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买菜,年前也没买多少菜,因为,能吃的人没多少机会在自己家里在吃饭。
一把蒜苗吃完了,一袋金针菇也吃完了,吃了两顿大白菜了也不想再接着吃了,一截藕准备再炸个藕盒。
还是不想去买菜,开始翻腾干货。
想起小时候过年,仅有的那点年货省着吃省着吃的吃完了,只有地窖里的白菜萝卜。那个年代肚子里没油水,今天喜欢的清水炖白菜,在那个年代的嘴里嚼着发酸,没有几块肥肉膘子烀着,天天清水煮白菜的日子,虽难以下咽,但是也得使劲咽。
那个年代,除了白菜萝卜外,春天青黄不接的菜就数干米豆皮子了。
整个冬天,那种干米豆皮子,像黄玲在小院里种的蛇瓜一样,吃到最后只看上一眼就让人生厌。
那种米豆我们那个地方叫爬墙梅豆,也叫旱米豆。
(网图,老家以前叫法:一是月米豆,二是旱米豆)
跟月米豆最大的区别就是,这种米豆不用特地种在菜园里,也不用特地搭架子,不用浇水不用施肥。墙角处,鸡窝旁,柴垛跟,河沟崖,家前屋后,只要给它一丁点儿泥土,它就能疯长,且泼辣的疯长。
自顾自的,开着紫粉的花,依在柴草旁,挤在鸡窝跟。那紫粉的小花上还沾着一片鸡毛,那灰头土脸的叶子上还抹了一陀子鸡屎。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它自顾自的美丽。不卑不亢,它总是一嘟噜一嘟噜的,像葡萄一样结着那些比月米豆宽且胖,又黑红又扁丑的果子。
要说我喜欢这种旱米豆,得是摘来煮完晒它的时候。
一摘摘一提篮啊,我妈用烀猪食的大八印锅煮了,放到大盖顶上晒。
晒之前,得先把米豆从中间揭开,这样晒得快。我之所以喜欢干这个活,全是因为那些米豆种。一边撕米豆皮子,一边把剥出来的米豆种往嘴里塞,一定要去掉外皮,这样才能尝到它是干面干面的:那个年代的零食啊,现在的小孩哪里会懂。
一边做饭,一边想到这些。
其实,今天我不是要写这种干货的,不是要写这种旱米豆的。当然,我家里也是有这种旱米豆皮子的,只不过是,我家男劳力不在家吃饭,很多东西吃不动货。那干米豆皮子在我家过了一个夏天,年前连同两包面条和几袋子五彩面粉,都让我给了打扫楼道的保洁。要吃要喂鸡,物尽其用。
我今天搜出来的干货,可是好营生:小半袋子海带头。要不是能吃的那个人不在家里吃饭,要不是人家说有甲状腺结节的人不能常吃海带,也留不到现在。爱咋咋地吧,去年一年没敢吃海带,结节不也没小嘛。
煸了块五花肉,放海带和腐竹同炖,最后又放了几个新包的猪肉馄饨煮在汤里,还炸了一盘透酥风脆的藕盒。
搁以前这个菜量,我都是不用再吃主食的,但是,这几天不行,因为后阳台上有俺小姑烙的煎饼,必须得卷上一块。
今天除了炸藕盒,包了馄饨,还包了两盒子饺子冻上了。馄饨方便三去他娘家值班时,给婆婆煮点;饺子再天捎回去,方便我爹给我妈做饭。
其实,在做这些,在吃煎饼的时候,不是多开心。因为,有各种惦记。
这种惦记不是今天才有的,是那天从俺娘家回来的路上就有了。
那天,我妈说,这就过完年了?你们哪天再回来?
我说,过几天再回来。
我妈又说,你别回来了,这么老远,别光往这跑了。
然后一转身又问我:再星期六着,是哪天?是初几还是十几?
我知道,每个周六是她的盼,是她一天一天数算着的盼。
我在厨房包饺子的时候,听着微信响,没去管。
过去了两个小时后,再看手机。才发现那一声响,原来是在老家的二表嫂子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她和我姥娘家门上我叫三姐和叫大嫂子的在我家坐着啦呱,我爹正在说着电视上的一个什么话题,我妈坐在她常坐的沙发上,虽然听不见,也插不上话,但是,只要有人来玩,她就很开心。
二嫂子说, 这两天,我爹也感冒了,很快就好了,我妈感冒也不要紧了,还吃着药的。
虽一个感冒好了,一个还吃着药,但是,看现场情形,我这惦记的心哪,就稍稍的有了点宽慰。
今天又写了一段话,继续让deepseek帮我生成一篇文章。我选了深度思考。没几秒钟,人家就给我写出来了,并起了个比较好的题目。
想看它是怎么写的,请手划到今天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