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2》深度解析 | 一些见解

文摘   电影   2024-06-01 19:07   江苏  

《庆余年2》海报


一、 为什么说范闲假死是欺君?(1-4集) 


二、 范闲假死欺君,庆帝到底有多生气?(1-6集) 


三、详解言冰云的人设初步塑造(1-4集)


四、石碑戏,你以为他们说的只是字面内容吗?!(第7集)


五、范思辙:雨夜北上,男人一瞬间的长大(第7集,郭麒麟演技详解)


六、“与光同尘”:详解范闲vs.邓子越精彩对峙(第9集)


七、详解朝堂对峙那些道道(10-11集) 


八、赖御史之死,看尽朝堂暗流涌动(第14-15集) 



一、为什么说范闲假死是欺君?(1-4集)

假死这个手段没有问题,范闲错就错在没有向庆帝报备。当然,肯定会有人说突发情况来不及上报,但是,范闲身亡的消息是通过官方渠道传回京城的,也就是说他说服了高达一起向京城传递假消息,能有机会传假消息却不报备,这就不是“来不及”的问题,而是“不想”的事情了。


第二封信与第一封信之间有明显的时间差,而且这个时间差并不短,足够从宫里传出旨意到陈萍萍入宫 。所以说明范闲就是故意打这个时间差,想让京城因为自己的死先乱一下,然后再送出言冰云刺杀的消息安抚长辈们,彻底实锤了范闲不报备就是故意的。


庆帝有他作为掌权者的杀伐决断,但是,他有个很突出的问题就是控制欲太强,他不允许任何威胁挑衅皇权的苗头存在。所以范闲这个先斩后奏的行为如果换个普通帝王或许不是大事,事后解释清楚就行。但在庆帝这里就翻不了篇儿,因为庆帝觉得他派去保护范闲的人能帮着范闲反过来一起骗他,说明范闲把他的人笼络过去了,他派出去的人在范闲身边不好用了。庆帝是个极端掌控欲的人,他希望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希望有棋子脱离他的计划。


陈萍萍在见庆帝之前,在门外调整了一下轮椅的机关,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庆帝给范闲安排的磨刀石,如果范闲不在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所以假如第二封信没有及时到达,陈萍萍庆帝必有一战。


在什么情况下,小范大人假死才不算欺君?


第一,高达不知范闲假死的计划。高达必不敢焚烧范闲的尸体,所以只能把尸体运回京城,在不能护送尸体回京的情况下,高达只会向庆帝报“范闲被言冰云刺伤,而后失踪”。


第二,庆帝得知消息是通过范闲不知道的其他途径,这样范闲就不用对假消息的来源负责。


必须同时满足以上两点,才能证明范闲是没有办法及时向庆帝报备自己的计划。


庆帝奔跑、陈萍萍摔下轮椅确实有浮夸的色彩,以戏谑的方式表达范闲对他们的重要性,其实第一季的很多剧情也有这种喜剧的风格。庆帝对范闲是在意的,即便父子情较为稀薄,但范闲的重要性其实是父子情+任务执行的双重作用,两方面叠加起来分量就不低了。虽然说庆帝的不淡定不至于达到剧里那么夸张的样子,但也绝对不会是古井无波。


当然,我认为创作范闲假死这段原创剧情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第一季需要一个明确的剧情断点,所以第二季开头不得不续上这个上一季留下的悬念。


当然,如果非要从剧情上盘盘这个假死的逻辑,范闲为什么不单独骗骗二皇子,非要连庆帝一起骗。只能说人命关天,范闲赌不起这些人命,也不敢赌官方渠道上到底有多少二皇子的心腹。范闲把所有人都一起骗,至少可以加重一点消息的可信度,也把二皇子的注意力转移回自己身上,这样二皇子就没闲工夫对付其他人了。范闲躲在暗处,才能计划如何营救滕梓荆的妻儿,倘若他一直跟着大部队返京,他回不断受到二皇子的骚扰,身边的其他人也会不断遭殃。


陈萍萍把范闲之死闹大,指的是在民间闹大,强化范闲在文人墨客中的影响力,至少让庆帝投鼠忌器,让他看到倘若范闲真死了,社会将会如此动荡。而宫中盛传范闲之死显然是敌对势力的手笔,要得就是故意让庆帝忘不了范闲这身反骨。陈萍萍不能直接出手帮范闲,因为庆帝要范闲做孤臣,靠山大了反而是在火上浇油。



二、 范闲假死欺君,庆帝到底有多生气? (1-6集)

人从结果论上说“范闲进宫后庆帝没把他怎样,可见在庆帝眼里范闲欺君根本不算事”。No,No,No。庆帝的消气分为几个步骤,只要踩错了其中一步,范闲就万劫不复。


有人说父子情足够维系庆帝留范闲一命,这一点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个所谓的底线只是“留一命”,让范闲成为一个能喘气的物件,我认为庆帝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所以陈萍萍说范闲会死也没错,如果庆帝真的降下惩罚,死或许反而是一种幸运。


庆帝宣陈萍萍进宫,却没有见他。这是个很微妙的反应,说明庆帝在盛怒之下,第一个阶段进入自我理性克制,他强迫自己屏蔽外界的干扰,凭自己的理智梳理对错的平衡。


侯公公是庆帝身边最亲近的人,但他拒绝替范闲传话,甚至连引荐范闲见庆帝都不肯。这说明他这只老狐狸很清楚庆帝就在暴走的边缘,随时随地可能被外界激怒。看陈萍萍“劝”庆帝这段,侯公公作为一个背景板微微点头,说明他心里其实是想帮范闲的,但他最终什么都不敢跟庆帝说,说明庆帝在这件事的态度上过于坚决、敏感、冷漠,旁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殃及池鱼。


陈萍萍见庆帝的那段对话是相当小心翼翼的,他既要冷处理自己与范闲的关系,又要相对自然地提出文坛对范闲的崇拜。庆帝已经愿意听陈萍萍把话说完了,说明他已经完成了自我控制的第一阶段,怒气值由100%减止95%。


陈萍萍摆出文坛的事,是在暗示庆帝不要以欺君之罪处死范闲,这是他要闹大范闲之死的根本原因,但陈萍萍觐见庆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帮范闲传递东西。陈萍萍利用文坛施压,其实只是挽救范闲的小小点缀,范闲成功上交了图纸,让庆帝消了一小点气,所以才会有后面范闲觐见的机会。这是庆帝消气的第二阶段,我认为他的怒气值由95%减至90%。


为什么说一顿全员大折腾,才减少了十分之一的怒气值。这完全相当于气没消嘛,考试90分都能算优秀成绩啦。下面我们就来详细分析一下范闲认错的这场戏。


范闲进宫的全过程,庆帝始终没有面对面见他,全程是通过屋里的一面镜子来观察范闲的反应。正常的觐见,无论帝王在不在面前,臣子都是要低头的,所以只要范闲规规矩矩地陈述,他就不应该知道庆帝房里有面镜子对着自己。


其实这场戏的气氛是很诡异的,表面上看起来是庆帝看不到范闲,但其实是庆帝故意放宽了自由度,想看看范闲的言行举止是否一致,他就是想知道范闲是真的认错,还是为了逃脱惩罚的迎合,他一定要确定范闲的可控程度,有风险不趁手的枪对庆帝来说宁可不要。


瓢虫其实就是范闲的写照,如果没有范闲帮它翻身,那么它就永远翻不过来,更谈不上飞走。“我命由他不由我”,对瓢虫来说这个掌控它生命的人是范闲,而对范闲来说这个掌控他生命的人则是庆帝。这段类比很巧妙的暗示了范闲的真正处境,他的生死存亡实际上只在庆帝的一念之间,庆帝根本就没有打消对他的质疑与衡量。


如果庆帝真的想走个过场原谅范闲,这段对手戏完全不至于折腾这么久。在范闲最初的计划里,他并没有打算供出神庙的事,是他在发现说完了准备的台词后庆帝仍没有反应,所以他才顶着陈萍萍的警告加码了神庙的细节,也恰恰是这段剧情之后,庆帝的行为才微有调整。终究,打动庆帝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父子情分,而是神庙的秘密高于一切,帝王身份远高于一切。


一声“滚”,才暗示着庆帝决定松口,所以范闲赶紧溜了,甚至不敢计较这场虎口脱险连庆帝的面都没见到。


此时庆帝的气消了么?其实没有,庆帝怒气值目前有60%,至少是可以谈判的及格线了。所以范闲才说他要“自己活过来”,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指,倘若范闲没有能力让自己活过来,那么庆帝也不会拉他一把,真没活过来那就去死吧。


庆帝的气最后消了吗?


从他故意把范闲的死闹得天下皆知的举动来看,他是在泄愤,故意增加范闲复活的难度。


从庆帝在家宴上的反应来看,他的气并没有全消。庆帝不想现在处理二皇子,所以他就是要让范闲按照他的规矩行事,所以同意二皇子的提议把范若若嫁出去才是真正的对范闲的惩罚。庆帝确实不拘一格,他可以对范闲假打,他可以容忍范闲不跪,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不是事儿”,但如果你想另辟蹊径走自己的路,就两字——没门!



三、详解言冰云的人设初步塑造(1-4集)

这一季演员换人了,演技肯定是比第一季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也看懂了演员对这个角色的刻画。


第一季的言冰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演员演绎的完成度来说,是一个没有特点的人,第一季言冰云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总是被范闲的对手戏吃掉,所以演来演去就成了范闲的跟班。


范闲被捅的剧情第二季重拍了,同一个场景,两位演员的表达是不一样的,这是演员个人对角色的具体理解。既然已经换了演员,那就没必要沿着前面别人的路继续模仿,而且本来那条“前路”就没什么值得借鉴的塑造呈现。


第二季言冰云最大的区别第一季的特质就是成熟。就捅刀这个镜头的呈现,他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情绪稳定,若有所思,是个有故事的人。


言冰云是个有故事的人,这很正常。经历了北齐一路,经历了与林大小姐的爱情,经历了与范闲化敌为友的过程,也经历了配合范闲计划的合作。


言冰云不是冷冰冰的,这也很正常。与范闲同行一路,看惯了范闲的不按套路出牌,近墨者黑,自然也会沾染一些烟火气。其实第一季的言冰云也不是塑造得冷若冰霜,分明就是演员不会演,所以不是演成面无表情,就是演成五官乱飞夸张失控。


有人说这一季的言冰云爱抿嘴,但以目前播出的四集来看,抿嘴的阶段集中在烧范闲尸体这段,之后的马车上这个问题并不明显。


我认为演员对这段剧情的理解,很可能是想营造一种假笑的面部表情,以此来敷衍迎合二皇子的手下。只不过这种表演设计带来了些问题,导致他想努力翘起嘴角的时候,总是给观众一种用力把嘴闭上的错觉。


马车上的戏,终于让我看到了小言公子与范闲分庭抗礼的状态,真的是《庆余年》这个剧有史以来第一次。


言冰云是一点也不蹙范闲,而在小言公子的原则面前,范闲是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马车上的戏,言冰云虽然在一旁看小范大人与王启年扯嘴皮,但该问的原因与计划一句不差,小范大人也很直接正面的回答问题,可见小范大人与言冰云的互动方式还是很正规正式的。


这一版的言冰云,让我感觉到他是在家教严格的环境里长大的,他的言行举止有很明显的准线,情绪波动在一定的小范围内,且一直很稳定。


言冰云不是没有脾气的,他只是不经常性歇斯底里哭天喊地罢了。他会怼王启年脸没擦,看着王启年用猪比范闲时会偷笑,范闲送他“大庆卫士”的时候他也会翻白眼。只不过在言冰云的教养里,这些小情绪会一闪而过,大多数环境里他会再度调整成正襟危坐的坐姿来。


范闲会问言冰云那个选择的问题,说明他俩之间能合作,但实际上也不是很熟,所以他曾经只看到了言冰云对大庆的忠诚,却没意识到在言冰云心里大庆、皇权、皇子并不是完全画等号的。言冰云在评价二皇子的时候,深色里有所鄙夷,其实演员对这个角色的细节把握得很好,每个表达非冷漠情绪的机会都能把握住。



四、石碑戏,你以为他们说的只是字面内容吗?(第7集)

石碑前的这段戏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1)范闲的自言自语  


(2)范闲与陈萍萍的对白  


(3)范建赶到后的三人局  


范闲刚开始擦石碑的时候,陈萍萍就已经到了,但他示意属下没有把轮椅推过来。在这段时间里,范闲在泄愤。因为家宴上庆帝不但袒护二皇子的罪责,还按照二皇子的意愿把范若若赐婚出去。  


在第一季的时候,我就说过范闲的初始想法并不像他母亲,范闲最初的愿望就是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自己一生做一个闲散普通人,只不过滕子京的死刺激到了他,他才开始萌发改变世界的想法。  


家宴之事让范闲对庆帝失望,也让他对自己绝望,他觉得庆帝暗示他把话说完,却到头来偏心护短,反而牵连到了自己的家人。所以在一顿吐槽之后,范闲得出结论“撂挑子不干了”,这是范闲回到最初的起点,也是他下意识地自暴自弃式逃避。而陈萍萍恰恰是听到了范闲的这句话,才示意属下推着轮椅过来。  


接下来就是范闲与陈萍萍的对峙,其实陈萍萍说的话,范闲只懂了个皮毛。  


范闲的那些话目的性是很明确的,就是“试探”。他要知道陈萍萍到底站哪一边,他要知道陈萍萍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他也要判断在已知北齐那些事情后自己对陈萍萍的看法是否正确。  


北齐之行让范闲意识到了陈萍萍的深度,而陈萍萍的最终目的其实是在引导范闲发现庆帝的深度,所以他出场的第一句话是“陛下的意思好像你还没弄明白啊”。但很可惜,范闲并没有真正理解陈萍萍的意思,所以很表象地从提司腰牌抱怨到庆帝喜欢二皇子,所以无奈之下陈萍萍跟王启年调侃“(范闲)心里委屈”以缓和气氛。  


庆帝不是因为喜欢就想保二皇子,而是他既想让范闲帮他扫除朝中的障碍,又要让范闲听从自己的安排指哪打哪。庆帝要保二皇子,是因为范闲不可控,所以二皇子必须留下牵制他。这些谋划陈萍萍看得明白,但奈何范闲不明白。范闲因为猜到了自己与庆帝的父子关系,所以他对庆帝有一种血脉上的信任(马车上范闲范建谈亲情有体现),所以他不会往庆帝把他当工具人这个方向上想,所以他不明白庆帝为什么出尔反尔。  


陈萍萍意识到了范闲对庆帝的信任,也意识到了北齐归来之后范闲对自己的防备,所以他放弃了引导范闲质疑庆帝这条思想教育之路,改为行动派鼓励,让范闲恢复干劲儿,这样才能可持续性发展,坚持到范闲发现真相的那一天。  


陈萍萍给范闲的那块提司腰牌肯定不是水里的那块,他只是以此为过渡,解决范闲手里没有权力的问题。范闲会由此联想到“化明为暗,潜在波涛之下寻找暗流”,其实就是他下意识地默认庆帝对自己很好,所以才会联想到暗喻。而陈萍萍连说两遍“想得过多”,就是赶紧打住,他不希望范闲对庆帝的信任再次被加固。  


在范闲提出史家镇的时候,陈萍萍问他“你真正了解你的对手吗”,其实陈萍萍说的不仅仅是李承泽,也有太子,也有庆帝。所以我认为此时陈萍萍其实是知道(或猜到)史家镇被屠并非二皇子一人所为,但范闲的注意力都在李承泽身上,所以陈萍萍只能推进到下一个话题,让范闲知道应该怎么培养自己的势力。  


在整个对话中,范闲刻意两次发问“我敢信吗”(不包括吐槽庆帝时顺便发飙的那一次)。  


在第一次回答的时候,陈萍萍说“因为你是她儿子”。这句话很巧妙,既没有承诺,也没有否认,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一个条件假设,“只要范闲与叶轻眉同路,陈萍萍就可信”。所以后来范闲以更明确的问法把这句潜台词说了出来,这一次陈萍萍的回答没有任何回避,“不可能”“那我一定选你娘”,这些话虽然刺耳,但其实范闲也知道真相就是这样,这也是陈萍萍挽回范闲信任的努力,他用范闲母子的本质一样来暗示自己对范闲的支持可靠、可信。所以在范闲第二次问“我还能信你吗”时,这一次陈萍萍正面回答“可以,但不能全信”。  


陈萍萍与范闲的这次谈话是成功的,起码达到了陈萍萍的预期。从范闲戏谑地问他“这还是原来那块(腰牌)吗”,能够看出范闲对人心诡谲的认识有了一些提升,对自己拿到的支持也秉承着一分猜疑。  


接着就是范建姗姗赶来。 


范建一直强调孝道,但所有的话都是面对陈萍萍说的,其实他这些话本身也就是跟陈萍萍说的。范建表面上说的是范闲的规矩,但实际上暗指要把范闲留在身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他不希望范闲与陈萍萍和庆帝走得太近,其实是在保护范闲远离两个老狐狸的算计以及权力旋涡。  


在范闲的几个“爹”里面,范建是把叶轻眉与范闲关系切割得最清的,他对范闲的好没有过多对叶轻眉的寄思。范建在石碑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只留下两字“回家”,因为范建只想让范闲快乐地生活,他对叶轻眉虽然有承诺,但终究范闲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更为重要,他可以为了范闲放掉过去。  


范建对范闲的好并不是因为范闲是叶轻眉的儿子,而是因为范闲就是他范建的儿子! 



五、范思辙:雨夜北上,男人一瞬间的长大(第7集,郭麒麟演技详解)

范思辙这个角色最独特的魅力其实是“普”,爱财只是他的喜好倾向,但在性格方面太像普通群众了。  


咱不要求他像言冰云那样年少有为,也不要求像范闲那样能挑大梁,但他也不像郭宝坤那样飞扬跋扈。如果他是个普通平民出身,或者是庞大家族里不受重视的旁系分支,那么他的低调普通再正常不过。然而,范思辙是官二代啊,而且他的母亲是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在父亲面前还是很受宠的,私生哥哥范闲小时候也不在家里长大,可以说范思辙是范府名正言顺的小少爷,但恰恰他的言行举止都不太匹配他的身份。  


在第一季范闲回家之前,我认为范建是真的不喜欢范思辙,因为范思辙表面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了,偶尔能引起注意的时候大多也确实是遇到了不太好的事情,所以范建对他的印象分是由中段向下延伸的。但在范闲回家后,他已经引导父亲看到了范思辙的优点,所以之后范建虽然也没表扬过范思辙,但态度其实已经转变了,只是碍于多年的习惯而没有在范思辙面前表现出这些变化。  


郭麒麟对范思辙这个角色的诠释,最优秀的地方在于他很灵动地诠释了范思辙的“怂”。范思辙这个人看起来不灵光,叨叨着叨叨着就容易在逻辑上说漏嘴,但范闲交代过的事他是十万倍的上心打死不说。他大多时间都表现得铁憨憨,但在某些赛道上对细节的捕捉却异常敏感。范思辙大多数时间都怂,但他也会偶尔一瞬间硬气,如一枚奇兵,只要用对了方法,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郭麒麟的语调里是有情绪的,而且他很擅长把突兀的情绪转变很好的衔接起来。从范思辙进门开始,这段家庭四人剧情就一直围绕范思辙徐徐展开。  


“爹,您叫我”“娘也在呢”,这两句话范思辙说的还挺正常的,还微带喜悦的情绪。 


“哥,你可回来了你”,这句话本身情绪也很正常,只不过边说边跪,这套熟练的转换把机灵鬼儿范闲都给整不会了。 


然后镜头给了一个范思辙看父亲的停顿,然后范思辙回答的语气都变弱了,还有点结巴,这就是范思辙在父亲面前的习惯性怂,无论父亲说的对或不对,他都很怕他。 


范建一句“取家法来”,范思辙之间面朝门就地跪了,这个不分方向秒跪的动作看着虽然搞笑,但仔细品品却带着无尽的心酸,这大概就是范思辙在家里的常态。 


柳姨娘替范思辙辩解,结果范思辙回过头来说“娘,您平时不是说我挺聪明的吗”。这个未来得及转身就急匆匆地拆台式辩解,可以说范思辙傻憨憨,但其实也能反应出范思辙内心深处多么渴望大家的认可。他前脚还很畏惧父亲的惩罚,但后脚为了一个曾经得到过的认可不分利弊的辩解。柳姨娘一句凶狠的“你闭嘴吧”,范思辙很明显地身形下降缩了一下,仿佛小孩子的本能逃离反应。  


之后就是范闲帮弟弟解释。这期间有一个细节,范闲想拉范思辙起来,但范思辙不敢,最后还是范闲跟父亲说让范思辙站起来,范建同意后,范思辙才敢站起来,站起来的过程范思辙还呈个青蛙腿拐哒拐哒的,有一种落魄的急切。 


经过范闲的解释,范建对全部事情有了大致了解,这个时候范思辙据理力争说自己“真不知道”的语气相比之下就强硬的一些,这是有底气的表现。但到了范闲劝他北上的这段,范思辙的语气又开始虚了,尤其是“越说我越害怕”这一句。  


“你是不是也想过想对某个人证明自己不再是一个孩子,证明你并非做每件事都是错的,证明你自己也可以被期待”,范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范思辙的神态有所变化,从畏惧,到若有所思,到有点木讷。这段情绪的递进变化并没有尊重模版规律,范思辙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二二乎乎,但真正做思考的时候却是冷静游离的,这其实很符合他的行为特点。  


“他做不到”,“好”,这个“好”字虽然声音不大,但吐字却异常坚定,之后是范建、柳姨娘、范闲三个人同时向范思辙看过来的眼神戏。范思辙这一个字的台词,撑起来这个镜头的核心,然后是怒吼的一句“我能做的”,再到他与柳姨娘对白时声音里仍带着颤抖,到最后他迅速找借口离开去收拾东西。范思辙这一连串的台词与动作,反射出他怕自己后悔改主意,所以他选择了一条如此急切推进的路,完美诠释了男人一瞬间的成长。  


出门之前,范思辙与范建的对手戏也很微妙。  


范建说“范闲刚才说,有些话该当你面讲”,这个时候范思辙的眼里明显有所期待,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马车备好了”,范建没有说出期待中的话,范思辙卡巴卡巴眼,眼神一点点暗下来,作揖,转身离开。 


“还有”,迟来的话让范思辙原本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你没让我失望,范思辙,不愧是我儿子”,这句话中间范建没有用“你”,而是用了全名“范思辙”,这个措辞很妙,就是用最明确的方式避免儿子误解,范建在范思辙面前是个很端着的父亲,或许这句话他以后也不好意思说了,所以既然这次说了,那么就要说得足够清晰明白。 


范思辙终于等到了父亲的这句话,他的情绪有波动,但相比他以前屁颠屁颠的言行举止来说已经波动很小了,他只是站在原地,磕了个头,然后走了。蓦地,我们发现范思辙长大了,他不是那个总依赖父母的人,这一次,他拒绝靠近。  


马车上,范思辙蛮忧郁的,觉得平时早被他看腻了的雨,今儿他却舍不得。然后他不哭,要哭就让范闲陪着一起哭,范思辙就又回到了无厘头小孩子的特性。直到范闲给他一叠银票,范思辙原地满血复活,甚至让范闲不用管他,他瞬间找到了方向,临别的最后一句是让范闲照顾母亲以及他不会亏了范闲的银票。  


本季第7-8集真是全程高能,围绕范闲、范思辙、言冰云三个小辈的故事展开,有范闲陈萍萍的石碑对峙,有范思辙的离家,有言冰云言若海的父子交心,有范闲言冰云的比肩合作。三位小辈全程hold住前辈们的戏,是庆余年年轻一代角色们的崛起,也为观众做出了完美的剧情呈现。



六、“与光同尘”:详解范闲vs.邓子越精彩对峙(第9集)

继7-8集三小辈带来的高能剧情后,刚登场的邓子越又与范闲上演了一场高能对手戏。下面我们一起来详解一下。


还记得家宴上范闲鬼哭狼嚎的笑吗?其实那只是邓子越的“先导版”。


邓子越为什么自始至终没有反驳、质问,甚至直到最后都是笑着迎合?那是因为曾经经历了太久的绝望,绝望到他不再相信任何希望,只剩下“不受贿”这一条深深的固执。是不甘心,却是深埋内心深处的不甘心,邓子越把它藏起来,就仿佛他曾经走过的痕迹。岁月磨砺了他的棱角,他的身体接受了低头,但他的内心深处还封存这仅有的一点点希望。而范闲是高明的猎手,他嗅到了这一点点希望的火苗,于是才有了接下来的battle。


起手式:范闲说“不用跪,膝盖硬点”,这是范闲为这场对话准备的最正面的气氛。倘若邓子越直接与范闲敞开心扉攀谈,那么二人一拍即合,整个谈话顺顺利利。


第一回合:从“试探”到“激将”


范闲先问“一处还好吗”“大家怎么说我”,就是在给邓子越说真话的机会,可惜邓子越并不信任他,所以依然表现出谄媚、和稀泥的嘴脸。范闲的语气渐渐强势起来,从“五十两”,到“受贿”,到“嫌脏”,最后升至“不上报”。范闲的语速一次次加快,语调一次次升高,都是在为最后提问“不上报”做铺垫,他想引出邓子越对官场的不满情绪,只可惜他失败了。


第二回合:套话


邓子越秒跪,范闲也跟着跪,不同的是范闲边跪边身体前倾,他要以平等的高度对邓子越发起追问,一直围绕“不上报”三个字发问,就是要让邓子越避无可避。


邓子越演技牛逼的地方不仅仅是动作表情,还有他的断句。邓子越最开始面对范闲是假笑的,但这种假笑的幅度较小,算迎合的假笑。但随着范闲的逼问,说到他从前仗义执言的事迹,邓子越的笑稍微凝固了一下,随着断断续续地解释,这种笑容的幅度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与光同尘”,仿佛他的笑容越大,就越能取信范闲似的。


刚开始的小笑可以理解为随大流的陪笑,但后来大幅度的笑就与佞臣的嘴脸愈发重合,所以范闲被这种大幅度笑激怒了,直接扯开了他的衣袖。


第三回合:平复情绪,重新出发


拉开衣袖后,这两个人同时有一瞬间静默,其实他俩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所以邓子越不笑了,只是低着头,而范闲重新再讲话时,语调恢复了叙事的平静。


范闲叙述定州寒门出身那段话有感动到邓子越,我感觉他的眼眶有点湿润了,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范闲是那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他之后回答时的笑就变成了嘲讽笑,范闲在讲他的事迹时他也不笑了。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邓子越说这句话的时候哭了,只有这句话才是他的真心话,但他后面的那句“蠢就蠢了吗,大人”,就又把他自己封闭在蚌壳里了。范闲对这两句真+一句假的无缝衔接挺无奈的,所以才问出来“当年的你看到现在的邓子越,会不会大哭一场啊”。


第四回合:二次刺激


因为邓子越自从说了“以血引雷霆”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真话,所以范闲想再刺激他一下,看看他能否触底反弹。但是,范闲输得很彻底,直到他看到邓子越如同一个佝偻的老头在喃喃自语“我只想独善其身”,范闲终于放弃了。


第五回合:寄语


范闲知道他今天不能说服邓子越了,所以他告诉邓子越自己上面有人罩着,然后他也可以罩着邓子越。这是范闲把自己的秘密共享给邓子越,给邓子越时间让他去观察,去证实自己是否可信,所以他告诉邓子越“看人不看他说什么,看他怎么做”。


这一刻,范闲的言行举止特别像第7集石碑那场戏里的陈萍萍。


PS:这场戏尾部还有个小彩蛋,就是范闲说自己字不好,要邓子越代笔。


“诗仙啊,丢人呐”——by 庆帝



七、详解朝堂对峙那些道道(10-11集)

(1)林若甫错在哪儿?


在庆帝眼里,林相是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这两个错可以算是相互独立的,所以双错叠加,错上加错。


说错的这句话是林相打着替君分忧的旗帜,最后却落实到怕“六部懈怠,法令不彰”。庆帝最敏感的就是中央集权,他就是要保证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所以别人要给庆帝上的折子却被林相以法律为由拦下,这不膈应人嘛。


由此我们再引申到范闲假死欺君这件事上。范闲受贿也是在骗,但这为什么就不算欺君呢?答案就是“因为庆帝觉得不欺君,所以范闲不欺君”。看看,所以庆帝才是真王法。因为肃清官场受贿符合庆帝的意愿,所以庆帝把高达送去帮忙,所以范闲做什么都符合要求。 


为什么说庆帝最在意的是“ 法令不彰 ”这四个字?在范建不明白为什么太子门生不是太子指使的时候,庆帝插话“庆国国法森严,朕,与有荣焉”,这句话点明了庆帝究竟在哪里不满,但这句话却不是在回答“为什么那些人不是太子指使的”,所以范建一时之间没有跟上庆帝的逻辑,直到陈萍萍补充“今天朝堂上有一句话陛下很不高兴”。可见,如果庆帝不插那句话,陈萍萍指出林若甫拱火的理由时或许就不会像剧里这么说了,剧里陈萍萍的这个理由明显是顺着庆帝的话在继续解释。


林相做错的这件事就是煽动太子门人拱火,尤其是前面先谈法律,再拱火严惩,更显得居心不良。虽然说拱火与林相的发言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因果关系,这几个太子门生是上朝前林相就提前安排好的,林相预判了范闲的布局。


在庆帝眼里,这叫做在他眼皮底下鼓动他两个儿子内斗,属于越俎代庖。庆帝认为自己的儿子可以被自己各种教训,但是别人不能代他去管教。而林相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加速储君之位的筛选,也好顺着这个错急流勇退。


庆帝反对林相这么做,其实也有他春秋鼎盛、不愿让位的原因,所以他并不希望任何一个儿子优势太大,这样容易以储君身份笼络群臣架空他,所以太子揣摩圣意各种示弱。


林相从来没有指望自己的小动作逃过庆帝的法眼,所以他才催促范闲尽快与婉儿成亲,趁他还在位的时候。


(2)朝会后,庆帝、陈萍萍、范建之间的暗流涌动


范建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林相在其中捣鬼,我觉得是因为他比庆帝陈萍萍更纯粹地爱范闲,所以整个朝会上他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不是“儿子没事了”,就是“儿子真棒”,所以对其他事情的思考就比较有限。


通过这件事情,其实也能反映出为什么庆帝对陈萍萍很有敌意,却对范建没有什么敌意。因为范建所求不多,他只是希望范闲平安,他不会对皇权造成任何威胁,而且有些事情也做得知难而退,就比如说他没让范闲入范家祠堂,终究还是不能实质上的和庆帝抢儿子。


庆帝突然发难,嫌弃他俩冷眼旁观范闲二皇子相斗,最后又赖到他们故意在查二皇子上。其实庆帝就是故意找茬,虽然是两个人一起骂,但实际上只是在针对陈萍萍一个人。就像他之前问范闲朝堂上的做法是不是陈萍萍教的一样,其实庆帝十分忌惮范闲与陈萍萍走得近,这也是上朝之前陈萍萍跟范建说的他不能张口帮范闲的原因。


(3)秦老将军


秦老将军也是个老狐狸。他会突然间支持范闲,是因为他猜到范闲是有备而来的,但他有时候调侃林若甫,有故意提起海棠朵朵,其实还是在埋猜忌的种子(无论是众人对范闲,还是众人对林若甫,或是范闲林若甫之间的关系)。


(4)赖名成


赖名成绝对是段位最低的,范闲牵个头,就顺着跑,范闲忽悠他比忽悠言冰云容易多了。其实他有意识到陈萍萍的那个折子是个坑,但他属于气氛上去了,宣言口号上去了,就非得图个气节打肿脸充胖子。


至于朝堂上范闲的那些谋划这里就不展开说了,剧里面已经说得挺明白了。只能说赖名成的戏不好接,这演员的攻击性很强,但是张若昀顶住了,范闲的架势还是压过了赖名成。


另外剧里有一个二皇子把折子从袖口拿出来又收回去的镜头,其实老二参不参范闲都不会影响最终结果,关键问题在于陈萍萍手里的那份名单里都是老二的人,所以无论老二动不动,这些人都会被顺藤摸瓜查出来。我认为剧里老二的做法是对的,他就算参了,时机也晚了,范闲会直接质疑他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知情不报,老二准备的那个折子只在随大流时能用,所以老二预判到范闲另有准备就陪他演戏,反而是聪明止损的办法。



八、赖御史之死,看尽朝堂暗流涌动(第14-15集)

赖御史从参范家,参二皇子,参陈萍萍,参鉴察院,到参庆帝,如果真的只是他自己的决定,那只能说他飘了。他觉得范闲是唯一一个既能被他参又,能配合他工作,且身居鉴察院要职的人,所以他觉得他能与范闲合作肃清朝堂,殊不知这其实是他的催命符。


事后,陈萍萍给范闲的解释,我认为并不是全部的真相,而是经过陈萍萍粉饰后的“带有指定倾向性答案”,旨在引导范闲理解事态的本质到一定的深度。


为什么赖御史之前参庆帝、参鉴察院都没事?因为当时的朝堂上没有“范闲”,这里的“范闲”并不是指小范大人本尊,而是指“可能撬动皇权的契机”。


鉴察院其实就是庆帝的后花园,虽然名义上的教育理念是“一切为了庆国”,但其实所行之事一直按照庆帝的个人意愿。在范闲没有出现之前,鉴察院牢牢把控在陈萍萍手里,而陈萍萍也必然不可能让赖御史参倒鉴察院,不可能把鉴察院的权力透明化、分割化,因为他对庆帝的意义就是守住鉴察院,鉴察院倒了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因此,之前的朝堂上,赖御史只会参一些边角余料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动摇鉴察院(皇权)的根本,这才是赖御史能够全身而退的真实原因。


范闲是鉴察院和内库的接班人,他与陈萍萍最大的不同就是对权力没有很大的渴望,所以他与赖御史联手,完全可能推进鉴察院权力融入六部的进程。表面上看是防止鉴察院一家独大,但实际则是削弱庆帝的中央集权效应。因此,庆帝必然会在范闲羽翼未丰前斩断其助力,所以赖御史必死。


陈萍萍只告诉范闲庆帝想让他做个孤臣,但没有主动点明庆帝忌惮的是范闲推行的高于皇权的律法,其实他很怕范闲因接受不了庆帝形象颠覆的冲击知难而退,这样实现叶轻眉的梦想就夭折了。


“天威难测,圣心如渊”,在陈萍萍送出这八个字后,范闲一顿引申联想,最后说出了“万民和陛下到底哪个重要”。在陈萍萍警告范闲“这些话永远不要说出口”时,范闲突然理清了其中的逻辑,所以他说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也推断出了母亲的死因。“但路永远在那儿”,这就是范闲的表态,继承母志,砥砺前行。


我们再回到朝堂上。


太子掐大腿哭天抢地,是为了以愚蠢的方式来讨好庆帝。太子帮庆帝树立高光,就是在帮庆帝搭台阶,让庆帝的形象高于赖御史的指责,这样庆帝就有时机发号他想做的决定。太子故意用这种夸张拙劣的表现,就是让庆帝既能感受到太子的愚蠢,又能感受到太子对他的维护。


辛大人是太子系的人,所以跟着主子做,比主子做得更夸张。


之后就是范闲为赖御史辩解,然后范建立即跟上。其实如果范闲这个时候不说话,范建是不会跳出来的,所以范建立即跟上表态就是在替范闲顶炮火,这样庆帝怪罪下来可以先甩锅做父亲的管教失误。由此可见,范建对范闲的保护是可以牺牲自己的父爱,这种保护庆帝看在眼里,所以他对范建较好是有原因的。


然后是陈萍萍以被参为由拒绝表态,其实他也是在帮赖御史,至少不让天平再向对面倾斜。因为他这个“被参之人”的身份如果帮着参自己的人脱罪,就会显得很诡异。


接着是秦老将军。他直接就踩赖御史了,由此可见他是皇权的绝对拥护者。上一次朝堂激辩他会帮范闲,完全是因为猜到了当时庆帝站范闲这边。所以秦老将军的选择一直都是庆帝的倾向。


接着是林相,他的这段话明着和稀泥,其实是在暗保赖御史。他把双方的身份同时做高,这样“两面都对”就可以大事化小,稀里糊涂泯恩仇。林相最后一句话还故意轻轻踩踩赖御史,其实是在帮赖御史这端气氛稍微服软,给庆帝搭个台阶下。


所以接着林相的这个台阶,庆帝说“参得好,当赏”。辛其物这个时候又出来表演和稀泥了,恰恰说明他段位低,没真正明白当时的形势,所以镜头给了一下太子的无语表情。


但很熟悉庆帝的陈萍萍意识到了庆帝此时还是想着处理赖御史的,所以他赶紧顶上赐珠宝,真实的赏赐如果下来了,那自然也就坐实了庆帝是要真赏了。


庆帝立即拒绝赏赐珠宝,转而问林相“御史一生追求的是什么”。这次不怪林相,“青史留名”是这一题的固定答案,林相这个回答避无可避。林相尽力了,他还补充了一句让庆帝三思,只能说庆帝心意已决,无力回天。


“陛下不昏,是我昏哪”,赖御史最后的这句话,其实就等同于范闲后来在鉴察院说的那句“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赖御史彻底明白了以前的那些谏言只不过是庆帝在做样子,但凡敢动他的皇权,死!



桃花蔡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