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兰公路,即陕西西安至甘肃兰州公路,全长700多公里。西兰公路是承袭左宗棠修筑的西兰大道修建。清同治十一年(公元1872年),陕甘总督左宗棠征发民工2万多,军民一道修筑了西兰大道,亦称左公大道,沿途栽植杨柳。据《三关口车道碑记》:“削陡峻,扩仄险,方轨逵达,无覆陷淖履兵之苦”。并在泾州至会州间,架设桥梁41座,夹道栽植柳树26万多株。左公大道即是在明清驿道基础上裁弯取直而修筑,也就是西安至兰州的丝绸之路。
1910年莫里循拍摄的左公大道
民国十三年(1924年),甘肃督军陆洪涛,任中华全国道路建设协会的名誉董事长,在协会的倡导下,开始筹建西兰公路。以后,陕、甘两省分段修建,修修停停,到1930年,可勉强通行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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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1月,国民政府提出以西安为陪都,以西北为长期抵抗后方根据地的战略,拉开了西北开发的序幕。把西兰公路向西延伸至新疆中苏边境,成为苏联援华物资的大通道。西兰公路由时任全国经济委员会公路处副处长赵祖康主持,于1934年7月23日开工,1935年5月1日通车。
1935年5月1日,杨虎城(前排右二)、邵力子(前排右四)等参加 西兰公路全线路基工程通车典礼。照片来源网络
40年代新疆的甘新古驿道 网络照片
民国初期,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在畜力运输作为沟通新疆与内地商贸的主要手段的时代,甘新线并不是商业运输的最主要线路。进入 20 世纪 30 年代以后, 随着公路交通的发展以及津浦铁路和陇海铁路的初步建成, 甘新线也逐渐发展成为新疆通往内地最重要的交通线路。相对于沿途城镇更少的新缓线,甘新线穿过的河西走廊地区是甘肃历代的富庶之地,与西兰线相连又与陕西相接, 其经济价值远大于新缓线。金树仁上台后, 派人修治了古城至哈密、星星峡的公路, 与甘肃的公路相连接, 1935 年, 在苏联援助下, 迪化至哈密的迪哈公路开始修筑,1937年7月1日正式通车,大大便利了甘新线的交通。
1941年交通部西北公路运输管理局半月刊 网络照片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甘新线成为新疆与内地运输的唯一交通线。随着沿海各港口的逐渐陷落, 甘新线作为援华物资输送通道的战略价值日益重要。1937 年9 月甘肃省成立以马步青为督办的甘新公路署办公署, 动员民工2万余人开始整修甘新公路兰州至星星峡段, 以维持其正常通车。并于 1938年4月起, 开始分期进行甘新公路甘肃段的整修, 使甘新公路的养护与使用逐渐走上了正轨。抗日战争初期,苏联出于自身国防需要, 决定援助中国政府。中苏双方开辟中苏陆路国际交通线, 由苏联土西铁路的阿拉木图站经霍尔果斯进入新疆,沿迪伊公路、迪哈公路接甘新公路进入内地。这条国际交通线全长 2925 公里, 其中苏联境内 230 公里。抗战初期的苏联援华物资源源不断地从这条通道运往内地,1937年10月到 1939 年9 月, 苏联援华的军火就有飞机 985 架, 坦克 82辆, 1317 门大炮, 14025 挺机关枪, 190 万发炮弹等。虽然在 1941 年以后苏联逐渐中断了对中国的援助, 但仍然有英国的援华物资假道苏联中亚细亚地区通过新疆国际交通线运往内地。这条国际交通线与滇缅公路一样, 都是抗战期间中国的生命线,对于中国抗战最终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
40年代新疆甘新驿道上的汽车 网络照片
新中国成立后,甘新公路与西兰公路被不断整治改造,现被并入312国道。
天津杨柳青人赶大营路单中所记驿站地名,从西安至兰州经河西走廊到新疆,基本上沿今天的312国道路线。
但今天的312国道与100多年前的古驿道有着很大的不同。这次重走丝绸之路,就是要还原100多年前驿道原貌,重新体验过去旅途的艰辛。清代的祁韵士、林则徐、方士淦、方希孟、袁大化等文人官员都曾走过这条路,留下了很多日记、笔记,他们记录了沿途的人文和自然景观,根据这些文人官员的记录,我要逐步找寻他们记录下来的古道遗迹,去探寻发现废弃的古驿站以及湮灭在黄沙戈壁中的古道。1910年英国泰晤士报记者莫里循沿这条路开启了他的西北之行,从西安到兰州,再到乌鲁木齐、伊犁,莫里循沿途拍摄了1000多张照片,记录了当时清末西北的人文风景,根据这些照片,我要努力寻找这些照片中的影像故事,还原清末古驿道的风貌。
当矗立在驿道边古老的烽火台上时,我们禁不住追忆往昔,不仅感受古道的苍凉,也会惊异于古道百年的沧桑巨变。2024年8月21日,我开启了这次探索发现之旅,这是丝绸之路、玄奘之路,也是天津杨柳青人赶大营之路、莫里循之路,我将驱车从天津出发,经西安、兰州、河西走廊至新疆乌鲁木齐。