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辞昌盛景,蛇迎锦绣春。从远古时期起,蛇就以其独特的外形、神秘的行动方式以及蜕皮再生的能力,被中外很多部落奉为图腾。东方神话里,伏羲和女娲皆为人首蛇身的形象,他们创造了人类,象征着繁衍与生命的延续。在西方神话中,伊甸园中的蛇引诱夏娃吃下禁果,从而开启了人类的智慧与苦难之旅。就中华典籍而言,“蛇” 很早就出现在先秦文献中,如“维虺维蛇,女子之祥”(《诗经》),“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楚辞》),“蛇乘龙”(《左传》),“龟长于蛇”(《庄子》),“蛇龙居之,民无所定”(《孟子》),“率然者,常山之蛇也” (《孙子》)。在《山海经》中,“蛇”更是作为高频词,远远超过其他动植物和人神名称的出现次数。《山海经》通过丰富的想象力和细致的描写,展现了各种形态各异、具有神秘色彩的蛇类形象,可以看作是我国最早集中描述记录蛇的文献。
图1 《山海经》中的鸣蛇
(清)吴任臣注 山海经广注18卷 图卷五鳞介(清康熙六年崇义书院刻本)
但《山海经》毕竟不是专论蛇,而是一部包罗上古社会生活万象的百科全书,清代两位江苏先贤先后编纂辑录的《蛇谱》《说蛇》则是已知现存的古代专门写蛇的书。乙巳蛇年来临之际,小编就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部古籍蛇书(彩蛋内附两书简体字全文在线扫码阅读,读后定令您拍案称奇)。
江阴人陈鼎编纂的《蛇谱》
陈鼎(1650—?),又字九符、子重,号鹤沙,晚号铁肩道人,清初江苏江阴周庄陈家仓人。十岁随在衙署作幕僚的父亲入滇,后娶龙土司女为妻,在云贵高原生活了相当长时间,后由于父亲亡故,生活窘迫,与母相依为命。陈鼎性格豪爽,少时以抑强扶弱为己任,长大后改变往日习性,折节读书,“喜任侠,长乃折节读书,出与四方士大夫交。”(见光绪《江阴县志》)明亡后,他立志弘扬忠烈义士的精神,游走全国,广泛收集明末忠臣义士事迹,同时注意乡邦文献,记录沿途风俗风物和所见所闻。晚年,回归故乡,埋头整理著述,以耄耋之年寿终,死后葬在砂山五峰顶北麓。见存的著述有《留溪外传》《东林列传》《邵飞飞传》《黄山史概》《滇黔土司婚礼记》《滇黔纪游》《竹谱》《荔谱》《蛇谱》等。其中,资料丰富的《留溪外传》可供了解明末清初社会面貌和风土人情,为顾宪成等一百八十余人传记的《东林列传》可补明史之缺,《滇黔土司婚礼记》详细叙述了苗族的婚姻制度和礼俗,《竹谱》专记西南地区奇异竹种,专记福建、四川、广东、广西所产四十二种荔枝的《荔谱》可补同类著作以福建所产荔枝为主的不足。另有已佚的《留溪别传》《忠列传》《明季殉难诸臣姓名录》《留溪草堂诗稿》《古钱谱》《虎谱》《百鸟谱》《百花志》《百草志》等数十种。
图2 光绪《江阴县志》中的陈鼎
今据《中国生物物种名录2024版》,我国的蛇有16科58属282种。又据南京师范大学、安徽大学和广东省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等科研人员通过系统查阅已出版的蛇类专业书籍、已发表的文献和爬行动物数据库,截至2023年1月,共收集整理了中国现有312种蛇类,我国是世界上蛇类多样性最丰富的国家之一。而在近三百年前,陈鼎在《蛇谱》中已经记录了五十二种中国南方蛇类,另辑录了《山海经》中的蛇十一种蛇附后,共计六十三种。书中对蛇的用途记载很多,有的蛇可以蓄养捕鼠,有的可以取脂作为燃灯之用,蛇肉也可作脍食之,其味同鲤;还有很多地域性的蛇具有药用价值,如可以取福州、广州、潮州及高州之茂名、电白、信宜等地的蚺蛇蛇胆可去厉,而性微寒的安南蛇胆可治疗眼疾及各种恶疮,蕲州的白花蛇能治风疾;玉琯蛇取其皮、胆、骨作药后也可治风疾,云南陇川的鳞蛇胆可解各种毒药,梧州藤县的乌蛇泡酒后可疗风症。书中教人如何避免蛇的伤害,还记载了一些治蛇咬的草药,至今民间还在使用,如被赤花蛇咬伤后速以芫花和过山龙、半枝莲捣汁服用,可救;被七寸蛇咬伤后,急采黄花、菜叶及松毛咀嚼,可救等。该书还总结了毒蛇的一个特征:凡毒蛇伤人者,尾必秃。
图3 能去厉的蚺蛇胆
当然,陈鼎不是一名自然科学家,《蛇谱》并非从严谨的生物学科学著作的角度对各种蛇的科属、种名、相关体态大小与习性进行全面准确地描述,这是历史和他个人的局限性所决定的,但并不能就此抹杀该书的价值。《四库全书总目》以该书的安徽巡抚采进本存目,评价道“此书记蛇之异者凡六十三则,大抵皆蛮荒异怪之谈,不为徵信。其五十三则以后,皆录《山海经》之文,尤为剿说。”这个评价并不很公允,尽管书中所记民间传说和遗闻异事不少,但都是陈鼎跋山涉水间的亲眼所见或亲耳所闻,并非凭空臆想,为后人留下了难得掌故趣闻。清苏州吴江的藏书家、学者、杨复吉(1747-1820)在后文介绍的《说蛇》一书的跋中就指出,“陈定九生长南中,笔耳目所见闻为《蛇谱》,故能尽相穷形,无奇不备。”至于“皆录《山海经》之文,尤为剿说”,《蛇谱》已完全遵守了学术规范,在书中正文明确标注有“已下出《山海经》”。1930年,无锡本地报纸《新无锡》在重新连载《蛇谱》时,编者按也强调,“江阴陈定九(鼎)先生所着之蛇谱今日起已付刋、触目惊心、闻所未闻,皆纪实之作,匪齐东野人之语也”。
图4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十六 子部二十六)中对 《蛇谱》的评价
图5 杨复吉在“《说蛇》跋”中对《蛇谱》的评价
图6 《蛇谱》中对出自《山海经》部分的明确标识
图7 《新无锡》报编辑对《蛇谱》的评价(1930.12.5 第四版)
《蛇谱》正文前有清代文学家张潮(1650—约1709,字山来,号心斋居士,安徽徽州歙县人)的“题辞”(序)。张潮平生最怕蛇,陈鼎拿《蛇谱》请他作序,张潮起初不敢看,陈鼎讲述完蛇的奇特故事后使其恍然大悟,他回忆了多次被蛇咬的经历,感慨造物主让蛇本性毒却外形难辨,令人难以防范。他在仔细翻阅《蛇谱》后,明白了陈鼎效仿大禹绘图之意,以图让人避开各种鬼怪,也表达了人们对毒蛇猛兽无可奈何,只能驱赶以避免相遇的无奈之情。
图8 《蛇谱》题辞
书末还是张潮写的“跋”,他通过对比蛇的毒性与其外表美丽,引申出对小人危害性的警示。小人虽然有害,但往往具备灵活的才华和迎合他人的能力。因此,他希望治理国家或地方的人应当借鉴孙叔敖的智慧(善于识人用人),不被表象迷惑。
图9 《蛇谱》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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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 《蛇谱》简化字横排标点全文二维码
常州人赵彪诏辑录的《说蛇》
赵彪诏(1678--1769),字豹三,号令献。清常州武进人,赵申乔(官至兵部尚书,《清史稿》有传)最小的儿子,赵熊诏(康熙四十八年状元)之弟。1731年入蜀,摄会理州事,1733年补遂宁县丞,在八个地方代理过县事,每到一处都实施了许多有利于百姓的政策。喜好写作,即使在公务繁忙时,也未放弃学习。六十岁后辞官回乡,拥书自娱,尤留意搜集政府文书、稗官小说、谣谚和乡邦文献等史料,汇编成册,共计百册,每册都有大约两寸厚,小心折叠粘贴,内容完整无缺,为编纂《武进县志》《阳湖县志》提供了大量资料。其著述大部分已佚,如《历朝陵墓考》《历代钱谱》《边州闻见录》《毗陵见闻随笔》《鬼话》《神话》等,见存著有《四川通志》《说蛇》《谈虎》等。
图11 《清代毗陵名人小传稿》中的赵彪诏
赵彪诏在《说蛇》的前言(识)中,表达了自己对蛇的敬畏,在生活中他会极力避开蛇,甚至让家人将家中的小蛇送走而不伤害它们。同时,作者引用《感应篇》和《阴骘文》的观点,强调杀蛇是一种罪孽,并认为善待蛇类(如埋蛇)会带来福报。最后,他希望阅读这本《说蛇》的人也能从中有所感悟。
图12 《说蛇》前言(作者识)
《说蛇》正文分蛇谱、蛇事、杂纪三个部分,书末是杨复吉写的跋。“蛇谱”部分,共收录云贵、四川、海南、台湾等多地四十一种蛇,凡陈鼎《蛇谱》已有记载的均不再重复收录(有个别蛇名与《蛇谱》同,但区域和习性不同)。与陈鼎亲见亲闻不同,赵彪诏笔下的蛇主要取自各种文献记载,也以奇特为收录原则,如似蟾蜍的三脚蛇会倒挂在树上攻击路人,形态各异的海蛇能乘雾而飞并御风而走,有特异功能的高听蛇会收集蜂毒攻击人类,比人蛇能与人类互动等,虽然“未免纸上空谈”,但也“足令人心惊目骇矣”(杨复吉跋语)。“蛇事”部分共讲了四十五个与蛇有关的奇闻轶事,如刘西江在山寺遇蛇精,险遭其害;有人在山中遇到人面蛇,因其呼喊姓名不应而逃过一劫;有人误食化成果品的蛇,夜间身体化为蛇形等等。“杂纪”部分共二十七篇,主要记录了关于蛇的各种杂谈、传说以及古人对蛇的一些认识(如不同地区蛇的分布和习性特点等)和应对方法(如驱蛇的民间偏方等)。
图13 《说蛇》中人面蛇和化果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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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说蛇》简化字横排标点全文二维码
关于《蛇谱》《说蛇》两书的版本
(对此部分无兴趣者可略过)
《蛇谱》和《说蛇》有一个共同的通行版本,即清道光间吴江沈氏世楷堂刻的《昭代丛书》合刻本。《昭代丛书》为清初文学家张潮所辑。他善写词,有《花影词》《幽梦影》《心斋聊复集》等著作,辑有短篇小说集《虞初新志》,而尤以刊刻《昭代丛书》《檀几丛书》等丛书为人所知。“昭代”意为政治清明的时代,用以称颂本朝。《昭代丛书》(以下简称《丛书》)所收图书内容兼及四部,采辑甚广,尤其专门收集清代初期(也有少量明人)的一些小品杂著,掌故琐记甚多,“是集务去陈言、专收小品”(《丛书》选例),“兹编所集大者自天文、地理、朝掌国故,小者及于方名象数,一枝之细,一物之微,罔不瞻然而陈之,岂非洋洋大观也。”(《丛书》序)。《四库全书总目》评价该丛书,“皆国初人杂著,或从文集中摘录一篇,或从全书中割取数页,亦有偶书数纸,并非著述,而亦强以书名者。中亦时有窜改……犹是明季书贾改头换面之积习,不足采也。”《四库总目》的这个评价有失偏颇,尽管其有所指出的许多不足,但在保存文献等方面的价值不可抹杀。丛书对清人小品著作进行了系统收集,辑录了大量乾嘉学派的著作、史地和金石考古著作及科技、工艺方面的著作,是研究清代学术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参考资料。
图15《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三十四)对《昭代丛书》的评价
根据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影印出版的《丛书》出版说明和其他相关文献介绍,《丛书》的编印过程历经150余年时间,备经磨砺。最初的甲、乙、丙三集由张潮自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起编纂刊刻,至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完成乙集,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完成丙集(与其弟张渐合编)。这一时期的刊刻主要利用张潮家族的诒清堂,但刻印不多,现存的诒清堂刊刻版《丛书》很少。得益于近年来我国持续开展的古籍普查登记工作,小编通过检索全国古籍普查登记基本数据库发现,除早年天津图书馆等馆在《中国古籍善本书目》中著录登记有康熙年间的诒清堂刻本外,近年来黑龙江省图书馆、内蒙古自治区图书馆、石家庄市图书馆、徐州市图书馆、温州市图书馆、绍兴市图书馆等馆都登记著录有康熙时期1697-1703年间的各种《丛书》版(有的明确著录为诒清堂刻本)。据相关文献介绍,康熙年间刊刻的《丛书》甲集50卷,分6帙,即礼、乐、射、御、书、数。乙集40卷,分6帙,即山、水、鱼、花、酒、鸟。甲乙两集共90种,90卷。据多馆普查登记数据显示,康熙年间刻的丙集为56种(卷)。详细情况,因小编未见原书,暂不确定。
《丛书》的丁、戊、己、庚、辛五集,由杨复吉于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至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间编完,但无力刊板,只撰写了《昭代丛书五编跋》。此后,苏州吴江沈懋德(1787—1853)重新辑印甲集至辛集共八集。据有文献介绍,甲集34卷,分礼、乐、射、御、书、数6帙,甲集补16卷;乙集44卷,分常、富、贵、乐、未、央6帙,乙集补6卷;丙集45卷,分黄、绢、幼、妇、外、孙、虀、臼8帙,丙集补5卷;丁集新编37卷,丁集新编补13卷;戊集续编43卷;补7卷;己集广编49卷,补3卷;庚集埤编46卷,补4卷;辛集别编44卷,补6卷。以上的丁至辛五集皆杨复吉续辑,其余补辑者为沈懋德,共补编60卷。这些重新辑印的八集《丛书》,一说是道光十三年(1833年)刊印的沈氏世楷堂刊本,也有说是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刊印的世楷堂刊本。称八集《丛书》为1833年者,认为1844年版是在八集基础上增加壬集补编50卷和癸集萃编50卷后的十集《丛书》世楷堂刊本。沈懋德还重新编辑甲至癸十集,删去每集中部分著作,补入他书,每集仍凑足50种,而将总共删去的60种,另编成别集,如此合刊共十一集(另有单独的1849年刊印别集60卷),为如今最通行的《丛书》世楷堂合刊本(当代众多影印本的底本)。对重组的十一集世楷堂合刊本的最早刻印时间,目前见有1833、1844、1849年三种说法,笼统地则均称之为道光世楷堂合刊本。对于仅称道光世楷堂刊刻本的,在未见实物原书的情况下,无法确定是八集本、十集本、十一集本亦或别集本。此外,还有光绪二年(1876年)俞樾撰序重印等后续再印版。
在含有别集的重编十一集《丛书》世楷堂合刊本中,《蛇谱》和《说蛇》均收录在《丛书》别集中,小编通过翻看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四册影印本《丛书》已得证实。鉴于《丛书》的“别集”是从原来的甲至癸十集中抽出来另组的,《蛇谱》《说蛇》最初的归属及版本间是否有差异变化,需查阅《丛书》十一集合刊版之前的版本才能得到确认。可惜,小编暂未见国内图书馆有公网可在线查阅全文数字化影像的《丛书》十一集合刊版前的各种版本,这也导致前述关于《丛书》各集及相关合刊编纂刊刻的卷数、年代等不同说法的疑问无法通过实物佐证来解答。而中国基本古籍库和鼎秀古籍库中,单篇《蛇谱》《说蛇》的标注来源分别为道光世楷堂刻的“昭代丛书合刻本”和“昭代丛书本”,这两者其实都不能完全确定是否是十一集合刊版中的别集本还是之前的道光十集或八集本。
通过进一步检索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小编得以发现《蛇谱》原收录在乙集,《说蛇》则在戊集。在此有感,在古籍丛书类的子目著录揭示方面,我们比之邻国日本还是有差距的。
图16 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揭示的《蛇谱》收录馆藏情况
图17 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揭示的《说蛇》收录馆藏情况
国内馆藏的康熙年间刻《丛书》乙集本(或甲乙集合刊本)以及其他《丛书》十一集合刊本之前的版本因暂无网络公开的数字化影像可查,小编仅在高校古文献资源库中看到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上传的乙集书首(卷一)书影,如下图所示:
图18 康熙年间刻《丛书》乙集卷一书影(香港中文大学馆藏)
其相关著录信息如下:
表1 康熙年间《丛书》甲乙集合刊著录信息(香港中文大学馆藏)
正題名及説明 | 昭代叢書 |
主要責任者 | 張潮輯 |
出版 | 清康熙三十九年至嘉慶四年[1700-1799]中國 |
版本類別 | 刻本 |
外觀形態 | 綫裝,16冊(1函),26cm,框17.3x13.5公分, 9行20字, 小字雙行同, 白口, 四周單邊, 無魚尾, 版心上鐫叢書名, 中鐫書名. |
一般附注 | 甲、乙集合刊, 每卷中先為乙集子目, 續為甲集子目 ; 甲集缺<<更 定文章九命>>、 <<天官考異>>, 乙集缺<<飯有十二合說>>. |
古籍語種 | 漢文 |
典藏號 | b13735512 |
館藏信息 | 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 |
服務範圍 | 館內閱覽 |
十分幸运的是,小编在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数字资源库中找到了可在线浏览全文影像的两部收录在《丛书》乙集中的《蛇谱》,其版本还都是抄本。与已知我国馆藏刻本《蛇谱》所不同的是,这两本抄本《蛇谱》的责任者中还新增了校对者“贵阳周起渭渔璜校”。周起渭(1664-1713,一作1665-1714)字渔璜,号桐野,贵州贵阳人。康熙三十三年甲戌(1694)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历官詹事。
这两部《蛇谱》所在的乙集版本并不相同,其一著录为“昭代丛书乙集存二种卷四十八”,实物为《蛇谱》和之后的《画眉笔谈》(陈均)合订一本;其二著录为“昭代丛书乙集残本卷四十八”,实物为《蛇谱》和之后的也是陈鼎编纂的《竹谱》及《画眉笔谈》(陈均)合订一本,且在《蛇谱》中多有红笔批注。两部书的部分书影附图如下:
图19
图20
图21
图 22
图23
图24
图19-图24为“昭代丛书乙集存二种卷四十八”版《蛇谱》(日本国会图书馆藏)。
图25
图26
图27
图25-图27为带批注的“昭代丛书乙集残本卷四十八”版《蛇谱》(日本国会图书馆藏)。
需要说明的是,撰文匆匆,加之小编古籍版本方面功力尚浅,尚未及深入研究《蛇谱》的日本馆藏抄本,也还未逐字比对分析其与《丛书》通行十一集合刊刻本之间的差异。
最后,简单再介绍一下《蛇谱》《说蛇》的其他版本情况,包括《丛书》在内的部分影印排印等整理版。由上文所述,已可确定,关于影印收录于《中国科学技术典籍通汇》(生物卷)第二册的《蛇谱》所附“蛇谱提要”中所称的“据目前所知唯一的版本《昭代丛书 别集》本”之说并不准确,版本并非唯一。
在《蛇谱》的抄本方面,另见馆藏著录信息有福建省图书馆藏的清乾隆八年癸亥(1743年)侯官廖炳手抄本1册[疑似萨嘉榘(1876~1960,福建藏书家)旧藏(见萨嘉榘1952年春编积积室抄本目第3前半页)]、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抄本1册等,小编也均未见实物影像。此外《江阴县续志》(民国九年刻本)和缪荃孙的《艺风藏书续记》中都载有“蛇谱一卷(钞本)”的信息。
《说蛇》的稿抄本则有收于苏州藏书家顾沅(1799~1851)的“赐砚堂丛书未刻稿四十六种”,为清代然松书屋钞本(版心下方刻有“然松书屋”四字),现藏上海图书馆(据说国内仅此一部),书影如下图所示(小编亦未及比较分析):
图28 赐砚堂丛书未刻稿版《说蛇》(上海图书馆藏)
此外,关于《蛇谱》《说蛇》共有的《丛书》世楷堂刻本,还有民国八年(1919年)沈廷鏞重修本的“昭代丛书别集六十种:六十卷”等。其他相关影印及排字整理本的情况汇总如下:
表2 《蛇谱》《说蛇》的影印与排字整理本(部分)
题名 | 责任者 | 出版者 | 出版年 | 《蛇谱》《说蛇》所在位置 | 其他说明 |
博物学杂志 | 中华博物学会 | 商务印书馆 | 1922-1923 | 刊《蛇谱》1923年2卷1期; | 繁体字竖排标点 |
顺天时报、大公报、锡报、新无锡等 | | 报社 | 1923-1924 | 连载《蛇谱》 | 繁体字竖排标点 |
丛书集成续编 | 王德毅 | 新文丰出版公司 | 1989 | 均在第83册 | 影印,未见实物 |
昭代丛书 | (清)张潮、杨复吉、沈懋德等编纂 | 上海古籍出版社 | 1990 | 均在第4册的“别集”部分 | 缩叶影印,已见实物 |
中国科学技术典籍通汇(生物卷) | 苟萃华 | 河南教育出版社(大象出版社) | 19932015 | 收《蛇谱》在第2册 | 缩叶影印,已见实物 |
丛书集成续编 | 陆国强 | 上海书店 | 1994 | 均在第079册 | 影印,未见实物 |
四库全书存目丛书 | 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编纂委员会 | 齐鲁书社 | 1995 | 收《蛇谱》在子部,第82册 | 缩叶影印,已见实物 |
续修四库全书 | 《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 | 上海古籍出版社 | 2002 | 收《说蛇》在子部,第1120册 | 影印,已见实物 |
中华传世藏书 | 尹小林 | 浙江人民出版社 | 2018 | 收《蛇谱》在子部农学,第82册 | 简体字横排标点 |
历代丛书汇纂(杂纂类) | 刘俊文、宫晓卫 | 齐鲁书社 | 2018 | 收《赐砚堂丛书未刻稿》 (含《说蛇》,可能在273册 | 影印,未见实物 |
图 30
图31
图30-图31为《博物学杂志》刊载《说蛇》。
图32 上海古籍出版社缩叶影印版《昭代丛书》中的《蛇谱》书影
图33《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版《蛇谱》
在探寻与蛇主题相关的古籍知识之旅中,我们仿若穿越时光长河,从神秘图腾到传奇故事,领略了古人对蛇丰富多元的认知与描绘,深刻体会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蛇年将至,愿灵蛇的智慧启迪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在面对生活的挑战时,拥有如蛇般的敏锐与从容;愿金蛇的活力赋予我们力量,使我们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如蛇般灵动前行,无畏艰难;愿祥蛇的福气环绕我们身旁,家庭如蛇之守护般和睦美满,事业似蛇之蜿蜒上升般蒸蒸日上!让我们以一颗敬畏与感恩之心,迎接蛇年带来的每一个精彩瞬间,共同书写属于我们的美好篇章!
部分参考文献(源):
《中国科学技术典籍通汇(生物卷)》《昭代丛书》《江苏艺文志·无锡卷》《江苏艺文志·常州卷》《无锡名人辞典》,中华古籍资源库、全国古籍普查登记基本数据库、上海图书馆古籍联合目录及循证平台、高校古文献资源库、CADAL、中华古典文库、中国古籍总目、学衡数据、全球汉籍影像开放集成系统、日本所藏中文古籍数据库、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数字资源库、中国基本古籍库、鼎秀古籍库、瀚堂典藏古籍库、全国报刊索引、万方数据、《中国大百科全书(第三版)》(网络版)、读秀、百度、必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