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2022年起加入中心开设的龙行大草系列课程,跟随王仁伟老师的禅书班开始学习观照,在2023年的王老师禅画班中进一步加深理论知识和实践。这一年多来我遇到了很多问题,也经历了很多痛苦。通过在烦恼中挣扎,在事上磨炼,我又对自己的心和“观照”这个方便法门产生了一些新的认识,在烦恼中找到了一些“菩提”。
本文作者临摹禅画作品
首先,更进一步认识和实践自由:自由就是选择的余地。在事情来临的时候,超越自己过去有限的主观经验所形成的密不透风的藩篱,发现还存在另一种选择。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的事情,每次遇到都会发火或者心理不快,随着观照能力的提升,有一天突然在被情绪掌控之前发现了一个思维的缝隙,能够暂时跳出当下的强烈主观性,以一种出离心、旁观者的态度选择不发火或者不介怀,这就是从被情绪的奴役中获得了自由,脱离了过去的局限性。真正的自由、幸福是独立于金钱、时间、外物的,完全是心灵的实践。正如“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随着丹经武学性命双修、身心改善过程的深入,我感觉自己在逐渐挣脱许多过去所形成的、无意识的“别无选择”的束缚,慢慢解开这些“心有千千结”,一个有更多自我实现的可能性、更多面向的新世界正在向我徐徐展现。
李兆生先生书画作品
第一步是认识到自己过去的象,事实上,认识到自己的种种习惯思维和倾向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个人习气很多,不一一列举,这里举两个有代表性的案例:1. 消极解读。一件事发生,必然有阴阳两面,但是我会习惯性关注消极、有害的一面,并放大消极事件的发生概率、影响范围、影响时长。忽视了好的一面,以及好坏的概率是可以通过趋利避害的行动改善的这个客观事实。自己明明可以通过行为让好的事变成大概率,不好的事变成小概率,但是在过去的无数事件中,大脑却很少想到还有这种可能。2.不太相信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遇到困难第一反应是逃避(可以表现为退缩或者愤怒对抗),无法做到客观评估、冷静处理正是因为我习惯透过自己的滤镜来看事情,这种态度其实反映了潜意识存在的消极思想:不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不认为未来情况会改善,不认为未来能力会增强等,所以先跑为妙。种种心灵的扭曲和冲突其实归根结底只有几个根本原因:恐惧心、二元对立、过去现在未来心等。
定位出一些象后,再回想以前的一些烦恼便哑然失笑。我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人是自己思维和习惯所塑造的,在享受这些经验带来的便利的时候,我们同样深深被束缚着。每当像剥洋葱一样,通过观照一层层定位到自己反应的最核心原因,这些烦恼就如雪融一样当场消散了。渐渐的,自动化识别、定位、放下烦恼越来越容易。我发现自己对自己的心理、思维、情绪、语言、行动更有觉察、组织、掌控的能力,而不是过往的稀里糊涂、不知不觉、任由摆布,这种掌控和有选择状态有效改善了我当下的生活质量。
李兆生先生书画作品
第二步是纳入别的选择。和以前有时候违背自己的主观意愿和抵触情绪,强行拿某些规则、原则来要求自己不同,放下对过去的象的执着,可以自发采用更好的行动模式,并且真正受益。对我来说,最喜欢的一个新选择是“接纳”,接纳世界、别人如其所是,就会真正地转外求为内求。于是,“反求诸己”不再是教条、规定、口号、要求,而是一个内心足够强大、坚定的人选择对自己负全责,和别人无关。同时,我还有意识地尝试一些过去自己不会做的选择,比如以前,不喜欢的事情我可能也会出于某种顾虑硬着头皮答应,但现在,我会直接提出异议或者拒绝,当然,是用非情绪化的表达。和强迫自己当个“好人”相比,我更自洽了,毕竟,爱人如己,也要爱己如人。
李兆生先生有一首禅诗:山僧凡夫谈修心,心轮有障难参真。心象昭源因象幻,无象之处又无心。通过观照,我正在慢慢走出这张万般“象”所形成的、深深束缚了自己的茧,虽然我只完成了很小一部分工作,但身心的改变已经非常显著。我坚信只要循序渐进、持之以恒,对丹经武学的师、法、祖不离不弃,一定会距离理想的境界、清净的真如自性越来越近。
李兆生先生书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