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沃尔节:赴一场秋季盛会

文摘   2024-10-15 07:02   北京  





撰文/张寅飞



西非跨界民族:富拉尼族


作为世界第二大洲、人口也是排名第二的非洲,是世界上民族成分最繁多复杂的地区之一。聚居在西非和中非广大地区的富拉尼族又称菲拉尼人、富尔人,是非洲西部的跨界民族,富拉尼族本为游牧民族,发祥于非洲大陆塞内加尔河流域及其南部的福塔托罗高地,属于柏柏尔人和苏丹尼格罗人的混血人种。


富拉尼族的社会中实行一夫多妻制,盛行堂兄妹成婚和兄死弟及的习俗。有趣的是,无论民族特性如何改变,富拉尼人特别爱美的个性依旧存在。他们对长相貌美的女子十分尊重,而最能体现一位女子美丽的方式就是全身绘满彩绘或是布满刺青,通常在他们手臂和腿部都能见到绘有民族深意的图案,嘴唇或唇部周围也有很多黑色的刺青。







沃达贝族的独特美貌



沃达贝族是富拉尼族的一个子系部落,同样也是一个游牧部族,或许因为部落中男多女少的情况,时至今日,沃达贝族依旧延续着母系社会的一些传统特点,部落里实行一妻多夫制。


他们和富拉尼人一样爱美,“沃达贝族以独特的美貌、精美的服装和丰富的文化仪式而闻名”。不过也许令大多数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句话却是用来形容沃达贝族男子的。在许多资料中还可见,很多人称沃达贝族男子是世界上最“自负”的男子,他们对容貌身形极为在意,随身携带小镜子以便随时检查自己的仪容,这对他们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在沃达贝部落中,女性地位很高,这就造就了想要获得心仪女子的爱,沃达贝男子必须充分装扮自己,以通过部落女人的审验,从而获得她们的青睐。一年一度的格莱沃尔节就为此提供了一个绝佳机会。


格莱沃尔节是沃达贝部落的年度重大盛会,于每年雨季刚刚结束的9月在撒哈拉沙漠南缘如期拉开帷幕。这是一场长达7天7夜的部落狂欢,也是一场独有的“求偶盛会”。因为此前是游牧民族,需不断地为牲畜找寻上佳的水源地和草场,因此这个节日也是为了庆祝珍贵的雨水为贫瘠干涸的西非平原带来短暂温润的节日。



在格莱沃尔节期间,部落里的几个大氏族会聚集在一起。在四面八方的客人骑着骆驼到来之前,主人早已将营地搭建好,做好相应的准备。其中最著名的聚集地当属尼日尔西北部的因加勒地区。届时,各种活动热闹非凡、集市熙熙攘攘。


感恩,或许是大多数节日共同的主题,格莱沃尔节也不例外。除了感恩上苍馈赠,沃达贝族还会共同回顾过去一年中的结婚、生育和订婚等一系列重大事情的发生,并庆祝它们的圆满结束。和其他非洲民族一样,沃达贝族同样是以载歌载舞作为庆贺节日的主要方式。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和逐渐西下的落日,男男女女都尽情宣泄着最原始奔放的舞姿和情绪。


怪 趣 “偷 妻 节”



沃达贝族人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被许配他人,一般是表兄弟和表姐妹结亲,以此确保家族中的新成员延续家族血脉。和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样的是,沃达贝新娘只能和丈夫厮守到怀孕之前,一旦怀上了孩子,女方就要回娘家生产,在这段时间内她不能再和丈夫有任何接触,而丈夫也不能对妻子和孩子表现出任何兴趣。


两三年后女方才可以去探视丈夫,但在母亲为其置办好家中的必需品之前,她仍然不能和丈夫同居或是带着孩子去看丈夫。时日渐久,等到丈夫终于可以和妻儿在一起了,却发现妻子也已到了开始挑选第二任丈夫的时候,丈夫不幸“惨遭抛弃”。



沃达贝女子在部落中的地位之高也使得她们在婚后的人生中,只要是看上的男子便可与其相识相爱,她们的丈夫毫无阻拦的权力,在格莱沃尔节上,如果围观女子看上了某位“选手”,她有绝对的权力被这名选手“偷走”,所以格莱沃尔节也被戏称为“偷妻节”。


在节日开始前的准备时间里,年轻健硕的小伙子们对镜梳妆长达五六个小时,他们细致勾勒着脸上的一笔一画。很多男子会将脸涂抹成黄褐色或是棕红色,从额头到鼻尖画出一道长长的白线,据说这样是为了让额头看上去更为高耸,也使鼻子更显细长。他们还会选择较深的颜料抹在眼周和嘴唇上,这样他们的牙齿就会显得更洁白闪亮。



为了让整体看上去更为华丽,各式饰品的装扮更是缺一不可。他们会穿上女人们在干旱季节里精心缝制的短袖束腰外衣,配上腰带、小帽,那佩戴在头上、高高耸立的鸵鸟毛让他们显得更加高大,还有随着身体摆动发出悦耳声响的贝壳饰物,也都让这些男子显得妩媚多姿,颇具风情。


盛会的高潮出现在沃达贝族男子同跳一个名为“Yaake”的舞蹈的环节上。悉心装扮过的他们手持小棍,随着节拍敲打着棍棒,快速但不杂乱的敲击声在空气中有序回响,欢快的跺脚声起起落落。舞蹈持续数小时之久,所以这些舞者们不仅要注意舞姿的优美,更要有持久的耐力。虽然身上的饰品略为沉重,但并不妨碍每一位男子都使出浑身解数,在有限的时间里释放自己的无限魅力。



要想把评委的目光牢牢吸引过来,在舞动的过程中,沃达贝族的男子们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表情:他们瞪大双目,使劲龇牙咧着嘴,尽可能多地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整个表情夸张而又带着几丝滑稽,令人忍俊不禁。不过,这也只是为了能给评委留下更深刻的印象所做的努力而已。


而场下的主要评委,一般是3名十六七岁的沃达贝族姑娘,她们是从众多同龄女子中挑选出来的。场上男子跳得卖力,3名姑娘在台下认真观察。据说她们会用手遮住一只眼睛观看比赛,就算台上男子全情投入,跳得忘我之时,她们也毫无表情,只是在默默观察。



待到舞蹈结束,她们会选出她们认为最美的男子,是为冠军。在这个女性占据主导地位的部落中,获得冠军的骄傲和得意自是不言而喻,优胜者可以选择不止一位姑娘,也许这也是为何沃达贝族男子们舞动得如此卖力的原因。


在这长达一周的狂喜之后,余晖消失、宾客散去,沃达贝部落又渐复往日平静。在他们欢歌跳跃过的地方兴许还会残留下隐隐气息,而他们也将继续等待下一次节日的开始。




本文节选自《文明》2018.11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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