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 | 爱的神秘远胜过死亡的神秘

文化 2024-10-16 09:01 中国香港

今天是爱尔兰著名诗人、剧作家、童话作家奥斯卡·王尔德（ Oscar Wilde，1854.10.16 — 1900.11.30）的诞辰。

唯美主义的浪荡子、骂世的金句大师、获罪的同性恋……王尔德的个人魅力举世无双。我们从他的童话、戏剧、小说和书信中精选了20个片段，以表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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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尔德

书没有道德和不道德之分，只有写得好的和写得差的，仅此而已。

——《道林·格雷的画像》

艺术家是美的事物的创造者。

呈现艺术，隐去艺术家是艺术的目的。

——《道林·格雷的画像》

艺术家是没有病态的，艺术家什么都可以表达。

思想和语言对艺术家来说是艺术的工具。

恶与善对艺术家来说是艺术的材料。

——《道林·格雷的画像》

做一件无用之事的唯一借口是对这件事爱之过深。一切艺术都是全然无用的。

——《道林·格雷的画像》

每个阶级都会宣扬那些德行的重要性，而自己却无必要去实行。有钱人会侈谈勤俭之可贵，游手好闲者会妄论劳动的高尚。

——《道林·格雷的画像》

▲ 《道林·格雷》（2009）剧照

“我们因为自我否定而受到惩罚。我们竭力要压制住的每一种冲动都在头脑中孕育着，并毒害着我们。而肉体只要犯了罪，就与罪孽无关了，因为行动是净化的一种方式。除了快乐的回忆，或奢侈的悔恨，就什么都没有了。摆脱诱惑的唯一方法就是屈服于诱惑。若抵制它，你的灵魂就会渴望自己被禁止的东西，就会渴求那些被可怕的法律弄得可怕和非法的东西。这样，你的灵魂就会得病。据说，世间诸般大事都发生在头脑里。而正是在头脑里，且只是在头脑里，孕育了世间的大恶。”

——《道林·格雷的画像》

她开始唱起少男少女心中萌发的爱情。在玫瑰树最高的枝头上开放出一朵异常的玫瑰，歌儿唱了一首又一首，花瓣也一片片地长出来了。起初，花儿是乳白色的，就像悬在河上的雾霾—白得就如同早晨的双足，白得就像黎明的翅膀。在最高枝头上盛开的那朵玫瑰花，如同在银镜中、在水池里照出的玫瑰花影。

然而这时树大声叫夜莺把刺顶得更紧一些。“顶紧些，小夜莺，”树大叫着，“不然玫瑰还没有完成天就要亮了。”

于是夜莺把刺顶得更紧了，她的歌声也越来越响亮了，因为她歌唱着一对成年男女心中诞生的激情。

一层淡淡的红晕爬上了玫瑰花瓣，就跟新郎亲吻新娘时脸上泛起的红晕一样。但是花刺还没有达到夜莺的心脏，所以玫瑰的心还是白色的，因为只有夜莺心里的血才能染红玫瑰的花心。

这时树又大声叫夜莺顶得更紧些。“再紧些，小夜莺，”树儿高声喊着，“不然，玫瑰还没完成天就要亮了。”

于是夜莺就把玫瑰刺顶得更紧了，刺着了自己的心脏，一阵剧烈的痛楚袭遍了她的全身。她痛得越来越厉害，歌声也越来越激烈，因为她歌唱着由死亡完成的爱情，歌唱着在坟墓中也不朽的爱情。

——《夜莺与玫瑰》

他对鼹鼠说：“你能够到地底下去，告诉我，我的母亲在那儿吗？”

鼹鼠却回答说：“你已经把我的眼睛弄瞎了，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又对梅花雀说：“你可以飞越好高好高的树顶，可以看见整个世界。告诉我，你能看见我的母亲吗？”

梅花雀却回答说：“你为了取乐已经剪掉了我的翅膀，我又怎么能飞起来呢？”

对那只孤零零只身住在杉树上的小松鼠，他开口说道：“我的母亲在什么地方？”

小松鼠回答说：“你已经杀死了我的母亲。难道你也想杀死你的母亲吗？”

星孩哭着，低下了头，恳求上帝创造的这些生物能够宽恕他，并继续穿过森林前进，寻找那个讨饭的女人。

——《星孩》

然而美人鱼却摇摇头。“你有一个人的灵魂，”她回答说，“如果你肯送走你的灵魂，那么我才会爱上你。”

年轻的渔夫对自己说：“我的灵魂对我有什么用呢？我看不见它，也摸不着它，我更不了解它。我一定要把它从我身上拿走，这样我就会非常开心了。”接着他发出了幸福的狂叫声，并在彩色的船上站起身来，朝美人鱼伸出了胳膊。“我会把我的灵魂送走的，”他大声说，“你做我的新娘吧，我来做你的新郎，在大海的底部我们共同生活在一起，凡是你歌里唱过的都领我去看一看，凡是你希望的我都尽力去做，我们生活在一起永不分开。”

——《渔夫和他的灵魂》

年轻的渔夫对自己说：“这事有多么奇怪呀！神父对我说灵魂的价值比得上全世界的黄金，而商人们却说连半个破银币都不值。”

——《渔夫和他的灵魂》

“男人与女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友谊。有的只是热恋、仇恨、倾慕、爱情，但不是友谊。”

——《温夫人的扇子》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你所要的；另一种是得到你所要的。后一种要糟糕得多；后一种才是真正的悲剧！”

——《温夫人的扇子》

我让真实本身不但显其真，同样也显其假，亦真亦假，以此作为它天经地义的内涵，显明了无论真假，都不过是心智存在的形式。我视艺术为最高的现实，而生活不过是一个虚构的形态；我唤醒了这个世纪的想象力，它便在我身边创造神话与传奇；万象之繁，我一言可以蔽之，万物之妙，我一语足以道破。

除了这些，我还有不同的一些东西。我让自己受诱惑，糊里糊涂地掉进声色的放浪而不能自拔，以作为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风流人物自快，让身边围着一些不成器的小人。挥霍自己的才华，把一个永恒的青春抛掷，让我莫名其妙地觉得快活。

——《自深深处》

▲ 王尔德和情人波西

“你忙碌一世，还不是图个名声。而一旦到手了，你却好像又要扔掉。你真傻，因为世上只有一件事比被人议论更糟糕了，那就是没有人议论你。”

——《道林·格雷的画像》

生活模仿艺术远甚于艺术模仿生活。

——《阿瑟·萨维尔勋爵的罪行一项关于责任的研究》

在艺术中不存在普遍的真理，艺术中的真理，便是其矛盾之处也同样是真的。

——《阿瑟·萨维尔勋爵的罪行一项关于责任的研究》

世界是一个大舞台，可是这出戏的选角实在是做得太糟糕了。

——《阿瑟·萨维尔勋爵的罪行一项关于责任的研究》

“我无法同情苦难，因为它太丑陋，太可怕，太让人痛苦了。现代人同情痛苦，这是一种可怕的病态。人们应当同情色彩、美丽和生活的欢乐。”

——《道林·格雷的画像》

我自己愿意为一种新体验牺牲一切，我知道其实根本不存在新体验这种东西。我觉得我更愿意为自已不相信的事物欣然死去，而不是为自己信以为真的事物。我愿意为了一种感宫体验走上火刑架，直到最后一刻也继续做我的怀疑论者！只有一件事对我始终有无穷的魅力，即情绪之谜。成为这些情绪的主宰是美妙的，被这些情绪主宰还要更美妙。有时我觉得，艺术生涯就是一种漫长、愉快的自杀，我并不觉得这种事是令人遗憾的。

——1886年，给马里利尔的信

“爱的神秘远远胜过死亡的神秘。”

——《莎乐美》

编辑 | 雨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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