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戏?”
时宜一头雾水,不明白周生辰好端端拉她来祠堂做什么,而且外面的车马都已备好,不启程回府,来这看什么呢?
不到片刻,只见漼广华走进院子,推开卧房房门,时宜不知晓详情,好奇问道:“漼老爷?听说漼夫人这两日住在祠堂,他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兄长您...在卖什么关子?”
周生辰露出坏笑的眼神,缓缓道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刚落,房内传出声响,他们躲在一旁墙角,可以清晰听到内容。
漼广华愤怒不已,大声怒斥,“贱人!你...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狗男人偷情!!”
秦秀敏从睡梦中苏醒,发现自己仅穿了一件亵衣,身边躺着浑身赤裸的青年男子,瞬间慌乱至极,“没有!我没有!老爷,我是被冤枉的!!”
趁着混乱之际,这名青年男子抱着衣服慌里慌张跑出屋内,漼广华立刻动用身在祠堂所有家奴,一定要将其抓住。
然而这男子身手十分矫捷,躲开家奴顺利翻墙逃跑,时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周生辰特地安排,目的是为了替她出气。
他拉着她的手隐蔽离开,坐上了回程的马车,刚一动身,就有可口的糕点摆在面前,“来了洛州这些时日,一直忙着各种事情,没能带你好好转转,我让晓誉买了洛州最具特色的牡丹饼,时宜,你尝尝味道如何。”
时宜看着精心准备的糕点,发自内心表达谢意,“兄长,谢谢你,我知道,你特地安排这出戏,是为了弥补我不能替阿娘还清白的遗憾。”
“恶有恶报,我做的这些,不过是让这份报应提前了一些。”他拿起茶壶,为她倒了杯茶水,配着糕点吃。
确实,恶有恶报,可谓是大快人心,“名声对于一名女子尤为重要,经过此事,想必漼老爷心里定会与她产生隔阂,夫妻心不齐,这个家,迟早会乱,如此,也算是给阿娘出了口恶气。”
提到名声,周生辰回想起那日她问的问题,怕她会想到自己,先安慰了几句,“名声忽然重要,但人活一世,不是靠别人的言论,只要问心无愧,就不必去在意流言蜚语。”
“话虽如此,可难听的话一旦进到耳朵里,难免会因此难过,”时宜感受到他在有意安慰,尽量用轻描淡写的口气,“不过没关系,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毕竟...我没办法去一个个解释。”
她拿起一块牡丹饼,先行递给周生辰,“尝尝?”
周生辰没有接受,推搡道:“给你买的,你吃就好。”
“洛州特色,一起吃嘛...”时宜继续坚持,语气不由得有几分撒娇。
周生辰宠溺一笑,接过她手里的牡丹饼,“好,一起吃。”
从洛州到长安,路途进行到一半,周生辰等人路过琅琊郡,打算暂时停下休整片刻,待补充精力过后再行出发。
时宜在车上待着无趣,拿起水囊和披风走下马车,寻找周生辰所在之处,直到发现他和天行站在河水岸边,才朝着他在的方向走去。
“公子,您打算就这样将时宜带回去吗?”天行询问周生辰的想法,方便接下来配合。
“我现在还没有入朝为官,时宜的身份不能被任何人知晓,她是我今后在朝堂中的重要跳板,我自然要好生对待,以后,她便是府内的二小姐,你们所有人,要像对我一样对待她。”
“做兄妹...可以拉进彼此关系,只是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总归是有风险,”天行提议,“公子为何不索性娶了时宜,既是夫妻,等到她和陛下相认,将来您便是当朝驸马,一步登天,何苦要去讨好那张刺史呢?”
和时宜成婚?这点周生辰从未想过。
“她虽是公主,但自小离开皇宫,又经历了诸多苦难,我利用她已是不对,又怎能因此耽误她的终生大事?”周生辰叹了口气,“若是她今后有心仪的男子,我必定会尽力成全,这样等我完成复仇大计后,她至少还有人可依靠。”
天行手握成拳状,愤恨不平,“时宜是赵策的女儿,公子难道不恨她吗?若非是她的父亲,您又怎会经历非人的苦难?何须替仇人的女儿考虑?”
周生辰不肯认同,语气稍显严厉,“赵策做下的恶,与任何人无关,时宜那时只是一名孩童,什么都不懂,你莫要牵连到她的身上。”
“兄长,”她将披风递给周生辰,“外面风大,添件披风会暖和些。”
天行找了个理由,识相退下,“公子,我也有点冷了,我也去拿件披风。”
他快步离开,令时宜略显尴尬,“他是不是生气了?”
周生辰不解,接过她手里的披风,“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给你拿了,没给他拿。”她一本正经,以为天行是在计较这个,殊不知,他们瞒着她一个巨大的秘密。
周生辰笑笑,摇了摇头,“他不会,他也不敢。”
“为什么不敢?我脾气又不差,大不了...我再拐回去给他拿件便是。”时宜一副单纯模样,逗得他忍不住笑出声。
时宜见他只笑不说话,越来越一头雾水,“兄长笑什么?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啊,说的很对,不过这披风...即便他要求了,你也不可以给他拿,他自己又不是没手,不用管他。”
周生辰看了眼她手里的水囊,嘴上开始抱怨,“突然有点口渴了...”
口渴?时宜反应过来,连忙将手里的水囊递给他,“我正好带了水过来,兄长喝点解解渴吧。”
“好。”周生辰顺势打开水囊,象征性喝了那么一口,提议道:“在车上坐了许久累不累?要不要走一走?”
“好啊。”和他一起,时宜自是愿意,非常爽快答应。
看到他喝完了水,时宜主动想要帮他拿着,“兄长,水囊给我吧,我来拿。”
周生辰往后躲了一下,不肯给她增添累赘,“无妨,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