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25日参观“重庆抗战遗址博物馆”。
重庆南岸区黄山景区内的抗战遗址博物馆,是为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在原重庆黄山抗战遗迹基础上修缮而成,现保存文物建筑遗址有松厅、云岫楼、孔园……其中,松厅是陪都时期,蒋介石、宋美龄夫妇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云岫楼是蒋介石办公以及召开重要军事会议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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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处遗址并无实物令人心头一惊,仅匆匆浏览转而进综合陈列馆。该馆介绍:重庆控扼两江,雄踞西南,是一座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重庆因内迁而盛,成为全国的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中心,也成为日本侵略者实施战略轰炸的主要对象。从1938年2月到1944年12月,日军飞机对重庆及其周边地区实施了长达6年零10个月的轰炸,史称“重庆大轰炸”。“重庆大轰炸”所持续的时间之长、所造成的灾难之深重,为世界战争史所罕见。在血与火的考验中,重庆人民表现出了极大的坚韧和顽强,他们砥砺团结,共度时艰,以非凡的毅力坚持抗战,赢得了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馆内展出堪充史料的照片不少,第一次见的有:宋美龄曾著《今日中国的国民应为中国而生死》文,还有她的《中国绝不屈服》载入美国现代史料的特刊;日本无条件投降之《降书》;1943年1月11日中美两国代表在华盛顿签订的《中美平等新约》和同天在重庆签订《中英平等新约》。
重庆菜园坝有我大伯伯陪都时期集资修建并受托打理的伯乐门大酒店,这地方荟萃名流,想必躲过警报,自然不忍直视大轰炸惨状,倒是在“迁渝”大主题下,拍了全国近百所大学南迁线路图。
图2 全国十多所大学迁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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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迁渝”篇,看到“工厂迁渝”中的卢作孚先生的1938年长江大枪运被追誉为中国“敦刻尔克”,欣喜之余,将大幅版面分拍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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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10月,武汉失守,3万多难民、10万多吨机器和军用物资设备滞留宜昌。紧急关头,爱国实业家卢作孚亲赴宜昌,在日机狂轰滥炸下,在40天里,把全部难民和绝大部分物资设备抢运入川”。这一壮举,被赞誉为“中国实业界的敦刻尔克。”
滞留宜昌10万多吨机器和军用物资设备,此前语焉不详,现在搞清楚是民国军政部兵工署所辖的、生产枪炮子弹的兵工厂和兵工生产原料、器材。如图所示,有南京兵工署21厂,抗战时期最大的兵工厂——战时在山洞生产各式枪炮;广东清远50厂,广西柳州第40兵工厂以及湖南株洲的25工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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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学章玓(原中国水电五局总经济师)的父亲和伯伯叔叔,这一时期均供职于重庆兵工厂,章玓的舅公——龚积成(留德兵器专家)先生在回忆录中详记军政部兵工署第二十五工厂迁渝重建,这就将卢作孚先生的长江抢运的人、事、效果具象了:1938年,日本帝国主义疯狂入侵我国领土,战火从华北地区烧到武汉,危急时,摈弃建设株洲兵工厂的计划,而令“炮技处”原筹建中的枪弹厂,遵照署令交由“炮技处”理长龚积成另外择址筹建枪弹厂。
1938年4月龚积成接兵工署命令,将该处X弹机器运往重庆、筹建兵工署第二十五厂,是年4月12日,第二十五工厂筹备处在渝成立,龚积成任筹备处处长(后任厂长),租定“重庆一坊二十九号”为办公处所。后因该处人员渐增,房舍狭窄,不敷使用,于同年12月在“县庙街十号甲”办公。
第二十五工厂筹备处成立后,经过勘察,确定磁器口附近的张家溪(亦詹家溪)一带为厂址。接着便开展征购土地、建筑厂房、迁运机器、迁调职工、修理机件、购置材料等开工准备工作。
初次征购的土地,面积为563.379市亩,范围是:东起堆金石,西至六洞村;南起张家溪,与二十四工厂一溪相隔,北至大石坝……
同时,向株洲“炮技处”商调职工的工作也在加紧进行。1938年5月14日至9月4日陆续报到的“炮技处”职员有唐汉宗、程书乾、张嘉宝等18人。同年7月,原“炮技处”筹建中的枪弹厂调入二十五工厂筹备处的首批工人60余名抵达重庆。按原计划,二十五工厂共需工徒2000人,而截至年底,“炮技处”移交给二十五工厂的工徒才500名。不足之数,二十五工厂继续向各地招募,并遵照兵工署制造司司长杨继曾9月14日召集会议时所面谕:“尽量录用战区工徒之眷属。”
迁渝的“炮技处”枪弹机器和各种材料3500吨,于1938年6月装箱,用木船运至长沙码头集中后,由“海祥轮”和小火轮分次运至宜昌,再改换民生公司的川江轮船分批载运至重庆,放在嘉陵江边靠近厂区一段的临时草棚中。机器随到随修,然后陆续搬到新建厂房中安装、调试。1939年3月底,安装、调试结束。
民国军政部军工署下辖迁渝的兵工厂计约16、17家,这些国有枪炮子弹厂,归源“洋务运动”中创办的江南制造总局。江南制造总局于清朝光绪元年(1875年)在上海西南郊的龙华镇设立枪子厂(简称龙华枪子厂)。龙华枪子厂创建后,成为我国近代军事工业史上最早生产枪弹的工厂之一。(转自章玓:《2017年中秋的记忆》)
全体迁渝兵工厂集结为中国抗战的打击力量,这力量决定了中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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