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和杨德昌

文化   2024-12-09 22:33   江西  

不知不觉一年又快要过去了,越是到年底,就越是感慨时光飞逝,庸庸碌碌一年又荒废掉了。如果把人一生的时间看成是一笔存款,没有利息的那种,那么每过一年,其实就是把存款取出来使用。
可能一开始会觉得余额富足,能够尽情挥霍不在意。但到了一定年龄,就会逐渐慌张起来,看着存款一天天一年年变少,关键这种存款还属于定额,无法增加,就更加令人心神不宁却无能为力。
今天偶尔想起两个电影,一个是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另外一个是台湾导演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两个电影呢?具体什么原因李白也讲不清楚,按上映时间来说,牯岭街要比阳光灿烂早那么4-5年,但电影内容的时代背景又差不多,牯岭街讲述的是台湾民国四十九年前后的事,而阳光灿烂讲述的是大陆七十年代的事。
民国四十九年,也就是六十年代左右的事情,和阳光灿烂可以说是同一个时期。先说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阳光灿烂吗?它从来都是那个样子,和风煦日是它,刺眼毒辣也是它,只不过人们根据不同的现实需求,对它有不同的看法。再说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哪里的少年不杀人,哪个时代的少年没有问题,背后都是社会环境传导下来,人类生存困境的一种投射。
两部作品都相当精彩,让人看完后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李白看这两部电影的时间也是十多年前了,基本上记不住故事,所以今天也就是凭借一点印象来随便聊聊。
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属于出道即巅峰,里面经典的镜头,如打群架不知轻重下死手,属于青春期男生冲动的真实写照;如澡堂里面看到湿身后陶虹刚刚发育成熟凹凸有致若隐若现的身体,男生勃起的鸡儿被挂上一条毛巾,用“尿憋的”来掩饰尴尬,也属于青春期男生性本能反应与心理不成熟煎熬的思想斗争。
哪个男生没有经历过这种尴尬?家长不教,学校不讲,突然有一天变成鸭公嗓,突然有一天乳头里面一粒黄豆疼死了,突然有一天鸡儿长毛了,突然有一天龟头往外冒,犹如破土而出的春笋,把包皮给撕裂,这种痛都无法跟谁说。好好上着课,莫名其妙鸡儿翘得老高了,可以翘一节课,邦硬到尿都尿不出来,多少人不堪忍受这种折磨,恨不得一刀给剁了。
尤其夏天穿得少,一走路一跑步,裤裆里甩来甩去玲儿响叮当,这种尴尬不比女生乳房发育不敢抬头挺胸少。没有人告诉你,这个是正常的,所以只要你勃起,大家就笑话你好色,笑话你流氓,让你幼小的心灵背负深深的罪恶感,自卑感。鸡儿大的同学通常都是被嘲笑的对象,若能想到十年后鸡儿越大越吃香,也不用当初羞愧缠腰上。
再如里面马小军的部队里面的父亲形象,回来没有什么交流,打一巴掌,又摸摸打疼的脸,临走的叮嘱是“不要惹你妈生气”,也属于那个年代里,天下不善言辞的父亲,严厉又实在的教导。
陶虹是真的好看,谁的青春时代,没有偷偷喜欢上这样一个活泼又性感的女生?可往往这样的一个女生,又常常勾勾搭搭好几个男生,令人想起来就忍不住唾骂,却背地里又幻想着能搞上一搞,只恨上她的人不是自己。男人可以一本正经捍卫纯洁的爱情,同时又可以心藏各种阴暗奸邪,这便是大多数人的青春。
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叙事更加宏大。首先时常就摆在那里,全片3个多小时,确实也看得累。但精彩的故事又引人入胜,李白一口气能看完的长片,除了黑泽明的《七武士》和《红胡子》,就剩下牯岭街了。

新中国成立于1949年,光头蒋败退台湾时,前前后后带去了约120万大陆军民以及社会各界人士。数据真实性李白没有去考证,来源于网络,所以不保真。另外一个数据就更加难以分辨,民国三十八年,也就是1949年,当时台湾人口约700万,还有一个资料说是800万、1400万,李白也不知道哪一个是靠谱的,暂时采用800万这个说法。
也就是说,杨德昌的牯岭街,背景是大陆过去了100多万人,在台湾要面临自己生存以及下一代人的未来这个最迫切最实际的问题,这个就是大环境。这部分人,和当时的台湾人,有一个融入的过程,融入本身就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社会关系。
不必说古代的民族融合,就拿李白来说,李白是客家人,客家人和广东人,历史上就有漫长且血腥的融合问题,现在的文化遗产比如说客家土楼,当年就是一种防御建筑。客家人欺负广东本土人,本土人又欺负客家人,在历史上都是血和泪。讲这个不是要渲染仇恨,只是陈述一段客观的历史,人类生存,总是会面临实际的你争我夺问题。
杨德昌的牯岭街,就是讲述这样大背景下,一个和马小军相同年龄的青春期男生的故事。
由于是十多年前看得电影,所以也记不住太多情节了。影响深的是电影的开头,有一个不参与打群架的小男生问:梁启超是不是好人,如果是好人,为什么罗伯会骂他。
然而没有谁能回答这个小男生的疑问,这个看似弱小的男生,不参与打架,他恰恰代表着一种启蒙时期没有良师指导的下一代。梁启超是什么人?中国近代响当当的思想家、文学家、教育家,头衔非常多,也许这个梁启超不是一个成功者,但救亡图存的探索道路上,他肯定是一个先行者、实践者。
历史是复杂的,而少年总是单纯的。少年时期的人们,由于受西方影响,思维二元化,容易陷入非黑即白、是非对错这样的命题里。他疑惑:梁启超是不是好人。这种疑惑实际上就是对于社会、对于人类、对于价值的一种自我认识困惑,他没有答案,可身边的人也不能给他答案,而且身边的人根本对这种问题没有兴趣。

身边的人见到看到的,都是泡妞、打炮、砍杀。
另外一个印象很深的,就是日本黑道来复仇,雨夜中的一场厮杀,极其精彩。可惜的是时间太久,当时看得也不够仔细,不知道是否这段情节只是单纯反映出当时台湾混混和日本黑道这样的群体私下勾连,江湖义气,还是说里面有某些暗喻,毕竟光头蒋去台湾之前,日本鬼子殖民了台湾有半个世纪,五十年之久。
牯岭街主要是讲男生小四喜欢女生小明,最后杀了小明。他们之间是青少年的恋情吗,说不清楚。小明跟如今很多拜金女物质女相比,就是一股清流,可在小四眼里,又属于欺骗和背叛的心机婊。但放到当时的大环境里去看,小明确实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悲剧之所以是悲剧,就是里面的人都有血有肉,对错并不唯一。简单讲就是一种时代的苦难,单独拿出一段情节、一个人物来说,也许他们坏,他们不好,但是前因后果弄清楚去看得话,又令人叹息惋惜,怀着悲切的同情。
时代车轮就是道,道本无情。它前进的时候,也是会碾压所有路上的人,不问是非善恶高贵贫穷。但是,高贵的人,选择会多一些。


慈俭化尘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与你一起看不一样的风景。从来都没有失传的文明与传统,它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存在,你如果没有看到,那可能仅仅是你还没有切换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