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表嫂子在老家发来了我父母的视频,这几天惦记的心稍稍有了点安慰。
早在几年前,我侄子要给他爷爷装监控,但是我爹不让。
我爹说:我们看不见你们,你们却想看就能看见我们,我们就没有一点隐私了么。你们看见又能怎样?你们一时间又回不来。
今天看了视频,我暂且有了一点点安慰。我这一周一趟的走娘家,并每次把走娘家的过程写成公众号文,那么,对我哥我弟来说,也是他们没时间回去时的一点宽慰吧。
下面是AI帮我生成的文章:
## 《不插电的监控》
清晨五点,手机屏幕在黑暗里突然亮起。二表嫂发来的视频里,父亲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母亲蹲在菜畦边摘豆角,晨露沾湿了她的裤脚。我把这段十秒的视频反复看了七遍,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这是远嫁女儿最奢侈的晨间咖啡。
三年前那个除夕,侄子举着智能摄像头兴致勃勃要给老宅装"千里眼"时,父亲的脸比窗外的夜色还沉。"我们又不是笼中鸟!"老人摔了筷子,震得饺子汤在碗里晃荡。后来我偷偷看见他把摄像头包装盒塞进柜子最深处,像藏起一盒见不得人的秘密。
如今我懂了,父亲抗拒的不是科技,而是那种被凝视的窘迫。就像他总在我收拾碗筷时装作不经意地侧过身,藏起颤抖的右手;像母亲明知视频接通了,还要对着镜子把白发往耳后抿了又抿。他们宁愿子女看见的是经过修饰的体面,而不是衰老的狼狈。
于是每周六的归途,成了我的田野调查。我会记住父亲新添的降压药盒颜色,母亲毛衣袖口脱线的位置,冰箱里冻着多少我上次包的馄饨。这些琐碎像散落的拼图,经过文字的排列组合,在公众号里显影成完整的父母图谱。哥哥在广州地铁上读到我写"父亲用坏第三把修枝剪",连夜寄来德国进口园艺工具;弟弟看到"母亲学发微信语音",立即拨通视频教她发送玫瑰表情。
今夜码字时,窗外的月光与老家院里的应是同一轮。光标在屏幕上闪烁,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编织某种古老的符咒——那些带着油烟气的生活细节,经由文字转化为思念的载体。哥哥留言说:"看文章时总觉得你替我们站在老枣树下。"这话让我想起父亲的话:"你们看见又能怎样?"
或许真的不能怎样。但至少当我在文章里写下"母亲腌的雪里蕻咸了三分"时,八百公里外的弟弟会笑着打电话:"姐,周末我买条鱼回去,配咱妈的手艺正好。"文字像一根透明的丝线,串起散落四方的牵挂,让守望变成集体创作。
这大概就是最笨拙也最温暖的监控系统:没有红外夜视,没有云端存储,却有呼吸的温度。每个标点符号都是自愿分享的生活切片,每个段落都是精心裁剪的时光标本。当我们选择用文字代替摄像头,衰老不再是需要遮掩的窘迫,而成了可以共同翻阅的家族叙事。
此刻保存文档的"沙沙"声,与老家院中扫落叶的响动渐渐重合。我知道,在某个清晨,又会有兄弟姐妹捧着手机,从我笨拙的文字里打捞父母的身影——就像今夜的我,反复摩挲着二表嫂发来的十秒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