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张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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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我是在外公的呵护下长大的,如今回忆,往事纷纷涌上心头。
在我眼中,外公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像是我生命中的导师,温暖我、激励我。外公家里有7个弟兄,他是老大,不仅要承担起照顾弟弟们的责任,还要兼顾自己的学习,好在他是家里最有出息的那个。外公经常讲起他的童年,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早晨四五点起床,然后放牛、割草、喂猪,徒步去上学,放学后还要自己做饭,干各种农活。冬天的农村天气极冷,满手的冻疮非常常见,当时外公家里穷,只能穿很薄的鞋,脚被冻到肿得老高也是家常便饭。
我钦佩外公,他学识渊博,各个知识领域都了解;他热情,总能和小孩子打成一片;他喜欢音乐,喜欢艺术;他格外细心,外出旅游时,是我们全家的“百宝箱”;他喜欢种花养花,把每一盆花都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外公家里的每一盆盆栽都是宝贵的艺术品。
很难想象,这位60多岁的老人在不久前,刚完成了一套毛坯房的装修。外公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每天都要跑去监工,会因为一点小细节的失误而彻夜难眠。施工总避免不了灰尘飞扬,外公每天都要亲自打扫,开窗通风。他还会细致地研究每一种材料的质量、触感和颜色,绝不马虎。他也一直教诲我做事要细心,要多注意观察,不能马马虎虎。
外公对我的疼爱,是我儿时最珍贵的记忆。一天晚上,我非要闹着吃水果,外公二话不说出了门。不一会儿,他果然提着一袋水果回来了,把我高兴坏了。其他人都说外公太溺爱我了,真是有求必应,而外公只是笑而不语,默默地注视着我。我曾天真地以为外公是超人,能满足我的所有需求。
三年级时,我开始学习二胡,外公是我最忠实的粉丝,他会用鼓励夸赞的形式点燃我练琴的火苗。母亲开玩笑说,只有外公让我练琴时我才是最积极的。我想,那是因为外公在我心中立下了不可动摇的威信,让我对他崇拜又敬畏。因为我的热爱,外公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门乐器。他笑着对我说,这叫“爱屋及乌”,每次我练琴的时候,外公永远是那个最专注的倾听者。
后来,外公常常忘记自己上一句说了什么,或是上一顿饭吃了什么,但他一直把我说的每一句话放在心上,甚至比我自己记得更加清楚。前一天随口提一句眼药水快要用完了,第二天书桌上必会有一瓶新的。他会记得我的口味,所以我的那碗早餐里永远不会有蒜。即使初中在外地求学,每周他也会让母亲捎带上我爱吃的东西。上了初中后,学业压力大,外公总是鼓励我,让我尽力而为。会毫不吝啬地夸赞我的成功,也会用舒心的语言安慰我的失败。中考前夕,微信聊天记录里都是他分享的考前技巧和必考知识点视频。人的记忆力也许会慢慢变弱,但我相信爱永远不会。
前两天,外公剃光了头发,说自己的头发“屈指可数”还不如直接剃光。当我看到他光秃秃的头时,才突然意识到,外公真的老了。我心里五味杂陈,强忍着泪水,那个陪伴我度过一整个童年的人,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我们无法让时间暂停,只能珍惜当下。
岁月如歌,外公的皱纹诉说着时光的流逝,但他那温暖的笑容依然是我心中永恒的阳光。
(指导教师:任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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