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张祺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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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争晓渡,残月下寒沙。”
一个不落俗套的秋天,那必然有一抹快意恩仇,有一川长草戚戚,有一场刀剑如梦的秋天。总是那些侠客,借了肃杀的秋气,又添了江湖的柔情,写就流金似火的人生。
看到亮色,看到椰子树和海滩,往往能一口咬定这是夏天。然而当秋风起的时候,却并不能把握住秋的印记,不能循着落叶去找定秋的位置。因为秋是一场看似温柔安静的雨,极细密地落在行人的肩膀上,火红、暖橙、鹅黄,洋洋洒洒铺天盖地,叫你以为秋是和暖的、甜蜜的,是抚慰人心的季节,在夏和秋之间歇歇脚。后来秋雨停了,行人才发现这雨不似夏的黏热,亦不似冬的刻骨——发现秋,是一个真正洒脱真正飒爽真正简单的时节。我说,这是一个游侠的季节。
秋,是郭靖和黄蓉的结尾。是一个萧索秋日,但见骷髅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侠客柔情,想到两人情意相投,而世人苦难方深,由此生发的感慨。当仗剑天涯的人踏入秋风中,这冷冷清清只会把世间万物横在无涯荒野里,给人充分走进冬日的时间,却也把最真实的道路展现在眼前。你是走,还是留;你是生,还是死。在秋天的人们,需要作出选择,需要成为一个侠客,挥剑或是饮酒,然后往前走。
所以我说这是侠之秋。
秋天的侠气,能让很多金庸笔下的侠客们或爱或恨,看透自己的一生,看穿自己的情缘。只有飒飒的秋天才适合侠客仗剑,斩断你的绿树荫浓,接受你的日暮苍山。我们终要在秋天做个了断,江湖苍苍,各行一路。
侠之秋也不是武侠的专属。当秋意包裹住一个简单灵魂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林黛玉。想起她在那个秋夜里,凄凄对上的那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诗家说过无数遍伤春悲秋,可是谁又能只是悲而不恸,恸而不思?只是在一个秋的季节,我们不再有热切的情愫,于是冷冷执起笔,写尽客观的诗篇。林黛玉当然是侠,只有侠才能这样痛快肆意,在厚重的石头记里轻盈地跳脱,只有侠才能看繁华落尽,才能活的是自己。她像这个季节,是雪地里燃起的一把火,她是女侠客,匆匆走过秋天。
如果我还要说几个秋天的侠客,我大概要说长安的游侠。要说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要说春秋刺客,说一说这些侠。这才是秋的独到之处,那是秋恰恰兼有这番铁血柔情,任是什么侠客也要在秋天停驻,在秋天过渡。这个落叶乱眼的时候,过往簌簌,难掩心绪的涟漪。我们享受了那个甜蜜温柔,浪漫诗意的金秋、暖秋,却总是不能忘记那吹醒夏天的秋风,是瑟瑟的。这终究是个侠气的秋天,不是留恋温存的时候。
想个秋天的景象吧,儿时总是想到枫叶麦浪,后来能吟帘卷西风,再后来知道秋日胜春朝。现在,我倒是愿意做个侠客,这江湖波澜不起,是去闯荡的时候。就让年少的思绪,不再随着夏日潜滋暗长,就让人生的短途,不再畏缩在冬的寂静沉默里。
秋风起,我知你萧萧,且请捎一句话吧。江湖再见。
| 审核:杨月
| 复核: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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