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场雪来
史魁星
不知是什么缘故，今年的秋天，树上的叶子很少出现过斑斓妖娆的霜叶，感觉风还没怎么吹，白杨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得稀稀疏疏的了，杏树、柳树，还有洋槐，也是悄然卸下绿衣，很少给秋色注入多少视觉效果，椿树上更是老早就没有了叶子的踪影，只留下光溜溜的枝杈指着天空。同样是落叶乔木，榆树的叶子总是落在最后的，常常是入冬了还绿叶葱茏，但今年也已经叶落殆尽，树冠上密密匝匝的枝杈，连一个鸟窝却不曾见到。
往年秋天，村头庄尾的树木在叶落之前会来一场换装大比拼，必须得争奇斗艳好些日子，单就邻居家大门前的那棵酸梨树，也有一番美丽动人的秋色展示。大概从白露过后，那树上的叶子就开始变色儿，出现逐渐由绿色变黄，又由黄色变红，再由红色慢慢变成酱紫色的曼妙过程，那个过程缓慢得可以从中秋一直延伸到半个冬天。我常常会在经意或不经意间目睹梨树叶子的华丽转换，仿佛时光也被那彩色的光拉长了好多，下意识里总有一种要把它和童年联系起来的冲动。
大概是小时候背诵了“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缘故吧，感觉有霜叶装扮的秋天才是正常的秋天。
秋色烂漫的日子或长或短，等到一场雪来压了枝头，霜叶就失了颜色。在一个天晴日子，树上的叶子随着融雪簌簌落下，北方的秋，就圆满完成了与冬天的交接。
恰好，它来了。
2024.11.18
史魁星，通渭县陇山人，笔名老舒，男，一九七二年十月生，通渭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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