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年前写给孩子的,当时想在网上留下个印记,孩子大了或自己老了,能不时翻出来看看,不能忘记这些话。可网络也不能永存,一个人在网络上的痕迹时不时就会被无理霸道的力量隐去。昨天写了《一代要比一代强》后,马上想起这篇写于他两岁生日、如今已没有了踪迹的小文章。
2023年初夏,你在二伯的菜地里玩耍
时间过得真快,你马上就两岁了。
你出生的情形,仿佛就在昨日。去医院的路上,我接到出版社的通知,书号批下来了,即将进印厂。次日,你出生。当时如同一下子得了两个孩儿,一个是你,一个是那本意外出版的随笔集。
这两年,我离群索居在长沙,与过去的工作伙伴、工作对象甚至过去来往稍微多一些的旧相识等基本都极少来往了,多数时候在家里守着你。因为有了你,没有了书房,因为有了你,连喝茶的地方也没有了,因为有了你,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推掉过若干的饭局酒局,因为你,最近瘦了近十斤。
毋庸置疑,我是爱你的,你的妈妈也是爱你的。但是,在你即将两岁的时候,也必须告诉你我的一个态度:你的幸福,并不比我的幸福更重要,也不比你妈妈的幸福更重要。我们每个人,首先要让自己幸福起来,然后尽量让身边人幸福起来,这样的幸福才真实、才能持久,也才人道。
我虽然出生在70年代,但并不信奉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别人的幸福那一套。自己不幸福,是很难真的让自己身边人幸福的。将来你长大了,也要守住自己幸福的底线,不要迷失遗忘了自己。我将来老了,你应该照顾我,履行基本的赡养义务,但不要为了照顾我而牺牲自己最基本的幸福。这句话,我今日用文字记录在此,立此存照。
这么说,不是让你将来自私。人太自私,只考虑自己,幸福的质量会很低,更多时候会停留在物质欲望的满足,缺少精神的愉悦,缺少内心的自由,缺少情感的满足。你要关心身边的人,若能力有限,最起码要关心自己的亲人。
总结起来,就是要爱亲人、爱他人,但不必为了爱亲人爱他人而牺牲自己最基本的幸福。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我虽然赋闲在家,也希望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不久的将来,我或许能有个独立的书房,每天有三四个小时不受打扰,读书、喝茶、写作,哪怕是在书房里摆一张躺椅躺在上面发发呆,也是轻松愉悦的。我,需要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独处、面对自己,不被打扰。
如今我个人的幸福很简单,包括你在内的亲人都健康平安,大家都有口饭吃,我呢,则还有时间读读书写点自己愿意写的东西。其它的,暂不奢求。
这两年,我总说自己是胸无大志的人,呵呵,这话其实说得很无奈。过去练过一身武艺,当然也想有用武之地。可如今的形势,容不得,只能暂时放下,读读书写点闲篇喝喝茶,潦草度日。活得太执着,或许能成大事,但多半也不会幸福的。我如今在这边界徘徊,内心尚能坦然接受,所以还算轻松。这些,你将来长大了或许能懂,不懂也没事,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活法。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成年后所处的时代强过我如今所处的时代。
孩子,生日快乐,愿你健康平安,将来做一个懂爱会爱但不迷失自我的人。
2022年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