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审判老鼠
汉武帝时廷尉张汤,幼年时便有判案的天分。一天父亲出门有事,叫他看家。等到父亲回来,家里所有的肉已被老鼠偷了。父亲见他这么不小心,一气之下就打了他几下。
张汤受了责打,懊恼不已,这一肚子气便发泄在老鼠身上了。于是,张汤在老鼠常出没的地方掘地捕鼠,居然将那偷肉的鼠和吃剩的肉,都找到了。
鼠赃并获,张汤开始“坐堂审案”。将那偷肉的鼠提出来敲打一番,老鼠吱吱乱叫,似乎在抗议这等“非人”的折磨。经过一番煞有介事的审问,张汤拿起笔来,录得口供,清点赃物,在竹板上做成文书,判决罪名,验明“正身”后,就在堂下阶前将老鼠给“正法”了。
父亲见他这样排场,又看他的判决书,和老狱吏写的差不多,非常惊讶,于是就叫他去书房帮忙管理一些案牍。
(二)休妻养妻
西汉时吴县人朱买臣,家中贫穷,不会治理产业,靠打柴卖钱过活。他喜欢读书,经常肩上担着柴,手里拿着书,边走边读;久而久之,不挑柴的时候,读起书来也好像挑着柴在走,别人都笑他那副痴迷的样子。
他的妻子经常背着柴跟在他的后面,看他有时读到入神处就不走了,屡次劝告买臣不要在路上读书。朱买臣不但不听,反而摇头摆脑,大声读起来。别人的嘲笑多了,妻子觉得很没面子,要和他脱离夫妻关系。朱买臣以为妻子在开玩笑,便笑道:“我五十岁时就要富贵,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你跟我吃苦多年,再等几年,我一旦富贵,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妻子怒道:“像你这种人,都快要饿死了,哪里会得富贵呢?”决意要另嫁他人。朱买臣见状,才知道不妙了,再三劝说,妻子索性大哭大闹,朱买臣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脱离夫妻关系,妻子毫不留恋,离家而去。后来朱买臣独自在坟冢周边打柴,前妻和新夫同来扫墓,见他依旧饥寒困苦,心里也难受,便叫他同去吃饭。
过了几年,朱买臣经朋友帮忙,到会稽郡当一名差役。年末,随会稽郡吏员进京,在同乡人严助的引荐下,被汉武帝封为中大夫。时逢东越王余善叛乱,汉武帝令群臣献策。朱买臣趁机献上自己的计策——从海面攻击东越国。汉武帝非常高兴,采纳了朱买臣的作战计划,封他为会稽郡太守。
武帝对朱买臣说道:“富贵不还乡,好像穿了锦绣的衣服夜行,你觉得呢?”买臣叩头谢恩。不久,武帝下诏,叫朱买臣到会稽去督造楼船,准备粮食和水战所需器具,等候诏书一到,就进兵东越。
当初,朱买臣以管理会稽会馆的住宿为生计,这次拜为太守,故意穿了旧衣服,佩着印绶,走回会馆。会稽郡中的许多官吏,在会馆堂上喝酒取乐,都不理朱买臣。朱买臣丝毫不在意,和管理会馆的一同吃饭。吃饱了饭,便取出印绶给管理会馆的看。管理会馆的小吏以为自己没看清,便走近细看,发现的确是会稽太守的印绶,不觉大惊,便出来禀报。
在堂上的许多官吏,正吃得醉醺醺的,高声道:“你骗谁啊,我们不信!”小吏说道:“各位大人,你们还是进来看看吧。”那些素来看不起朱买臣的先进去看了,出来时脸色都变了:“真的,真的,是真的……”满座立时惊恐起来,哪里还有酒意,和小吏在庭前排列着拜谒朱买臣。朱买臣缓步出来,环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不久长安厩吏,驾了驷马车来迎接朱买臣,朱买臣便乘车离开了。
会稽郡守府中,知道新任太守快到了,就打发百姓们清扫道路。朱买臣一行,加上县吏们迎送车辆一百多乘,来到故乡吴县界上,看见前妻夫妇正在那里清扫道路。朱买臣马上叫人停车,将他们载在后车,同到太守衙门,请他们就住在花园中,天天供给他们饮食。如此过了一个月,前妻觉得羞愧难当,便上吊死了。朱买臣悲伤不已,拿出钱来,叫她丈夫好生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