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S
DE
DJIHADISTES
恐怖袭击之后，作恶者被追捕、关押、遣返或处罚，可他们的子女该何去何从？法国如何能够相信这些孩童没有受到父亲极端思想的影响，又是否愿意将他们重新纳入共和国的怀抱？
法国电视2台“Envoyé spécial”节目的纪录片《Fils de djihadistes : l’impossible retour ?（“圣战者”的儿子：归家无路？）》跟踪采访了叙利亚"去极端化中心”的四名法国少年，直面法国及其他西方国家难以回答的问题。
去极端化中心
男孩的足球场
在叙利亚的库尔德控制区
有一所特殊的学校
这里的学生只有男孩，
他们和我们身边的许多学生一样，
在学校里读书、吃饭、踢球、住宿
只是终年无法踏出学校一步
这就是提供“去极端化教育”的
Okresh康复中心
这些男孩都是“圣战者”的儿子
这些男孩每天有16个小时被关起来
不能接触手机、广播和网络
电视上重复播放着足球赛事
但是他们只认识十年前就出名的球星
比如内马尔
每天早晨7点
他们由守卫叫醒去吃早餐
下午2点30回到房间，不能再出来
早餐的条件不太理想
四个人“一桌”，分享一盘食物
没有凳子，地上也不太干净
如果不想弄脏衣服和食物
就只能蹲在地上，手举着食物
想必和他们过去在法国的生活
大相径庭
他们每天上课3个小时
美国某非政府组织派来的老师
进行阿拉伯语、数学和英语教育
帮助他们重拾被“伊斯兰国”洗去的知识
该非政府组织坚持让
不带头巾的女性教师来负责课程
正是为了帮助他们
形成正常的男女观念
据中心的男孩说，
一开始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女老师
因为在“伊斯兰国”，
只要触碰到女性，就会被关进监狱
Fils de djihadistes
并非无辜
在Okresh中心的四名法国男孩中
Amza（左一）和Youssef（右一）
曾为“圣战”分子拍摄了宣传短片
短片中的他们大约10岁左右
在同龄男孩玩水枪都要被家人管教的年纪
他们端起了真正的卡拉什尼科夫步枪
在拍摄短片的4年之后
Amza成为了真正的“圣战”分子
在“哈里发幼狮军团”
接受思想和军事训练
他头上还有炮弹碎片留下的痕迹
直到几个月之后，伊斯兰国沦陷
他才被库尔德军送入去极端化中心
当记者问到Amza手上是否有人命时
他含糊其辞
只说“我希望没有”
不过库尔德官方确认
Adem（右二）从未参与过“圣战”
纪录片中的他显得比其他男孩活跃很多
时不时和朋友、记者开玩笑
脸上常常浮起灿烂又悲伤的笑容
Fils de djihadistes
被父亲送入地狱
Adem，21岁，生于图卢兹
Adem今年21岁，生于图卢兹
几乎没什么法国人认识他
但他的父亲Fabien Clain
可谓是“家喻户晓”
甚至曾经被视作法国“头号敌人”
因为他作为“圣战”招募者，
参与了2015年11月巴黎系列恐袭案
其中包括了造成90人死亡的
巴塔克兰剧院袭击案
Adem还记得恐袭那天他们在拉卡
事件发生之后，他的父亲很开心
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像在唱歌
那天之后
他曾问父亲为什么大家都在找他
父亲没有回答
Fabien Clain
2019年被美国无人机击杀
2014年，Adem被父亲
送往叙利亚参加“圣战”时
才11岁
他说父亲带他离开的时候他很开心
以为是去度假
他们经过了很多国家
格鲁吉亚、希腊、土耳其
去了游乐园和海滩
然而，从抵达叙利亚的那天起
一切都变了
“我恨我的父亲，是他带我来了叙利亚。
他带这么多人来送死，
可我们得到了什么呢？”他如是说。
Elias，19岁，10岁到叙利亚：
“我们到了叙利亚以后，我妈妈就不正常带头巾了，她戴上了尼卡布面纱。我爸爸也变了，他跟我说话的方式与以前不一样了，语气更强硬了。”
Amza,22岁，11岁到叙利亚：
“我走在[叙利亚的]街上，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砍另一个人的头，我吓坏了，想着这神经病在做什么呢。后来我就习惯了。”
Fils de djihadistes
归家无路
Okresh康复中心
康复中心的校长表示
他们时刻面临着恐袭的威胁
因为极端分子不愿意看到自己“培养”的孩子
接受康复中心的改造
校长每年都会向男孩的原籍国
发送改造报告
希望能将改造成功的孩子送回国
以减轻中心的经济压力
纪录片中的男孩也渴望回到
自己出生、长大的法国
但梦想实现似乎遥遥无期
他们早已被法国遗忘
回归也只会造成恐慌
可不断落空的期待
是否会滋养新的怨恨？
这些男孩是否终有一天能回到法国？
如果回来，是以自由之身
还是关进法国的监狱？
法国政府拒绝回答记者的提问。
Fils de djihadistes
观看地址：FRANCE TV
相关纪录片推荐
《Daesh, naissance d'un État terroriste（伊斯兰国——恐怖分子之国的诞生）》，2015，ARTE
《Les Femmes de Daesh （伊斯兰国的妻子）》，2019，法国/比利时
《陌生人——对话圣战分子》，2023，柴静
- 法语好物 -
- 往期推荐 -
2020-2023，最让我们动容的法语女性电影
打得以色列措手不及，“哈马斯”到底是个什么组织?｜精读第111期
波伏娃：在爱中与自我相逢 | 法文壁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