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96 年,曹操迎汉献帝东归,开启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经多年征战,曹操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其势力盛极一时,为曹魏政权的建立奠定了坚实根基。然而,短短数十年后,曹魏政权便在司马懿发动的高平陵政变中走向衰落,曹操的儿子们与旧部为何未能阻止这一切?这背后隐藏着诸多复杂因素。
曹操一生育有 25 子,他们的命运各有不同。长子曹昂,在宛城之战中为保护曹操战死;曹丕继承曹操大业,建立魏国,但在位仅七年便病逝,托孤于曹真、司马懿等人;鄢陵侯曹彰,曹操去世后曾带兵回朝索要魏王符节,后交出兵权,却在进京朝觐时暴毙身亡;陈王曹植,才高八斗,却在曹丕称帝后屡遭贬谪,最终在公元 232 年郁郁而终。曹熊自幼体弱多病早逝;曹铄早夭无后;神童曹冲,13 岁便因病离世,曹操曾叹“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在高平陵政变时期仍健在的曹操儿子们,如曹据、曹宇、曹林、曹峻、曹干等人,虽有封邑却无兵权,面对司马懿的强势,他们只能选择明哲保身。曹据一生谨小慎微,不掌兵不问权;曹宇曾受魏明帝曹睿赏识,却在曹睿病重时托孤被阻,后遭曹爽党羽驱逐;曹林则躺平一生,只求衣食无忧;曹峻身份低微,毫无作为;曹干虽生活无忧,但也无政治影响力。唯有楚王曹彪,被王凌等人密谋拥立为帝,却因泄密失败,被司马懿赐死。
曹操的三位养子也未能改变曹魏命运。曹真虽为英雄,却短命早逝;其子曹爽,与司马懿同为曹睿托孤大臣,却在掌权后肆意妄为,架空司马懿,引起众怒,最终在高平陵政变中被司马懿击败,家族被屠灭。秦朗曾与曹宇共同辅政,后被曹爽驱逐,此后便销声匿迹。何晏喜好老庄之学,为人虚浮不实,在曹爽专权时被重用,司马懿掌权后被夷灭三族。
曹操的旧部在曹魏后期也逐渐凋零。夏侯惇、夏侯渊等夏侯氏将领,或早逝,或后代平庸。夏侯惇死后,其子除夏侯楙外皆碌碌无为;夏侯渊在定军山之战战死,其多数儿子死在高平陵政变之前,仅次子夏侯霸在曹爽被灭后逃至蜀汉。曹仁、曹纯、曹休等曹氏宗亲将领也相继离世,他们的后代在曹爽专权时期已被边缘化,无力与司马懿对抗。外姓将领如张辽、于禁、乐进、徐晃、张郃等,也都在曹丕、曹睿时代先后病故,他们的儿子多为安享富贵的官二代,无甚能力与进取心,乐进之子乐綝虽做到扬州刺史,却依附司马昭,后被诸葛诞斩杀。
曹操时代的文臣谋士,如郭嘉、荀彧、荀攸、程昱等也相继去世,曹丕时代王朗、陈群、钟繇、华歆等也先后离世,仅蒋济活到高平陵政变时期。而蒋济在政变中,竟为司马懿充当说客,写信劝曹爽投降,声称司马懿只是想免其官职,并无加害之心,致使曹爽最终放弃抵抗。
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时,虽手中仅有几千死士与郭太后作为后盾,但其背后却站着众多元老重臣。司空高柔占据曹爽大营,假节行大将军事;太尉蒋济为其助力;太仆王观占据曹羲营地,自认中护军;雍州刺史陈泰,本与曹爽同阵营,却拥护司马懿,与侍中许允一起劝降曹爽;并州刺史孙礼、光禄勋卢毓等也都支持司马懿,总督雍州凉州诸军事的郭淮虽未参与争斗,但立场恐也不在曹爽一方。
曹爽失败的原因,一方面在于其自身的无能与作死。他在掌权后独揽朝政,排斥异己,侵吞他人利益,启用台中三狗等臭名昭著之人,乱改曹魏制度,严重侵犯了元老重臣和士族阶级的根本利益,从而将众多势力推向司马懿一方。另一方面,曹操的儿子们与旧部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失去了往日的权势与影响力,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
曹魏政权的兴衰,令人感慨万千。一个政权若要长久,既不能出现曹爽这般肆意妄为、自毁根基之人,又需后继者有足够的能力与智慧维持统治。曹操的儿子们与旧部在历史的浪潮中逐渐没落,司马懿则凭借权谋与各方势力的支持,成功掌控了曹魏政权,为西晋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历史也由此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