间的信任感。比如他自己就是当地一个修车的。骑摩托车的人能看到他修车认真负责,检查全面细致,不会教条地看看工作手册然后告诉你这车没件了不能修,那大家下次车有问题还会想着找他。这绝不是随便什么人或者电脑就能取代的工作。
他觉得,从事这些体力劳动,既有智力上的挑战,又不伤害人的良心,至少比在大厂为了狗屁工作卷来卷去虚掷光阴要强多了。作者津津有味地讲了很多修摩托车的事。虽然看了半天,我对修车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但我确实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作者对自己工作的热爱。
我很认可作者对狗屁工作的否定态度。但另一方面,令我有点失望的是,按照作者的叙述,我感觉自己的思维方式确实不太适合以体力劳动谋生。作者在书中反复嘲讽他父亲那种数学化、抽象化思维方式不能解决问题,还是他自己的实用主义思维方式管用,而我个人的脑子恰恰非常理论化。其实与作者想象的不同,我深知这种思维方式在现实中何其无力,但根本的思维方式又如何能做到想改就改呢?
其实,作者也把自己写成了修摩托车师傅里的一个书呆子。在第五章,作者讲自己修一辆摩托车时,为了好奇心而长期关注了一个明明可以不那么认真对待的问题,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引用奥古斯丁的话说:“好奇之人始终是通奸者。”他觉得自己为了好奇心而对摩托车上细节问题的过度关注与拆查无异于通奸。他虽然是假借维修之名说服自己这样做的,但扪心自问会觉得自己其实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被戴上绿帽子的就是那辆摩托车的车主”。我其实没完全看懂作者在说什么,但以我对教父哲学理论的一般认识,我认为作者是在望文生义。作为虔诚的教徒,奥古斯丁的意思应该是他觉得不以信仰为前提的好奇是对求知欲的不当发泄,故此类同通奸。我想象不出这句话怎么转喻才能放到这个语境里面。
单看这一例,也许是作者讲了个牵强的黄段子,没必要怀疑他误解了奥古斯丁的原意。但我也不是毫无缘由就怀疑他搞错了,因为书里的小错还挺多的。比如在第一章,他说在手工业领域“通常”是技术引领科学,而不是科学引领技术,但举的证据是蒸汽机的个例,后面接着引了一段亚里士多德关于实践经验“很重要”的话。经验“很”重要,能证明经验比知识具有“更”强的引领效果吗?难道知识不也是“很”重要吗?再看最后一章,作者断言“新达尔文主义”者一定不相信海豚会无功利地做游戏。这又是从哪道听途说的呢?还有一些错误甚至占用着好几页的篇幅。比如书中有一部分讲修车师傅必须充分探查摩托车的情况,这是一种“倾听”。作者认认真真地论证说,这意味着修车可以弥补“倾听”这种现代社会严重缺失的能力。这是何其牵强的逻辑呀!作者讲了半天大多数人事工作者尚且不干人事,怎么静听车音的师傅就一定懂得倾听别人了呢?此外,这个中译本粗暴删除了原书所有参考文献,凭空创造了很多模糊引用,让书里的逻辑显得更为单薄。
然而,即使有这些问题,全书的基本思路仍然是通的。我不得不喟然而叹:这种不斤斤计较细节“正确”而只顾总体“可行”的工科化思维方式真是让我学不来。我个人感觉作者根本不适合读哲学,他一开始就该学工科。而我到底该如何逃离狗屁学术圈,这本书并不能告诉我答案。我自己还得再多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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