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华 | 忐忐忑忑买鱼鲜 朗读：心愿
文摘
文化
2024-11-07 11:33
广东
童年，我家住在海边小城，出门就见海，或天蓝海碧，或狂涛翻涌，或烟波迷茫，鱼航归来，鹭鸟飞去，码头搬运鱼鲜的人来来往往……那时，鱼比稻米还便宜，小城的孩子都是吃鱼长大的，于是对于海鲜有特别的嗜好。后来回到家乡，在那个离海较远的乡村生活，吃鱼是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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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后，沿海渔民都到内地做起海鲜生意，很多市场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吃海鲜已经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一年四季，除了短暂的休渔季节，市场的海鲜都是丰丰足足的。
很喜欢到汫洲妹阿红的鱼档口买鱼，阿红是老爸昔日在汫洲盐务所工作时同事的媳妇，我们两家就像亲戚相待。阿红人长得又高又丰满又漂亮，多年来在榕华市场卖海鲜，因为她的海产品种类多样，非常新鲜，生意很是火旺，买过她鱼的都是回头客。每当我到了阿红的档口，她再忙也会笑着跟我招呼一声，然后向我推荐买哪样鱼，价钱是不用问的，过了称，付了款，说一声再见，然后她忙她的。她的鱼就是新鲜，特别好吃。跟阿红的家公振先叔通电话、聊聊天，他告诉我，阿红的鱼吃多了身强体壮，不患高尿酸，更不会痛风。退休之后，来到深圳、广州，阿红也就多年不见了。因为人生地不熟，买海鲜一直很纠结，买的时候看那鱼的外表都是光鲜的，但吃起来却没有一点新鲜感，甚至已经是变味的了，有时还有点药味，一家人才刚动一下筷子，就不敢再吃了。那是价格不菲的海产品，就这样倒到垃圾桶里去了。一而再、再而三，儿子们对我说，不要再买海鲜了，市场上的海鲜不少是泡过防腐剂的。不买海鲜就买淡水鱼吧，很多鱼都是生蹦活跳的，虽然鲜味不及海鱼，但那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谁知又连连中招，池鱼大都有一种农药味或者污染的池塘的那种怪味，那种鱼实在难以下咽；买溪鱼吧，目前还有哪一道江河没遭污染的呢？在藏污纳垢的江河里生长的鱼虾，都是受到严重污染的，其肉质差且重金属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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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除夕，孩子们回家过年，我到市场买来一条两斤多重的桂花鱼，卖鱼的年轻人夸下海口：“这桂花鱼长于榕江上游，没污染的，特别好吃，我本来是要留自家吃的，算你有口福，让给你吧。”我听着也高兴，卖鱼的年轻人先人后己，真是好人一个，我一边付款一边连声感谢他。
除夕夜，万家灯火，鞭炮声声，硝烟伴着喜气弥漫在空气中。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桂花鱼算是桌上的主菜，大家都动起筷子来，谁知刚送进口里的鱼肉齐刷刷都吐出来，“污染的，不要吃！”唉，真是晦气！节日的喜气被打了折扣。去年，日本福岛核污水排放太平洋，一时引起邻国的恐慌，很多人都不敢吃海鲜，卖水库鱼的鱼档口如雨后春笋涌现。的确是这样，山环林绕的水库远离尘嚣，水清泉澈，里面放养的鱼应该是干净的，虽然价格贵了不少，也是值得的。我买过真正的水库鱼，肉质纯净，非常不错。但小贩唯利是图，不惜欺诈，我也被骗过好几次，在家乡、在广州、深圳都中过招，他们挂的招牌是水库鱼，价格当然要比池鱼贵很多。但端上餐桌，只尝了一口，就不敢再吃了，到市场找小贩理论，他硬生生说是水库鱼，又补了一句说“可能鱼在水库放养的时间还不够长。”原来如此，把池塘的鱼捞到水库放养一段时间，这些鱼竟然就叫水库鱼，就像上了贵宾卡就是高大上的人了。那些放养到水库的塘鱼因为时间短，体内的毒素和臭味还没有释放干净，就急急忙忙跑市场去了。要买到品质好的鱼，实在不容易，买鱼时的心情真是忐忐忑忑的。其实，国内是有很多品质特好的鱼，只是我们难以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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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我和朋友到北疆旅游，途经美丽的乌伦古湖。乌伦古湖也叫布伦托海、福海，是新疆最大的淡水湖，它发源于美丽大气且神秘的阿勒泰山。乌伦古湖的确是大漠的福海，其湖水面积827平方公里，水色晶莹清澈，里面的冷水鱼品质卓越，味道极其鲜美。那一天我们在汽车里颠簸了十几个小时，双腿麻木，又累又饿，恰好来到乌伦古湖湖边停车吃饭，导游为了慰劳我们，给我们安排了全鱼宴大餐，四五种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冷水鱼，蒸、烤、红烧还有鱼汤，极其好吃。朋友拿出一瓶新疆名酒伊力特，在欢乐的气氛中大家一起饮酒吃鱼，一扫旅途劳累困乏，心情大好。肉味鲜美的乌伦古湖冷水鱼，至今依然令我齿颊留香。我真想移民到新疆去，新疆鱼美肉香，吃喝是令人放心的。![]()
2021年秋天，我随深圳市作协到湖南郴州采风，在水质清澈，风景秀丽，如梦如幻的东江湖边，我们品尝到品质优秀的东江鱼。一条鱼让我品味到郴州的山川风物、人文气息是如此之美好。“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宋.秦观《踏莎行.郴州旅馆》）北宋大词人秦观谪居之处，那些鱼似乎也染上了芬芳的文气。![]()
去年暑假，我去一趟山绿、水绿、处处皆绿的万绿湖，在湖边的山上旅馆吃着湖鱼，那鱼品质也是不错的，在广东，也有品质优良的鱼吃。但作为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想吃到好鱼，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也是不现实的。况且，水库的主要功能是用来储蓄、输送食用水的，不能因过度养殖而影响水质，所以真正的水库鱼其实数量不是很多。淡水养殖的前景在于改善池塘的水质，改良封闭养殖所带来的诸多弊端，让千千万万的池塘出产没有污染的优质鱼，这才是最重要的。
王伟华：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深圳市作家协会会员。一个喜欢借助文字轻吟浅唱，诉说心事，结交朋友的人。心愿：辽宁铁岭人，黑龙江省演播艺术协会会员。喜欢朗诵艺术，业余喜欢诵读及配乐后期制作合成，在诵读中提高自己、鞭策自己。通过对作品的再创作活动使原来的作品更灵动、鲜活，用自己的声音去感染听者，同时也感动自己，使自己从中获取快乐与满足！
这是尘世掠影的第3271篇原创作品，版权由作者和平台共享，转载请先联系陈耿洪主编授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