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经常大骂美国佬“卡脖子”,义愤填膺,骂归骂,估计大家对卡脖子的厉害,没有真实感受,不信,你卡卡同事的脖子,弄不好就捅大篓子了。我虽然这么说,自己并没有亲历卡脖子或者被卡脖子,同样缺乏真情实感,不过,亲历过类“卡脖子”,十分有趣。
七八年前,我捡到一只会扑棱着飞的小灰喜鹊,重启养鸟生涯,不过,城市里并没有蚂蚱可抓,只有买面包虫了。初次面对面包虫,我自然有几分胆怯,特别是一碰到它,瞬间猛烈地摆拨翻腾,教人心惊肉跳。我找来一根筷子,打算先压死面包虫再喂,谁料它根本就不想就范,摆拨翻腾,直到压扁了,出水了,还在挣扎,教人恼火。我于是直接夹着虫子喂进了血盆大口,面包虫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就进肚了。终于,在吃进几条虫子之后,小灰喜鹊摇头晃脑,拼命都吐了出来,不过,面包虫死了,浑身粘液。这样折腾了几天,小灰喜鹊死了。
接下来养白头翁,我用鸟食拌蛋黄,进展顺利而成功,小白头翁茁壮成长,转眼就换毛了,亭亭玉立,英姿飒爽,这教人心满意足,但鸟食拌蛋黄,不大方便,还得买面包虫。
我买来一斤面包虫,倒进塑料盆内,它们在乌泱,沙沙地响。小白头翁跳进去,下嘴又狠又准,只一口,甩几下,摆正了,就噌噌地吞进去,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真教人纳闷儿,这是啄到什么地方,如此见效?我仔细观察,就是啄毗邻虫头的三对足那块小地方,前胸,或者说,卡脖子。
随着与面包虫接触增多,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恐惧心逐渐淡化,偶尔掉到盆外的虫子,我随手拿起来,它只是挣扎而已,并不咬人,乃至我随手抓起一只面包虫,让它爬来爬去,还挺有意思。到后来养小麻雀,我捡出几条肥大的面包虫,让它们爬在纸上,用手轻轻地一按脖子,叭嘀一声,它们甩几下尾巴,就不动了。卡脖子,就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