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像盛行的年代回归阅读
高夏:希望尽可能纯粹地聊电影
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在珠海,每天下午到五六点钟,我都会起身离开图书馆的座位,火速窜到隔壁励耘楼的天台上,去背书,也去看落日。那段时间的天气一直都很好,阳光明媚,秋风还没到冷的地步,时不时吹过脸颊和身体,懒懒的,让人很舒服。我不知道总共在那里看过多少次日落,反正每天都是差不多的景象。大概从五点半开始,明晃晃悬挂在空中的太阳渐渐落下,沉没在远山之中。天空由半透明的白变成整片金黄,再到粉和血染般的红,直至夜色倾覆而来,一切绚烂都归于沉寂。而我往往在黑夜到来之前就早早合上书本,看太阳落下,伴随着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长久地思考自己的得失与未来,长久的没有答案。
也是去年这个时候,在日月贝的海边,一位少女用孩童般幼稚的笔触写下我的烦恼,边写边大声喊让海水把夏夏的烦恼都冲走。等到海浪拂过沙滩上的文字,一瞬间痛苦好像真的被减半了。在极度困惑难以转圜的那段时间里,仅有的力气来自对所有人都敞开怀抱的太阳和始终未曾无视我的疯言疯语并尝试用自己的方法去拯救我(哪怕收效甚微)的人们。
我向往自由胜过一切,想要挣脱所有束缚,近乎偏执般地追求自由。可是过了很久才意识到,如果束缚不存在的话,也就无从谈论自由。假使一个人获得了绝对自由(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么获得自由的时刻同时也是自由失效的时刻。在与自己争斗的这一年里,我始终没有放弃思考,但从未找到答案。如果说终其一生只能求得局部自由的话,那和解就只能来自于个人内心。如果接受意味着妥协,那么毁灭之路或许也是自由之路呢。
我曾经一度以为考上电影专业的研究生意味着一个新世界的开启,而新世界总是充满希望的。在对理工科专业和老师们的双重质疑之下,文科在我的想象当中被塑造为一片净土,其间电影仅仅作为纯粹的艺术而存在。雾里看花式的迷恋与向往阻断了全面客观的视野,也使得之后到来的祛魅时刻更加令人猝不及防。我终于意识到不是我之前所处环境的问题,而是整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即是如此。我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梦醒时分却感到被世界欺骗,但其实从来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抛开所有的一切,无论将来是否从事电影行业,我想我还是喜欢电影,哪怕这份喜欢已经无法像当初一样纯粹(也未必是坏事)。刚开学那会在第一次班会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说我当然知道电影从来都不是纯粹的东西,但还是希望面对不那么纯粹的电影可以和大家尽可能纯粹地聊电影。放到这里好像也挺合适。
我从来都没后悔过自己做出的大大小小的选择,当然包括跨考电影学。有时候人是渴望痛感的,痛感往往伴随有快感。那些祛魅时刻的来临源自于靠近,而当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再美好的东西也会泛起丑陋的光晕,那么就又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to be or not to be ... 前段时间看「出走的决心」时被其中出现的一句话不期然地打动:“山路野路,总会有路。”
但愿如此吧。
张镜梳:做一个真性情的人
希望研究生三年可以做好学习求知的主线任务,学术上求真求进。可以做好就业实习的副线任务,不枉来北京一趟。还希望可以结交新朋友,认识真性情的人、做一个真性情的人。
翁碧妤:银幕下蕴藏着怎样的真理
我总是容易被故事性的东西吸引,小说也好电影也罢。在这么多不同种类的艺术表达中,似乎没有什么比电影这样的视听艺术更能使人共情。但很长一段时间中我也不清楚到底从电影中学到什么,初始只有感受,后来看多了,开始能发现电影作者在故事中设下的锚点,现实以精妙方式在屏幕上登陆了。银幕下蕴藏着什么样的真理才能让影像如此打动人?就这样,我对影视创作产生了兴趣。我并不确定日后一定会在走上影视创作这条道路,但是电影为我打开看世界的不同维度,电影作者小心翼翼捧上银幕的生活真相,往后将一直滋润我人生,无论何种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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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 陈可馨
编辑|刘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