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 秋游回顾

乐活   2024-11-25 15:31   四川  





当我们谈论活动的时候,我们其实更多是在谈论生活。


文:思月(《麓客》执行主编)

图:LOOKFOR





这期《麓客》印刷的前一天,我因为意外得到《好东西》点映的门票而硬着头皮去了现场。电影好得很,我知道。但我焦虑,心不在焉,每当笑声响起,我的眼睛会完成一次重新对焦。一些抽泣声响起时,我从故事中出来,开始端详起身边的人。这一场坐的几乎都是年轻人,每个人都被骤降的温度训得乖巧,穿上了厚衣服。在密闭的空间更容易闻到皮衣的味道,混杂着一些毛衣上樟脑球的轻微刺鼻味,有人在脸上裹着围巾,头上套了一层线帽,只露出五官。成都的秋天真短暂。


平时观影,很难有整个厅爆发出整齐声音的时候,但昨晚几乎精准踩中导演悄悄伏下的机关,年轻人们或笑或哭,聚成一团雾。


散场后,我遇到翟锦,我们一起坐上接近末班的地铁。她之前在媒体工作,去年辞职开始做自由职业者。我问她为什么会来成都,她说,本来想去东南亚当数字游民,但觉得在国外还是不好,因为离国内发生的事和情绪都太远了。


回家后,在一个都是年轻人的群里,我看到她对这场电影的评价——“好新好我们的故事啊!”


回想起那天在“秋游”现场遇到她。她戴着红色镜框的眼镜,一头卷发像羊毛在寒风中轻轻扬起,我们在风中冷得发抖,但她神情中却有很多兴奋,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冲进哪一个帐篷,听哪场分享。她为这场活动写了两篇预告文章,是幕后的共创者之一。在文章里她写:“当我们谈论活动的时候,我们其实更多是在谈论生活。”


文字总是有狡黠的粉饰和升华功能,“活动”如何与“生活”被服帖地熨烫到一起,而且只在短短两天?但在“秋游”的这个周末,我隐隐感受到这场活动与电影的共通性:一种类似的“好新好我们的故事”正在被创造。


在麓湖工作了两年多,我参加了不少大型活动。它们多数都带着一点“正确”,有趣是有趣,但却有更齐全的预案和平衡的排场,也有更强烈的表达欲:看我,看我,有时难免显得乏味。但渐渐也有一些变化,比如今年的渔获节,松弛得像一个不为了表演给人看的社区节日刚结束的CCC社群大会,也从一个过往盒子般的剧场中,搬到了更开阔的麓客岛。


拥抱开阔、打破结界,好像成为了一种趋势。麓湖的活动,终于沾染上更多的“成都性”了吗?“秋游”甚至把这种感受推向了更深。通常,麓客岛上举办一个大型节日活动,在麓客岛停车场的100米开外就会配上导视系统、道旗、横幅之类,但那天没有。


这个周末是成都降温最厉害的两天,麓客岛比以往安静。人们零散地,漫不经心地走路,或者拿着手机伫在原地。只有走到游客中心的闸机口,才能看到三张“秋游”的横幅在风中飘荡(甚至被吹得打结了)。如果不是信任预告中写的“主创团队”熟悉的几个名字(葛宇路、周凌旭、坏狗、yanzhen、文熊、Summer、翟锦、夕又、向辉),我大概会掉头就走。


但走到市集区域的大帐篷下,就是另一种景象了。摊位并没有密集整齐地排列,多数只在桌前挂了一张布。每个摊主除了生意,好像都还有自己的事要忙。有的跑去听山坡另一边的分享会了,有的凑在“一人食工作坊”前,等待一锅热腾腾的焖饭,有的上一秒端着酒卖,下一秒就绕回来送给每个人喝。还有的人——你不敢相信——举着麦克风戴着耳机,三个人摇摆着合唱只有她们能听到的歌曲。在这个场域,规则显得无聊,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正经事。


怡欣前两天专程从北京回来参加“秋游”,除了玩和见朋友,还有一场活动要主持(这次的主持人全是九零后)。但现在也有更要紧的事,她手上被临时塞进一个红色大喇叭,举到嘴边引导人流秩序。看吧,没办法,她们总有办法。


周凌旭是这次议题部分的主创,他像变魔术一样一口气设立了22场活动的日程,邀请了超过65位嘉宾。他真的信任他的选择,信任这个场域,信任青年们会聚集,并让每场活动流畅、真实地展开。性别、职场、养老等等,这些话题本身就有万钧之力。而他呢?走走转转,或者在玄学摊位上玩桌游。


葛宇路总是在“孤独的树”下待着。这里的每一场活动,都是他精心安排的。小海和啊力唱着歌和诗,他在旁边轻晃着身体。小海的声音和吉他的旋律在风中飘荡。“朋友/你知道皮村吗/你知道温榆河的水有多深吗?”这些句子在他的心头回荡。他心想下次还要有这样的内容,聚起更多有公共精神的人。


还有一个有趣的观察。黑皮和他的247喜剧团队是一个年轻的厂牌,他们前不久举办了一周年庆特别专场,票卖得很吃力,他悲观地把它当作最后一次。“秋游”当天,他穿着单薄的毛衣,整个人缩着,在现场有些小小的局促。后来他解释,除了冷,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样的中产社区演出,是“之前不敢想的事”。这次要不是朋友大国手帮着搭桥,他觉得不会有这个机会。


但是,他们即兴喜剧的帐篷是最火爆的活动之一。结束后再见到他时,天已经全黑了,但他的眼里充满朝气。他开玩笑说,效果好到“炸了”。晚上,他在小红书继续开起直播。他常把这个当作一个愤懑情绪的出口,但当天的标题是“今天超级开心”。几个感情很好、带着热情的年轻人有时候被锤得落寞,但在“秋游”,像打了一场心里的胜仗。但要说事业就此开运了吗?不一定,我猜想,只是开心一天算一天。


“秋游”是会给人节日综合症的。有人说,这像一场童话。我觉得也是,很多节日都是这样,短暂、密集、梦幻。两天遇到太多人,听到太多有趣的讲述,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全部消化。


写到这里,觉得这篇手记一点都不客观,不知道放在这里是否合适?但这或许也是葛宇路所说的“秋游”的独特性——需要你亲自感受、沉浸的。


听说灾后重建一般需要三年,心理层面也是如此。如果要更精准描述这种共性,就像诗人夏宇所写:


“他的购物推车里装的东西/与我的有所交集/那暗示了共同生活的某种可能不是吗”


夏宇还说:


“一物与另一物的最大交集/为了就是发生”






十二个「秋游」感想:

就地而席,起步当车


采访:思月

图:LOOKFOR


「秋游」如何成为一个麓湖在地关注青年的节日?我们在现场采访了12位参与者和共创者,或许能给出一个答案。



苏南


性教育行业从业者、

山坡simple性/别友善社群主理人


今天真的好累,哈哈哈。我从下午就开始忙,一直忙到晚上,做了三场活动。很累,但也很开心。这次是把“性”和“家务劳动”这两个在公共场域里都不经常聊的话题放在一起,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我们也请到了两位嘉宾,一位从行为实验的角度来讲,一位从理论层面来讲,我自己作为性教育的从业者补充了一些从业经验。


我们很希望在自然的环境里面去探讨,因为当人接触到自然的时候,它本身就具有愉悦性,这种放松感是封闭房间里没有的。这次秋游的环境其实也蛮放松的,并不是所有的严肃议题都要在一个严肃空间里去讨论,如果能够跟生活、娱乐、休闲,做一些恰切的结合,尤其是切入到青年视角,我认为是很难得的一种实践。


我们为什么会去定位主题分享、焦点对谈和工作坊?其实是从宏观、中观、微观的层面,都要去看到青年的困境。


举一个具体的例子,我们说婚恋困境,宏观上,为什么在这个社会变化发展的过程中,青年会出现这样的困境?中观上,城市里受过教育,能够到麓客岛来的青年,大家具体的困境是什么?微观上,我们怎么解决这个困境?有没有一些实操上的解决方案?它应该是多维度的去切入。


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11月16日),本来我想借这个机会给自己放松一下,结果还是一整天都在忙工作,还是没放松下来,哈哈。



赵凶凶


相机发明家


开始我的感受并不好,我来得比较早,也是第一次来麓客岛,这边的票务系统跟“秋游”好像没有对接好,一直卡门票不让我进来,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因为没有一个艺术家身份证明,我怎么能证明自己是艺术家呢?


但总体来说,活动还是很不错的。葛宇路,他是一个特别能“攒局”的人,他能把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放在一起,比如工作坊、影像、行为艺术,还有DJ,也是蛮有意思的,我以前的工作坊都是小班制、预约制的,大家提前报名,人数固定,流程很有秩序。但这次完全是开放式的,不断有人来问,不断有人想了解和参与。很火爆,但也让我特别累,哈哈。


我做的是粗砺的美,葛老师能请我来也很有勇气,在这么精英化的地方,我做的这种很多都是在废品站上捡的材料,和精致完全不搭嘎,麓湖这边的人感觉完全能接受,这个挺超出我意料的。我之前办活动来的都是美院学生,他们接受程度高一些,一说去废品站,都开心死了。


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当代艺术要关注当代,或者要做当代。我有一个作品叫做“我是牛马”。这个项目我要用针孔相机,去拍摄上班族的一天,用长曝光的形式,记录他们在一个小小的鸽子笼里一天的行程,这是一个共创项目,我要分发给各种不同工位的人,让他们自己去拍。


我想用一些比较戏谑或者比较当代的流行词去起名字,可能多年以后,“牛马”这个词已经不流行了。当下很多人看不见当下,因为他们身在其中,但我能看见。通过这样的艺术作品,可以把当下的生活状态记录下来,成为未来理解这段历史的一个窗口,也许能让人反思当代社会对个体的磨砺。


说回我为什么要做相机呢?我的理念是:相机不再是一个标准的化的商品,它也可以是个艺术品。现在商品化太泛滥了。我做的这些也许不能代替全部,但可以代替一部分。


我想起昨天在麓坊吃火锅的时候,有一个小细节特别让我有感触。每个客人进店,店员都要招手,而且他们招手招得完全无意识,连表情都没有,甚至都不看人,就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我当时想,这不就是机器人了吗?一个人失去了自己的个性和灵魂,就变成了一颗螺丝钉。那你还有什么“自己”可言呢?


换句话说,现在的年轻人其实也在被社会打磨成一个一个标准化的商品,被交易买卖。太被磨平了,太被洗刷了,甚至被切得圆润光滑了。所以,我觉得需要一些不完美的东西,去体现个性。就像我的作品,我从来不保证它一定成功,甚至会有一些瑕疵和手工的痕迹。但我觉得正是这些不完美,反倒更有仪式感。



张李亚


可持续艺术家


我是第一次来麓客岛摆摊,但麓湖我前几年来过,专门看了看A4美术馆,第一次来我就注意到这里的湖水养护、周围的绿化,觉得很舒服。我想起三月份在香港的时候,发现维多利亚港对面的社区里面融入了很多生态的理念,比如绿地、水系的管理,甚至是一些和艺术结合的公共空间。我很希望内地这边也有,我对于这种有艺术、养老,教育结合的社区是很感兴趣的。


葛宇路叫我来讲“养老”,因为我去年在养老院待了一个月,在东北的一个农村养老院。但我会担心来高端社区讲这些不太合适,我就搞了个废弃饮料瓶改造,这个东西我知道社区的人会喜欢,游客也会喜欢。我去年在养老院一个月,每个礼拜带老人做这个,他们超级开心。


如果明年要继续做,活动排期我觉得可以优化。比如昨天我遇到一个业主,她本来很想听“离婚律师”的讲座,但因为小孩要来画瓶子,就没法去听了。还碰到两个对这个主题很感兴趣的人,也因为类似的原因错过了。我觉得这些讲座应该安排在更私密的空间里,增加一点独立性,这样大家可以更专注地听,时长也可以拉长一些,增加互动环节。


还有内容虽然丰富,但不要都挤在一天里,可以分开几天来做。如果活动时间能延长几天,观众和艺术家之间会有更多交流的机会,也能让活动变得更深入。


目前感觉分布的有点太散了,但能看出来有很想法,还是蛮好的。



坏狗


戏剧从业者,爱好当中介 


成都有个“春游”音乐节,我蛮喜欢那个音乐节,感觉很像“魁地奇世界杯”,呈现了千奇百怪、比较多元的姿态,我认识的全国的嬉皮士几乎都在那里面基了。我觉得我召集的这几场活动都很符合我的预期,只是这两天天气不太好,我期待秋游它会发生在阳光更好、天高气爽的九月或者十月。


这次我组织了开展方式各不相同的三个活动,参与程度会比召集人更深一些。这几场活动都很符合我的预期,但也有一些小遗憾。比如昨天我和天澄、依蔓的“树下笔谈”,这棵树它叫“孤独的树”。昨天我在观察现场时,意识到这棵树其实有很强的参与感。我有考虑过,如果不把屏幕挂在树上,而是让它更前置,我们三个人和树的关系可能会更亲密一些。比如,如果写得高兴了,我们可以爬到树上去。这棵树本身就很容易攀爬,它的枝干很低,角度也很适合。这样一来树就成为了我们对谈的一部分,而不只是背景板。同时在观众的接收的画面里面,我们的身体状态和屏幕的内容产出是同等重要的。从一种精益求精的角度来讲,我觉得有一些可以填充进去的可能性,都是以后可以尝试的。


我觉得麓湖只是承载活动的一个容器,最重要的还是在其中做事、产出内容的人。可能麓湖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作为一个富人社区,不可避免会有一些中产的“泡泡”,但这次邀请了很多贫穷艺术家,比如葛宇路拉我进群的时候,我就感慨怎么全是老朋友啊!


这次活动之间会有一些张力,比如说,如果不是葛宇路当艺术板块策划者的话,可能一些艺术家不太会被链接在这里。我隐隐期待这种张力能带来更多冒犯,让艺术家完成更多有挑战性的作品。我也蛮好奇,麓湖是否有这个肚量,能够忍耐艺术家的冒犯?成都这座城市,具有一些野生精神和状态,但麓湖这边除了多元的愿景,还有很多组织层面的问题都需要考虑到“安全的最大公约数”。从整体来看,这次还是很保守安全的。



达达 


“纸飞机大赛”带领人


之前在CCC成都社群大会,我们举办了一个名为“折一个世界”的折纸作品展,但我发现与大家的互动并不多。因此,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是否可以策划一些简单易参与的活动,让大家都能体验和参与其中。于是,我策划了“纸飞机大赛”。我在自己小区试运行了一下,效果不错,所以这次“秋游”活动,我又带来了这个想法。吸取了上次经验,这次我们就没有带太多折纸作品了,只带了与活动相关的几架折纸造型机作为奖品,以及跟这次活动主题相关的折纸材料,让大家上手来创作。


在我看来,纸飞机从来不是小朋友的玩具,背后其实蕴含着包括空气动力学、数学几何学在内的许多科学知识,而纸飞机大赛也常年在各地高校的航空航天学院举办。相较于小朋友,折纸、或者说尤其是现代折纸设计其实是一项更适合成年人的小众游戏,如果能借助纸飞机这样老少皆宜的简单载体,激发大家对折纸的兴趣,并且体会到其中的乐趣那就太棒了。


这次活动的主题是“秋游”,我理解的就是休闲和放松,到户外贴近自然。今天天气很好,还有风,非常适合飞纸飞机,很多人来体验了,满坡都是纸飞机,有得飞得近,有得飞得远,甚至比我预想得效果还好一点。不过这次也有一点“小bug”,我本来设计了一些流程,但是没有运行成功,现场不可控,还有就是本来自己想准备一些教程,但是也没来得及。


关于对青年议题的回应,我觉得我们的slogan其实表达得很准确:就地而席,起步当车。



依蔓  


写作者,编辑


天澄 


前媒体人,现在晃膀子


最开始来参加秋游,就是坏狗说这里有一颗树,我们看了一下照片,这个坡很好,这个树也很好,所以就来了。我其实还挺喜欢的,坏狗跟我们说是聊天,但是不像微信聊天那么随意,事实上可能更接近“短信”的形式。


通过文字交流,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域里,和面对面聊天比起来会更从容一些。大家围着树写字、看屏幕,这种方式很安静,却又很专注。我们都蛮享受这种体验。


依蔓:我现在是一个自由写作者、编辑,这两年在写自己的旅行写作的作品。最近的状态是蛮随波逐流的,今天来到这里也感觉是这样的,来顺着水流就漂到了这里,有一种漫游、秋游的感觉。


天澄:我之前是媒体人,现在只有自由还没有职业,就是还在各地浪游,所以说“晃膀子”,最近我也在寻找自己真正感兴趣或者说想做的事情,还没有想出来,就到处晃一晃。秋游是从夏天结束到冬天的其中一站,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见一见朋友,然后聊一聊现状。


依蔓:我有在活动现场意外见到一个在上海认识的建筑师,她这一次来参加另一场聊育儿的活动。我问她小孩来了吗,她说没有,可能对于他们来说秋游就是这样一个喘气的空间。


天澄:我觉得“秋游”挺好的,有一个地方让大家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大家摆一点摊,赚一点钱也是挺好的。它照顾到了个体,我觉得如果有人想要展示自己,比如说把自己做的面包拿出来卖,其实是完全可以的。活动也能让大家很放松。今天在这里,看到大家无论是什么角色,都很松弛,都有一种游戏感。我自己觉得开心是最重要的。


依蔓: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成都性”的活动,在上海或者北京可能会更紧绷一些,大家好像都会在意来了多少人,用量化的标准评判它是否“够好”。但今天在这里看到大家无论是什么角色,都有一种游戏感。我自己也很享受在这个过程里面。




邵玺


皇极经世“邵氏先天易”传人


这是我第二次来麓湖摆摊儿,上一次以年轻人为主,这一回客群就丰富很多,有很多可能是住在麓湖的人,带着小孩就来了。


我发现对于年轻人而言,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去接受从上往下的易经宣讲,所以我们要加入游戏的特性,用游戏的方式让年轻人先聚集起来。年轻人会先来玩,玩完了以后,他们会通过游戏的过程中去一点点地感悟。


当下年轻人解卦最关心的只会有两类问题,一个是情感,一个事业。这些年轻人的状态不是虔诚,不是说来信仰易经,而是想要探索,他们想要通过易经知道困难是什么,这点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的。


整个皇极经世的体系,本质上是指向于我们探索真相的途径和目的。探索真与假的问题,比如我们借助这个体系去理解世界是真实还是虚拟。我觉得易经就是引导着年轻人在构建自己的世界观时,不那么物质,也不单纯从好或坏来认识事情,而是更丰富、更完整。



小明


“而立计划”频道


今天是我们摆摊的第二天。但我们不是第一次来麓客岛了,我们去年还来参加了龙舟节,队名叫“茄子猛男”。昨天我们卖的是我们频道的周边,比如T恤和积木。结果一天的营业额是29块钱,超级受挫。我们一群人晚上就在那儿愁怎么办,就打算开始卖吃的,连夜回去研究怎么做炒饭,买材料、备菜,忙到凌晨一两点。


今天带了一大锅米饭来,结果没想到这么受欢迎,最后还现蒸了第二锅。我觉得真的说明选择比努力重要。炒饭这个赛道选对了,一下子就找到了“财富密码”,哈哈哈。我们的秘方其实很简单,就是猪油和猪头肉,这些东西让炒饭特别香。


好玩的是,我们这边的摊主和顾客之间,界限其实没那么明确,更多像是朋友一样互相帮助。比如,我们刚刚给隔壁摊主送了一份炒饭,他们之前也买了我们的东西,大家都很随意,很放松。昨天我们没怎么卖东西,主要是到处玩。有一个活动是关于青年议题的,我听了一下,觉得还蛮有意思的。今天本来还有很多活动,但因为我们一直在忙炒饭,完全走不开,我今天是大厨,所以没办法去参加其他环节了。


这次给我的感悟是,年轻人还是要“想做就做”,不要太固执,要学会变通。我们之前可能有点太执着于某些东西,但这次换了一个方向,发现效果真的还不错。所以做事情多变通、多尝试,真的很重要。



赵叩


裁缝艺术家


这次在活动现场印象最深的是那只鹿。它就在我旁边吃草,我觉得特别“creepy”,因为我知道这里本来是没有鹿的,是一种人为的东西,它就很景观化似的到处走,吸引很多人拍照。最近也会关注这种事情,比如太古里也搞了个假山,让大家跳来跳去,说是让大家回归自然,真的特别奇怪。


至于活动本身,其实我挺想参加别人的活动的,但因为要守摊,就没办法去参加别的。我这个摊位是需要教大家用缝纫机器的,一次只能指导一个人,因为需要一对一所以今天来的人其实都算是成为了朋友,比起那种集体参与的形式,这样可能更私人一些,我觉得还挺好的。但多数时候还是只有我和参与者两个人,就会显得好像我的那个业务有点没有吸引力,哈哈哈。


我挺想去参加那个照相机的活动的。他们用回收站的材料改造,还有用水壶成像。我本来特别想去试一下,但时间真的太紧了。这次活动形式,选择太多但时间又有限。比如同时安排了很多项目,你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做选择,我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像我们自由职业者,就经常有四五个事情在做,但不知道要选择哪一个继续下去,最后就一直保持四五个事情同时做的状态。


这次活动我是朋友推荐来的,最开始看预告文章的时候,提到了一些议题我印象还挺深的,比如外卖员的工作状态,自由职业者还能不能回到主流发展路径,还有关于女性生育的一些议题。我自己其实最感兴趣的是自由职业者的部分(但我来了之后也没参加到想听的那个部分)。


成为艺术体验的一部分,最开始我很忐忑,担心自己不够“艺术”,来了看到别人的一些创造我又觉得还好哈哈哈!但如果准备时间再多一点,我可能会带更多东西过来,比如和缝纫相关的zine、我做的一些缝纫艺术品项目…我觉得以后我还是需要降低门槛,让大家可以集体参与。



Yanzhen


白读书屋主理人


浅浅参加了一下前期策划的环节,跟“秋游”团队一起我觉得很有意思,感觉整个活动很“散装”,但是有时候觉得这种散装的形式是成都可以搞的事情。凑一群零零落落的人,一起搞点事情。乍一看像是筹备了一个周末的小事,但实际上可能是好几年努力结出来的小果实。


我觉得活动现场挺轻松的。我刚在厕所听到一个外地人跟朋友说:“你要是不带我来,我都不知道成都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当时我听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好像有点像一种缩影。


今天我主持的话题是关于“跟父母聊生死”,其实收获挺大的。几个嘉宾都是外地来的,分别来自不同的地方,要不是攒这个活动,他们很难碰到一起。作为主持人,我觉得很轻松,因为嘉宾们都很会讲。


我觉得这个活动特别好的一点是它有两层东西。一层是市集和艺术家的摊位,给大家一种好玩的东西;另一层是帐篷里的分享,关照一些更严肃的问题。这两种东西结合在一起,既好玩又有深度。我觉得这正是很多年轻人需要的,因为大家平时既缺乏严肃的关注,也缺少好玩的内容,是一种麻木态,最糟糕的。


宋敏老师在分享环节提到的“反向关怀”概念。她说,不是一直想着为患者做什么,而是要给他们空间,让他们自己作为主体去面对生命最后的时间。我觉得跟这个场域发生的事也很相关,关照青年人处境不应该只是给他们塞一些东西,而是应该激发他们自己去在乎自己的时间和选择。这种自主性,才是最重要的。



yinyu


律师


这两天的活动其实我觉得遗憾多过开心,因为看着大家围着帐篷听分享,滚了草坪,画了画布,还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但我因为要做工作坊,会错过很多环节,没有玩上。不过做工作坊本身跟人交流的这个过程,以及最后听到大家说“体验很好”“太有意思了”这样的评价,还是会给我很多满足感的。


这次我的摊位上,大家第一印象就是好多锅碗瓢盆,好多电饭煲。这次我们做“一人食的工作坊”,就想尝试一下怎么能在操作简单、食材可替换、容错率高的情况下,做出最大美味程度的一人食。


我自己其实经常以做菜来缓解焦虑。我经常加班到晚上十点回家,然后忽然就想做菜。从十一点开始做到十二点,其实做完了不会吃,会留着第二天带去公司当午饭。但本质上是我想要投入到这个做菜过程里去,它其实很像一个“大人的游戏”,有创作的部分,有操作的部分,最后还有一个可以及时反馈的成果。所以我很享受这个排解的过程。我发现来的嘉宾里面,有一些跟我一样的职业是律师,也有一些是做IT的,还有一些是中年的主妇。大家也会聊到说,会把做饭当作一种解压方式。


“秋游”还是挺特别的。首先,我觉得它非常注重青年的视角。它不像那些定位相对模糊的活动,而是基本上都是从青年的视角出发的,所以会更细分、更小众,也会更年轻。我觉得这特别契合年轻人的需求,所以我还会想来。


另外一点是,不回避深度。可能很多活动会想着降低门槛,不那么讲深度,可能会迎合更普遍的受众。但我觉得““秋游”恰恰是不避开深度的,反而契合了一些真正有精神需求、愿意来参加活动的人的需要。深度和青年的视角,这两点是吸引我的地方。而且麓湖的环境很好啊!


如果明年还要做,我想更多看到不同职业、不同生活经历的分享。比如不同群体的人聚在一起聊一个哲学话题,大家从不同的角度出发,探讨内容。这是最能带给我吸引力的东西。



黑皮


247喜剧厂牌主理人


今天真的太冷了,我们演出的时候冻得要死,但效果出奇地好。围了很多观众,简直可以说是今年最“炸”的一场。真的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你知道吗?这种半开放式的场地其实对我们来说是很有挑战的,很多时候观众容易被外界环境分散注意力。但今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大家反应特别热烈,让我们演员的情绪也全程在线,状态拉满。


其实,说实话,这次能来麓湖演出,对我们团队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机会。过去一年,我们的厂牌基本上没有接到什么外面的活动邀请。你知道的,即兴这个领域本来就比较小众,疫情又让行业一度停滞了好久。今年开始,情况才慢慢好转。


这个活动让很多年轻人从密闭的空间里走了出来,重新面对自然和环境。现在的年轻人,经常是在夜店或者类似的场所解压,但那其实就是从一个盒子跳到另一个盒子里。今天这种开放的场域能给人喘息的空间。


今天这个活动让我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我们团队未来的方向。我们做即兴喜剧,核心就是让观众笑,让他们放松。虽然形式很轻松,但其实背后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我自己也经常会在演出后反思,究竟是什么让观众喜欢即兴,或者说,我们这样的表演到底能为观众带来什么。我觉得也许更多的是一种情绪上的共鸣。即兴本身没有剧本,没有框架,这种自由和不确定性,其实跟很多年轻人的生活状态很像。大家面对生活中的压力和焦虑,很需要一个释放的渠道,而即兴喜剧刚好可以成为这样的出口。




「秋游·2024」主创团队

葛宇路|周凌旭|坏狗|yanzhen|文熊

Summer|翟锦|夕又|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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