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年(公元 215 年)八月,曹操西征汉中之际,孙权瞅准时机,亲率十万吴军直扑合肥。此时合肥守将张辽、李典、乐进麾下仅有七千兵力,且三人背景各异,矛盾暗生:张辽是吕布降将,乐进、李典则为曹操兖州嫡系。
然而,曹操早有预见,临行前留下密函,叮嘱“贼至,乃拆”。待孙权大军压境,众人拆封,只见寥寥数语:“若孙权至,张、李二将军出战,乐将军守城。”这指令让众人颇感意外,乐进、李典心生怯意,觉得以卵击石,不如坚守待援。
张辽却洞悉曹操深意,力主出击:“主公远在汉中,救兵难及,若等吴军合围,必败无疑。趁其立足未稳,主动迎击,折其锐气,方可坚守。”乐进素来看不起张辽,当场反对,可张辽毫不退缩,继续陈词。李典被张辽的担当触动,抛开私怨,表示愿一同出战。原来,李典素有威望,顾全大局,虽叔父死于吕布之手,却能因公忘私。
张辽、李典迅速募得八百敢死之士,杀牛摆酒,犒劳壮怀。次日破晓,张辽身披重甲,手持战戟,一马当先冲入敌阵,八百勇士如猛虎下山,直捣孙权中军。孙权本以为稳操胜券,却没料到张辽如此勇猛,只见他高呼己名,戟挑数将,转眼斩杀数十虎士,杀到孙权麾盖之下。孙权大惊失色,匆忙登上土丘躲避,指挥大军合围。
张辽见初战目的已达,便突围而出。可部分曹军被困,高呼求救,张辽义无反顾,再度杀回,几进几出,救回所有兄弟,直至中午才回城。经此一役,曹军士气大振,张辽威望骤升,成为合肥实际统帅。
孙权围城十余日,一无所获,又逢疫病肆虐、粮草难继,无奈撤军。张辽怎会放过这大好战机?待吴军主力南撤,孙权率凌统、甘宁等大将及千余“车下虎士”殿后,张辽瞅准时机,率精锐突袭。
东吴军顿时乱作一团,陈武战死,徐盛、宋谦溃败,甘宁击鼓稳军,潘璋力斩逃兵,才勉强稳住阵脚。张辽攻势不停,直逼淝水,拆毁津桥,切断吴军退路,将其分割包围。
生死关头,凌统拼死护卫孙权突围至断桥边。桥板缺失一丈有余,孙权惊恐万分,幸得侍卫谷利献策,他回马纵跃,惊险过桥,与接应的贺齐会合。凌统三百虎士全部战死,他身负重伤,泅水逃生。
此役东吴惨败,精锐尽损,孙权心有余悸,重赏有功之臣,厚葬陈武。而张辽之名,威震江东,小儿夜啼,闻“辽来”即止。曹操闻捷报,大喜过望,破格提拔张辽为征东将军,统领诸军守合肥,增封李典、乐进,以酬其功。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 216 年),曹操封魏王,巩固权力,又分治南匈奴。翌年正月,曹操不顾年迈,亲率二十余军,四越巢湖,剑指濡须口。孙权重兵防守,以濡须坞为核心,依山水之险,布强弩拒敌。
曹军先锋张辽、臧霸、孙观进攻受阻,春雨致江水暴涨,吴兵箭雨密集,孙观重伤。臧霸坚守,待曹操大军至,稳住战局。战后,臧霸、孙观获封,孙观却因伤重不治。东吴董袭亦战死,鲁肃病逝,吕蒙掌权,吴蜀联盟生隙,孙权向曹操乞降,曹操因瘟疫等因素暂且应允。
张辽威名远扬,曹丕视其为偶像。即位后,对张辽加官进爵,赏赐无数。黄初三年(公元 222 年),张辽染病,曹丕心急如焚,关怀备至。同年,张辽带病出征,大破吕范,后病逝江都,享年 54 岁。曹丕悲痛万分,曹魏伐吴大业也受重创,孙权则长舒一口气。黄初六年(公元 225 年),曹丕追念张辽、李典合肥之功,再予封赏,铭记二人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