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之水
扬之水,不流束楚。终鲜兄弟,维予与女。
无信人之言,人实迋女。
扬之水,不流束薪。终鲜兄弟,维予二人。
无信人之言,人实不信。
这首《扬之水》是诗经里郑风中的一篇,在诗经里,以“扬之水”开篇的诗一共有三首,分别为王风、郑风、唐风,也就是不同地区的诗歌或者民歌,反应不同地理环境、文化环境下的人民的生活风貌。今天李白选的这首,是李白认为非常具有参考价值的一篇,有关于夫妻感情、家庭生活。
该篇《扬之水》是通过女性视角来衷情的告白,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深情的劝诫。李白多次讲过古人是比较只有开放的,尤其是在男女情感问题上,诗经里面大量的女性视角作品,都有一种热烈奔放、大胆勇敢的追求精神。她们率真,敢于去表达内心的感受,用今天的话说就是能爱能恨。不过,在任何时代,人们的现实生活,都一定要受到当时社会的礼法约束。所以,如何于礼法中谋求正当权利,就是一种智慧了。这里不是说要对抗礼法,而是人本应该因礼法而受制,不去争取正当的权益。
这首诗的意思很好理解,多读点先秦作品,就能看懂。像李白这种读得少的,就翻翻参考文献或者百度一下,反正把字搞明白,意思大概弄清楚,也就能感受到这篇诗歌的魅力了。
“束楚”、“束荆”、“束薪”这些词在先秦文集里面,都是用来暗示夫妻关系的,夫妻就像柴火、荆条,捆绑在一起,表示一种紧密团结的协作关系。女,通“汝”,你的代称。迋,通“诳”,欺骗。
简单翻译就是:河水缓慢平静的流动,却无法使荆条漂浮。我娘家人少,能相依为命的只有你。请不要相信流言蜚语,他们是在欺骗你。河水缓慢平静的流动,却无法使柴火漂浮。我娘家人少,我只有你能够依靠。请不要听信别人的说三道四,那些人的话不值得相信。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一个家庭组成了,自然是要夫妻两个人共同经营的。一般来说是要分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中国传统文化里,女性一般是持家在内,而男性则操劳在外。为了生活,两个人长期不在一处的情况是比较多的。
尤其是服徭役、戍边,又或者经商在外,分多聚少是比较普遍的。一切人类情感,都跟人类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模式有关,而古人的交通不够便利,信息传递也不够发达,所以也就出现了很多的思念类型的诗歌文集。
整体来说,古人女性的地位是更低的,婚姻制服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丈夫常年在外,别说嫖了,纳妾在身边是当时符合礼法的行为。但女性则不同,她只能守在家里,并且严禁有越轨行为。一旦传出不好的风言风语,丈夫是可以休了的。所以,丈夫出门去,妻子在家担的风险其实非常大。
礼法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守身如玉再好,也免不了遭老头、小青年、无赖的招惹挑拨。得手不得手,都免不了闲言碎语。得手的人会炫耀出去,没得手的人更是怀恨在心,恶意泼脏水。
于是乎,丈夫的信任,就至关重要了。
为什么以“扬之水”开篇?水,就是闲言碎语、流言蜚语、胡言乱语,所谓唾沫多了能把人淹死,就是这种情况。忠贞清白如水,但也架不住别人嚼舌头,所以用原本可以漂浮在水面枯枝荆条等物,无法漂浮,来比喻女子清清白白在家,但也可能被污蔑、诋毁成偷人的淫娃荡妇。
人言可畏,更何况丈夫之外面,看不到家里的情况。如果听信别人的刻意栽赃,对妻子起了疑心,那么就很容易动摇夫妻感情。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个女人离了娘家,到男方家里开启新的生活,其实就是托付终身了。说娘家人少,是虚指,即便娘家人多,能接回去过日子,也免不了冷嘲热讽,左邻右舍的非议。脸面上是挂不住的,再强大的心脏都无法抗住精神上的折磨。
不要去相信别人,指的就是莫听信谣言。俗话说,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呢。女子看似提醒丈夫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听信流言蜚语,实际上是对于夫妻感情的一种充满危机感的无奈。
搭伙过日子,最重要的是信任。感情这种东西无法言说,但是只从合作的角度来讲,信任是第一位的。夫妻之间如果没有了信任,那就相当于房屋没有了顶梁柱,坍塌是必然的。
那信任究竟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就不得不去认真思考和回答了。每一个家庭,都有不同的具体事情需要面对,没有谁能总结出完美的应对方案,没有哪一个方案是可以直接套用的。所以,只能是当事人自己根据具体的现实情况,来做出判断和选择。
信任是特别难的一件事,因为信任本身就是一种赌博,赌博就必然有风险。很多人觉得信任是一种品质,其实信任只不过是一种选择,一种冒险的选择。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基本的东西,信任,它不高尚,也不愚蠢,不卑贱,不下流,它就是人们所有情感里的一种而已。
也因为信任的风险很高,所以一旦错付了,损失也是惨重的。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无法坚定自己的决心,想要信任但始终犹豫不决,或者是将信将疑,徘徊不定。
从这首诗来说,女子劝丈夫要相信自己,别听信旁人造谣胡说八道,是渴望丈夫能够通过实际情况去判断问题,珍惜并呵护两地分居的夫妻关系。表现出女子对于社会上爱嚼舌头、搬弄是非的人的痛恨,也表现出人即便洁身自好,也需要主动去抗争、分辩,才不会让流言蜚语伤害到。
信任又是相互的,需要建立在彼此的尊重和自我约束前提下。倘若一方起了歪心,花言巧语欺骗另外一个,那么就是对信任的一种辜负。古往今来,被辜负的人太多了。夫妻夫妻,是两个人,女子深情的告白,也需要丈夫通情达理,心胸宽广去接纳。
这种时候,就要多多去想,当时为什么在一起,总要有点什么,让人愿意去付出、去守护,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也需要夫妻双方认真对待,是家庭生活必修的课题。
水,本应该把枯木干柴漂浮起来的;清白,本应该光明正大被承认的。可现实生活就是有枯木沉底的情况,就是有污人清白的情况。因为社会是复杂的,人心是复杂的。所以,信任就显得格外重要,选择信任,也是需用很大的勇气的。
若一个人冒着很大的风险,选择了相信你。那么,请你不要辜负他。一个人若欺心了,也就算不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