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社会下自然农场对雪糕筒的疗愈作用

企业   2024-10-10 13:49   广东  

老刘,我发现我不仅处理不好跟前女友的关系,我也处理不好跟同性工作伙伴的关系,这种处理不好到最后,就是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了。今年我37岁,未婚,刚被裁员,已经没有人联系我了。我感觉我就是一颗废弃道路上的雪糕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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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淘金!
秋分三候,北方的溪水开始干涸,我们广州天河的山上还是郁郁葱葱的,但我注意到小农场的部分草尖已经开始黄了。
你转给我的提问,我收到了,读完感觉到一种文字气氛上的暴力,很刺激很暴力。
以前我只是在种田、读书,也了解到现在社会上个体面临的环境变化,但当这种个体真实呈现在我们面前,我虽没有结巴也只能沉默片刻了。
提问者自述已变成了一个雪糕筒。当道路修到这里,车水马龙,但这种热闹跟雪糕筒是没有关系的,一旦流量与点赞不从这里走了,修路的工程队也到其他地方去了,雪糕筒可能就被彻底遗弃了。
哲学家韩炳哲提到,当代功绩社会不是过去那种否定性的规训社会,为了效率与激励,人几乎不会受到太多真实的否定,而只是不同量级的激励。人一旦习惯只有这种积极的激励,就很容易对真实世界的多样性失联。激励一旦取消,人就是被遗弃的雪糕筒,孤零零地摆在没有流量与点赞的空地上。
人们的倦怠感是一种孤独的疲惫,造成了彼此孤立和疏离。人与人不可避免地彼此分离,陷入高度个人的倦怠感之中,不光是我们的倦怠感,而是我的和你的,还有他的。只剩下各自的自我占据每个雪糕筒全部的视野。
哲学家描绘这个场景,在现实中以一个真实个体出现在面前,真的有点难倒我了。我只能说说我个人的经验。
从十五年前的荒岛书店到今天的新新木朗农场,我觉得书店可能可以缓解这种单一的雪糕筒情景,而农场是真的有可能是疗愈这种倦怠社会的个体。
书店给了人多元化的知识选择,而自然农场却能不断给出真实的实践反馈,不是停留在纸面上或app里的赞,或也是更有现实资源对应的房价或职位。农场不是乌托邦,但它给人的,是一种呼吸感,真实的呼吸感。
当然,也有人即便来了农场附近生活了多年,也如刚来时一样抱怨怎么还是没有自己的生活。
淘金,生活是要跟他人一起去开拓的。如果人只看见自己,就是到了天堂,那也是地狱啊。
这倒让我在想,这些反复标记的雪糕筒是怎么造成的?
有可能啊,功绩社会给到人的,只有数字与文字;而在农场或自然,几乎看不到太多数字与文字,只有一件又一件的农场job。这倒很容易提醒个体从自己所谓的抑郁症、注意力缺乏症、绩效低下、年老色衰这些标签里走出来。
呼,吸,鼻子终于有了感觉。
动、手,土地有了反应。
挪、步,身体有了气血。
雪糕筒也是有鼻子有屁股的,而当我们被摆在城市钢筋水泥框架格子里时,雪糕筒就是一个可以计分打标签的代理。
而且更让人惊悚的是,这种人与自己的这种代理,也是彼此分离的。对吧,社交账号上的你,不是你,那你去哪里了?
淘金啊,我在广州天河这个小农场里已经住了快七年了。不知道我在这个倦怠的雪糕筒世界里还能得几分?应该是考核不及格,但好像我依然每天在种粮食、写作、拍摄,搞东搞西就是不搞成绩业绩。
用你们的话说,老刘啊,你是拿到了结果的人,我就在想,啥是结果?谁在给我们的结果打分?或者说,谁有权利去界定我们追求结果的路径?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到你们,但至少农场是疗愈倦怠社会雪糕筒个体的良药,不妨先固定抽一些时间,从读书与耕作开始,恢复一些人之为人的感觉再说。
我今早上去看,你上次种的朝天椒,已经打花蕾了。虽然天没有下雨,草尖也在黄,但我偷偷告诉你,晚上是有露水的。一颗雪糕筒,一颗辣椒片,只要你还有一片叶子,还有天线,你就能得到老天爷的甘露。
不离,不弃。
对了,我老母亲从四川寄来的新鲜清花椒特别香,你可以试一试,打开冰箱,全是清香,麻酥酥的。可能这些干货可以搭配你的辣椒,咱们整点事情。
荒岛老刘
在新新木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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