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月亮的脸
突然听到飞时唱片公司的《荷东》，想到FACE这个脸。
俗话说，树有皮，人有脸。说的是如果没有脸，人将不人。比如《异形：契约》、《生化危机》以及《寂静之地》里面被发明创造出来的无脸生物，相当可怕，一看就不是人。
只要是人，脸就显得非常重要。脸是门面。首因效应说的就是对脸的第一印象。女人或许还有身材，男人就只有脸了。
扎克伯格创建“脸书”，看中的估计就是脸在人的地位。后来，他把脸升格到宇宙，逼格提升，脸似有若无了。很多把戏几乎都被极少数有脸的任务掌握，比如元宇宙，比如量子通信，比如水变氢。如果没有像计算机那样拥有二进制逻辑，人类大脑难以应付各种平台、算式、事件。
川剧里有变脸，那个就是脸谱，夸张的色彩很容易让人忽略极速揭开一张皮的动作。也许技术含量太高，以至于刘德华因此拜师学艺。脸既然是门面，就有人靠此吃饭。看相。
看相，街头很常见。电视剧里常有，术士撑顶伞摆个摊，算一下命“纹银三两”。现在，都是突然有个老汉或中年妇女神秘兮兮地现身，手里有张画着伏羲八卦的纸，凑上来说，看贵客面红堂堂，必是富贵之人，来看个相吧。相，也就是脸。脸展示了从前，预示着以后，非同小可。
要让人更加相信，也延伸看手掌、捏骨骼、测生辰。要脸的人不好意思拒绝，也确想瞧瞧富贵之命命系如何，伸出手去让人瞧。当然，命一定好的，即使有虞，也必有法子化解。
人脸之万千形态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即如《哈尔滨一九四四》里面秦昊饰两角的宋氏兄弟，因为双生，脸才一模一样。除此之外，跟动物最大的不同，像克隆一样完全一样的脸少之又少。但在万千的脸中，我们却有本事分出个高低贵贱来。
天庭饱满的看上去就气宇轩昂，高人一等；尖嘴猴腮的一看就阴险狡诈，人品低下。鲁迅也描写过自私刻薄的杨二嫂，“凸颧骨、薄嘴唇”，像“细脚伶仃的圆规”。
对于女人来说，饱满也好，尖削也罢，只要小脸蛋如花似玉，那就一定能实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喜爱美是人的天性。而脸能直接且有力地展示美，这比预示着哪种命运更重要，美就是命运天使。所以，美女们为让小脸更加脱俗，拼命施以各种脂粉、针剂，乃至动刀，着实可敬可佩。
大学时看过一部恐怖片《花容劫》，邪恶医生弗蒙专门绑架美貌少女，抽血制作仙丹让富婆永葆青春，剥脸皮给被毁容的妹妹换脸。而在《变脸》里，约翰特拉沃尔塔为了破案，换成杀手尼古拉斯凯奇的脸，深入监狱，破获大案。不管电影所表述的价值观如何，从一个侧面看出人类的脸的重要性。《星球大战》里面戴着同样头盔的士兵，看不到脸，并不觉得他们都是活着的。
大概到40岁的人，男也好女也好，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像英短那样发腮、耳根部蓬勃。何以先从耳根部发达，没法从生物学上给出科学依据。但是，作为脸的一部分，这个部位的壮实更能看出人的富贵相。所以，40以上的人，我劝还是不要去摇签了，明明一副对未来踌躇满志的状态了，无需再印证。
有些人的脸确实达到了某种境界，倒不是相貌堂堂但很看上去很正，横看竖看都是让人相信的样子。他们严肃、庄重、较真，为社会、为他人提着中肯之言。他们一般都会侃侃而谈，从各个角度，正经地、道地地，叫你装聋作哑，因为要做“最值得的自己”，冷漠又滚烫的话语催人泪下。但是，你会突然觉得不对劲，睁眼细看就看出一张假脸来，表情严肃呆板，“笑”也正经板着脸，横竖满脸写着一个“装”字，在那里念叨“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好人应该天然穷而且还要穷下去。比如汪才子、小白。真是“乞丐何曾有二妻”。有的人硬是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却是拯救中国足球于水火的消防员，比如韦小宝、武球王。所以，单看脸，会有失误。
千年封建之时，奴才们养成了看脸行事的习惯，“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有人把脸美化成手势，很有一挥手而天下应的气势。看脸，识相。识相就是做奴才，能识相的说明也有路边突然冒出来的拿着伏羲八卦的人的本事的。
厂长阿范说，输泰国、输越南，脸都不要了。这时，脸又进了一步，一跃上升为国格了。没错，国也要有脸。凯撒进入罗马，庞培带着元老院和贵族出走希腊，这个脸真的是不要了。
202406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