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将至,南辰王府上上下下都在为这桩大喜事筹备,里里外外彰显着热闹气氛,徒弟们偶然遇到了时宜,也会逗趣地唤一声师娘。
答应要娶她进门,足足迟了五年之久才兑现,晚是晚了些,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他一向节俭低调,唯独针对这场婚事,难得奢靡了一回,送给时宜的聘礼,不仅有名贵珠宝,还有着各式各样价值昂贵的物件,玉器、绸缎、名人字画,以及整箱的黄金白银,可谓是诚意满满。
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他要竭尽所能,去弥补对她的亏欠,尽管漼氏不如从前,但她对自己重要性,容不得有半点懈怠。
眼前摆着一箱又一箱的聘礼,时宜看的眼花缭乱,“殿下,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就算是下聘礼,也用不上这么多的。”
“婚姻大事,怎能含糊了事,时宜只管接受就好。”若是换作从前,或许他会办的简单一些,可他们经历过重重困难,总算有了相守的机会,梦寐以求的日子即将到来,他怎么不重视呢。
接受容易,可眼睁睁看着这些用真金白银砸下来的聘礼,时宜难免有些心疼,这些年来,她深知赚钱的难处,早已不再是那个不在乎银两的千金小姐了。
“殿下备了聘礼,又为我准备了嫁妆,我怕这场婚事办完以后啊,把你的家底都要耗光了。”时宜松懒地挽起他的手臂,仰起脑袋看着他,怕因此会太过浪费钱财,倒不如省一些,放在生活上用更加实在。
周生辰偏过脑袋看她,无奈笑了笑,“我的家底有多少,十一应该是清楚的,如果这点东西就能将我压垮,那本王岂不是太贫苦了一些。”
堂堂小南辰王,家底自然雄厚,时宜附和着点点头,开起了玩笑,“也对,反正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上,万一哪天你真的花光了家产,我就把你赶出府去。”
周生辰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十分配合,“我认识的周生夫人,可谓是温柔善良,就算是没了家产,也不会狠心将自己的夫君赶出去的,你肯定不是我的十一,我的十一才不会这么无情。”
他将时宜松开,故意往旁边挪了一边,与她保持距离。
时宜则继续装作冷静,还耍起了小心思,“不赶出去也简单,只要你愿意给我揉肩捶背,我是可以考虑你留下来的。”
周生辰恍然大悟,原来说来说去,时宜是这个意思,“想要我伺候你还不简单,来,你坐下,我给你揉揉肩。”
说着话的工夫,周生辰就要拉着她坐下,时宜这才老实坦白,“殿下,我和你说笑呢,不用给我揉肩。”
两人打趣的过程中,漼风知晓大婚就在后日,特地前来王府看望自家妹妹,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告知周生辰。
他踏入房内,双手作揖行礼,“殿下。”
“三哥,你来了,快坐。”周生辰邀请漼风坐下,时宜则主动拿起茶壶,往空杯中依次倒入茶水。
“谢殿下。”漼风跟着周生辰落座,认识了这么久,没必要拐弯抹角,有什么心里话,与其遮遮掩掩,含糊不清,倒不如坦坦荡荡直接开口。
漼风心疼地看了眼时宜,这些年来,她一个女儿家在外无依无靠,属实吃了不少苦,也怪他这个做兄长的没用,每日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自顾不暇,照顾不了时宜和周生逸。
眼下兜兜转转,小南辰王帮助漼氏洗刷冤屈,还即将会给时宜和逸儿名分,让他们母子可以光明正大留在王府,不受流言蜚语困扰,能做到这一点,漼风打心里佩服周生辰,也极其感谢周生辰。
可成婚是一方面,成婚后又是一方面,漼风思索过后,道出了顾虑,“殿下,后日便是你和时宜的大喜日子,我知道你们这一路走过来很不容易,也看出你对时宜的情意有多深厚,但毕竟余生几十载,什么事都说不准,我不想束缚你什么,只希望你好生待她,无论将来发生何事,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王宫贵胄,哪个都是妻妾成群,周生辰再特别,也保不准今后会有变化,说他杞人忧天也好,过分担忧也罢,总之,该说到的,他必须告知。
他要让周生辰知道,时宜是有娘家人护着的,尽管漼氏败落,只要他在,绝不允许时宜再受半点委屈。
漼风话里的含义,周生辰能够听出来,他正准备开口时,不料被时宜抢先了一步,“三哥,以前的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怨不得他,更何况殿下一向对我都是极好的,跟着他,我不会受委屈的。”
周生辰用掌心贴着她的手背,认真且坚定向漼风保证,“三哥,时宜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这辈子,除了她绝不会再娶任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