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喇叭花在冷风细雨中开了两天。
《源氏物语》里把喇叭花(亦是牵牛花)叫朝颜。顾名思义,朝颜肯定是早上的颜色最好,最好看。但这样的阴冷天气,让喇叭花的秀色不改。昨天和今天,我经过那里,看它一直张着喇叭,丝毫没有蜷缩的意思。
颜色倒是有了些微变化。今天的它紫里闪蓝,与昨天蓝中蕴紫,倒了个儿。这让我想到夏天的蓝喇叭。夏天早上的喇叭花多是蓝色,至十点左右,就是红,就是紫,皱了边,打了卷,蔫蔫的。
冷风冷雨,这躲在草叶之间的幽幽小花,是灰暗天色里一闪的一点子明亮。我经过,一眼瞧见,蹲下来,对着它拍。
“它相当于人的多少岁呢?”我自问,这样想的时候,不免哑然失笑笑。笑自己。
现在看见花儿草儿,我似乎都会悄悄问自己,它多少岁呢?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是不是都会关心一朵花的花期?花儿草儿可不管这些,反正它在这儿,怎么拍都是好看的。不像人,年纪来了,即便开了美颜,那眉间腮边的走势,怎么都藏不了,掩不住。
天一下子冷了,安安今天换下夏季短袖校服,又加了打底衫。
能穿棉袄了。但我没有穿。昨晚一起等孩子的妇人说自己加了毛衣,又翻给我看她带绒的外套。
“裹人,太笨了。”她转头看我,笑,又扭扭肩、甩甩臂,“像被绑住了一样,好不舒服。我蛮佩服你咧,一直穿好少。”
“过两天适应就好了。”我也笑,又低头看看自己,“我的这件风衣也蛮厚的,又长,把我套着了。”
十月二十一号,新周。
今早醒来摸手机,看见服务号里现出红点,点开看,是语文月考成绩。至此,孩子们月考的成绩全部出来了。总体来说,安安这次考得还不错(和自己相比)。我早上告诉她,她只“哦”一声,就说:“不晓得排名怎样?”。
她的话不免让我多留心了他们的班级群。这不,我送她上学回来后就看群消息,发觉老师发了图片,以为是班级排序,忙点进去看,却原来是老师截图有关睡眠不足六小时的种种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