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人类,猫无法生存,但是我们并没有创造它们,亦无从控制它们。人类与猫与其说是从属关系,倒不如说是同谋更为恰当。” ——艾比盖尔·塔克
我们不得不承认,家猫,已然成为新的百兽之王。
不论是无拘无束的野生猫,还是驯顺温和的家养猫,它们逐渐有凌驾于自然和文化之上的趋势,在钢筋混凝土的都市中无视丛林法则,上天入地。它们占领城市,席卷陆地甚至网络空间,最终统治了我们。
家猫根本不是毛茸茸的宝宝,而是卓越的征服者,视全世界为囊中之物。
“大猫是当仁不让最令人畏惧的捕食者。”
在人类和猫科动物“重合”的地区,他(Robert Sussman,人类学家)表示,“我们完全在它们的掌握之中”——拽我们进山洞,吞食我们于林间,开肠破肚后藏我们的尸身于其穴。
南非山洞中成堆的人类和其他灵长类的骸骨曾令古生物学者们陷入沉思——他们试图找出大屠杀的原因:难道是我们的先父自相残杀吗?直到有人注意到某些颅骨上的穿孔尺寸与美洲豹的尖牙可以完美契合。
人和猫对于肉食和空间的争夺,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我们互为天敌。在历史进程中,我们与猫群之间绝非谦和地礼让猎物,而是互相争抢食物,撕咬彼此的残骸——且大多数时候是它们啃食我们。
不仅如此,它还顺手攫取了地球上最珍贵且最防备森严的领地:人类的戒备。
“人类和猫在生物学上是相互矛盾的一对。”
一个研究指出,至少是在散步这件事上,狗主人比不养宠物的人锻炼几率高64%,而养猫者的散步几率比不养宠物者还要低9%。另外,养猫人群相对而言较为任性,不太会主动出门散步,也不会主动去解决已经存在的健康问题,这些特性就决定了他们会选择养猫,而不是养狗。
在一个家庭分裂、地理隔绝、百无聊赖的时代里,狗无疑是比真人更理想的社交替代物。
在人类“付出-回报”相抵的社交需求下,猫几乎是唯一一个很难适应这种交流方式的物种。
因为这种痴迷的爱,猫不仅要牺牲掉自己的性器官和(有时候)利爪,连它们的尊严也一并被抛弃了。随着大门关上,电梯爬升,这些顶尖捕食者变成了最纯粹的依赖者,向我们索求一切:拉屎的地方,找乐子消磨时光,以及很多很多的食物。
“猫才是实验设计者,我们不过是巴甫洛夫的狗而已。”
“我们认为客厅里的装饰物越少越好”,一对猫主人说,他们在自己的新家里建了一个丘吉尔唐斯(Churchill Downs)赛马场——不同的是,这个赛道是为他们的猫而准备的。“我们决定墙上不挂任何装饰物,不安任何书架或是展柜。因为,猫就是我们家的活艺术品。”
猫的脸是一系列可爱特质的完美组合,尽管这张可爱面孔的主人曾经大肆屠戮我们的祖先。既是一张超级捕猎者的脸,也是一张孩子气的脸:这样的组合使它们看起来危险又迷人。
喵叫声也有类似的操纵性效果。原本在自然界中,这种叫声很少使用,意义也不大,然而很多猫主人却主动将自家猫的喵叫视为特殊的命令。相比于野猫和流浪猫,宠物猫不仅喵呜的频率更高,叫声更甜美,且在一室之内,它们能将这种声音转换成用来操纵主人的独特语言。
在和人之间的联系如此紧密之后,猫成了这段关系中的真正主导者,驯服着人类。猫才是实验设计者,我们不过是巴甫洛夫的狗而已。
“它们没有老鼠可抓,却靠鼠标点击率而活。”
显然关于猫的内容好像有一种神秘的、近乎魔术般的特质,从而更容易被用户高频转发。BuzzFeed(美国的新闻聚合网站)最新数据显示,根据脸书和推特等外来资源统计,有关猫网络内容的平均转发量大约是狗的两倍。在两年期的时间里,BuzzFeed前五名的猫咪帖子的评论量是前五名的狗狗帖子的4倍。
网络环境不像小说那样有始有终、条理清楚地叙述一个传奇故事,反而更像诗歌:碎片化的信息,爆炸式的传播,不受时间影响,充斥着跟踪与撕咬。
当然了,这些所谓的“表情”和动物的内心状态毫无关系——臭脸猫其实相当温顺可亲,微笑的Lil Bub则因为她的健康问题常常处于疼痛当中。但是在网上,人们只关心他们喜闻乐见的东西罢了。
猫呢,不仅没有为了生存而妥协于人类,还一直坚持狩猎和独立喂养小猫,因而它们可以拒绝服从,且随时逃离我们的干涉。当年我们的祖先也试图彻头彻尾地管教猫类,结果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枉然而已。
人类的敬畏和冷漠在非常微妙的平衡中共存,尤其是在面对动物的时候。不论我们多么“爱”它们,毁灭起它们来都冷酷得不眨眼。几乎整本书里,我都在探讨如何从本质上看待一个动物,猫并不只是我们的玩物,而是一个有勇有谋、颇有渊源的强大生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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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吸猫小史:家猫如何驯化人类并统治世界》
[英]艾比盖尔·塔克 著,黄竹沁 译
中信出版社|楚尘文化 2018年4月
【内容简介】:
本书是一本破解人类为何吸猫成瘾,猫如何“统治”并“接管”世界的科普读物。作者艾比盖尔•塔克(Abigail Tucker)调查、研究了家猫利用人类称霸地球的进阶之路。从剑齿虎到Hello Kitty,跨越10000年的历史,她从史前猫类的兴起一路追查到如今的爱猫热潮,结合生物、历史、文化等领域的研究成果,以富有趣味与哲理的语言全方位揭露关于猫与人之间种种令人惊异的秘密。
【编辑推荐】:
☆ 2016年《纽约时报》动物科普类畅销榜No.2,风靡全球的自然科普读物。
☆ 从剑齿虎到Hello Kitty,跨越10000年,结合生物、历史、文化等前沿研究成果,前所未有地、全方位揭露猫不愿让你知道的真相:人类,其实是猫的选民。
☆ “美国zui佳自然与科学写作”作者艾比盖尔•塔克是享誉全球的自然写作作家,荣获欧美世界多项生物写作奖项,在全球拥有众多粉丝读者。
【名人推荐】:
在世界上最奇妙的生物——家猫——的历史上所书写的轻快而暖心的一笔。一本猫奴必读之书!——弗吉妮亚•莫瑞尔(Virginia Morell)
从木乃伊到猫木乃伊,从猫咪咖啡馆到养猫礼仪手册,再到水晶宫首次猫展,艾比盖尔•塔克(Abigail Tucker)的《人类吸猫小史》带领读者探索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猫咪与热爱它们的人类之间的历史羁绊,令人受益匪浅。——温蒂• 威廉姆斯(Wendy Williams)
阅读本书仿佛踏上了一段精彩纷呈、趣味横生的旅程,沿途的猫咪从独居隐士,进化到史前肉食生物,最后成为无可争议的世界级网红。塔克(Tucker)的书从一个开阔的视角对我们朝夕相处的毛茸茸伴侣展开了深入的科学研究。——大卫• 爱普斯特恩(David Epstein)
科幻小说家还在构想外星人统治地球,而这一切已经太晚了。家猫已然登堂入室,攫取了人心。《人类吸猫小史》为猫类世界的主导清算出了一份详细的平帐单。——理查德•康尼夫(Richard Conniff)
本书用新鲜的视角讲述了这些不走寻常驯化路的斯芬克斯般的生物,对于猫咪天赋的描写十分精彩到位又不失风趣。这是一本所有猫奴不容错过的好书。——布莱恩•海尔(Brian Hare)
文字丨欣瑜,部分选自《人类吸猫小史:家猫如何驯化人类并统治世界》,[英]艾比盖尔·塔克 著,黄竹沁 译,中信出版社 | 楚尘文化 ,2018-04
图片丨选自《喵星人的奇思妙想(Inside the Mind of Cat)》(2022)、《野猫(Wildcat)》(2022)、《猫在黑暗中都是灰色的(Nachts sind alle Katzen grau)》(2019)、《大猫(Big Cats)》(2018)剧照
编辑丨欣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