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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张志存女士的小说《风雨花》计45000余字,情节跌宕起伏,本刊分8期连载,欢迎广大读者关注。点击文章下面张志存小说《风雨花》可以阅读前面的期刊。——编者
作者:张志存
小说连载:风雨花(4)
高明伎俩
当天,文芳到了支部书记家。看到文芳的伤痕,马上命大队会计开了离婚介绍信,递交公社……
一星期后,胡一闯突然出现在十里铺村,他买了一条香烟、二斤糖果先去了副支书杜叔家。杜婶儿看见他马上把脸一沉,愤怒地说:“好样的,胡一闯真够阴险的,让宋婶儿我俩都上了你的当,你还有脸来我家啊?”胡一闯上前两步刚要给杜婶儿下跪,杜叔马上把他拽起来。胡一闯用手拍打着脑门悔恨地说:“杜婶儿,我是混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侄子吧!那天在婚宴上多喝了几杯酒,犯了迷糊才动了手。”他的眼泪几乎掉下来,装出一副可怜相:“杜婶儿,欠揍的是我,您动手打我啊,也好出出气。”他可怜兮兮地,像冬夜哆嗦乞求温暖的小动物,死皮赖脸哀求着说:“婶婶,给我改过的机会吧,常言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让孩子也有个亲爹亲娘啊,您就成全了我们吧,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大恩大德。请您给文芳做工作,这一辈子不去胡家庄我们一家也不怪礼了。”他表现的游刃有余,称得上是高水平的演员,杜婶儿被感动了,杜婶儿厉声说:“就依你一次,再没下次了,好自为之吧。”
当天他又买了一条香烟、二斤糖到宋婶儿家里用同样手段把宋婶儿也征服了。因为宋婶儿初次陪文芳与胡一闯见面,对胡有好印象,这次打文芳是失手,犯了错误改了就好。
第二天,杜、宋两位婶子同时来梁家,再次做说合人。开始文芳一家说什么也坚持离婚,经过俩婶子的耐心劝导,一家人才勉强答应不离。两位婶子说胡一闯发誓一辈子也不让文芳去胡家庄了,给静静一个完整的有亲爹亲娘的家,从此,全家团团圆圆过个安生日子多好。
新的篇章开始了,文芳一家又做起了东郭先生,俗话说:狼吃人野性难改,狗改不了吃屎的。文芳开始打扫杜叔给租下的两间门面房(在村里租房不花钱免费白住),胡一闯从老家用大车拉来粮食和芝麻杆当柴火。十天不到,胡与文芳就产生了意见分歧,胡从老家拿来的杂交高粮,皮子特别厚。胡说把谷子磨成糁子吃粥,把高粮磨成面子蒸饽饽吃。文芳说孩子一周多了,又没有白面,应该把谷子碾成小米,早晚两顿喝粥,让孩子也该添补些食物了。大人中午吃带皮的高粮面子,怎么也能比孩子咽得下去。可要是谷子不去皮,孩子是喝不下谷面粥的,有谷子皮刺孩子的嗓子,胡一闯勃然大怒说文芳是自己太馋,非要依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俩人争论,正巧队长吴德来到,文芳说明孩子一周岁该吃些饭食了,如果谷子不碾皮,孩子不能吃。吴德听了后觉得文芳说的有道理,吴德让胡照文芳意见去办,胡听从了。
不知是为什么,队长吴德不断地到文芳家来,是不是来考查什么,文芳莫名其妙。总之吴德是胡一闯的人,他一定和胡是一流的,文芳肯定吴德是偏向胡一闯的。因为文芳说的话在理,又为孩子吃饭打算,吴德只得让胡一闯照办,是吴的高明处。
春天天气乍暖还凉,静静感冒了,文芳让胡拿出两元钱来去村里诊所买药。胡装作没有听见,不理不睬,文芳只好到母亲那里拿钱买了三天药,吃完后还不见效,咳嗽的厉害。这一晚上孩子咳嗽不止,文芳说去县医院给孩子看病吧,胡说没空,可文芳骑自行车技术生疏,不敢带孩子,胡不搭不理。这时,队长吴德又来串门,文芳说明给孩子看病,吴德说应该重视孩子,别把孩子病拖重了。胡特听吴德话,骑自行车驮着母女去了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再拖一两天孩子就转成肺炎了。打了针拿了药,又开了一盒针,回家让村里半农半医的村医把针打完才好,一切事情明明文芳说的很对,胡偏要拧巴着反对。
春天里,胡从老家拿来的红薯长了很多黑斑,熬粥时放上几块特别苦。下一次文芳把红薯削去皮再做粥才没苦味。按道理说,这时很正常的事,可胡一闯大发雷霆,不依不饶的怒目而视,凶巴巴地吼叫说文芳是不会过日子,给他败家,掰着不疼的牙在坑他、害他。文芳不语,因为门窗外就是一条南北大街,有很多过路人行走,文芳怕别人笑话,任胡肆意发疯似的嗷叫,文芳想你胡一闯尽情折腾吧,反正父母听不见不生气。
不知队长吴德是什么目的,开除了喂了近十年牲口的老饲养员,非派胡去离村将一路的饲养棚去喂牲口。生产队的仓库和牲口棚同在一个大院子里,这天队长吴德让全体老少妇女都去仓库门前剥花生种子,文芳母亲也去了,到中午散工时母亲说水缸里没水做中午饭了,父亲这几天腰疼病又犯了。文芳让母亲领静静先回家,自己在村东头一家借了一担水桶及时挑水回家,母亲做熟饭喂饱孩子又让静静吃饱。文芳回去要给胡做中午饭,一进门惊呆了,她惊叫着:“你怎么能吃孩子的饼干?那是孩子姥姥买的,你让孩子饿了吃什么?这两包饼干孩子能吃一星期呢,你都吃完,这么大个人也不能吃饱哇!”文芳又着急生气,又心疼孩子的饼干,她呆立着哭了。静静知道是自己的东西,跑过去却抱来几张空白纸,吃完了、干净了,全吃完了。
前两年胡一闯从东北黑龙江回来根本不知道他挣了多少钱,和母亲在一起时花钱都由母亲出,也只靠养的几只鸡卖鸡蛋的钱和母亲平日白天晚上给别人纺手工线的钱。现在自己过了,胡还不舍得花钱,在供销社门口静静馋的哭,胡买烟抽不给静静买吃的,胡一闯怒目而视,怒气冲天骂道:“你他娘早点回来给老子做饭,我还能吃这个呀?我还没挑你的不是,你倒是怨起我来了,惹急了我再用拳脚教训你一顿。”
此时文芳愤怒悲凉,没辙了,眼泪不可自抑流下来。他还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文芳心里想你就尽情地折腾吧,反正不跟父母在一起了,你的丑恶面目迟早会暴露在人们面前的,目前文芳只有忍,别无好对策。
心怀鬼胎
胡一闯肆无忌惮的百般挑剔,蛮不讲理,鸡毛蒜皮的事大动干戈,是个不折不扣冷酷无情之徒。他让文芳把孩子送到姥姥那里,别拿孩子当借口,要每月三十天一天不落的出勤干活,否则每年缺粮钱可拿不出来。文芳说自己母亲也要天天与别的老太太去菜园子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自己也需要挣工分的,他们年纪大了些,缺粮钱指望谁给出哇,让母亲断断续续看孩子可以,如成年看,你胡给出粮钱吗?
胡一闯眼一转说道,队长让他在牲口棚喂牲口,等人们下地了,喂牲口的人就清闲没事干了,他自己来跟孩子玩。文芳也没反驳,一切由胡来安排。文芳下工时无论多么劳累马上去牲口棚把孩子接回家,一边看孩子一边做饭,忙的脚不沾地,如果胡回家吃饭时饭还没端上桌,这一顿唠叨、谩骂是少不了的。
文芳把这些事在干活时给姑娘们讲了,姑娘们十分生气,给文芳出主意说:“你把饭做好再去接孩子吧。”文芳照姑娘们说的做了,可胡一闯又怒气冲冲地责骂文芳接孩子晚,影响他喂牲口,还给文芳扣上故意搞破坏,故意让他喂不好牲口的大帽子,等到自己忍无可忍的地步一定要厉厉害害再教训文芳,要他付出代价。这天东边邻居杨嫂对文芳说这个胡怎么这么不懂事,他回来出去都在我门前经过,前几天我遇见他,对他说你别听信孬人的话,年纪不小了,又有了孩子还是踏踏实实过好日子,等文芳父母百年后你全家再回去也不迟,你猜怎么样?他看见我时与他说话他不理我了,还绕道从我门下边洼地里走了,真没见过这人像小孩子一样。
日子磕磕绊绊的过着,这一天文芳接回孩子便急忙做饭,可孩子非要吃奶耽误了一会儿,胡回来时饭还没端上桌,他顿时火冒三丈,吐沫星子喷出老远,举起胳膊张牙舞爪朝文芳打来,你他娘找打,不厉害教训你,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文芳躲闪着低声而又严厉地说:“你就闹个天翻地覆,反正咱俩过日子你再也找不到借口说我父母容不下女婿了。”她指指门外又说:“这门外就是大街,行人不少,你早晚会露出马脚的,人们都会认识你的,我还是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文芳的话给胡一闯提了一个大大的醒。为了孩子做饭晚了,为此常生气,第二天,文芳把孩子送到母亲那里。母亲背着孩子到仓库门前又去剥花生种子,到了下午,没有去剥,在家里跟孩子玩了半天。下午上工时,队长吴德派文芳牵着驴去菜园子里拉水车浇韭菜,生产队很重视种菜,在粮食不富裕时几乎是吃菜为主,有时分的菜都吃不完。
傍晚下工时文芳去牲口棚院子的木桩上拴驴,胡一闯突然从饲养员住的那间小屋窜出来,高喊着:“哟!我把家搬到这里来了,你如果愿意来节省的饲料可以当粮食吃,筛的草渣子可以当柴烧,你要不来我可不管了,愿意到哪儿去到哪儿去吧。”文芳很诧异,心想他又在搞什么鬼呀,到屋里看看去。一进屋最显眼的就是队长吴德的大儿子稳稳当当地坐在炕沿上,自己家过日子的东西全集合在这间只有一个火炕和炒饲料的大锅和锅台,文芳没说话更没发火,她默默走出屋。她见惯了胡的一切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心想你自己在这过吧,我还是回到租屋吧,无论发生啥事文芳都坦然对待。
文芳彻底看透胡一闯从骨子里隐藏的阴险和毒辣,几年的苦难和挫折,更证明胡一闯彻头彻尾的阴谋家,用手腕把文芳一家捏在手中而任意摆布。文芳已不是几年前过于天真幼稚的傻丫头,而有了几分成熟,她静观其变的看着胡一闯一场一场的精彩表演,她深知胡一闯早已看出文芳一家人的软弱。胡从心眼里蔑视梁家,而文芳也不再抱幻想和希望,只是默默的等待无休止灾难临头。
文芳一路走着,一路想,如夫妻和睦就是自己单枪匹马跟丈夫到天涯海角,也一百个放心,可在这节骨眼上你却搬到离村将近一里路的荒无人烟的地里是何居心?走在大街,“文芳妹妹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下午胡一闯和队长的大儿子用小推车推了两趟东西朝牲口棚去了,我正在大门口看孙子和他们打了招呼,他俩说搬家去牲口棚,我提醒你千万别去那住,胡一闯不会死心的,在牲口棚打你没人知道,把你制服了就得乖乖跟他回家,你千万注意啊。”善良的张家老嫂子提醒文芳。
还没到租屋,街面上住的禹大爷碰见文芳又说:“文芳,胡一闯把家搬走了,你要多长心眼。”文芳来到租屋前,天已有些朦胧黑了,掏出钥匙可怎么也穿不进去,仔细一瞧是一把新锁,“噢”胡一闯把锁也换了,开始是房东的旧锁,两把钥匙文芳和胡一闯各拿一把。可真是用心良苦哇!文芳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她不急也不哭,站了半天在想胡一闯是逼她去牲口棚住哇,她揭穿胡阴谋坚决不能去,偏不去还是去父母那吧。
因为快到麦熟了,天气热了,母亲那儿还有几件自己早就不穿的旧粗布衣服,被子也用不了太多太厚的,整个家常用的被胡洗劫一空,现在只剩下和静静母女俩与父母暂住。和以前一样,文芳天天出勤劳动,心想怕你胡一闯什么呀,往前就分麦子了,把麦子分到娘家就有吃的,那就分居住吧,到任何时候也不怕你了。可孩子的全部衣服胡全搬走,孩子目前没替换的,就算买布现做也来不及呀,母女商量后决定明天早饭后去牲口棚去拿孩子衣服。
狼狈为奸
文芳刚到牲口棚院外,看见胡牵着牛饮水,母女刚说明给孩子拿衣服,队长吴德火箭似的窜出屋来怒气冲冲大喊:“胆大妄为,这是牲口重地出了问题你们应该付全部责任,你们家的家务事应离开这儿,去你们家里解决,离开!”看吴德蛮横的像发怒的豹子的熊样,好像他老婆被人糟蹋了他要去拼命似的,母亲还要求他拿回孩子衣服,文芳拉着母亲说:“白费劲,走吧!让这些小丑们继续演吧。”两位使牲口干活的大叔来牵牛干活见此情景对文芳说:“他们是穿连裆裤的,咱们拿他没法,回去吧,等他们霉运到来吧。让他们把阴招都使尽,早晚他们会遭报应的。”无奈文芳拉母亲离开了。
麦地里一片金黄色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发光,社员们喜悦心情无法按捺。一年的麦收来到了,麦收前的一场会议在大队部召开,全村四个街十六个生产队小队长参加会议。会议由正书记主持,内容是做好麦收的安全防火防灾工作。第一小队长发言完还没离开桌子,二小队长吴德忽地从原地站起来,眉飞色舞挥动胳膊满嘴喷着唾沫星子。坐在地面上的人擦着喷在自己脸上的唾沫,看看吴德又无奈咧了咧嘴说:“别激动,慢慢说。”吴德摆动两尺长脸说:“嗨,我先不提生产情况,先表扬我队的模范先进人物吧,我们小队最近捡了个宝哇!这个宝就是个人,是我们副书记吴大权的表侄子胡一闯。”瞬间会场一片嘲笑声,吴德不好意思看看大家又自顾自地说:“我小队近二十头牲口近几年长的很不出色,弱的掉毛,也不知是技术问题还是分配的饲料没全吃进去(意思是饲养员偷饲料)。
自从一闯同志来到后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毛遂自荐要担当喂牲口的重任,听说一闯在家时就是积极分子,果然不差,你们猜怎么样?”大家把头转向吴德听下文,“才半个多月呀,牲口毛亮的发光,拉车拉耙都劲头十足哇!”吴德摆动着快秃了的头顶抹了些头油的脑袋,滔滔不绝的演讲。吴德不是地地道道庄稼人,前些年他是大队副业的业务员,经常出门有见识,打扮与众不同。因为贪污公款被党支部贬到小队当了二小队长,当面人们怕他,背地里人们议论纷纷,全村谁不知道欺负老梁家都出名了。
知情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着,听说胡一闯常去老饲养员家里请教,有一头牛夜里生小牛,老饲养员在当场守护一宿,快天亮把小牛接出来,吴德硬说胡一闯的成绩,缺德的吴德把胡吹上了天。
麦子脱粒完毕,堆在场院上等待分配,文芳与姑娘们在地里播种玉米快下工时,村里响起钟声,这是让社员回家拿布袋分麦子。社员们争先恐后地朝村里跑着,高兴地相互打着招呼:“分麦子喽!吃饺子、凉面哟。”姑娘秀芬拉着文芳快跑,分东西应该跑快。文芳没回家拿布袋,怕晚了在场院近处借布袋分麦子,挤在分麦子人群里,麦子是按人七劳三分配的,会计说文芳父亲刚把两口人麦子分走,文芳说分自己那份,这时胡一闯挤进人群着急快称麦子,说自己忙喂牲口。他要分走三口人麦子,文芳与他争论:“我在娘家吃饭你凭啥分我麦子?你分走我吃什么?”胡狡辩道:“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去牲口棚住还怨我吗?”他招呼保管员快称麦子,文芳哭了阻挡胡分走自己麦子,这时队长吴德急忙赶来,朝胡一闯摆摆手又挤挤眼说:“你回去,你俩都回去,以后再来分,还分两次,最后找齐再来分,别耽误大家事儿,别在这争吵。”胡一闯回去了,走出很远了,文芳待在原地等着也没用,吴德说找齐时再分给,文芳也只好回家。
等到第二次分麦子,人们又都拿布袋分找齐的麦子,有的分的多,有人分的少,文芳拿布袋分麦子,会计说你与孩子的麦子胡一闯上次全分走了。文芳惊愕的几乎坐在地上顿时如坠冰窖,我吃什么?吃什么?卑鄙无耻的小人,缺德到极点,满腔怒火可又无能为力,她高声骂道:“你不得好死,你们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你们会遭报应的!”委屈的眼泪不争气地流淌下来。三天后有姑娘告诉文芳看见胡一闯套着驴车把全部家当都拉着回胡家庄了。文芳有些不相信是真的,可又有几个人说亲眼见胡一闯拉着一车的东西走了。
两天后文芳在院里洗衣,在自家墙外的胡同看见胡一闯提个花布兜朝南走去,墙头只有多半人高,北边的邻居去县城赶集都从这儿路过。多么熟悉的花布兜,那是副支书吴大权老婆常用的。兜里露出一段书本,文芳突然想到那不是书本,是我们村的户口册子。四个街上各自一本很大的(硕大而厚的名册像算盘那么大),用粗线缝制的,谁家添了小孩都到大队部找大队会计自己亲自拿街上大本户口册到公社填写户口,莫非胡去公社又想起走我们户口吗?
文芳的警觉与判断是正确的,此时文芳的心又突突跳起来,这几年落下了病根,她与母亲说明自己必须亲自去公社拦下户口,文芳从后面追着跑一会儿走一会儿,哪敢怠慢。跑的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当时城关公社驻地在县城塔的南上崖,有几排红砖起脊的瓦房,文芳发现办公室门牌走进去,正巧看见胡从自己上衣口袋掏出一张信笺纸递给秘书,户口本也在桌上摆着,一切都明白了。“同志你不能给他起户口,当初他承诺来做上门女婿,说话食言费了好大劲由他舅父给做主迁来,现在他又想非法迁走我户口。”文芳连哭带说把几年经过和盘托出。秘书无奈只好说今天办不了,也不知是否缓兵之计什么原因,胡一闯灰溜溜溜出门外,秘书挥挥手说你们都走吧,我们还开会。走到门口时,胡冷笑着又恶狠狠地说:“你这小孩子,还想逃出我手掌心?瞧着吧。”这些年不断说这话。
两天后,先后几个人告诉文芳胡把三口人户口全迁走了,文芳急忙赶往县城到公社办公室见了秘书,确实迁走了,秘书还理直气壮地说:“你为什么不在村里拦下户口?人家把迁户口手续都办全我有啥办法不给办理。”文芳只觉眼前一黑“咔”地摔坐在连椅上。“好哇!你们同流合污,你助纣为虐逼死人不偿命啊,这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可真是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她如同掉入万丈深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完了,一切都完了。秘书也做出很委屈的样子说自己也很为难,要文芳理解他难处,劝文芳再慢慢想办法。
——敬请关注《风雨花》(5)
作者简介:张志存,女,1954年出生,景县景州镇农民,小学文化,爱好文学,景县老年书画研究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