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更深了。
昨晚下了点雨。母女仨骑行在路上,我说:“三个月不下雨,偏偏在安安放学的时候下,这雨,好像看准了时间。”
天阴无月可看,躺在床上听宋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闭眼,遥想那些英雄人物,挥斥方遒,而我等凡夫俗子,庸碌无为……
旧历九月十一,天阴,小雨。妈妈告诉我志禹买了回国的票,说回来过元旦。妈妈抱怨志禹回来路费贵,脸上却有藏不住的笑意,又说那边不过春节,要不然,迟一点回家,全家人在一起过年热闹。
昨下午,接芷涵,环城路上,指给她看三棵丹桂树。
大约是周末,交警休息,无人疏导,督促,家长们的车辆把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中午,给安安送饭后,问芷涵去不去新房子,她略一思索,说去,于是,母女俩上楼。这一上去不打紧,拖地,抹角角落落,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芷涵说,每次来新房子一趟,就做一次卫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浮尘?或许这几首时间的力量。
邓玉辉带来一小枝桂花,醉人的香味引得秦嫚羚说:“我也要去摘这桂花。”我笑笑,说:“到处都有。你想要,等会再去摘不迟。”
终于下了点小雨。妈妈说,就这点雨,已经可以把油菜秧子栽下去了。又说,她大约需要一万根油菜秧子,她育的这些秧子,应该够用。这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妇人,而今七十出头,心里想的,还是她的那点田地。她如此忠诚。
远处和近处的草木在十月的小雨里染了秋色。它们中有的叶子的边缘带着金边;有的叶子还挂着晶莹的雨滴在闪闪发光;有的叶子(如荷叶)已全然枯萎,而栀子树在一众秋色里明显不同,它绿意盎然,仿佛不染半点风霜。
偶尔看见躲避城管的小贩,会想:如果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会怎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又想:可能很多城管真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小城的新华书店开在繁华的闹市,一楼有饮品,二楼的教辅资料一本挨着一本,密密麻麻。也有文学书籍,静静地立在那,不知有几人问津?小时候的我最羡慕在书店上班的人,现在想想,也还羡慕。前几年书店好像还招暑期工,这两年好像没有了。
听说五九路那边还在涨房租,而实体店不好开,于是,好多店纷纷甩卖,纷纷退租——真有点担心以后想逛街这小城都没好地方可去了。
每一天洗脸的时候,就是照镜子的时候。一张脸出现在镜子里,你笑她就笑。忽然想,就算是让自己面对自己显得好看些,也得多笑笑。
镜子很脆弱,不堪一击,一摔就破。
昨晚接安安时,看见隔壁小叔家的墙面上被灯光映照,上面淡淡的树影疏朗、斑驳,很有几分中国画的意味。
芷涵说周五学校食堂里的牛肉炖粉条很好吃。我其实知道她爱吃粉条,但我很少炖粉条给她吃。为什么呢?因为我在粉厂做过一个月,感觉不好,连带着我也很少吃粉条。现在想想,粉条的口感的确不错,QQ弹。
很多时候,我们跑很远的路,只是为了一碗面条。
此刻,沙沙的雨声,仿佛秋天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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