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巴勒斯坦大浩劫的第76年
今天是加沙种族灭绝的第342天
黎巴嫩遭受攻击的第49天
至少有44,400名巴勒斯坦居民
3,000名黎巴嫩居民丧生
包括至少16,765名巴勒斯坦儿童
194名黎巴嫩儿童
9月在华盛顿乔治城大学举行的支持巴勒斯坦的校园抗议活动。(来源:法新社)
20 世纪 60 年代,社会评论家保罗·古德曼(Paul Goodman)曾用一则寓言来描述美国高等教育的问题。他写道:“几千年前,有一些智者知道很多事情,他们渴望与人分享。年轻人来问他们:‘您能教教我们吗?’,于是他们就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学生前来学习,学习之后,又有更多的智者能够并愿意教导他们”。
“学生越来越多,老师越来越多,要教的科目也越来越多。情况变得如此复杂,以至于智者们雇佣了办事员来记录谁在教书、教什么、哪些学生跟哪些老师。如今的问题是,办事员们在主持大局,决定谁来教、教什么、谁有资格学习”。
这则寓言所传达的教训与理解美国大学校园中令人担忧的事态发展息息相关。在哈马斯 10 月 7 日发动的攻击之后,以色列对加沙发动了攻击,引发了(美国)全国范围内的青年反抗。虽然有组织的团体帮助动员了要求停火和支持巴勒斯坦人权利的示威活动,但其广度和深度更类似于突然爆发的自发运动。
在这方面,它与过去十年间兴起的自发抗议运动并无二致:妇女大游行;为反对 “穆斯林禁令”而在美国机场举行的“欢迎移民”示威;在连续发生大规模枪击事件后由学生领导的“为我们的生命而游行(March for our Lives)”;以及在乔治·弗洛伊德被谋杀后爆发的 “黑人的命也是命(BLM)”运动。
停火/支持巴勒斯坦运动与之前的这些运动有很多共同之处:左翼政治倾向;由青年领导;具有种族、民族和宗教多样性。不同之处在于,它的主要活动场所是大学校园。
它以示威、罢课和守夜活动开始。但随着战争持续到春季,全世界都意识到以色列造成的大规模屠杀和破坏,以及拜登政府在人类遭受巨大损失和痛苦的情况下无条件的支持,学生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这催生了“扎营运动(encampment movement)”,并迅速蔓延到全国数百所校园。
从早期阶段开始,校园反战抗议活动就遇到了一些反对者,他们试图压制或诋毁抗议。一些精英大学的亲以色列捐赠者和受托人指责政府没有采取行动镇压抗议活动,并撤回了他们的财政支持。
(4月24日,一名学生在德克萨斯州大学奥斯汀分校的亲巴勒斯坦示威中被捕。来源:法新社)
虽然早期的抗议活动大多是自发进行的,但在这场情绪激烈的冲突中,双方学生都经常做出伤害或威胁行为。此时,第二批反对者加入了战局。
几个著名的亲以色列犹太鼓动组织了一场夸张的运动,指控整个抗议活动的核心是反犹,应该停止,以保护那些感到受到威胁或排斥的犹太学生。他们发表了报告,进行了大规模的媒体宣传,并在国会作证,陈述他们的理由。虽然他们使用的一些例子明显具有伤害性,但从任何合理的标准来看,他们引用的大部分事例都不是反犹的。
这一努力足以为第三类反对者提供动力:共和党议员。对共和党来说,这是一场 “完美风暴”。反派角色包括 “精英 ”大学及其被宠坏的上层阶级学生、反对以色列的人以及容忍甚至鼓励破坏行为的民主党人。
常春藤联盟的大学校长们被传唤到国会委员会作证,在那里,他们被刁难,面对的是欺骗性和误导性的问题,这些问题的目的更多是为了吸引媒体的眼球,而不是获取信息。这些校长在不同委员会的对质中屡屡失误,他们面对的压力之大导致许多人被迫辞职。
感觉到胜利在望并嗅到了血腥味的共和党人在反抗议运动中更进一步,威胁停止资助那些不按共和党认为合适的方式行事的大学,并要求更多的监督。 他们还从恶意诽谤抗议运动是反犹运动转而指控抗议运动是支持 “恐怖主义意识形态”。
国王学院的横幅显示了学生们支持加沙被围困的巴勒斯坦人的决心。(来源:欧洲新闻图片社)
面对这些多层次的挑战,并惧怕来自捐赠者和国会干预的压力,许多大学的反应是请来警察驱散抗议活动——这往往使用野蛮的武力。几周内,警方在全国范围内逮捕了 3000 多名学生,许多大学停了学生的课,并禁止一些学生团体在校园内活动。
当师生们本月返回校园时,他们发现大学管理人员在暑假期间一直在努力修订有关抗议活动和言论自由的政策。虽然各校园之间存在一些差异,但诸新规定的共同点足以让研究人员发现一个 “安全顾问 ”行业,这些人被请来为改变校园政策和做法提供建议。
新政策对抗议活动的时间、地点和持续时间做出了限制,并要求发起团体获得组织抗议活动的许可,在某些情况下,还要求获得使用标志内容的许可。一些教师被要求提交他们的课程供审查(不仅由行政人员审查,还要求国会议员审查)。更成问题的是,所有这些改变都是在没有学校教师或学生评议会或既定的教师/学生司法委员会参与的情况下进行的。他们不是在内部处理违规行为,而是让外部警察来执法。
虽然许多人对这些类似于麦卡锡时代的镇压和恐吓政策表示担忧,但同样令人担忧的是,这一切对大学的未来意味着什么。古德曼的寓言与此相关,因为在恐惧、政治压力和捐赠者的驱使下,办事员们绕过既有的治理结构,设计了一场权力争夺战,并将校园“安全”化,限制学术自由和言论自由。
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压制支持巴勒斯坦人权的新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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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 抱脸兔
编者 | 福娃柯基
排版 | 家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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