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学物理要结课了,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似乎在昭示冥冥之中的天意,开课下雨,结课下雨,风里来雨里去,最后弄个烂糟糟。
开课前,我一如既往地满腹豪情,准备大干一番,至少不能误人子弟,无奈开门黑,一昼夜大雨滂沱,用古话来说,就是“秋,大霖雨...平地水数丈”,只有蹭朋友的越野车,绕道进校。沿途波翻浪涌,更增加几分壮志豪情,我正要诗兴大发,“嘀嘀嘀”几个电话,责问我为什么迟到?到了教室,大概迟到十分钟,早有督察员在转悠,这正是抓典型立威的好时机,不过,看我是老头子了,不便计较,弄得我感激涕零,发誓要报答知遇之恩,更要把课上好。
但同学们似乎不大鸟我的热情,反应总是慢慢腾腾,估计是习惯了中学老师经久不息地鼓励:“现在拼命,加把劲儿,到大学就能放松了!”如果非要逼迫他们干那个干这个,逆人天性,绝非君子所为,所以我首先声明:“如果觉得我讲得不好,可以提意见改进,或者到其他教师那里听课。”但事实证明,我并非急学生所急、想学生所想的真君子,而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的榆木疙瘩。有些简单步骤,我是绝对不会详细写出来的,该自己补充的,必须自己补充,该犯错误自己摸索的,必须自己摸索!有些学生未免有些愠色:“这个老师太操蛋!”课堂逐渐变得不景气,这教我忐忑不安,就问其他教师,结果是彼此彼此,大差不差。如果不出意外,意外就没有发生,大家及格率差不多,就像梁惠王实行仁政,国内百姓人数并不见长一样,弄得孟子只有发明了“五十步笑百步”这个成语。
期间,颇听过几次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话,“我是重修的,由于课程冲突,就不来上课了。”;“我是转专业的,课程冲突,你的课不重要,我就不来上课了,系里同意的。”我虽然脸皮厚,但听到这些话,究竟有几分意难平,如果我是衡中教师,谁敢如此造次?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自己有多少B数,心里是清楚的。
前些日子,开封的清明上河园火遍大河南北,大学生趋之若鹜,百里之内,乌泱乌泱地,像蚂蚁搬家一般,络绎不绝,直扑开封,场面蔚为壮观。我有意组织学生们去凑个热闹,以便重振雄风,并积攒些吹牛的资本,但转念一想,550 公里的路程,千里走单骑,我不是关羽,究竟有些危险,若要事先与他们立下生死文书,摘清责任,未免大煞风景,去不去,都教人怃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想来想去,横竖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有期待“可惜明年花正好”了,正像有人在大学里弄个乱糟糟,要退回衡中补习一样,人总是要有梦想。抬头看时,“风翛翛兮来去,日翳翳兮溟蒙之雨。万物纷披萧索兮,岁逶迤其今暮。吾感不知夫涂兮,徘徊彷徨以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