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上面这首诗,不知怎的想到日本文学,想到村上春树,想到《挪威的森林》
傍晚的清风,少女的肌肤,遥远的钟声,缥缈的憧憬以及夏日的梦境……
一切都会融化,像雪一样。
一切都会消失,像雪一样。
世界上的事物在速度上,衰落胜于崛起。(苇岸)如落日,如晨阳。
我和芷涵在瓦池河公园漫步,有很多次看日落,夕阳红红的,从树梢滑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片红晕,仿佛无任何阻力。
而晨阳不同,站在窗前看晨阳跃出,像等待伟大英雄辉煌的诞生,它艰难地挺进,向上,从一丝红线,到跳上地表,我是有些心潮澎湃的。
小时候,每到农历五月,就会和母亲一起去河边打芦苇叶子。
我们这里兴过头端阳,中端阳,末端阳。端阳节吃粽子。我们这边包粽子用芦苇的叶子。这生长的河边沟渠边的植物,总会给农家的妇人带来欣喜,带来欢愉。
芦苇叶子采来,洗净,蒸煮,然后挑到集市去卖。
芦苇是大自然的馈赠。因为人们很少种芦苇,更无需精心呵护。
母亲说:“这个只出了点力,不要种子,也不用肥料,没花一点本钱就可以变出钱来。”母亲说这话时声音里透着欢喜。她总觉得力气可以再长出来,力气不值钱,母亲是不惜力气的。
我们把土地比喻成母亲,大约是土地像母亲一样,总是无私地给予。
写这首诗想到很多,但怎么表达,似乎还没有想好。我不喜欢用干巴巴的语言,或者说不喜欢用毫无诗意的语言去写诗。
现在很多人写叙事诗,但读来总感觉不是那个味道,差点什么。
我也尝试过,自己比较满意的是那首《衰老帖》。
好诗难得。
很久不见蒲公英了。
那天母亲要我和她一起去挖蒲公英,是蒲公英可以治病。我只说现在蒲公英很少,难得一见了。
会绝迹吗?
会和我们年轻时的梦一样,渺无消息吗?
会和那些小星星一样,躲过人世的尘埃吗?
也许,明年,一夜之间,蒲公英就开了,明灿灿的,像大雪,像猝不及防的爱,像站在那里不问世事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