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25日05时01分，著名动画艺术家、一级导演阎善春先生因病去世，享年90岁。
著名动画艺术家、一级导演阎善春先生
也许你没听过阎善春先生的名字，但是他参与创作的动画，每一部都是承载着几代人童年记忆的中国动画珍品。
他是《大闹天宫》的动画设计，《哪吒闹海》的美术设计，《金猴降妖》的造型设计。
《大闹天宫》剧照，由阎善春老师参与绘制
《哪吒闹海》剧照，图中角色夜叉由阎善春老师设计
他也是《老狼请客》、《邋遢大王奇遇记》、《山水情》、《漠风》的导演（或导演之一）。
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创作车间里，动画创作的各个岗位上都有阎善春先生孜孜不倦、热情创作的身影。
在“超时空对话”——上美影“遗珠”×HiShorts! 动画艺术展的展映片单中，阎善春老师导演的《老狼请客》与《漠风》赫然在列。
《老狼请客》海报（左），《漠风》海报（右），“超时空对话”——上美影“遗珠”×HiShorts! 动画艺术展同步展映中
我们曾邀请阎善春老师亲自光临展览现场，为大家讲述他与中国动画的故事，只可惜，我们还没有等来约定的那一天，阎善春老师就先一步离开了我们。
斯人已去，情却长存。
8月17日，我们举办了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特别活动“动画世界山水情”，活动现场放映了阎先生导演的三部作品《老狼请客》、《山水情》与《漠风》。
我们邀请了先生创作时期的两位诤友，动画导演常光希与孙总青，为观众讲述阎善春先生的故事，并同观众一道进入阎善春先生塑造的动画世界，共触那段山水情。
“超时空对话艺术展”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活动现场，
常光希（中），孙总青（右），王安忆（左）
“不模仿别人，不重复自己。”是上美影的艺术家们一贯秉持的创作理念。
在“动画世界山水情”论坛活动现场，主持人向常光希老师提问：“您认为不模仿别人与不重复自己哪一个更难？而阎善春老师又是怎么样贯彻这个精神的？”
常光希老师回答：“不模仿别人比较容易做到，因为每个创作者有不同的艺术追求，但是不重复自己，非常非常难做到，创作者最难实现的就是突破自我，但是阎善春老师最可贵的品质就是总能突破自己。”
“超时空对话艺术展”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活动现场，右：常光希，左：王安忆
当一个艺术家创作出优秀的作品之后，“不重复自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需要打破自己在观众中已经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对自我进行否定。
也意味着他本可以乘风而上顺利摘取更多胜利的果实，却选择以身犯险重新跋山涉水登至新的高峰。
我们难以想象坚持这样的创作理念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是当我们回顾阎善春老师的创作生涯，我们清楚地看到，“不重复自己”的创作理念让阎先生的每一部作品都风格迥异，每一部都是新的高峰，而这种自我超越的精神也让阎善春老师留下的作品更加熠熠生辉。
《老狼请客》是阎善春先生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影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老狼把捉到的鸡煮在锅里，就去请老熊一起来品尝美味。在一旁窥伺已久的狐狸趁机溜进去把鸡都吃了。为了不露馅，狐狸挑拨离间，对老狼和老熊分别说另一人要对他不利。两个好朋友轻信了狡猾的狐狸，结果大打出手。
《老狼请客》剧照，影片于“超时空对话”——上美影“遗珠”×HiShorts! 动画艺术展同步展映中
阎善春先生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就展现出了十足的创新精神。常常干坏事的狼，在影片中被塑造成了傻乎乎的老好人，而影片的结尾，也并没有让做了坏事的狐狸得到应有的惩罚。阎善春老师在接受傅广超的采访时回忆说：“这是我第一次搞导演工作，所以很有激情，拿到剧本以后又根据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些修改。印象最深的是加了一个结尾，狼因为追熊掉到了河里，狼说‘你偷鸡还打人，真不够朋友’，这时候狐狸得意扬扬地在喝鸡汤。”
《老狼请客》剧照
影片的音乐设计与动画设计也十分出彩，影片开场，老狼哼唱着:“今天好运气，我抓到两只鸡，快去快去找老熊，一起来吃鸡，管保他满意。”同时得意地吹着口哨大步向前。
《老狼请客》片段
老熊出场时则哼唱着“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既有鸡肉配美酒，正好填肚皮”同时配合憨态可掬的形象与步态。
《老狼请客》片段
两段动画，让人物初一登场，便生动展示出它们在动画中的特殊形象，风趣幽默，妙趣横生。老狼与老熊哼唱的小曲儿也成了许多人童年的经典旋律。
阎善春先生导演的第二部作品《网》，同样进行了全新的尝试，在“不重复自己”的道路上迈出了崭新的一步。
《网》海报
影片的原始剧本叫做《捕鸟师》，由佛经故事改编，剧本从人类的视角讲述了猎人撒网补鸟，鸟群因为意见不同，有的往东有的往西，于是没过多久便从空中摔下被全部捕获的故事。而阎善春先生看完剧本后，选择了创新性的视角，以鸟的视角讲述了故事，将故事立意翻转，片中的鸟群刚开始时意见不合，这个往东那个往西，但后来团结一致共同往一个方向飞，通过协作把网掀了起来，脱离了危险，自己解放了自己。
《网》剧照
《网》的动画风格也与《老狼请客》完全不同。《老狼请客》用诙谐幽默的风格将一个故事完整清晰地讲述，而《网》则弱化了故事情节，以颇具形式感的色彩与声音推动着故事向前进行。
《网》剧照
《网》完成以后，阎善春老师紧接着就和钱运达老师合作导演了《邋遢大王奇遇记》。彼时由于市场体制改革，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制作重心由长片和艺术短片转向系列片，动画的成本和制作周期受到了更多限制。
《邋遢大王奇遇记》片头片段
然而，阎善春先生与其他创作人员不仅没有粗制滥造，更是在两年时间里精雕细琢，为我们贡献了一部前卫而深刻的《邋遢大王奇遇记》。
《邋遢大王奇遇记》的另一位导演钱运达先生曾说：“邋遢大王的另类曾经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
片中的主角邋遢大王与传统动画中完美正义的主人公不同，是一位性格有些缺点的非典型人物，他邋遢调皮却也聪明勇敢，因此更加有血有肉。
《邋遢大王奇遇记》剧照
除此之外，动画片里的各种血腥画面，也称得上是童年阴影，老鼠们或是断头，或是断尾，或是溺水，或是坠入万丈悬崖.....有些桥段还远远不止视觉上的刺激，更给人心灵以一种幽深的恐惧。比如那些没有办法成为劳动力的老鼠，被抓到就要被活埋，他们只能潜居在暗处，为了生存出卖自己的良心与尊严。
《邋遢大王奇遇记》剧照
然而这些看似童年阴影的背后，正是阎善春先生与《邋遢大王奇遇记》的其他创作者的自我突破，当他们将对现实的思考与追问融入动画，动画的标签便不再仅仅是天真幼稚的幻想，而是能够承载对现实的关照，并让孩子们看到深邃现实的艺术作品。
《邋遢大王》主创，右起：阎善春，钱运达，凌纾
阎善春先生“不重复自己”的又一次突破，不仅仅在于动画的尺度，更在于动画的深度。
04
《邋遢大王奇遇记》制作完成后仅仅时隔一年，阎善春先生又协同特伟与马克宣导演，为中国动画史添上了一笔最为深远的笔墨——水墨动画的巅峰之作《山水情》诞生了。
《山水情》海报
《山水情》由阎善春先生与特伟、马克宣三位大师共同执导，讲述了老琴师与渔家少年互为知音、结为师徒的故事，呈现一出中国文人式的相遇、相惜与相别。
《山水情》片段
全片总长不到十九分钟，却将水墨画的虚实结合，朦胧空灵之美发挥到极致，寥寥数笔，意境深远，完美诠释了水墨国画似与不似之间的美学，《山水情》凭借其诗一样的气质，悠远清淡的画面和空灵典雅的音乐被业内外人士公认为水墨动画至今无人超越的典范。
《山水情》剧照
在三位导演中，阎善春老师负责解决极为重要的水墨技术问题，水墨动画的创作过程极其复杂，需要将画面依据墨色的“干湿浓淡焦”进行细致的分色处理，再逐一绘制。
《山水情》摄制组阎善春（右前）
影片中令人震撼的“墨雨”场景，也是由阎善春老师设计的。这个片段的灵感是来源于阎善春先生与制作团队下生活的经历。创作团队刚到严子陵钓鱼台的时候，江水还很平静。过了一会儿突然风起云涌，疾风骤雨从天而降，雨打在石壁上形成了一条条雨痕。
阎善春先生在《山水情》外景地
当时的场面很有气势，阎善春先生便提议将它想办法呈现在影片中，创作组的其他同事都十分赞同。大家共同研究拍摄方法，尝试了许多方法都无法达到预期，最终决定请画家吴山明与卓鹤君来现场泼墨、现场拍摄，之后将把实拍的画面和动画场景合成到一起，便构成了我们所看到的惊艳画面。
阎善春老师与其他创作成员的共同努力不仅让中国人自己感到自豪，同时也得到了国际的认可。1988年上海第一届国际动画电影节上，国际动画协会名誉主席约翰·哈拉斯在观看了《山水情》后用21个字，评价了这部作品：“优美的艺术风格，娴熟的动画技巧，和谐的音乐形象。”本届动画电影节评委之一，日本著名动画家、漫画家手冢治虫评价：“中国动画片的画面很美，尤其是水墨动画片是中国独有的美。”18年后，在2006年法国安纳西动画节评选了世界上100部最伟大的动画短片，《山水情》是唯一入选的中国动画。
时间来到1992年，此时的阎善春先生58岁，在这个普通人通常难以接受新鲜事物的年纪，我们惊叹于阎善春先生依然在寻求自我突破，继续贯彻“不重复自己”的创作理念。阎善春先生导演的《漠风》，又一次实现了观念上的飞跃。
《漠风》海报，影片于超时空对话”——上美影“遗珠”×HiShorts! 动画艺术展同步展映中
1987年，阎善春导演在《报刊文摘》上看到一段报道，讲的是在大西北沙漠里，我战士为执行清扫原子弹试验场地任务时，来到茫茫无人烟的沙漠腹地，发现一架国民党飞机及机中早已被风干了的几具木乃伊。导演觉得这段报道中有“一组造型”是带有一种历史感的东西，这组造型将时空搅碎，这搅碎的时空直扑人心，唤起人们对过去、现在、将来的许多联想。这种联想来自几具沙漠中静躺了不知多少年的木乃伊，死者长已矣，而生者却在这无言的形象里似乎可以说尽人间一切的感觉。这类形体、时空转换强烈的题材非常适合发挥动画变幻无际的优势。
《漠风》剧照
于是，在本片中，阎善春先生进行了动画工艺的创新，以实现画面的做旧感与历史感。他用一种特殊的油性黑炭笔直接在透明的赛璐珞上作画，用特种铅笔画出明暗，体现强烈的黑白灰反差，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幅幅石版画或强烈的炭笔素描，既有层次又有造型，打破了单一的动画旧形式。再在背面上色，追求现代版画和油画的感觉。在总体的艺术意象语言上，阎善春先生吸收了当代新中国画的造型风尚，使影片画面充满绘画性。
《漠风》剧照
而影片的情感基调也异常沉重，时而深沉、时而激荡……古堡、战场、厮杀、血肉横飞、残阳如血…在古战场中浴血厮杀的战士们，亡魂久久不能安眠，即便已是干尸，依然盘旋于漠风之中拼个你死我活，寥寥几笔，将艺术家的原始冲动与对战争的深思全部泄泼在影片之中，它是生命、是冲动、是混沌的能量块，也是动画观念的又一次突破。
人生朝露，艺术千秋。
阎善春先生虽已离去，但他坚持“不重复自己”的创作理念，在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为我们留下了这些流传千秋的中国动画，它们抵御了时间的洪流，在今天看来更显得光彩夺目。
回顾了阎先生的创作生涯我们便不难发现，其参与的作品每一部都是中国动画星河中的耀眼星斗，他见证了中国动画的黄金时代，也是那段辉煌岁月的亲历者。
著名动画艺术家、一级导演阎善春先生
这样一位泰山北斗级别的动画艺术家，本应该有无数个理由居功自傲。但是，当我们听到所有与他有过交集的上美影前辈或是当代动画后来者谈起与他交往的印象，常常出现的几个词，总是谦逊、宁静、温润与倾囊相授，宛如一位东方式文人的理想化身。
在“超时空对话”——上美影“遗珠”×HiShorts! 动画艺术展，《山水情》的首席原画师孙总青老师回忆了阎善春老师在创作动画《山水情》时对她的帮助与指导：“创作时，阎善春老师总是在边上不断地提醒我、启发我，尤其是关于片中弹琴的部分，他说了一句话使我终身难忘——‘片子里这么多弹琴的镜头，你要注意情绪的不同。’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孙总青于“超时空对话艺术展”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活动现场
于是我们便看到，《山水情》动画中，跟随着场景变换，片中老琴师与渔家少年在不同情绪下弹琴的动作神态完全不同，师徒相遇初学琴时陶醉悠然，师徒分别时则时而怆然时而激荡，划、跳、拨、勾等等古琴指法被刻画得细腻精准。
《山水情》片段
孙总青老师还说：“阎善春老师他不善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锋芒，但是他总会在各种细微的地方关注你，提点你，启发你，所以我觉得他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导演，更是一位很好的老师。”
《山水情》剧照
阎善春先生的挚友及同事常光希老师则为我们讲述了一段阎善春先生学习“浆糊画法”的故事，更让我们感受到了阎善春作为大师却一直怀揣的学徒之心与刻苦勤奋。
常光希老师回忆道：“《三个和尚》的导演阿达，是一位非常聪明并且勤奋的创作者，在曾经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阿达老师发明了‘浆糊画法’，所谓‘浆糊画法’就是把贴大字报用的浆糊，与颜料混合形成一种接近油画颜料质感的胶状颜料，调制以后放在画板上直接用油画刀作画，最后的效果把厂里的人都惊呆了，大家都觉得这个方法好，但是只有阎善春老师学到了，他的那种聪明劲儿和勤奋劲儿和刻苦专业的精神，真是我们难以比拟的，真的是要向他好好学习。”
常光希于“超时空对话艺术展”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活动现场
来自两位老师的回忆为我们勾勒出了阎善春先生温润踏实的大师形象，而阎善春先生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则能够让我们更加直观地感受他作为动画艺术家的虔诚与谦逊。
阎善春先生导演的第一部作品《老狼请客》，获得了意大利第十二届吉福尼国际儿童和青年电影节最佳荣誉奖共和国总统银质奖章，而他自己的评价是：“整体上讲还是很幼稚的，仅仅是做到把一个故事讲明白了。”
在《山水情》中，他作为导演，负责了极为重要的水墨分色工作，但无论在何时何地，谈起《山水情》的创作，自己的功劳总是被他一笔带过，常常挂在嘴边的是“由特伟先生带着我们拍成水墨动画片，也算是一件幸事。”、“金复载的音乐恰到好处地把琴师与渔童二人的情谊渲染得精妙传神。”亦或是“在原画的创作中，原画师孙总青为了能够让自身投入到这种琴声悠扬、水墨空灵的状态当中，亲自向负责古琴弹奏的龚一老师学习古琴指法，为的就是将那种划、跳、拨、勾的古琴精髓融汇到原画的每一个细节当中。孙总青甚至为了领会其中一个下跪动作的真实感受，在导演特伟面前咚咚咚地下跪了三四次。”
著名动画艺术家、一级导演阎善春先生
在《身为动画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一书中，作者傅广超对阎善春老师的采访结束于这样一个问题：“您怎么评价自己的整个从业生涯和取得的成绩？”
阎善春老师是这样回答的：
“在美影厂那么多优秀的人才当中，我不算是精英，不是最突出的，没有很高的天分，但还比较努力，能够胜任交给我的工作。不过相比于那些既有天分又勤奋的同事，我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还不够刻苦。特伟先生把美影厂办成了一所大学，我是在这所学校里成长、成熟起来的，我很感谢领导和同事们的引导和帮助。总的来说，我这辈子还是老老实实搞了一些创作的，成就没有多么大，但还过得去。至于后人会怎么评价，那是后人的事了，我也不去多想了。”
对于这样的回答，无需再做任何注解，阎善春先生的品性，我们已了然于胸。
我们回顾了阎善春先生的创作生涯，了解了他温润谦逊的大师形象。
而在“超时空对话”——上美影“遗珠”×HiShorts! 动画艺术展的活动现场，我们还从常光希与孙总青老师的口中，认识到了这位动画大师不为人知的一面。
常光希老师为我们讲述了他在医院探望阎善春先生时两人共同回忆的风趣往事：“以前我们一同工作的时候，我们属于厂里的‘逍遥派’，中午经常去广西路的一家羊肉馆吃饭，有一天我们和胡进庆三个人一块儿去，胡进庆坐在阎善春的旁边啃蹄子啃的津津有味，突然一个不当心，一块儿骨头掉进了阎善春的碗里。换做一般人可能觉得很嫌弃，但是阎善春是怎么说的呢，他说如果你掉过来的是一块儿肉就好了。阎善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常光希老师于“超时空对话艺术展”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活动现场讲述阎善春先生的风趣事迹
阎善春先生能用一句话风趣地化解对方的尴尬，也能在多年的光阴里一直保持对生活的热爱，我们通过常光希老师得知，阎善春老师在八十多岁依然每天坚持绘画创作，甚至办了画展。我们还了解到阎善春先生与常光希孙总青老师三人，有一个建立超过十年的微信群，群名从三位老师的名字各取一字，叫做“常青春”，在这个群里，他们聊艺术，聊创作，聊生活。
孙总青老师说：“阎老师在生活中，真的非常关心每个人包括我们的家属，他经常在群里问我的身体怎么样?小孙子怎么样？真的充满了爱，对家人的照顾，对我们的照顾，真的是发自他的内心。”
而阎善春先生的孙女，也来到了“超时空对话”——上美影“遗珠”×HiShorts! 动画艺术展的活动现场，并为大家分享了她参加活动的感受。
这样一位动画艺术家，在生前用无数精彩的动画带给我们欢乐与美育，当我们在活动现场追忆他的往昔，竟然发现，现场几乎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阎善春先生的风趣幽默与对生活的热情与爱，让我们受到了更多作品以外的鼓舞。
该怎么描述阎善春先生呢？
常光希先生在现场对所有当代动画人说：“你们应该传承的，是阎善春老师的为人，是他对生活的热爱，以及乐观谦虚的精神。”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悼文这样写到： 阎善春先生为人谦虚、善于合作、德艺双馨，是一位“全能”的动画艺术家，描线上色、动画原画、美术设计、编剧导演，动画创作的各个岗位上都有阎善春先生孜孜不倦、热情创作的身影。他善于发现“美”，并将“美”融入作品中，以动画的形式传达给一代又一代的观众，为中国动画作出了重要贡献。
笔者心中最为恰当的形容则是《山水情》中的那位老琴师，他技艺超群，对艺术坚定追求，却毫不吝啬，将自己所拥有的全部技艺，通通慷慨交予后人，自己则淡泊名利，归隐于山水之中。
《山水情》剧照
我们也因此相信，阎善春先生去往的，正是动画世界的山水之中。
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特别活动“动画世界山水情”结束了，阎善春先生的作品与精神却将穿越时空伴我们继续成长。
“超时空对话艺术展”纪念动画艺术家阎善春活动现场合照
参考资料
[1].傅广超，《身为动画人——上海美影人口述史》（卷一）
[2].姚忠礼，《卡通世界山、水、情……——怀念杰出动画艺术家阎善春》
[3].《中国文艺》向经典致敬——中国动画百年系列 水墨动画
更多展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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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