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
信步由缰
在河边的简易农场前停下
我扭身站着
蓬蓬的头发斜掠下来
纷纷披在额前
我感受到自己轻柔的呼吸
我感受着雨后湿润的空气里
叶子一声不响地飘
季节在变换，大白鹅伸长了脖子
在河边饮水
此刻多么宁静
我听见鹅，“呃呃”叫着
那么亲切。哦，谁含羞低头
像湿哒哒的鹅，把自己的影子
没入一条河
醉成一片涟漪
by:莲叶
农场的主人，是一对与我年纪相仿的中年夫妇。鸭棚旁边，是他家的两层小楼。我经过的时候，他家大门紧闭，大约是两口子都忙着去送货了。还离很远，就有很浓的鸭腥气袭来。再离近一些，就听得到鸭子“嘎嘎”的叫声和鹅更高亢的声音。站着的，伸长脖子的，扑打着翅膀的，在水里游着的，准备下水的……神气活现的鸭子和鹅，把空气都调动起来了，是热闹的景象。今天刷视频，刷到小桥村的书记在村部那里介绍新建的电商平台，那簇新的一排瓦房里，摆满了本土的一些产品。我当时就想，简易农场的鸭与鹅及鸭蛋、鹅蛋是可以上电商平台推广的。又想，简易农场的主人曾对我说斗湖堤镇百分之八十的鹅都是他家的，这样想来，他也不缺销售渠道，倒是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蔬菜，还需起大早，然后蹬个三轮自行车去菜场卖，真是不易的。又想，他们种的又少，新鲜的蔬菜又不好包装，想来是无人愿意做这吃亏不讨好的事。在心里念：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咐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nou 四声）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记不得太多，只定定站在河沟这边看鹅，看鸭……我的面前，被雨水滋润过的枯叶，枯草，泛着一种与晴日里不同的光泽。有露水的早晨，阳光的照射下，莴笋叶子上的水珠像一粒粒胶质的金珠子。莴笋怕冷，冬天如果气温太低，莴笋会自然烂掉。去年，我妈的一垄莴笋就是这样没了。即使他们给它盖了一层薄布。当然，如果是还没有长大的莴笋，倒不用担心。我妈说今年的莴笋一出苔（指莴笋的根茎），就开始吃。她昨天去摸莴笋的根部，说它们的苔子已经有鸡蛋那么大了。现在的蔬菜似乎很多都是一年四季都有，譬如芫荽、莴笋。莴笋在我小时候是春天的菜蔬。记得有一年春节刚过，我家就开始卖莴笋。那年菜园的莴笋长得很好，莴笋的卖价也好。那段时间，每吃过晚饭，我爸去菜地砍莴笋，我和弟弟刷掉莴笋下面的老叶，然后妈妈洗莴笋，扎莴笋。一段时间过后，我妈攒了钱，去百货商场买了一块“海鸥”牌手表戴在手上。我妈是俗气的，也是争强的。那个时候的她，年轻，虚荣。那个时候，与她年纪相仿的秀姨买了手表，我妈也为自己挣了一块钱。我也是俗气的。我的很多回想里都包含着世俗的生活，这样想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必追忆旧事，亦忽然心生慈悲，为自己贫瘠、贫乏的童年。
昨晚去街上给安安买了牛奶、肉松小贝、泡芙、橙子蛋糕。明日周日，她上学迟一个小时，蛋糕是她明天的早餐。许是天气缘故，心情不好，特别是不爱写作业的懒孩子，久久不动笔，真是让人抓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