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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掠影
雨丝丝缕缕、合着片片落英,似无声无息落着,又似带着满腹的不舍与离别的惆怅,落在花花绿绿的雨伞上,滴滴答答、嘁嘁喳喳,就有了缠缠绵绵的倾诉;落在一枚枚五彩缤纷的叶子上,湿漉漉、亮晶晶地,就像孩子离开母亲怀抱时,眼里晶莹的泪珠。
雨里,有着浸人肌肤的凉意。一片片金黄的落叶连续不断地落下来、落下来,堆积在道路两边,使得灰色古板的大道瞬间温暖灵动起来;拥坐在大树下的绿草地里,给柔嫩的小草盖上了一层温暖的金毯子。被雨水滋润过的叶子软绵绵地,踩上去就像踏在奶奶在秋阳下絮好的棉花被上一样绵软。雨停了,愁云还没有散去,五彩缤纷的大地,给灰蒙蒙的天空晕上了柔和浪漫的色彩,沐浴在这清静、璀璨,轻松的时光空间里,心儿被五彩缤纷的梦想与快乐丰盈着,幸福极了。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推着一辆自行车从人行道走过,看到厚厚的叶子,弃了自行车,一个人静静走进叶海里,独自遐想着。路边的小树上,一颗颗桔红色的果子热烈地成熟着,这一颗颗小巧玲珑的红果,是否是南方的红豆遗留在北方的果实?晚秋,大地写满相思与离愁的故事。
一只长着彩色尾巴的大鸟,站在梧桐树上叫着,我走过去,它是那样淡定,连低头打量我的动作都没做一下,让我感觉到自我的渺小。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只听“噗噜噜”一阵喧闹,从一棵像伞一样的还长着茂密绿叶的树上,弹出一群和树冠面积一样大小的麻雀,它们挤成一团从树冠坠入高深繁茂的草丛里,一会儿,又叽叽喳喳叫着,“噗噜噜”飞进树冠,茂密的枝叶把它们隐藏得严严实实。那一天,我从一棵伞型的树上,看见了一群像蜜蜂一样飞行的麻雀。
燕子筑的巢还在屋檐下静静等待着。从春天喧闹到秋季的飞燕,已了无踪迹。北方的家园里,还留有它们曾经生活、嬉闹的气息。
霜降后,草木大多还绿着,但却失去了往日的灵气与活力。那些赢弱的小草,譬如土名叫“辣辣”的,它根本经不起风霜的洗礼,头顶上已经灰白了,蔫巴巴地贴在地面,再也站不起来了。树上的果子一颗颗掉落,黄灿灿、红彤彤铺了一地。剩余的果子,稀稀拉拉站在枝头,映着湛蓝纯净的天空,颜色愈加艳丽,入口更加绵软香甜。各种叶子,好似拼尽全力,用生命阐释最后的热爱,要把它们最美的一切献给这个世界,然后默默藏进季节的缝隙里,像一位饱经风霜的有识之士,凝练、沉默又宽厚。
一树树叶子或金黄着,或褐红着、或橘红着,或五彩缤纷着,在这个秋冬交替的时节里,尽情燃烧着自己的激情与梦想。晚秋,在我狭小的生活空间里,目之所即,唯有爬山虎活得最为轰轰烈烈。它从一棵柳树脚下一直长到柳树顶部,给柳树中间挂上一柱宽绰的帷幔。此时的柳叶,散发着金子般的气质,衬着爬山虎那热烈奔放的金红,在午后的阳光里,散发着磅礴明亮的光芒,秋风徐来,金黄金红的叶片翩跹婆娑着,从容坠落着,就像一声声愉悦轻快的笑声,落在寥廓寂静的大地,溅起余音绕梁的涟漪。
从春到冬,我们都在清扫着落叶。我觉得,树叶就是被我们扫落的。叶子落了一片一层一堆,我们扫过一天一月一年。我们用扫把和劳动工具,将大地划拉得千疮百孔,将落叶和所有“不改留的”都埋葬了。深秋时,每扫一下落叶,听落叶在地面和扫把下呻吟,便无端心疼,觉得落叶是多么不愿意离开它身下的土地。它肯定知道到了冬天,孕育它生长的大地会经受无边的冷冻折磨。在冷冻即将到来时,它们从最初的一片片掉落到如今的如雨滑落,一定是急着要给大地温暖的呵护,好让大地来年给它们提供足够的力量,让它们再一次抽芽、生长、璀璨、成熟。可是,它们岂知,这些经过水泥浇灌的土地,是那样冷漠冰凉,毫无生机,毫无生命特征。就连那些有幸裸露着的土地,也被农药反复摧残。爱整洁的人们希望它们寸草不生才好呢。如此,它们轰轰烈烈、满怀希望与抱负坠落又有何意义?
今早,我扫着落叶,一抬头,柳树上那一绺绺火红的爬山虎不在了,满树的金黄也不在了,长在树下的洋姜也被连根拔掉了,它们肯定藏在了一个无人看见的角落,沐浴着尚存温暖的阳光。有人拖着扫把从我身边走过,叹息一声:“今天得吃饺子,立冬了!”
秋收冬藏。愿三冬暖、万物安。
作者简介
童麦玲,女,汉族,1974年4月生,甘肃平凉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平川区作家协会秘书长,会计师,政工师。《一生一世矿山情——给妹妹的一封信》获甘肃省总工会女职工委员会2019年“一封家书”征文活动二等奖;散文《腹有诗书气自华》获得全国第三届“书香三八”入围奖;作品发表于《华矿安全报》《甘肃日报》《甘肃工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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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陈耿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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