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郑国初封地秘史
《史记·郑世家》记载:郑伯友,周历王少子,而周宣王庶弟也,宣王二十二年,友初封于郑。
郑国氏祖郑伯友,初封于郑,本毋庸置疑,但是,郑在哪里?郑初封地在西周畿地,还是在东周畿地?郑是一古地名,还是古国名?郑国东迁之前,郑氏家族所居于何处?就今人来说,压根无人知晓。
众所周知,郑国的都城是新郑,亦传承两千多年,但,史记所载郑桓公受封已三千年,封地何处,仅仅是一个“郑”字,而新郑则明确说明不是原封的郑。而是新建的郑,为此才加了一个新字。况且,别史有说郑国灭了郐国,占了郐国之都,是鸠占鹊巢,所以才命郐国之都城为新郑,这又说明了新郑原是郐国之都。
也有说郑州西边的荥阳,是新郑之前的郑国京城,《左传》开篇隐公元年记载有:姜氏为段“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而祭仲曰“今京不度,非制也”。郑庄公的母亲为段请求封于京城,而祭仲说封于京城不合法度,违背礼制。由此来看京城曾是郑国的原都城。如今,荥阳有郑氏宗亲总会,其地有郑国“郑都京城遗址”。而且,还有“京城简介”石碑,其文记载:“公元前772年,郑桓公寄孥于此,二年,郑武公以此为都城,建立东方郑国,有虢、郐等十邑之地,是为‘武公之略’。”由此来看,荥阳之京城,非为桓公所封之郑,而是武公之略所取得之地。
由此说明,新郑与荥阳皆为东迁之后的所居之地,并非为郑桓公之原封的郑地,郑桓公在东迁以前的公元前722年,与幽王同时被犬戎所杀。郑桓公并没有参与东迁,只是谋划东迁,并曾寄奴虢郐。那么,他原封的郑地在哪?
首先,《左传》没有记载,其开篇即是隐公元年即前722年,已是郑庄公二十二年,而桓公所封是西周时期的周宣王二十二年,即前806年,初封地离东迁已过去了八十四年,这八十多年前郑国人在西周时期居于何处?
而《史记》呢?压根就不想说,只说 一句:“友,初封于郑”。而这个郑是什么呢?它是一件物呢?还是一所房呢?或是一块地呢?因为后面有一说:桓公“于是卒言王,东徙其民洛东,而虢 、郐果献十邑,竟国之。”此意说得明白,郑桓公是请示了幽王后,才迁移他的民众去了洛阳东边,虢、郐两国的君主,果然献给他十个邑的地盘,他竟然立了国。本人对这句话的理解是:郑国原来没有地盘,更没有国都。是虢国、郐国送给他十个邑的地方,他有了十个邑的地盘后才立的国。话又说回来了,那“宣王二十二年,友初封于郑”的这个“郑”指的是什么呢?
一直到了东汉初,有班固为西汉作《汉书·地理志·京兆尹》才有了记载“郑,周宣王弟,郑桓公邑”。西汉京兆尹的郑县,即今陕西省渭南市华州区,是最流行的郑国初封地的说法。按说有史书记载郑地的,以汉书为最早的,但是从郑桓公封国的前806年的西周末期,到班固五十一岁去世的东汉六十九年(公元74年),中间经历了春秋、战国、秦、西汉四个朝代的更替,共历经了七百三十多年,这其间隔有《左传》《战国策》《氏春秋》《史记》四部完整的史书,他们都对郑国之事有所记载,但谁都没讲过郑国的原封地,那空白了七百三十多年,历经五六个朝代的变迁后的班固说得准确吗?连今日“郑氏宗亲研究会”的专家们也不买账,“为何郑桓公死于骊山之下,却葬于华州之地?”就是说华州之地仅是郑桓公的墓地在那里,并非郑国的原封地。看来,华县的郑地虽有汉史记载,而他们的子孙都不认可。也就是说,汉史记载的郑国封地虽然时间最早,但却是孤证。这也说明了郑国的原封地是被史家有意隐匿的。
要说最早记载的原史,还是《春秋·隐公元年》孔子就把郑伯克段于鄢的事记载下来,而左丘明又把郑国的家族矛盾详细地记载下来 ,虽然时间最早,内容详细、生动,篇中却没涉及所居之地。若从此篇来看,郑伯当时的居地应该是襄城县颍桥乡一带,因为那里有颍考叔墓、子都墓,还有郑庄公掘地见母的阴司沟、所居的莲花寨等传说遗址。并且还有传说中的“郑庄公城”,即“古城周”村,此村有一千多口人,全为周姓,不过,这些全都没有任何史载。十几年前,本人曾去看过,村子里的古城墙地基尚存。
还有《春秋·公羊传·桓公十一年》记载“古者郑国处于留,先郑伯有善郐公者,通乎夫人,以取其国而迁郑焉。”此言记得明白:古时候的郑国处于留地,郑国有人与郐公关系密切,通过夫人的关系夺取了郐国,才将郑都迁到了新郑。
这里又有一条线索,说郑国原来处在留地,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夺取了郐国,把郑国之都迁往新郑。那么,留地在哪?有史家解释,留为陈留之地,可陈留之地是哪?据本人所知,本人老师邓雪生先生,居家于襄城陈留侯村,本人曾步行其家前去看望过他,虽然不知陈留与陈留侯是否为一个地方,但,本人知道陈留侯乃为颍桥乡属,离颍桥镇不过有十里路,颍桥镇向北不过十里路就是传说中的郑庄公城,即古城周村。我想,可能是郑庄公从此迁新郑的吧,郑庄公走后,肯定留 下了周公庙,其守庙之后人便以周为姓了。看来,郑庄公迁新郑之前是否居于庄公城?而陈留侯是否便是郑武公之原居?即便如此,那郑武公居此之前居于何?仍不可而知,因为陈留侯不叫郑,也没有任何遗址和传说。
还有,人们最纠结的,怕是《左传·隐公八年》记载的那件事“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这是一句千年难破,万人不解的死疙瘩。史家从东海之岛(琅琊)解到中原腹地(通许),纵横千里,从地点上也没有找到郑国的祊地及鲁国的许田。时间上从春秋解到今天的网络,上下数千年,释者上百代,也没解出郑国的宛大夫其人。那么,郑国的祊地在哪儿呢?那祊是一件器物吗?能使人拿来又还去吗?若是一块土地,那郑、鲁之土相隔山山水水千里之遥,土地怎么交换?郑国的宛大夫真的有那么勇敢吗?他能不祀泰山祀周公吗?用我们土话来说,是“搓麻绳也不转圈”。那么,是鲁史记错了吗?是左丘明传错了吗?那《春秋》经书只讲了一句“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后面就言它了,什么意思呢?你想去吧。那左丘明传成了“郑伯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移许田。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不祀泰山也。”就是说,郑伯请求免除泰山的祭祀而祀周公。把祀泰山的祊地易入鲁国的许田。三月,郑伯派宛来归还祊地,就不祭泰山了。(此说乃古今最流行的解释法)本人认为这是一句没头没脑,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糊涂话,孔子与左丘明,既想记载,又不想说明白,结果,半吐半咽。不记,乃鲁国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若是记载明白,将会得罪郑国这个霸主。所以 孔子记上一句,而左丘明传上三句。害得我们后代子孙探索两千五百年也没探到底。
首先说,郑伯祭的什么祀?是祭王室之祀,还是诸侯之祀?假若郑国祭的是诸侯之祀为何向鲁国请示?他自己在自己的国内随便祭奠,用不着请示任何人。看来是祭的王室之祀,因为鲁国是周王朝的二王室,祖上周公旦,曾在刚立国时,代成王攝政六年,为周王朝立国建有不世之功,周公卒后,成王在成周为周公设有郊祭,并使鲁国得郊祭文王,且享有天子礼乐。为此,鲁国称为二王室,因为在成周郊祭不仅祭周公,还有祭文王的太庙,更享有与王室一般的祭祀礼乐。那么,郑国为什么会有祭祀泰山的祊地呢?郑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首先,他是新贵族,左传的开篇就是郑伯克段于鄢,而郑庄公才是第三代侯,新生力量,又是霸主,又是王室卿士,有藐视一切的气势,尽管如此,不还是要向鲁国请求吗?郑国一定也有别于他国的优势,其特殊在什么地方呢?他为何会敢拿祀泰山的祊地去易鲁国的许田呢?莫非与鲁国有一样的资格?不可能呵,谁会像周公旦一样有周王的资格而与王室并肩呢?
在《史记·周本记》中有一个人名叫“毛叔郑”的,在周武王立国的仪式上有“毛叔郑奉明水”的记载,有解释说毛叔郑所奉的明水,就是祭祀用的神水,而毛叔郑的郑就是祭祀之义,因为毛氏家族就是文王时期负责王室祭祀的。那么,郑国的郑是否也是祭祀的意思呢?毛叔郑作为文王幼子,居住地称毛,弟兄排行称叔,有为王家祭祀之职所以才称郑。由此,郑国的郑是否因为郑桓公为周历王之幼子、周宣王之幼弟,宣王把助王室祭祀的任务交给了郑桓公,才言封其于郑呢?莫非这个郑只是职责,而非为地名?按此说,周宣王封友于郑是准确的说法,不解的是,既然是王家子嗣又负责祭祀,怎么会没有地盘?莫非是以前的周王把王室畿内的地方都封光了吧。或许是有地盘,只是太小,既不成邑,更不成国,勉强够祭祀所用,连地名也谈不上才称之为郑了。
那么,郑国有祭祀泰山的祊地,是不是就是郑国的封地呢?若非,他怎敢拿祀泰山的祊地去易鲁国的许田呢?郑桓公既然有祊地和职责,也许是因为当时没有地方可封,其郑之民就只能居于太庙之祊地吧。
《史记·郑世家》记载“封三十三岁,百姓皆便,爱之。幽王以为司徒,和集周民,周民皆说。河洛之间,人便思之。”
司徒即司土,是王室管理土地的卿士。看来正是这个无有封地的司徒,其大公无私,本身为司徒,却不为自己谋封土,因而得到周民的爱戴与拥护,使河洛之间的周民思念他。(河即黃河,洛即洛水,黃河以南,洛水以东即周王室的京畿地,当时洛阳建都已有二百多年,其间已无土可封),封了三十三年的郑,又作了司徒二年,却没有在拥挤的周畿内给自己弄块封土,周畿百姓怎不感动而拥护?所以,当幽王乱国,难以生存之时,才有了郑桓公与太史伯谋郑逃死,虢、郐献邑的说法。
这里有个关键问题,既然祊地是在东都畿内,何谈东迁呢?既然,河洛之间就在东都,周民(即畿内之民)爱戴他,也足以证明郑地就在东都畿内,若理解为是西都的畿内,那河洛之间周民爱之,怎么解释?
若此之说,郑国的原封地就仅仅是周宣王所封的郑,即祭祀泰山的祊地。那么,郑国祭泰山的祊地在哪里?恐怕才是我们要寻找的关键。
《春秋·隐公八年》记载:“三月,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归祊”单从此句来看,祊地原本是在鲁国许田的太庙处,是宣王封给郑友以助天子祭祀的,三月,是王室每年的祭泰山的时日,郑伯来此不能说来,因为祊地才是郑伯的根据地,所以只能说是归于祊。当时,一定是鲁国当家人没有在许田,郑伯来后不祭泰山就走了,鲁国的当家人到庚寅时才来到祊地。由此看来归来的不会是所谓的郑国大夫宛,而是郑伯本人才对,因为三月是王室一年的祭祀泰山的月份,祭太庙之大事,肯定不是大夫之职所能办的事。还有,就是还地,也不可能是一个大夫所能办的,所以,所说的郑伯使宛,并非为郑伯派宛大夫去的,而是郑伯本人出使了宛地,回来时归于祊地,想与鲁易祊地的,说郑伯出使宛来归祊,是孔子在批评郑伯,因为祭祀泰山是王族大事,本应从居地出发,并戒斋沐浴、礼乐皆备、隆重肃穆地去祭奠,而郑伯却是先去了宛地,回来时随随便便归于祊地,这种行为极不严肃,是对祖宗极不尊重的,再者,宛地是申国之地,又是郑伯的外公家,所以,孔子说他“郑伯使宛来归祊”意在批评他的做法不合礼制。再者,孔子说郑伯使宛乃贬郑伯也,说他的做法不像一个王室公卿,而像是一个使者。
人们所不知的是郑国祭泰山的祊地何处?这是一个复杂的历史问题,甚至连鲁国的许田何处也弄不清,今人多以为许田即为许国的土地,司马迁在《史记·周本记》专门讲过“许田,天子之用事泰山田也”就是说许田是天子用于祭泰山的田地。而这田地,是天子许诺给祭祀用的田,(并且是可以种植的,有收入的土地)叫许田。泰山庙,非是祭泰山的庙,而是王室祭太祖的太庙,周王室的太庙,祭有先王:周文王、公季、古公祖孙三代。即文王和文王的父亲公季,及文王的爷爷古公之庙才称为太庙。不过,太庙都是建在山上的,所以称太山庙,也许是因为泰山高的原因,后来就书成了泰山庙了。许田,并非为许国的田,就是王室祭祀所需之田。那么,郑国祭泰山的祊地在什么地方?本人认为一定是在鲁国许田里,有天子祭祀的太庙,周宣王在那里划给桓公一片土地,作为郑桓公祭祀之用。如此郑国才能易祊地于鲁,所以,郑国才能不祀泰山,就在许田的周公祀里祀周公。前边我也说过鲁国的许田,一定不在鲁国的国内,若在其国内它一定不叫许田,若是鲁国内的土地本身就是鲁国的田,不会再称天子许给的田。再者,不会说“庚寅,我入祊”。其意是说郑伯来时,我(指国君)不在祊地,而是到庚寅之日(可能是到了祭祀之日)才进入祊地。
那么,鲁国的许田不在鲁国而会在哪儿呢?这牵连到周初期,周公旦去世时,成王在洛都为周公设郊祭之事。《史记·周本记》载“周公卒后,秋未获,暴风雷雨,禾尽偃,大木尽拔。周国大恐。成王与大夫朝服以开金縢书,王乃得周公所自以为功代武王之说……于是,成王乃命鲁得郊祭文王。鲁有天子礼乐者,以褒周公之德也。”由此而表明成王于成周设郊祭,祭文王、葬周公,赏赐鲁国用天子的礼乐,以褒周公之德。那么,成周的郊祭之地何处?
成周的郊祭之地,当在周公的原封地——鲁山县,即王室京畿内的东南角,武王克殷后,封周公于鲁以助王室,《史记·周本记》载“于是,封周公旦于曲阜,曰鲁。”(曲阜,为鲁山县召平台水库内有一古地名曰曲阜,有潘民忠老师所考),周公平叛以后,鲁国东迁山东,其原封地鲁山,因葬周公于此,东迁的鲁国,只是将国名,都名带走。而葬周公之祀及祀文王的太庙却无法迁走,因而作为成周的郊祭之地,还因其地有温泉,曾是商朝的商汤之居,又用作周王室的汤沐邑,既为诸侯朝见天子所用,又以祭泰山、祀周公所用。所以,鲁国的原封地于西周时期称为西鲁,又称汤沐邑。也是鲁国的许田,鲁国东迁以后,路途遥远,成王封其幼弟姬达于应,承此助祭王室之祀。此后,直到西周后期、周宣王将西鲁许田中,靠近泰山的一处田封给郑桓公,使其幼弟郑桓公在此助王室太庙之祀。所以,郑国有一处祭太庙的祊地,在鲁国的许田里。
隐公八年郑伯与天子周桓王闹矛盾时,郑伯竟然向鲁国提出了:请释泰山之祀而祀周公,以泰山之祊易许田。所以,郑伯从宛地回来就不祀泰山了。他把祊地还给鲁国,要求祭祀许田里的周公之祀,可是如此颠覆王室的行为,使老实巴交的鲁隐公始终没敢答复。
四年之后,鲁隐公被羽父杀而立桓公。鲁桓公谋位久矣,对郑伯易祊之事早已有准备,所以,《左传·桓公元年》记载“元年春,公即位,修好与郑。郑人请复祀周公,卒易祊田。公许之。三月,郑伯以壁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鲁桓公一即位,便立即答应了郑庄公的请求,把郑国的祊地,即郑国祭太庙的那块地,归入了鲁国的许田。那郑伯呢,要祀周公怎么办?于是象征性再拿了一块玉璧,算是租金,等于租借了许田里的周公之祀,好为祭周公所用。如此一易一租,郑国便脱离了原封之祊地,成了一个独立的、新生的春秋大国。
总而言之,郑国作为西周末期的王室之祭,以后要祭周公家族之祀而不祭王家之祀了。但是此举并未影响到东周的发展,王室家族仍是王室家族,而周公家族仍是周公家族。总而言之,王室家族与周公家族本是一母同胞的一家之族。不然周公怎会拼命地去保周王朝呢?然而,郑国都城的搬迁中少不了要建一座周公庙宇了。
郑国家族的崛起,导致了应国家族的衰落。自郑武公继位,助周平王迁洛都后,就不甘居于祊地之内,郑氏家族迅速占据了应侯家族的地盘,包括了今天的鲁山、叶县、宝丰、郏县、襄县之地。不久又灭了亲密的东邻胡国,而后北亲郐国。到庄公之时已囊括了郐国之地。如今,可查的史如下:
《鲁山嘉靖县志·沿革》记载:“鲁山县春秋初属郑,后为楚所侵。”
《宝丰县志》记载“西周武王子国。春秋初属郑,继属楚。”
《郏县志·大事记》记载:“平王二十八年(前743年)夹属郑。”《郏县地名志·沿革》记载:“公元前11世纪——前771年属汤沐邑。前722—541年属郑。”
《古氾城志》记载“襄城,本春秋郑之氾地。《左传》王出于郑,处于氾。《史记·周本记》周襄王出奔郑,郑居王于氾。”
《叶县志》记载“春秋以前属应国”。
为什么此五县都记载属于郑国呢?为什么郑世家没有记载郑国居于东京畿之内呢?这里面充满了玄机。数郏县志记的最清,大事记中说“平王二十八年夹属郑”,平王二十八年是郑庄公元年,而在沿革中记为“前771年前属汤沐邑”而汤沐邑正是鲁国的许田,有郑国的祊地。不是说明郑国是在汤沐邑的祊地发展起来的吗?奠字不带耳朵就是祭祀,带上耳朵就是封地。
为什么平顶山五县都有记载春秋前期属于郑呢?因为五县原属周公封地——鲁,鲁东迁后属王室郊祭,再后,成王又封幼弟姬达为应地,而五县皆属应国,而周宣王又在郊祭封郑桓公一块祊地,郑桓公在祊地发展占据了应国之地,夺取了应国奉职不力的祭祀权,而应国家族不甘心,将由武王所铸造的“祀文王之鼎”埋于十二代应侯墓中,以示不满。所以,平顶山五县皆属郑国,而且郏县志记载“771年前,郏县属汤沐邑”证明了属汤沐邑的不仅仅是郏县,鲁山、宝丰,襄县、叶县此五县同属一个地方,都属应,属汤沐邑,属西鲁,同时也属郑。直到战国以后,此西鲁地逐渐被晋楚分割。到战国以后有逃难的,说其来自鲁地的,不一定是东鲁,可能是西鲁的五县之内。比如秦未、汉初的毛亨带《诗经》到了河间,自称鲁人,他说的鲁应该是今日的郏县地,再比如战国时期的墨子、鲁班皆称鲁人,并非山东鲁国人,而是春秋时期居于西鲁的王室百工后人。
今日的鲁山之地是周公的原封地,历史悠久,面积很大,据史载“于河洛之间”是原鲁之封地,然鲁东迁之后,西鲁之地乃为周王室的郊祭、汤沐邑,究竟面积有多大,不得而知,仅知应国所属,大概为今日的平顶山地区五县地,而周宣王封郑的祊地有多大,更是不得而知,仅从平顶山五县的历史记载来看,属应的同样在春秋时期都属郑,只是记载过简,没有具体时间,单从鲁国的许田来看,没有囊括鲁山县全部,那么,郑国所封的祊地是有多大的一块地,无有所载,是怎么从祊地扩展到整个汤沐邑的?就是说逐渐占据汤沐邑的,还是直接灭了应国,还是司马迁所说的“虢、郐果献十邑”之地是否囊括了应国的五个邑?史书无载。
到春秋末期,《史记·楚世家》载“平王以诈弑两王而自立,恐国人与诸侯叛之,乃施惠百姓,复陈蔡之地,而立其后如故,归郑之侵地,存恤国中,修政教。”此话说得非常有含金量,恢复了陈国与蔡国的土地,并立了他们的后人如礼制一样,非常容易让人理解,最不好理解的就是“归郑之侵地”这一句,乍一听来,仿佛是说归还了侵占郑国的土地,仔细一想,你会发现理解错了,归是归还之意,郑之侵地,不是楚侵郑国的地,而是郑国侵占的地,那么,问题就来了,郑国侵占了谁的土地?既然是郑国侵占的地,为什么由楚平王来归还?更没说清楚的是,哪一处是郑之侵地?地归还给谁了?可是司马迁说到这儿,他不说了,分明是司马迁之言——使后人当知。理解了这句话,就明白了应国的灭亡史,应国在没有史载的东、西周之间的混乱之中,被郑国所灭,楚国楚文王北上,在“封轸于汝”中将郑国驱逐北上,又经过了一百七十年以后,直到楚平王才归“郑之侵地”,但是“郑之侵地”归于谁了?却又一言不发。这个秘密一直隐瞒到20世纪80年代,应国古墓的发掘,后应国九代墓葬的出现,其第一代侯其埋葬之时,正与楚平王还地时间相接,此间秘密本能揭示,然而却无人对此事关注。呜呼!司马迁之言呵!什么时候才被人知?
如今,我们在寻找郑国的初封地,那郑国的初封在郑,其郑的原意是王室祭祀的话,郑地就是在王室的郊祭之地。司马迁说:“封三十三岁,百姓皆便,爱之,幽王以为司徒,和集周民,周民皆说。河洛之间,人便思之”说明在京畿内的民才是周民,“河洛之间”说明黃河之南,洛水之东是在东都畿内,而非西都镐京畿内。
汉朝时京兆尹的郑地,并不一定是郑国的初封,而洛阳东都的郊祭之内的祊地才是郑国的初封。更说明平王东迁只是王室东迁,而郑国所封郑地,原本就是洛都畿内的郊祭之地,并没有东迁之事。只有这样,才会有郑伯使宛来归祊,才会有不祀泰山祀周公的结果。因为,东都郊祭之地的泰山庙,就在洛阳与新郑去宛地的路上,此路是历史上唯一的郑洛通宛之近路,并且,泰山庙近处有葬周公的姬塚乡、有历史传承的朝王殿村、接官亭村,还有许田遗址,东许庄、西许庄,在十里处就是夏朝就有名的下汤镇。即周东都汤沐邑。这且不说,泰山庙村依山而建,其山叫庙山,村前小河叫庙沟,庙山西边有座应山,庙沟东边有郑家沟村,如今住的仍是郑氏人家,而且整个鲁山县郑姓居多,据查说鲁山县的郑氏,皆为一脉相承。这些丰富的古代遗址,只有我们平顶山当地人才有所知。所以,只有我们平顶山人才能知道郑国的初封之地是在鲁山,而不是陕西华州的郑地。
作者简介:刘艳霞,襄城北大街人,1987年调平顶山供销社系统,1994年获得高等教育自考汉语言文学专业文凭,1979年3期《奔流》刊物发表小说《五月人倍忙》,1982年加入许昌地区文联,为作家协会会员。2003年退休,退休后开始研究平顶山地区春秋历史文化,陆续发表文章《尧山二郎庙渊源探索》《寻找失迷的中原古国---西鲁》《也谈春秋前后的曾随之谜》《复生的应国》《神秘的父城》《关令尹喜考》《紫气东来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